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诶呦喂，爸，媽，這人選……
第2章 “诶呦喂，爸，媽，這人選……
“诶呦喂，爸，媽，這人選不是祭司大人他們決定的嗎？更何況又不是選人出去玩，是出去學習，要真像你說的那麽好，大家不得搶瘋了啊。”祝琰用拿燒麥的那只手中沒沾上油的手指抵住腦門，無奈的說。
有種好叫父母覺得好，如果祝琰父母知道出去還得學習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麽幹了。
哦不，祝母不會，但是祝父還是會。
“還好還好，閨女你今天早上攔住了，除了周圍人沒人知道啦，放心啦。”祝父一邊給祝琰遞煎餃，一邊安撫着。
“十點不是要繼續祭祀舞的培訓嗎？閨女你吃完飯收拾一下去吧，努努力咱不拿倒數第一了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祝琰也沒想到，好不容易挨過了中考的關卡，回來居然還要練祭祀舞，這個舞她從八歲就開始練了，都練了八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充分說明她不是那塊料，幹嘛非得所有适齡小姑娘都要學呢。
化憤怒為食欲，祝琰又吃了三個白菜豬肉餡的煎餃，今天的早餐是祝父特地早起買的，自從民族融合以來，大家首先受到的就是飲食的沖擊，對比別的族，巫祝一族吃的可太慘了。
祝琰沒經歷過，她出生的時候族內已經有很多人在做生意了，不過經常聽她媽媽說，她小時候都是吃不加鹽的烤肉長大的，祝琰實在想象不出那個味道，只慶幸自己出生時已經有好多好多的好吃的了。
今天的白菜豬肉餡煎餃就是一家開了30年的早點鋪子的特色産品，他們家的早點可是要排隊才能買到的，可不能浪費。
撐着肚子把最後一個煎餃從祝父手上搶來，吃完了，拍一拍手，祝琰去裝扮了。
跳祭祀舞是有固定裝扮的，因為信仰的是火神，所以衣服的顏色大多都是以紅色為主，每一個族中的人都有這麽一件衣服，以往負責跳舞活動的會有額外的裝飾品，珠寶項鏈，神秘面罩或者各式各樣的披風大褂，反正祝琰是沒有拿到過。
她的跳舞技術太爛，連續六年選拔她通通沒有被選中，後面幾年比她小的跳的都比她好了，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麽還要她繼續去練呢，祝琰生無可戀地想着。
不是正式的場合不需要穿全部的衣服，甚至有的人家會專門為孩子準備一套練習時穿的服裝，祝母這麽細心的人當然準備好了。
祝琰穿好暗紅色短衫，黑色七分褲，短衫衣領與袖口皆有黑色繡花，這些花樣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各種意義深刻的圖紋，手腳上帶着金色小鈴铛和相同色系的小短邊絲帶，整個人活潑又靈巧。
到集合的地方了，這裏聚集着整個族裏還在的所有十八歲以下的孩子們了，大家都穿着各式各樣的改良祭祀舞服，由此可見，賣祭祀舞服的是本土最大的生意了。
“诶诶，小琰，這裏這裏。”前面穿玫紅色紮着兩小辮的年輕小姑娘早早就看到了祝琰，招呼着她過去。
“阿璨，你怎麽這麽早啊。”祝琰幾步一跑就到了名叫阿璨的小女生面前。祝璨，是祝琰的跳舞小搭子，兩個人跳舞半斤對八兩，只不過祝琰是半斤的那個。
“哪裏早了，大家都快來齊了，前面一個班老師都帶進去了。”祝璨回答着，一邊說着一邊拉祝琰去排隊。
這裏是跳舞的培訓班，自然按照跳舞技術來排隊，所以有細心的人就能看見祝璨拉着祝琰一步一步的慢慢挪進了幾乎都是小孩的那一隊。
“你放心，我找了幾個大高個子陪我們一起站，就不會那麽引人注目了。”祝璨在祝琰耳邊輕聲說道。
天啊，真是個好想法，于是祝琰也和祝璨咬耳朵：“你真是個小天才。”于是兩個人就站在了身高一米六的小學生身後。
正當她們感覺一切正常的時候，一個聲音出來了。
“诶，姐姐，你們怎麽在這裏啊。”祝琰低頭一看，怎麽這一隊還有才到她腰高的小學生啊，這顯得她們多多餘啊。
“啊啊，我們也來練舞啊，只不過練的不好，所以和你們一起練。”稍稍思考了一下，祝琰還是實話實說了，謊言可太容易被揭穿了。
“我知道她，好像今年才六歲，媽媽是第一班的舞蹈教練，聽說這個小孩跳舞天分極高，是阿瑰姐姐的接班人。”看來祝璨暑假過得比祝琰有意思多了，知道這麽多消息。
“阿瑰姐姐不才十八歲嗎？都有繼承人啦？”祝琰很不解。
“诶呀，謠傳，謠傳，聽說可能是她媽媽放出來的謠言。”祝璨一邊小聲在祝琰耳邊說一邊叫她小點聲音。
還好小孩子待不住，剛剛得知答案後就跑遠了。
不談人家媽媽，光是看這個小女孩就覺得她十分可愛，果然亮紅色只有年紀小的人的穿才好看，很紅很喜慶。
漸漸的老師都來了，把大家按批次領走了，祝琰祝璨她們也聽見了帶隊老師的聲音。
“來來來，第十七班，可以進來了。”聽到老師的話，大家亦步亦趨的走向教室。
所有來教祭祀舞培訓的老師都是以前比賽的前五名，抽簽劃分班級，所以很難
知道教自己的是哪一個老師。
噠，噠，噠，老師走到椅子前坐下，開口的第一句就把祝琰吓住了，“大家先稱個體重吧。”
“啊，就是她，體重姐，我們居然被分到她手上了。”祝璨小聲埋怨，臉上寫滿了糾結。
“啥，啥啊，這個老師咋啦。”祝琰着急了，她可是剛撐完了煎餃燒麥的啊，體重肯定嘎嘎上升。
“據說這個老師很懶，光看相對體重來抓人，體重合格的就比較輕松，體重不合格的就會被她一直揪着的。”祝璨盡心盡力科普着。
“完蛋。”祝琰悲劇了，臉色瞬間沮喪。
“你吃了多少啊。”
“三個燒麥，八個煎餃，我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誰會忌口啊。”
“完了完了，快吸吸肚子。”
兩個人小動作不斷，按照身高排她們在後面但是也快到她們了。
一轉眼，前面就是體重秤了，祝琰深吸一口氣，躲在了祝璨後面，“你先，讓我做個準備。”
祝璨對自己的體重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于是她上了，一雙眼鏡還注意着老師的臉色，嗯，不錯，沒變，這關過去了。
下一個輪到祝琰了，躲是躲不過了，祝琰狠狠的呼出一口氣，站了上去，祝璨幫她時刻關注着體重姐的臉色，完蛋，嘴角上揚了，這下祝琰慘了。
等到祝琰下來還想屁颠屁颠的走到祝璨身邊的時候被攔住了。
“诶，你，剛剛稱體重的那個，站到那裏去。”老師一開口沒辦法，祝琰只能用眼神發送悲傷光環，然後站到了加上她才只有五個人的隊伍中去。
浩浩蕩蕩的稱體重環節結束了，合格的那群人做着祝琰奢望的放松動作，而他們五個只能膽戰心驚地看着面前的老師。
笑容溫柔，但是讓人不寒而栗，“為了你們好，老師決定給你們上小班怎麽樣。”
顯然是不能拒絕的，于是第十七班展現着這樣一副畫面。
教室中心的人在吸氣呼氣，踮腳，落下，各種輕松拉伸的活動，而圍繞着他們在跑的就是祝琰五人。
老師沒說跑多久，但是看架勢是要等他們放松完了，啊，祝琰噗嗤噗嗤的跑着，發誓早上再也不吃這麽多了，剛吃完飯跑步容易胃下垂啊。
祝璨混在人群中，為祝琰的遭遇感到一絲悲哀，但是也為自己感到一絲慶幸，畢竟，用五個人的命換他們大家命還是值得的，想一想，又舉起手握拳為祝琰加油。
好不容易中間一群人放松完了，終于輪到祝琰五人放松了，這五個人只有祝琰是剛初三畢業，其他四個人都才小學畢業，而老師顯然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所以其他四個人偷懶由跑變為走的時候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祝琰一旦停下來，老師的眼神殺就過來了，天理不公啊。
不過真理顯然掌握在老師手中，反抗無效。
等到這五個人歇好了，老師已經給中間那群人又安排了輕松的鍛煉任務，祝琰瞅着他們的任務，越想越難受，就不應該從老父親手裏搶過最後一個餃子，肯定就是那最後一個餃子的鍋，不對是老爸的鍋，誰讓他不快點吃。
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祝琰還沒怨完就又輪到他們了，接下來他們的任務居然是拉筋，哦買嘎，這是祝琰最害怕的任務。
天知道，祝琰一直跳不好舞的原因就是身體太硬加上動作不協調。
這一下子簡直完美打中祝琰的弱點上了，今天她犯沖，從早上到現在除了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飯就沒遇上一件好事，她怨！
但是還來不及怨老師就讓他們壓腿了，仗着自己個高，祝琰占據了最後的位置，慢慢的把腿架上支架上。
“诶呦，诶呦。”旁邊傳來各種弟弟妹妹們的慘叫聲，祝琰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努力壓着自己彎曲的膝蓋，讓老師看看自己是有認真學習的。
可是老師明顯不滿意，一只手輕輕撫上祝琰的小腿，祝琰轉頭一看，就看見老師溫柔如水的笑容，還帶着一絲絲的安撫，然後手突然使勁。
“嘶嘶嘶，老師不能壓啊，松，松點兒。”壓着的這條腿邊直了，但是站着的那條腿變彎了，踉踉跄跄的，都快站不住了。
“站直。”老師猛然下令。
祝琰條件反射站直了，然後就感受到了大腿內側那根筋被拉伸的痛苦，疼的面色扭曲了。
祝璨在旁邊都不忍心看。
“這不是能拉直嗎？小姑娘還是要對自己狠一點喲。”老師又恢複了溫柔的模樣，只留下嘶啞咧嘴是祝琰。
壓腿的時間一分鐘像是一年，過得太慢了，後面半分鐘祝琰沒忍住腿又彎了，還好這次老師放過了她，容忍她犯一點小錯誤。
中午，過去了，時間一到祝琰就拿下了自己的腿，抱住它說：“我可憐的股直肌啊，受苦了。”小表情一個接着一個。
不過老師的耐心不多，很快來到了接下來的訓練，開胯，兩人一組互相幫忙。
祝琰一聽轉頭一看共同跑步的小夥伴，很好，你對她，他對他，很好很好，不出意外，她又要受苦受難了。
“喲，沒考慮一共才五個人，要不老師幫你吧”老師貌似一臉愧疚的說。
“不了不了，不用麻煩，我找朋友。”祝琰說着就指向了人群中的祝璨。
祝璨剛想走出人群，就聽見老師說：“是嗎？那老師給你的小夥伴開個後門，和你一起訓練咋樣，省得你以後都沒伴。”
聽到這話，本來都出來的祝璨連忙退了回去，“老師，我不認識她。”
周圍人都哄然大笑，就連老師也被這兩人的塑料友誼逗笑了。
“行了，老師來幫你，保證下手輕一點。”
祝琰無法，只能任由老師擺弄，這期間的痛苦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她發誓明天出門前要用龜甲測一下，就算不準也要測！
正在祝琰飽受痛苦的時候，門外的一陣天籁之音解救了她。
“你們好，我找祝琰，請幫我叫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