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鳥
怪鳥
——喔喔喔猛女打虎
——bug吧，老虎這麽好打死？
——都知道帶槍了不知道帶毒？蠢得要命
——能通過這種方式選中應該還有點本事吧，蹲蹲看
一天已經過去，姜烨三人的專屬直播間才稍微有了點人氣。只是觀衆早已換人，她們已經在上城區群衆的眼中，無知無覺的消失了。
“他爹的，這地方怎麽這麽潮？”嬑行吸了吸鼻子抱怨道，“悶死了，濕乎乎的。”
三人按照原本計劃好的方向前進着，這段路走得出奇的順利，連個坎子都沒有。即便如此，三人一樣緊繃着神經。
“想吃冰沙了。”嬑行又開口了。
“你那冰沙到底有什麽好——”姜烨的聲音陡然變調，嬑行砂糖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飛在半空中了。
姜烨拔刀就把自己的衣服割開，還沒等到下落，怪鳥的嘴巴就又叼了上來，這次直接夾住了姜烨的腰，割衣服也沒用了。
怪鳥飛得很快，嬑行疾步追上去，砂糖落後一步，也跟着跑起來。姜烨也沒有就此放棄，用剛剛割衣服的刀狠狠戳向那巨大的喙。
那鳥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和之前一樣勻速飛行着。眼看嬑行要跟不上了，怪鳥不再向前，在空中盤旋了幾圈，落到了山石頂部的縫隙裏，不見了。
嬑行登時轉向那座不算太高的山，找準落腳點向上爬去。砂糖緊跟其後，按着嬑行的路線攀爬。
山石的縫隙中總有頑強的小草冒出頭來，嬑行扯着嗓子确保砂糖能聽見：“扒緊石頭縫，別揪草。”
二人速度很快，姜烨的情況現在還摸不清楚，心始終高高懸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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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雖然不高，但徒手攀爬還是有些困難，砂糖有些跟不上嬑行了。她并沒有出聲，調整到适合自己的速度，慢慢地爬着。
嬑行順利地爬到山頂，環視了一周，東南方向有一處隐蔽的山洞，姜烨此時可能就在那裏。
嬑行将繩子扔下去，砂糖借了力很快就趕了上來。二人讨論了一下，怪鳥的戰鬥力和目的還未可知，還是先去山洞處看看情況。
“怎麽又是藤蔓，這個森林裏也太多了。”嬑行皺皺眉，嘗試用手扒開。
砂糖手臂上纏繞的藤條好像活過來似的，主動探出在山洞入口的藤蔓上這邊點點，那邊碰碰。
“真是奇了！”嬑行眼見着藤蔓向兩邊散開，驚嘆道，“這小東西和你還真是有緣。”
二人正打算向深處探去，先前那只怪鳥就飛沖出來，向高處去了。二人心下一驚，迅速向山洞內沖去。
疾行兩步，就看見了一個個藤蔓築起的牢籠，姜烨就在其中。看到姜烨平安無事，二人頓時舒了一口氣，沖上前來檢查。
“姜烨，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砂糖的聲音裏有些許慌亂。
姜烨笑了笑，說：“背有點不舒服，應該沒出血，你幫我看一下。”說着她轉過身來。
嬑行聞言望去。姜烨的衣服被自己割破了，背露了一大半在外面。
“沒事，有點擦傷。”嬑行一邊說一邊研究起這個籠子，“砂糖你再試試，你那個藤條有用嗎？”
“不行，它一直往後縮。”砂糖拿出刀嘗試砍了砍。姜烨說：“我剛剛試過了，這籠子奇怪的很，只要一砍它就彎曲躲閃，速度極快。”
說完她又笑了：“以柔克剛不過如此，不過我們可以試試一起從不同方向砍。”
“沒用的，就算籠子打開也沒用，洞口也出不去。”
三人順着聲音看去，隐隐約約看到對面籠子內有個抱臂靠在石壁上的女人。
“再過一會兒小怪鳥就會下來玩了，要是被選中可以試試趁機逃走，不過我不認為你們有這個本事。”說完那個女人就不再理人了。
嬑行和砂糖這才來得及環顧四周，山洞遠比自己想象的深。籠子很多，大部分裏面都有人，再擡頭看，石壁上方築着巨大的巢，時不時有兩個鳥頭露出來。
“鳥寶寶下來玩是什麽意思？”嬑行嘀咕着，“是說我們就是鳥寶寶的玩具？”
“那鳥雖然抓住了我，但力度适中，并沒有真的讓我受傷，它可能并不想讓我死。”姜烨沉思着。
“一群傻老娘們，鳥有個屁的思想，沒傷着你是你走運不是鳥小心懂嗎？”旁邊的男人像是狂躁症發作一般，“這什麽破游戲老子不玩了我要回家！”
“沒本事就別來啊，現在喊要回家有什麽用。說蠢貨誰是蠢貨！”砂糖小聲吐槽着，姜烨和嬑行都偷偷笑起來。
那男的聽到笑聲更生氣了，嘴裏罵罵咧咧突出一大串不幹不淨的詞來，又是叫喊又是砸藤蔓。只是再沒人理他。
“呱嘎——”鳥寶寶們躁動起來，看樣子，馬上就要下來“玩”了。
“姑娘，姑娘。”遠處一個年長女人呼喚着，嬑行看過去，确認是在喊自己後走近了些：“大姐，怎麽了？”
女人很溫柔，說話輕緩：“別聽那男人說的鳥沒有思想，我知道你們想走，但最好不要傷到小怪鳥。”
“我們都是這倆天被抓來的，昨天我和那男人的同夥都被小怪鳥選中，是他先出手傷了小怪鳥，大鳥回來後才抓死了他。”
“沒猜錯的話，小怪鳥一天只會出來玩兩次，馬上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至于我，小怪鳥把我抛起來時我自己扭傷了腰，現在還不太舒服。我”說完，女人苦笑了一下。
嬑行點點頭：“謝謝姐姐提醒。”她快步跑回二人身邊，講話轉告給了她們。
說話間，小怪鳥已經飛下來了。這真不能算是小鳥，太大了，讓姜烨想到她曾經見過一眼的薩摩耶。
細看之下倒是挺可愛的，姜烨想。
那鳥先是選了離得近的籠子，把頭探進去瞧了瞧，又去之前大罵的那個男子那裏。那男人縮在角落裏不出聲了，小怪鳥讨了個沒趣，又向姜烨走來。
小怪鳥飛下來後，嬑行和砂糖就躲在了遮蔽物後面，并沒有被發現。反倒是姜烨伸出手去，摸了摸小怪鳥的側臉。
小怪鳥玩心大起，先是仰起頭“嘎嘎”叫了兩聲，又一頭紮進姜烨所在的籠子，将她叼了出來。
砂糖緊張得不行，姜烨看起來沒有防備，真怕小鳥沒輕沒重傷到她。
小怪鳥把姜烨從籠子裏拉出來後又将她抛到空中，姜烨借力攀到旁邊的藤蔓上。看小怪鳥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她伸出手來招了招，小怪鳥馬上飛了過去。
之前罵罵咧咧的男人看小怪鳥沒有再來找他的意思，又破口大罵起來，好笑的是，他不敢罵那鳥，只逮着姜烨罵個沒完。
嬑行實在被他煩的受不了，撿了個石子朝他頭上砸去。男人捂着頭在地上翻滾着：“一群賤女人，等出去老子打不死你們！蠢貨就知道舔那只鳥，下賤！”
嬑行又扔了塊石頭，男人終于閉嘴了。
姜烨誘着鳥跟着她跑動玩耍，可當姜烨要倒退着向洞口走去時，那小怪鳥就飛在姜烨前頭，張開翅膀攔住了姜烨。
“看來這招行不通，小怪鳥反應很快。”嬑行湊到砂糖的耳邊說道。
姜烨還在逗着小怪鳥玩，但她顯然已經累了，打虎後接着趕路，又被怪鳥叼到空中，她有些體力不支。
砂糖向前一步想要替換姜烨陪小怪鳥玩，卻看到姜烨突然坐在地上，并朝她使了個眼色。“別過來。”
小怪鳥的動作也慢下來，它站在姜烨的身旁，歪了歪頭。
這麽可愛的動作放在小怪鳥身上顯得格外古怪，姜烨面上不顯，還擡高手摸了摸小怪鳥的頭。
姜烨休息了多久，小怪鳥就站了多久。再次站起後姜烨就不再向藤蔓上爬了，只是小幅度地跑動。
一陣撲棱聲響起，大怪鳥回來了。
嬑行和砂糖又退回到暗處，好在大怪鳥沒有巡視的意思，把姜烨又關進籠子裏後，和小鳥親熱了一下，把肉喂給它吃。
鳥吃東西很快，不用咀嚼直接吞進了肚子裏。吃好後，小怪鳥又把頭伸進了姜烨所在的籠子。
“怎麽回事，不是說今天不會再玩了嗎？”嬑行驚道。
“可能是它和我玩得太開心了，也好，出籠子才能多找機會逃走。”
誰也沒想到，姜烨剛出籠子，那個瘋男人就在此時扔出飛镖傷到了小怪鳥的翅膀。姜烨暗道不好，如果被誤會是自己……
姜烨的擔心沒有持續太久，大怪鳥從巢穴中俯沖而下，尖銳的喙部刺穿了那男子的肚腹後被血染紅。
抱臂靠牆的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和他‘好兄弟’死法不太一樣呢，真有意思。”
“跑！”三人的心裏同時響起了這個聲音。
砂糖的藤條先行一步，破門而出，三人緊随其後。剛踏出洞口，就聽見小怪鳥哀叫一聲，姜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你不會同情這只鳥吧？”嬑行奇道，“就算剛剛和它玩得過瘾，這時候也不能回頭。”
“我也不至于真就對它産生什麽感情。”姜烨喘了口氣繼續說，“我怕它們追出來！”
好事不靈壞事靈，那怪鳥居然真的飛出來了，連那兩只小怪鳥也一起來了。
——哪有這麽輕松就能逃出去
——死死死我要看血
——能不能小鳥動手啊，大鳥看着怪沒意思的
那三只鳥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卻并沒有傷到她們。小怪鳥拱了拱姜烨後盯着她看。
“你想讓我帶你玩嗎？”姜烨問道。
可惜小怪鳥并不能回答，姜烨又說：“可我想走出森林，我們再玩一會兒，你就放我們走，行嗎？”
小怪鳥聽到玩一會兒的轉了兩圈，至于後面的要求它答不答應，三人并不樂觀。
——小怪鳥真愛上她了啊
——虐戀啊這是，強取豪奪
——那豈不是更跑不掉了，這三人還是手軟了
——不一定是手軟吧，這比老虎難殺多了
嬑行和砂糖也參與到了玩耍中，小怪鳥顯然更興奮了，速度也更快，翅膀好幾次刮到三人的臉上，帶出絲絲鮮血來，但并不嚴重。
一直玩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三人精疲力盡，小鳥才堪堪停下。三人剛松了一口氣，就分別被叼到了半空中。
怪鳥的翅膀極其有力地扇動着，一動就能飛出好遠。大約飛了20多分鐘，姜烨覺得自己腰酸背痛時才被放了下來。
砂糖愣了愣說道：“我們好像來到森林邊緣了。”
——我滴媽，這鳥也太愛了
——什麽金手指啊運氣別太好了
姜烨倒是很鎮定，她不忘對怪鳥們道謝，小怪鳥有些舍不得，大鳥飛走後還待了一會兒，惹得大鳥又飛了回來。
“還是謝謝你送我們出來。”小怪鳥“呱嘎”叫了兩聲。
姜烨又摸了摸小怪鳥，這一次她大膽了許多，摸摸了它的腦袋，“如果可以的話，你和那幾個女人玩後也放了她們吧。”
這一次小怪鳥沒有應聲，拍拍翅膀飛走了。
“它們真的會放那些女人走嗎？”砂糖咬着營養劑含糊道。
姜烨答道：“但願吧，她們沒有傷害怪鳥們，怪鳥自然也不會傷害她們。”
嬑行整理了一下行裝，拿出一件外套給姜烨披上：“走吧，1000萬在向我們招手了！”
三人約莫走了三五分鐘，沉寂了許久的個人終端彈出消息來。
“300萬？”嬑行驚呼，“怎麽會是300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