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鮮感? 不是哦
新鮮感? 不是哦。
“哇啊!!”
她驚叫一聲, 整個人都滾出去半米遠,甚至還被脫手飛起來的木刀正中面中。
社長見狀也吓了一跳,原本還打算警惕她下一回合會以什麽方式進攻, 現在也來不及多想,上前去查看情況。
“沒事吧?”
藤江水月擺手, 捂着被木刀打中的鼻子,說:“我沒事……話說這個地板也太滑了吧!”
摩擦力好像消失了似的,沖勁過快的話根本剎不住車。
國木田獨步走上前來, 聞言幹脆指出了問題産生的原因, “你的重心不穩定, 當然會出現這種狀況,哪怕進攻的時候看起來很快,但根本不能自由控制方向和調整細節。”
“咦……我之前一直都是在地墊上練習, 完全沒注意到。”藤江水月苦惱地說。
但絕對也有地板太滑的原因!
社長無奈地搖頭, 問她:“還要繼續嗎?”
藤江水月從地上起來, 撿起木刀點了點頭, “要!這才第一回合!”
她雖然也覺得沒什麽希望, 但剛才好像有那麽一瞬間“看”到了什麽別的東西。
視線重新鎖定在社長身上, 藤江水月微微眯眼,确定意識裏有個聲音在時刻告訴自己——他的弱點、是……
——擊敗目标的弱點在于, 內心。
……哈?
藤江水月的頭頂冒出一個具象化的問號。
內心?那不就是說明社長基本上不可能被外力擊敗嗎?!
抱着這種不可思議的念頭,接下來的十九回合, 藤江水月都在嘗試用各種方法讓社長暴露弱點或破綻。
但結果依舊未曾改變, 她沒能按照賭約獲得勝利, 回合結束後,雙方就互相收起了架勢,藤江水月徑直坐在了地上。
“單從新人的程度上來說, 你的基礎很不錯。”社長對着盤坐在地上的藤江水月慢條斯理道。
那不還是很菜……嘛,雖然自己本來也不是說想真的勝利,最起碼學會正确的握刀方式了,也不會輕易被人劈手打飛武器。
藤江水月晃了晃腦袋,吐出一口濁氣。
“水月,第一回合……你發現了什麽?”他說完,猶豫了一瞬,還是把剛才發生的情況說出來,“那個時候,有一瞬間我好像受到了你的異能力的影響。”
國木田獨步沒看出那時候社長有什麽問題,滿臉寫着驚疑。
她聽到這個問話,摸着下巴回憶說:“應該是‘Hrous’震懾目标的效果,其實以前不能控制的時候也出現過——就是劇場發生案件的那天晚上。”
此外,還有另一個新發現。
自己能直接知道目标的弱點,以及如何去引導弱點的暴露——異能力會給予建議。
這個弱點甚至包括且不限于目标內部,動作中會出現的破綻也算在內,如果要攻擊,就從那裏去打斷對方的節奏,抓到進攻的時機。
不過這是必須在自己有攻擊意圖的情況下,否則這個異能力依舊只是調查分析一體機。
也挺好。
藤江水月覺得自己跟陌生人之間除了單方面敞開心扉外,沒必再要多一個緊張的隐形關系。
“原來如此。”社長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國木田獨步,“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是,十分感謝您的指點。那麽我告辭了。”
藤江水月看了看鞠躬行禮的少年,又看向社長,說:“不讓他留下來吃午飯嗎?已經十一點了喔,而且這周末他家裏沒有大人在,估計回去也是随便吃點吧。”
國木田獨步仿佛聽到對自己的污蔑一般皺眉,認真否定道:“我會認真對待餐食,健康營養的飲食是維持良好作息的基礎。”
藤江水月沒理他,用一雙閃亮的眼睛盯着身着和服的男人,“社長,你覺得呢?”
社長看了一眼國木田獨步,見他也沒有不情願的樣子,于是說:“就這樣吧,吃完飯後再走。”
幼小的少年臉上浮現一抹激動的紅暈。
“好!”
一個兩個,怎麽身邊的幾個人好像都挺傲嬌的啊?
她跟在社長身後,一邊走一邊奇怪地歪了歪頭,說:“對了社長,我把小貴帶過來了,在房間裏,看起來對環境沒有排斥,說不定這次可以摸呢。”
“……是嗎,我知道了。”
回答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他的腳步明顯快了幾分。
然後藤江水月向身旁的國木田獨步解釋道:“小貴是我養的貓,全名三千円小貴,很親人而且超外向的!你也可以随便摸,不用擔心吓到它。”
“啊……嗯,謝謝,我就算了,貓毛沾到衣服上不好清理。”國木田獨步擺手拒絕了。
就算這樣,但在小貴看到社長和國木田獨步後,卻徑直躲開了前者的手,非要讓後者摸自己一下不可,熱情的架勢簡直不像在房間跟另外兩人安靜待着的同一只貓。
國木田獨步對此毫無應對措施,手足無措地看着貓在自己腳邊打轉了半天,突然開始順着褲子往人身上爬。
“哇,小貴很喜歡你诶國木田。”藤江水月新奇地在一旁看着說。
這叫什麽,霸道小貓強制愛?
“不是、我……我現在該怎麽辦啊?!”他更加慌亂了。
藤江水月見狀,果斷對貓咪采取強制措施,将它從國木田獨步的褲子上扯下來,一通手忙腳亂的馬殺雞後鎮壓在自己懷裏。
與謝野晶子對此啧啧稱奇,“感覺是個撸貓十幾年的老師傅了。”
“可不是。”江戶川亂步叼着餅幹應和。
她狠狠松了一口氣,趁貓不備,将其轉移到了社長手裏,哪怕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這幾十秒對于社長而言已經彌足罕見。
不過這個行為顯然狠狠傷了小貴的心,對藤江水月的信任度最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恢複,從社長手裏跳出來後就迅速扒着江戶川亂步的袖子爬上肩膀。
“好重……這是有多少斤了啊?”江戶川亂步面露苦澀地問。
與謝野晶子打量着貓,猜測道:“看體型,應該有點偏重吧,十四斤?”
“不,才十二……還算正常體重,偏重一點點而已,我回去之後會調整控制它的飲食。”
社長看着面前圍着貓的四人,幹咳一聲,十只眼睛一齊看過來,吵鬧聲也被按下暫停鍵。
“國木田要留下來吃午飯。”他先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停頓一秒,繼續道:“但是不能讓客人做飯……所以,都準備一下,等會出門。”
畢竟他不怎麽會做飯,也沒人指望江戶川亂步下廚,因此只有這個選擇。
“好!——”有三個人齊聲應答。
“福澤先生,要不我——”國木田獨步剛一張口,在社長“冷酷”——實則疑惑的目光中,将嘴裏的話換了內容,“就、打擾了。”
不過由于幾人對于午飯的選擇各持自見,沒能順利統一意見,最後的最後,變成了一起購買自己喜歡吃的壽喜鍋材料,然後重新回去。
“壽喜鍋的湯底怎麽辦?”與謝野晶子無意中再度抛出了一個難題。
國木田獨步見另外兩人對視,忍不住迅速把社長搬出來,“福澤先生覺得呢?”
由在場買單的人決定是最快最好的選擇。
社長思考了幾秒,拍板定下了之前在另一個日式料理店看到的味道,正好也是家常能做出的湯料。
拎着東西往回走時,江戶川亂步看着前面的國木田獨步,實在忍不住問藤江水月:“我說,你到底為什麽會好奇不同顏色的頭發啊?”
一種癖好嗎?
藤江水月看出了他眼裏的意思,迅速反駁他:“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想啊!我只是覺得很新鮮而已!”
但明明自己的頭發就夠新鮮了。
江戶川亂步不理解,用一種并不相信的表情沉默以對。
“是真的!”藤江水月皺眉,語氣認真道:“我只是對相對來說比較少見的顏色更感興趣而已,沒有別的想法,換個角度來說,我只是很喜歡那些不同色彩,在以貌取人啦。”
明明兩者之間沒什麽不同吧,只有顏色的差異而已。
“那我呢?我記得你最開始也覺得我有很奇怪的地方吧。”江戶川亂步好奇地問,“雖然當時看出來了,但是具體是什麽?”
她沉默半秒,對于這種明知故問的态度感到迷惑。
“诶……為什麽事到如今才問我啊,”藤江水月無語地看着他,“是眼睛啦,亂步的眼睛,平常都是眯起來的不是嗎?”
“是啊,有什麽好奇怪的?”
“你看!!——與謝野!——難道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嗎?!”
在前面莫名被提到的與謝野晶子扭過頭,滿臉寫着疲倦。
“又怎麽了……不就是眼睛嗎?随便怎樣都好,反正不影響日常生活。”
藤江水月震驚道:“但是明明可以睜開眼為什麽要眯起來!這是初始設定就能解釋的嗎?!”
“不說初始設定這個詞,”江戶川亂步攤開手,“水月的發型也意義不明啊。”
“那怎麽了!不是很可愛嗎!”藤江水月狡辯道,卻突然發現好像也能用這個理由解釋江戶川亂步的眼睛。
她以拳擊掌,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是因為這樣很可愛啊!”
可愛的一切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與謝野晶子以為藤江水月在說自己的發型,嘴角抽了抽,敷衍地應答:“是是是……”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睛,語氣淡淡地說:“如果不可愛呢?這樣不就完全沒有奇怪的地方了嘛。”
消除了這種奇怪,就和一般人一樣了。
藤江水月盯着他看了好幾秒,轉過頭去目視前方,同樣平淡地回道:“不,正好相反哦,亂步……超推理加上一般人——那可太帥了!”
“不是嗎?我以前也說過吧。”她扭頭,眉眼和嘴角彎着一個愉悅的弧度。
江戶川亂步突然沒再說話,把頭一撇後重新眯起眼睛,往回家隊伍的後排跟社長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