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骰子
骰子
嬑行驚詫地看了砂糖一眼，800米而已，她自己全程跑得輕松，知道砂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不免為她捏了一把汗。
容不得多想，口哨一響，體操開始了。嬑行不受控制地邁着步子加入其中。
她多次嘗試扭頭去看受罰的砂糖，但總有強大的阻力使她動彈不得，唯一在她自主控制內的，也只有她亂晃的眼珠了。
因為完全被控制，不用自己做，剛開始的兩小節并沒有出什麽岔子。但經過砂糖的事，嬑行知道沒有這麽簡單。
“當啷——”
兩枚骰子灑落在她眼前，就這樣浮在了空中。
預備節結束了，體操已經進行到伸展運動，胳膊帶起的風讓骰子重新開始轉動。
雙三。
骰子和體操一起結束動作。
嬑行瞥見隔壁女生的點數是二五，她也朝嬑行看了過來，點頭致意，但臉色不太好看。
未等嬑行多想，剛剛還算和氣的女生就一巴掌扇了過來，嬑行下意識握拳格擋，護住了下半張臉。
女生剛好扇在突起的指骨，嬑行捕捉到一聲小小的痛呼。女生接着又是一掌，見嬑行不動，道：
“新來的不懂？”
“別管那麽多，打就行了，留餘力對你我都不好。”
嬑行聽到攻擊自己的女生快速說了兩句話，又講到對二人都不好，不禁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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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餘光巡視四周，見其他人都在一對一進行打鬥，對那女生的話又信了幾分。
嬑行雖然偏愛研究一些輕巧的道具，不過她鍛煉得多，姜烨愛打鬧總那她當陪練，所以真正肉搏起來她也算得上高手。
對手水平不高，嬑行顧慮得多，只盡全力出了一些直拳，沒再用別的技巧。
骰子咕嚕咕嚕又轉動起來，對方霎時收了手，嬑行一拳空了還有點不适應，但也迅速站好了。
身體又不受控制地做起操來。嬑行遙遙瞥見其他人面色正常，她想嘀咕上兩句可又被控制着開不了口，只好翻了個白眼。
等會兒還是要打架嗎？嬑行不太清楚，但和她對打的女生實力不如她，這讓她微微松了口氣。
她又看了一眼骰子，這是做什麽用的？一時之間猜不出來。
骰子停下了，這一節的體操也剛好結束。又是“三三”，隔壁女生是“六五”。
嬑行眼見着那女生剛看到數字時喜上眉梢，而後又悄悄看了一下自己的點數，臉色就變得複雜起來。
“承讓了。”
那個女生不好意思的笑笑，面有歉色。
還沒開始就稱“承讓”，何況上一局她發揮得并不如嬑行。
可這話說得語氣誠懇，完全不像是為了激怒嬑行的挑釁嘲諷，嬑行更是覺得奇怪了。
未等她細想，對面女生一個肘擊直沖她胸口，嬑行一時不查，被打了個正着。那女生也沒想到，當即愣住了兩秒，才進行下一步攻擊。
痛。
這是嬑行最真切的感受。
擊打點在胸口偏右，沒有朝着心髒去，沒什麽大危險，但疼痛是真實的。痛一陣接着一陣，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減輕。
乳/房也被傷到了一點，鑽心的痛持續着向身體裏面蔓延，嬑行初步判斷是軟組織挫傷。
受到傷害就要回擊，這是嬑行這些年在下城區裏學到的，她感受到痛的一瞬間做到的除了詫異，就是出拳。
但出拳失敗了。出拳的下一刻，她就收回手在空中甩了又甩。
——笨死了，上一把能出拳這一把當然不能了！
——可憐寶寶又受傷了，媽媽呼呼。
——人家是硬娘，還“呼呼”，而且你們才看她多久啊就愛上了。另外，她能不能聰明點啊。
——又沒有提示，是你你也不知道好嗎？對面的小姐姐快告訴嬑行呀！
嬑行在收到彈幕中提到的所謂的提示之前就察覺到可能是出擊方式不對所以受到了懲罰。
至于懲罰是如何實施的，嬑行不太清楚。
她的手像是被灼燒過，整個胳膊都變得乏力，小臂漸漸地麻了。可能是電擊，嬑行心想。
思考的同時，嬑行模仿着用未受傷的右臂屈肘擊向女生胸口。這一次依舊不順利，她被那女生攔了下來。
攔她的時候那個女生順勢推了她一把，力度大到嬑行差點沒站穩。
明明那個女生說上一把用了全力，那現在這麽大力氣又來自何人？嬑行有些惱怒。
骰子又開始轉了，嬑行搶先在被控制之前搶先罵了一聲“劁”。
這節是踢腿運動。如果不是被控制，嬑行絕對會把這節做得亂七八糟，到底先邁哪只腳？又該朝哪個方向踢腿？
嬑行搞不明白這些，不過她也不需要知道。骰子停下來了——“五六”。
嬑行驚奇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輕盈了，甚至思維都更活躍了一些：“踢腿？踢腿！”
對了，剛剛是踢腿運動，所以出招應該是靠腿部。嬑行果斷踢出，沒有被電擊！她在心中暗暗叫好，猜對了！
這一腳踢出去，嬑行可以确定自己的力量變強了，好在對面女生也不弱，這次她們力量相當，一來一回打了好幾個回合才結束。
喘息的功夫，女生道：“我是‘六三’，這麽看，你是比我強。”
嬑行急忙追問：“骰子的點數會給人力量？”
那女生嗯了一聲：“三三以上是增強，反之是削弱。打鬥則是要和體操的運動一致。”
——都打完了才說規則，好無語……
——行啦行啦，至少最後嬑行猜出來了啊，這樣才有看點嘛！
——後面不是還有別的運動嗎？怎麽就打完了？
——前面的第一次看這個本吧，馬上罰跑的回來體育老師就要開始訓話了，特無聊，我先走了等會再來看。
*
砂糖沒能來得及和嬑行讨論情況，就被稀裏糊塗地推上了跑道。
這一次，她确信，剛開始時跑道是平實的，那究竟是什麽影響了它呢？砂糖調整着呼吸，把注意力放在跑步本身，跟随身前的同學跑動着。
但跑着跑着，砂糖開始忍不住擔心嬑行，又開始懊惱自己技不如人導致被罰跑。
又來了！砂糖錘了一下腿，該死的“沼澤”。
砂糖努力調整心态，這才發覺跑道的變化和自己的心思有關，堅信自己能順利跑下來，跑道就會饒過你。
砂糖長舒一口氣，又忍不住後怕，要是一直灰心喪氣，豈不是整個人都會被跑道吞噬？
就算現在知道了跑道的規律，心思也沒那麽好控制。但總歸不會像之前那樣無助了。跌跌撞撞，砂糖終于跑完了步，歸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