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雖然沒有建立了不起的功業,但我把我的姓氏傳了下去
第52章 我雖然沒有建立了不起的功業,但我把我的姓氏傳了下去
榮善衡像個小貓一樣,柔軟舌頭舔過每一處絨毛,推了她睡袍,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勾勒。 楊之玉按兵不動,她知道他想做什麽,戴着眼罩,身體的觸感被放大,随着他撫摸而變換呼吸的節奏。 可她不想在有情緒的時候做。她翻了個身,安靜着抗議。 “我不想讓你只做觀衆。” 榮善衡在她身後,聲音淡淡,手指在她脊背輕輕滑。 楊之玉聽見,翻身過來:“我知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的。但實話實說,我确實沒有代入感,別說兒媳婦了,我都不覺得自己是你女朋友,中午這頓飯,既憋屈又壓抑,這哪裏是家裏人之間該有的氛圍,恕我見識淺薄,實在無法融入。” “你看你,還這麽說,你這麽說,我心裏更難受。” 他鑽進她胸口,求一個安慰。 楊之玉轉過來撫摸他頭發:“我說我沒有代入感,但并不表示我不喜歡你,沒有規定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家庭吧,況且那也不純粹是你的家庭。” “其實我也不喜歡,但畢竟他們和我有血緣關系,這是我擺脫不了的紐帶,我也只能做到少見面少交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他把臉貼她胸口,像個小孩:“我只是想到以後,想到我們的未來,結了婚,還是要面對家庭的……” “誰要和你結婚。”楊之玉拍他臉,冷淡回複:“就算結婚也融不進去,我冷眼旁觀到底。” 榮善衡沒說話,身子往下而去,肌膚相觸,唇舌輾轉至她腰腹。 “你想過回來嗎?”楊之玉雙手在他頭頂摩挲,想到榮恺在飯桌上說的一通話,他明顯是為榮善衡留了位置的,“你以後會辭職繼承家産嗎?” 他不回。 “你不喜歡錢嗎?有錢多好,想幹什麽幹什麽,誰要苦哈哈上班……” 他不回,繼續往下。 楊之玉呼吸加重,卻依舊不停念叨:“可是,若換成我,回登海經營一個這麽大的公司,就算能賺不少錢,我還是會猶豫……畢竟……畢竟我不是個做買賣的料……做……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還不如……啊……哈……” 榮善衡已經逼近虎口,輕而易舉攫住了敏感的那一點,讓楊之玉不自覺顫了顫身子,屁股往上撤了撤。 她還帶着眼罩,感…
榮善衡像個小貓一樣,柔軟舌頭舔過每一處絨毛,推了她睡袍,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勾勒。
楊之玉按兵不動,她知道他想做什麽,戴着眼罩,身體的觸感被放大,随着他撫摸而變換呼吸的節奏。
可她不想在有情緒的時候做。她翻了個身,安靜着抗議。
“我不想讓你只做觀衆。”
榮善衡在她身後,聲音淡淡,手指在她脊背輕輕滑。
楊之玉聽見,翻身過來:“我知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的。但實話實說,我确實沒有代入感,別說兒媳婦了,我都不覺得自己是你女朋友,中午這頓飯,既憋屈又壓抑,這哪裏是家裏人之間該有的氛圍,恕我見識淺薄,實在無法融入。”
“你看你,還這麽說,你這麽說,我心裏更難受。”
他鑽進她胸口,求一個安慰。
楊之玉轉過來撫摸他頭發:“我說我沒有代入感,但并不表示我不喜歡你,沒有規定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家庭吧,況且那也不純粹是你的家庭。”
“其實我也不喜歡,但畢竟他們和我有血緣關系,這是我擺脫不了的紐帶,我也只能做到少見面少交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他把臉貼她胸口,像個小孩:“我只是想到以後,想到我們的未來,結了婚,還是要面對家庭的……”
“誰要和你結婚。”楊之玉拍他臉,冷淡回複:“就算結婚也融不進去,我冷眼旁觀到底。”
榮善衡沒說話,身子往下而去,肌膚相觸,唇舌輾轉至她腰腹。
“你想過回來嗎?”楊之玉雙手在他頭頂摩挲,想到榮恺在飯桌上說的一通話,他明顯是為榮善衡留了位置的,“你以後會辭職繼承家産嗎?”
他不回。
“你不喜歡錢嗎?有錢多好,想幹什麽幹什麽,誰要苦哈哈上班……”
他不回,繼續往下。
楊之玉呼吸加重,卻依舊不停念叨:“可是,若換成我,回登海經營一個這麽大的公司,就算能賺不少錢,我還是會猶豫……畢竟……畢竟我不是個做買賣的料……做……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還不如……啊……哈……”
榮善衡已經逼近虎口,輕而易舉攫住了敏感的那一點,讓楊之玉不自覺顫了顫身子,屁股往上撤了撤。
她還帶着眼罩,感覺更加強烈,扭着胯夾緊他頭,說別、別。
莫名的是,心裏想要得很。
舌頭的力度是可以控制的。它可以靈活到如魚得水,還可以固執到墨守陳規。
楊之玉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他不是有潔癖嗎?不是正人君子嗎?這有點太不像話了!這該死的靈活的舌頭!
嗚呼!現在誰還管得了那些,她在他的游刃有餘中羞恥地喊叫,以往的任何姿勢她都沒喊過,頂多是輕輕哼,不是不爽,而是壓抑才更刺激。
可現在,完全壓不住。她想象自己如噴泉,出版社樓下的噴泉每到下午兩點就噴射,她那時打開窗戶聽見噴泉的聲音,就覺得要吵死了,真想下去一把關了開關。可現在,自己成了噴泉,嘩啦啦一發不可收拾。
她敞着腿,雙手捂住眼睛,眼罩的熱度傳到手心,身體更是熱得不自然翻騰。
“乖,別動了……”
榮善衡喃喃,如蟄伏雨林的獸發出低吟。
楊之玉放手推他頭,嘶着聲音繼續亂動。
卻被榮善衡一個起身,扼住雙腕,圈到一起,解下她頭上早已松了的發繩,綁緊。
楊之玉頓悟,故意不掙脫,享受着一波一波洶湧浪潮。
她覺得自己漂在大海上,被海浪頂起放下,頂起放下,最後被海水淹沒,窒息在海中央,浮也浮不上去,沉也沉不下來。
這是真的束手無策!榮善衡,你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吧?你特麽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能不能給個痛快!楊之玉漲紅了臉,嬌喘出來:你快進來嘛……
他的呼吸出現在耳邊,黏膩着問:怎麽進,你說,你和我說,怎麽進?
楊之玉快要哭了,掙開手腕,撕下眼罩,摟上他脖頸,認錯:“我再也不會了,以後遇上事兒,我保證和你站一起,不旁觀了!不當觀衆了!還不行嗎?”
“好好求我。”他淡定極了。
“我求你,求求你……”
“幹嘛?”
“幹我啊!”
嗚嗚!這都啥事啊!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事後,榮善衡說起自己的父親榮恺。
聽奶奶講,榮恺和程瑾剛結婚那會挺恩愛的。
榮恺那時候還不是廠裏的一把手,有時間有精力去照顧家庭。
程瑾在市郊一所重點高中教書,榮恺每天早上蹬着自行車去送她上班,送完她再去廠裏工作,下午下班從食堂打好飯,騎着自行車去接老婆,順便把飯帶到她辦公室,等她吃完再回家。
榮耀橡膠廠的夥食特別好,比學校的好,在那個改革開放堪堪起步,物質生活并不充裕的年代,榮恺想讓媳婦吃點好的。若是趕上她哪天看晚自習,榮恺就在她辦公室等,眯一會或者翻翻報紙,等她下自習,騎車載着她一起回家。
走夜路的時候,會害怕。尤其沒有路燈的小路,榮恺就給程瑾唱歌,唱《咱們工人有力量》,唱《革命人永遠年輕》。
程瑾拍他背,說太土啦,聽了八百年了,能不能唱點新鮮洋氣的!榮恺歌聲一轉,唱了句“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程瑾捶他,我要聽英文歌!榮恺嘿嘿一樂,咱不會說鳥語。程瑾開始訓誡起來,你得學學英語了,以後廠子做大了,要和外國人做買賣,你不會說英語小心翻譯從中間賺差價坑你!
後來,榮老爺子身體抱恙,逐漸退出領導職位,榮恺挑起大梁,就沒有那麽多時間陪媳婦了。結婚才兩年,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可自從榮恺當上總經理,連房事都沒時間行了。
再後來,還真被程瑾說準了,榮恺簽了一個新加坡的大單,那邊人會說中文,但偏不說,還指責榮恺的普通話不标準,海鮮味兒太濃,只好找來翻譯,那翻譯懂點法務,一來二去,兩頭收好處,等合同簽好,才知裏面有太多貓膩,最後還是被坑了,翻譯卷錢走人,新加坡人也和登海另一家規模相當的廠子簽了約。
痛定思痛,榮恺決定帶團隊出國考察,潛心學習先進技術和管理體制。在告別程瑾的那一晚,他吻着她,哭了,說可能要去好幾個國家,要在國外廠企常駐,得離家好幾個月。程瑾拍着他背,說你去吧,反正在家和不在家沒什麽區別。
榮恺想起身邊有人說程瑾和一個男人走得近,那男的是她大學校友,理工科的,研究軍工的,之前一直被“關”在西北大漠搞研究,現在出來了,來登海考察海港軍用基礎設施,聽說倆人不止見了一次,有一次,程瑾在他那過了夜。
想到這,榮恺心緒不寧,占有欲強到難以克制,卻始終不問程瑾和那男人的事,可能是太要臉了吧。于是這一晚,他發狠似的播種,在她身體裏卷起一波又一波浪潮,如他洶湧的怒意。程瑾被折騰到快要斷氣,大哭着罵他沒人性、庸俗、文盲、小販……故意氣他說你就是幹一宿,也是個短把的!他們就像兩個瘋子,互相撕扯,互相折磨。
等榮恺再回來,程瑾已經查出懷孕,算日子該是榮恺的,可程瑾的心已經不在他這了。她想打掉孩子,說自己要的是自由,要的是愛情,要的是陪伴,要的是心靈相通,而不是長時間不着家,沒說兩句就大發脾氣,管媳婦像管狗一樣,不讓說髒話,不讓染頭染指甲,不讓做美容,不讓穿吊帶露腰露膝的衣服……特麽這都什麽年代了,外邊大街上多少姑娘花花綠綠,怎麽就自己搞得跟解放前似的?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她大聲嚎淘,榮恺也跟着嚎,罵她你勾搭上校友竟反過來把髒水潑給我!程瑾哭訴榮恺才是禍源,她要的愛情是自由的,不是被管束被教育!
倆人僵持一晚,誰都不讓步,誰都不能體諒對方的苦衷。
榮恺同意離婚,但前提是程瑾要把孩子生下來,母乳到斷奶。程瑾不依,說生出來她也不養,幹嘛要折磨孩子呢?
榮恺紅着眼,額角的頭發白了一撮,望着程瑾久久不說話,他在想,不能打,萬一呢,萬一是個兒子怎麽辦?萬一我以後不娶了,不生孩子了,或者娶了媳婦生的都是閨女,那我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我不能讓香火在我這裏斷掉!
“我雖然沒有建立了不起的功業,但我把我的姓氏傳了下去。”——這是後來,榮恺對榮善衡說的話,榮善衡永遠也忘不了。
在榮恺這裏,生孩子是女人的責任,生兒子是這個責任裏的重要指标。
程瑾在威逼利誘下,咬牙把孩子生了,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榮恺養着與自己不怎麽像的兒子,下決心一定不要和程瑾有一點沾邊,一定要從小教育他,老實、簡樸,學做買賣,學金融知識,将來接他的班。
可這小子随着日漸懂事,偏偏不順他的心,越來越像他那風情萬種的母親,興趣廣泛,熱愛交際,還愛打扮自己,懂音樂會畫畫,榮恺氣得見面就打,最後打服了,兒子放棄所有興趣愛好,沉下心學習,卻在大學選擇了理工科,再後來,還研究起他最恨的軍用工業材料……
那些塵封的歷史撞擊着榮恺的大腦,讓他對榮善衡失望透頂,由于自己忙事業,本就沒怎麽親自撫養過兒子,現在他翅膀硬了,更與自己漸行漸遠。
不過好在,榮恺不缺老婆,不缺孩子,更不缺錢。至于程瑾,他也想過她,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想過她放浪時的風姿,但更多的,是她眼裏時不時流露的——可能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鄙夷的眼神。
他們的矛盾,由于知識分子和工人的階層差異,可能從一開始就埋下了隐患。
聽到這裏,楊之玉心塞,對榮善衡說,我要是從小就認識你,我肯定和你做朋友,一直陪着你,不讓你感到孤單。
榮善衡摸摸她頭,笑得無奈:“你應該不會喜歡和我做朋友,我們家雞飛狗跳的,哪個家長能同意小女孩和這樣家庭的小朋友玩呢?”
楊之玉頓了頓,确實,就算是現在,她父母也沒明确說他們未來可否步入婚姻的事,只提了嘴,先看看他家到底啥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