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兮瑳應了聲,匆匆跑了出去。
一會兒,一個俊逸挺拔的貌美男子便大步走進屋裏,憤憤吐槽:“你什麽時候又收了那麽個丫頭,簡直是目中無人,不懂禮數。”說着,還忍不住又回頭瞅了瞅,深怕那人跟上來。
“我倒覺得雙雙說的沒錯,女子閨閣豈容你這般想來就來,堂堂西涼太子不會連這基本的禮數都沒有吧!”姜藍曦斜了左瀾睿一眼,主動給他倒茶水。
“雙雙?這名字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左瀾睿忙轉換話題。
“太子妻妾成群,情人處處皆是,認識這樣的名字不足為怪。或者是太子覺得我把你那個寵姬買了過來做丫鬟,你心有不滿?”姜藍曦清冷的臉頰沒有太多表情,眼中卻滿是笑意。
“要真是這樣,我倒還的好好謝你,讓他們都染了你的氣息,我便可将她們當作是你,以解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左瀾睿沒臉沒皮的自顧自的說道。
姜藍曦也不惱,只盯着他問了句:“左瀾睿,你的臉皮能不能再厚一些?”
“看來你心裏眼裏都是我嘛,要不然怎知我臉皮又長了幾分?”左瀾睿湊到姜藍曦跟前,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笑的明媚卻又凄苦。明明這般靠近,又覺得疏離遙遠。
“既然你來了,倒也省的我親自跑一趟。”姜藍曦将斟好的茶遞了過去。
左瀾睿妖孽的臉上露出疑惑:“無事獻應勤,非奸即盜。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愛接不接,問你個事呗,當然了,你也可以不回答。”姜藍曦瞥了左瀾睿的手一眼,将茶杯放在了他面前。
“你……你……太不地道了。”左瀾睿氣惱自己又錯失了一次與眼前人指尖碰觸的機會,咬牙切齒的哼了半天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問呗,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什麽都知道。”
“把劉婉兒接回府吧,她畢竟還是太子妃。”姜藍曦想問左瀾岩母親的事,可又擔心節外生枝,弄巧成戳,想了想還是先解決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靠譜。
“姜藍曦,你什麽意思?你不是要問問題嗎?這算什麽?”左瀾睿皺眉瞪着她,一臉氣惱。
姜藍曦扯出一個笑來:“讓你接她回去,就是我想讓你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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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真是……要殺你的人是她,要放她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恨極了她,你卻還想把那個惡毒的婦人往我身邊送?
”左瀾睿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炮仗,整個人都開始狂躁起來。
姜藍曦見他真生了氣,趕緊勸道:“你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左瀾睿斜眼看過來,滿眼滿臉的怒火。
姜藍曦想了想,道:“如今西涼國泰民安,可朝野背後暗湧的激流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被封太子已然有些年了,這些年你确實做得很好,可你能保證一直高枕無憂到順利繼承大統嗎?”
左瀾睿瞬間冷靜了下來。
姜藍曦悄然嘆了口氣,繼續道:“劉婉兒背靠劉府,還有皇後幫襯,皇上将劉婉兒賜婚于你,本就是在為你豐滿羽翼。可聖心難測,他可以為你籌謀,又豈會不為別的兒子計劃?你心裏很清楚,我成不了你的助力,非但如此,還可能成為阻礙你往上走的絆腳石。你若為了我真休了劉婉兒,不但會失去劉府支持,還會連累相府,更會拖累你,讓你這些年的辛苦努力功虧一篑。你的這些固執,是在給皇後立自己幼子的機會啊。左瀾睿,你知道的,我心裏有人,這輩子都放不下。所以,接她回去吧,好好過,你們的日子。”
“說完了?”
“完了。”
“不再說些別的?”
“沒有別的,只是希望幼年的願望,終有一日可以實現。”姜藍曦定定看着他,看着他臉上的笑漸漸消失,轉變成凝重灰敗,她便知道,他聽進去了。
曾今,他們共同訴說理想,他便說,如今天下九分,戰火不斷,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他願以己之力,平定天下,一統江山,解百姓之疾苦,救蒼生于水火。
這不單是他的理想,也是她的。
“可她曾傷過你……”他不想答應她,卻又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政局上的這些利害關系他豈會不知,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他比誰都懂。若得不到那高高在上的權力,所有的理想都會成為紙上談兵。
只是,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啊!
“傷過我的人何其多,我還怕差她一個嗎?答應我,阿睿,明日便把她接回去吧。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不要讓皇上為你操心,更不要留下把柄給皇後,還有……總之,你身上給予了我們很多人的厚望。”雖然劉婉兒也算個狠角色,可她看得出,她是喜歡他的,就憑那份喜歡,劉府就不會背叛或者被有心人利用。
“……”
“所以阿睿,答應我,好嗎?”
“……好。只要是你想讓我答應的,我都答應。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先說說什麽事?”
“現在還不能說,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你這麽說,我要怎麽答應你?”
“放心,不會是殺人放火的事,也不會讓你很為難。”
“那好吧。”
“一言為定。”左瀾睿伸出手來,準備與她擊掌承諾。
姜藍曦想了想,擊出一掌。
楓林小築。
西涼國最大的信息彙集中心,也是江湖與朝廷的平衡點。它不但有最令人震懾的私密,更有神秘的殺手組織和為世人所眼紅的寶貝。
換句話說,它就是一個彙集各路人才,坐擁奇珍異寶的世外桃源。
而此時,在用最為貴重的木材建築而成的奇怪建築之內,最高級的客房內正迎着一位身份非常的客人。
“既然你主子不在,那我便在此等候,直到他回來為止。”一身玄色錦衣的人筆直的站在一副山水潑墨圖之前,一副空着扇面的骨傘任由他手指擺弄。
他身後三米處,站着一位貌美如花的紫衣女子。女子長長眼睫之下,神色淩厲卻又不失魅惑。
“公子這是何必?主人已外出半月有餘,何時歸來并不曾示下。公子只怕這一等就是數天,何不先行回去,待我家主子回來,屬下自會前去請公子。”
矚目看畫的人恍若未聞,一邊用骨扇有節奏的拍打着手心,一邊認真賞畫。
許久,那女子目光一直凝着那人手中的骨扇,随着它一下下漸漸增快的敲擊,她的心也似受了什麽蠱惑似的,節奏開始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