第6章 嫡親姐妹
第五章嫡親姐妹
荷包現在的主人貴姐兒早早地起了床,也早已習以為常地自行打水洗漱了。
院子裏有聲響傳來,貴姐兒以為是馮媽媽她們并沒有理會,少頃,聽門口傳來一聲“三姐姐!”
貴姐兒驚喜不已,擡頭望去,果然是四妹妹顧如瑤,她迎上去,拉她到茶幾邊坐下:“四妹妹!快請坐,四妹妹怎麽到我這來了?”
她現在也不用去請安了,實在沒想到四妹妹還會一大清早過來找她。
顧如瑤順着貴姐兒的力道坐下來,說道:“昨日姐姐無端受罰,母親......不許我來看你,我只能趁請安這個時間過來看看,”說着仔細端詳貴姐兒的臉,欣慰道:“已經好多了。”
緊接着又輕柔的拖着貴姐兒的手看,如水般溫柔的眸裏便蕩起了絲絲心疼:“姐姐的手......”
貴姐兒反手握住顧如瑤的手,微笑着搖搖頭:“已經不怎麽疼了,你看,我這麽用力地握你的手都已經不疼了。”
“姐姐,”顧如瑤那絲絲的心疼凝成了水汽,“你受苦了!”
“能見到妹妹你這個最親的人,一切都不覺得苦了。”貴姐兒再次笑着搖搖頭。
顧如瑤是她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也是她回到顧府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
當然,昨天又多了一個送藥和救她的四哥哥,不過又怎麽親的過同一個母親的妹妹?
想到母親,貴姐兒心下微沉,道:“妹妹,咱們母親......我是說咱們娘親,她還在昏迷嗎?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她從前兩日回來就沒見過爹爹娘親,爹爹......昨天已經見過了,娘呢?她真的好想娘!
顧如瑤有一瞬間的沉默,在貴姐兒以為她不會回答正要放棄想轉移話題時,又開了口:“娘她......一直病着,六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見好,父親他......從來不讓人去打擾娘親養病,我也一直沒見過娘了,也都不記得娘親長什麽樣了,”顧如瑤難過的低下頭,“不過,姐姐以後還是別再問娘親了,父親會生氣的!”
貴姐兒失落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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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氣氛沉悶,顧如瑤擺手吩咐丫頭柳兒把食盒拿出來,故意咯咯笑着轉移話題,道:“我的好姐姐,還沒有吃早膳吧,我可是特意去大廚房領了早膳過來,打算和姐姐一起用呢。”
柳兒從食盒一一取出早膳,一盤芙蓉蒸糕,一碟如意酥,兩碗紅棗參羹。
顧如瑤把其中一碗紅棗參羹推向貴姐兒,道:“姐姐快嘗嘗,這紅棗參羹可是妹妹昨晚就特意吩咐廚房做的呢,最是養氣補血,姐姐在莊子上受了那麽多苦,昨日又受了罰,最适合姐姐用了。”
貴姐兒感動極了,恭敬不如從命,開始用起早飯來。
顧如瑤看她喝着香甜,又咯咯笑了,聲音比剛剛真誠自然多了:“好喝吧?”同時自己也捏了快芙蓉蒸糕小口小口地嚼着。
“好喝!很甜。”貴姐兒也傻笑着,妹妹特意為她送過來的呢,怎麽喝都甜的醉人。
顧如瑤把自己眼前的那碗也推過去:“姐姐把這碗也喝了。”
貴姐兒連忙推回去:“我夠了,妹妹喝吧,一會涼了!”
顧如瑤便也不再推遲,端起來默默喝着。
一時靜默無聲,歲月靜好。
飯後,顧如瑤才覺得不對勁,這麽長時間了,屋裏頭怎麽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不禁皺了眉頭,問道:“姐姐,你身邊伺候的人呢?”
“額,可能...忙去了吧?”貴姐兒讪讪然,撓撓後腦勺。
“姐姐!你也太縱着她們了!”顧如瑤跺跺腳,繼續說道:“她們都是捧高踩低、欺軟怕硬的主,你如此縱着她們,她們只會越加得寸進尺!”
正說着,一十五六年紀的高挑丫鬟進來,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伶俐、潑辣的丫頭,正是老夫人賞賜的大丫頭紫鵑。
紫鵑敷衍地福了福身,請安道;“小姐,四小姐。”
顧如瑤被紫鵑敷衍的态度氣的不行,指着紫鵑喝道:“一大清早的,你們不伺候你家小姐,都幹什麽去了?”
“回四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有些事還未跟老夫人那邊的丫頭交代清楚,所以就去了老夫人院裏,至于其他人,恕奴婢不知。”紫鵑站着身子說話,頭都沒低一下,眼神挑釁十足。
“你!”
“好了,妹妹,算了吧,紫鵑也是有事。”貴姐兒拉住顧如瑤的衣袖,搖搖頭,紫鵑畢竟是老夫人賞賜的,聽說之前還是老夫人跟前很得寵的丫頭。
顧如瑤恨鐵不成鋼,點了點她的額頭:”姐姐!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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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賢書院。
顧景秋忐忑不安地看着趙舜之慢慢展開畫卷,看對方點了點頭,緊繃的心弦才松弛下來,悄悄吐出一口氣,果真...看不出來是假的麽?
不過也是,自己看了又看,比了又比,真是挑不出一絲異樣,如果不是确定這幅畫真的是妹妹所作,他自己都要以為是真跡了。
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下:“行了啊,別再失魂落魄了,能讓畫在你手中呆七天,我可是已經冒很大風險了啊!別再不知足了。”趙舜之收了畫沖他爽朗地笑道。
“舜之兄,其實......其實這幅畫是,是......”顧景秋一臉嚴肅地抓着趙舜之的肩膀,結結巴巴地道。
趙舜之被他嚴肅的表情弄得愣住了,愕然問道:“是什麽?”
是贗品!
“是......是......”顧景秋猛地垂下了手,洩氣道:“實在是太好了!”還是沒勇氣說出口,這可是重巒煙樹圖啊,他怎麽忍心告訴好友,真跡已經被他毀了。
再者,三妹妹畫的如此好,比之真跡也不差了,就這樣吧。
趙舜之哈哈一笑:“要是不好,能讓世人奉為神作嗎?能讓我之謙兄這麽夢寐以求嗎?走,去飄香酒樓,我請你,就當作我拿回畫的補償,怎麽樣?”
顧景秋,字之謙,不再糾結要不要告知贗品一事,恢複心神,連連擺手道:“舜之兄哪裏話,當是在下請客,謝謝舜之兄肯割愛,把如此名畫借我臨摹。”
兩人又幾番寒暄,朝着飄香酒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