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邴溫故發瘋 任誰當了二百五十年的老光……
第18章 邴溫故發瘋 任誰當了二百五十年的老光……
南家不平靜,邴家同樣不平靜。
南家僅是悲戚,邴家則要世紀大戰了。
邴溫故回家剛把想要娶南錦屏的事情一說,邴家所有人都出聲反對。
邴家父母還好,情緒尚且穩定,只是發愁銀錢方面的事情。
梁氏苦口婆心勸道:“大郎,娘知道你的心思,南家小哥兒救……你想要娶他,娘理解。可是你也要想想咱們家的情況,咱家目前這個經濟能力真不适合娶親,你把人娶回來,吃什麽喝什麽,總不能讓人家小哥兒跟着吃草根啃樹皮吧,那是恩将仇報。”
邴父蹲在地上沒說話,面色凄苦,惱恨自己無能,兒子娶親的銀子都湊不出來。
邴二郎沉默,他們夫妻在家裏向來就是隐形人,老黃牛。邴家夫妻說什麽他們就是什麽,邴大郎說什麽,他們就做什麽。
邴三郎不滿意,但是沒吭聲,他私心裏覺得邴大郎這些年禍害了不少銀子,要不是他非要讀書,還讀不出一個名堂,家裏日子也不會被連累的這麽難過。
但是娶媳婦這件事情,邴大郎早晚都得娶,娶一個小娘子,要的聘禮只會更多。倒不如娶南家小哥兒,以南錦屏如今的名聲,說不得家裏一個大子都不用出。
所以對于邴溫故成親這事,邴三郎無可無不可,他堅決反對的是邴溫故繼續讀書。
錢氏跟她男人的想法是差不多,她不想讓大伯哥繼續讀下去,但是比之男人,她還不想大伯哥娶親。
“大哥,不是耶娘不拿錢出來給你成親,而是家裏現在真沒這個錢。你也知道,前幾日,你侄女看個病,剩下幾個銅板,我想留下給你侄女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都被娘罵着要回去了。家裏就這麽個情況,你成親哪裏來的錢,成親後家裏多了一張嘴,怎麽辦?”
梁氏狠狠瞪了錢氏一眼,“大伯哥的親事,輪不到你一個弟妹做主。”
錢氏小聲嘟囔道:“我倒是不想管,可家裏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吧。我又沒說錯,若是大哥能解決家裏口糧的問題,我沒意見。”
梁氏罵道:“閉嘴,老娘給兒子娶媳婦,天經地義,就沒聽說過誰家老娘給兒子娶媳婦還得先問問弟妹同意不同意的,給老娘滾進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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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其實覺得錢氏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她不能附和,主要是錢氏這人蹬鼻子上臉。
再一個大兒子臉色太難看了,她都有點不敢勸了,大郎那模樣,好像随時能跳起來打人似的。
錢氏被罵了一通好沒臉,冷哼了一聲,摔門簾子進屋了,不過其實人卻悄悄趴在窗戶那裏豎起耳朵認真聽着外面的争吵。
邴五郎和邴小妹年紀還小,家裏這些事情尚且輪不到他們做主,他們就坐在那裏沉默的聽着。
私心裏,他們跟邴三郎的想法大差不差,與其阻止邴溫故成親,不如不讓邴溫故繼續讀書。
邴四郎仿佛沒看見邴溫故殺人一樣難看的臉色,跳起來大聲嚷嚷道:“不行,我絕不同意!”
梁氏瞄着邴溫故難看的臉色,生怕邴四郎惹惱了邴溫故,兄弟兩個當場打起來。
梁氏趕緊訓斥道:“你大哥的親事,除了我們老兩口外,你們兄弟幾個有一個算一個都沒資格管。”
“憑啥啊!”邴四郎不服氣的叫嚣,“大哥讀書造害了家裏多少銀子,如果他不造害那麽多銀子,咱家日子絕對難過不到這個今日這種程度!”
邴四郎可不怕邴溫故的黑臉,在他眼裏,大哥就是一個只會造害銀子的軟腳蝦,他一個能打十個。
“要是大哥沒有造害這麽多銀子,他想娶媳婦那就娶,我絕對沒資格管。但是前提是大哥沒造害那麽多銀子,現在家裏銀子都給他霍霍光了,還要給他娶媳婦,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邴四郎想的是他自己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家裏本來就窮,村裏都沒人願意嫁他。若是大哥娶了夫郎,家裏再借一堆外債,那麽王五娘子家裏就更不可能許親給他了。
本來他家條件就和王家不相配,王五娘子就曾側面跟他表示過她家裏嫌棄邴家窮,還有一個不事生産,就知道糟蹋銀子的讀書人。
邴四郎一聲聲的質問,質問到了邴家人的心底,一時之間,邴家夫妻都沉默了。
邴四郎見狀态度更加放肆,沒有半點對兄長的尊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邴溫故的腦門道:“不行,我告訴你,邴溫故,我不同意這門親事,這門親事就絕對成不了!”
邴溫故少年成為将軍,到了如今已經當了二百多年的上位者,早就習慣了說一不二,這要是在他的部隊裏有士兵敢這個态度跟他講話,早在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被他一腳踹暈了。
要說一開始,邴溫故還能強壓怒火,聽邴四郎抱怨,在邴四郎指着他鼻子和堅決反對他娶南錦屏的時候,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就斷了。
這真不是邴溫故自控力不行,實在是邴溫故的精神力二百五十年沒有做過精神疏導,早就狂躁不堪,受不得撩撥。
偏偏這些人還要跳出來反對他最在意的事情,就算邴溫故沒有精神領域的問題,一個男人打了二百五十年的光棍,現在終于能說上媳婦了,這時候卻有人跳出來不準。
信不信,這老光棍能直接暴起殺人。
就別說邴溫故精神領域本來就不穩定。
邴溫故直接就赤紅了雙眼,二話沒說,一把薅起邴四郎的脖領子,就跟薅個小雞崽似的,輕輕松松就把人拎了起來。
邴四郎起初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羞惱的反抗,他原本以為輕易就能掙脫開。并且還能反過來把邴溫故摁在地上暴揍一頓,新仇舊恨一起出,直接把人打服。
結果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邴四郎發現他根本掙不開,邴溫故的手,就跟鐵鉗一樣,看着幹瘦,力氣卻奇大無比。
邴四郎被邴溫故直接拎到水缸前,根本毫無反抗能力,然後就被邴溫故一頭摁進水缸裏。
邴四郎掙紮着,起初還能呼吸上來,可是不一會就喘不上來氣了,洶湧的窒息感排山倒海向他襲來。耳邊是母親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再然後兄弟們的驚呼聲都在逐漸離他遠去。
梁氏和邴父第一個沖上來拉邴溫故,被邴溫故側身躲開。梁氏和邴父哪裏肯放棄,過來打邴溫故。
邴溫故還要保持一手把邴四郎按進水裏的姿勢,無處可躲,幹脆就不躲,随便梁氏和邴父怎麽打他。
反正二人越是使勁打他,他就越是發狠地把邴四郎的頭往水裏按。
邴家兩兄弟過來拉扯他,可就沒梁氏和邴父這個待遇了,邴溫故一人一腳踢過去,直接把人踹飛了出去,兩兄弟趴在地上好半晌,愣是爬不起來。
那胸口疼的,好像肋骨斷在裏面。
邴四郎露在外面的雙腿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梁氏和邴父注意到了,二人不再打邴溫故,試圖掰開邴溫故按在邴四郎頭上的手。
這時候夫妻兩個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這個下地幹活力氣很大的四兒子掙紮不開,邴溫故的力氣是真的大,他們老兩口使勁全力都掰不開一根手指頭。
梁氏意識到,邴溫故不松手,他們真的救不出邴四郎,哭着求道:“大郎,大郎,是你四弟錯了,你想娶南家小哥那就娶,娘就是砸鍋賣鐵都給你娶。”
自爆前,邴溫故的精神狀态一直就處于一個極不穩定的狀态,當時軍醫給的診斷就是再不做精神疏導不一定能幹出啥事。
果然軍醫的診斷是對的,邴溫故後來突然就自爆了。
哨兵骨子裏就是暴戾基因,尤其是邴溫故這種常年處于一線戰鬥的,更加狂躁。
別的事情倒還好,邴溫故尚且能克制住骨子裏的暴虐情緒,但是膽敢反對他娶夫郎,邴溫故真的忍不了。
幸虧那時候被南錦屏救上來時,無意之中二人神交了,邴溫故的精神領域被安撫過一次,這讓邴溫故的精神狀态好了很多。
邴溫故在最初的一瞬間失了智,不過很快就重新恢複理智。
後來他一直沒放開邴四郎,單純就是為了吓唬人罷了。
邴四郎在邴家就是個刺頭,不想他繼續跳出來整日給自己添堵,就的一下把人治服。
當然也是殺雞儆猴,給邴家所有人一個震懾。
現在的邴家就是一盤散沙,誰也不服邴溫故這個兄長,甚至還在心底裏暗暗瞧不起他,邴溫故在這個家裏沒有一點話語權。
要想把這樣的邴家人調教的能用,得費不少功夫和時間。邴溫故沒那個耐心用溫和的手段慢慢調教,倒不如直接來個狠的,先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之後再教,這也能節約不少時間。
部隊裏最常用的就是這種套路,否則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令行禁止。
這也是邴溫故的性格,屬于一個少年将軍強硬的作風。
邴溫故看了哭的滿臉是淚的梁氏,感覺差不多達到目的了,便松開了邴四郎。
邴四郎從來沒覺得死亡竟有離他這麽近的時候,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淹死的時候,腦袋被邴溫故從水裏薅了出來。
邴四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由于太用力,以至于吸的嗆咳起來。
邴四郎軟趴趴的摔在地上,狼狽的大口大口喘息着,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