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消失
消失
想象中的血液并沒有噴湧而出。
“呃!”
這聲短促的悶哼是由嬑行發出的,她的攻擊被一股金光罩反彈,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金光是從護士懷中張田的孩子身上爆發出來的,嬑行立刻就意識到,是孩子在保護她們的“母親”。
張田看到嬑行的表現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憑你也想殺我?你知道我的道具有多少嗎?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小東西。”
——胡扯八道有一手啊
——嬑行能不能看得出來啊?
——應該可以吧,很明顯是張田在撒謊,這都看不出來就太廢了
——殺不了張田咯!
——她會不會再試一次?
——我覺得不會嘗試了
嬑行察覺到牠在虛張聲勢,但她并沒有給出回應,對于這種人,不理睬才是最好的回擊。
護士很快就控制了張田的行動自由,強行把牠帶回了房間。
嬑行沒有跟上去,知道嬰兒護體後的她需要和她的同伴們商議對策,直接殺死張田的計劃是行不通了。
5個小時極為漫長,天已經黑了。
等她們出來的時候,岑羽書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姜烨也汗涔涔的。
“怎麽累成這樣?”嬑行趕忙去扶。
岑羽書把胳膊搭在嬑行的肩上,頭也靠了上去,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嬑行便也不再追問。
砂糖剛開始還好好的,走了兩步之後直接軟倒在地上,姜烨沖上去抱起她:“怎麽了?”
砂糖搖搖頭,也很不解:“我就在裏面睡了一覺,沒受到傷害。”
沒時間給他們多讨論,護士就又讓他們不受控制地向房間走去。在回去的路上,她們也都紛紛想明白了,是營養餐的事情讓砂糖脫力了。
到達張田房間門口後砂糖扶着牆站穩了身子,慢慢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姜烨上前扶她,面色也不太好,她說:“看來打翻營養餐是行不通了,脫力的是打翻的人。”
岑羽書現在調整好了心情,已經從嬑行身上離開站直了身子,她習慣性地理了一下頭發,說:“不一定,砂糖的脫力症狀并不嚴重,也不持久,很可能和張田平攤了。”
嬑行超級大聲地嘆了一口氣:“唉,不論怎樣,這個計劃都行不通了。”
衆人齊刷刷看向她,姜烨開口問道:“怎麽這麽說?”
嬑行擡頭望天,只看到一片天花板,不太高興地說:“張田從小黑屋出來的時候很是虛弱,我想趁機殺了牠,結果……”
“結果就是我被一股力量彈開了,張田說是牠的道具,但是據我觀察,是那個孩子身上發出來的金光阻止了我的行動。”嬑行聳聳肩,“總之行動失敗了。”
這時廣播又響了起來,提示各位媽媽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四人暫時不打算和廣播作對,便和對方告了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姜烨洗漱後躺在床上,回顧了自己今天一天的所見所聞,竟然有六個小時都浪費在小黑屋裏,明天該怎樣行動呢?她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
第二天,岑羽書帶來了新情報,她和對門的玩家有過一面之緣,交換了信息。
她們又背靠背低聲讨論起來。
“孩子如果哭鬧不止超過一定的時間,産婦就會消失,有些産婦能回來,有些卻再也沒回來過。”
砂糖望了望懷中的孩子,她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孩子肉嘟嘟的小臉,又猛然想起姜烨說少看孩子這一注意事項,連忙擡起頭來晃了晃腦袋。
“孩子為什麽會哭呢?”砂糖想知道觸發的原因。
“這個還不知道。”岑羽書搖搖頭,“困了、渴了、餓了、排洩了……都有可能。”
“及時地做出處理就能止住哭聲?”姜烨問,“對啊,昨天一天孩子都沒哭,太不正常了。還是說我們在小黑屋和活動室的時候她們哭了?”
“不是。”岑羽書小聲回答了姜烨的問題,“前幾天我的孩子也沒哭。”
嬑行之前一直低着頭,這時卻想到了一件事,連忙說:“雖然不知道她們的孩子為什麽哭,但是孩子痛了總是會哭的吧,弄哭張田的孩子,不就能讓牠消失了?至少能消失一陣子,免得牠給我們使絆子。”
岑羽書神差鬼使地要去掐自己的孩子作實驗,在手碰到嬰兒細嫩的皮膚時猛然停止,舒了一口氣。
她提出自己的問題:“主意是好主意,但怎麽實施呢?”
三人都笑了,最終由砂糖說:“這還不簡單?我抽她一鞭子就行了。行了,我們出發去找張田吧。”
“昨天嬑行想殺張田都受到了反彈,不知道傷害嬰兒有沒有風險呢。”姜烨和其他三人一起向張田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擔憂着。
“不試試怎麽知道,總不能坐以待斃,剛好也試驗一下是不是真的會消失。”砂糖笑着說,“就算是我消失了,也一定能回來的。”
“呸呸呸,你才不會消失。”嬑行連忙阻止砂糖咒自己。
三樓很快就到了,她們驚喜地發現,張田居然真的在房間裏,孩子被牠放在嬰兒床上,牠自己則在房間裏翻找個不停。
“房間裏沒有什麽線索。”岑羽書知道三人想說什麽,搶先說了出來,“至少我沒找到。”
幾人輕輕轉動把手,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張田的房門。砂糖的藤蔓十分争氣,門才打開一條縫,就溜了進去懸浮在空中。
它先是在嬰兒床上饒了一圈,又擡起細的那端點了點孩子的小臉,等到砂糖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它才鑽進被窩裏,用靈活的枝蔓圈起嬰兒肚子上的一塊肉,往上一揪。
孩子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哭聲。
藤蔓逃竄的速度極快,從床下貼着地溜了出來,張田甚至沒有發現它。四人也配合得當,蹲下身讓張田無法從玻璃窗上看見她們。
護工也在屋子裏,忙讓張田去哄。張田還不知道事情地嚴重性,象征性地哄了兩下,姜烨還聽見牠唱了幾句哄睡歌。
孩子的哭聲依然沒有停止。
“又沒拉,怎麽就哭了?”張田不耐煩地把孩子放回嬰兒床,轉頭對護工說,“你帶這小崽子不就行了,什麽都叫我做那要你……”
話沒有說完聲音就中斷了,她們四人站起來一看,房間裏已經沒有了張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