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成年孩子的一個重要使命,就是不能讓父母在外面丢人
第50章 成年孩子的一個重要使命,就是不能讓父母在外面丢人
第一個質疑的是榮子碩,少年的那股倔強鋒芒畢露,加上楊之玉在他這有前科,更是想起來就生氣。 “哎呦,姐姐,你不懂別瞎說呀!你家三十年茅臺有這麽大勁兒?” 程玫沒說話,倒是榮淩雲先開口了,拿牛排刀遠遠點了點他,聲音懶懶:“你是瞧不起你自己,還是瞧不起爸,你在外面鬼混,那麽多酒都白喝了是吧!” 榮子碩不敢在榮淩雲面前造次,她有榮恺撐腰。 程玫打圓場說小雲啊,怎麽說弟弟呢,你弟弟那幫酒肉朋友早都解散了,子碩接下來就專心學習啦,剛申請的星城一所公立高中通知下來了,下個學期就轉過去呢! 她說這話時,音量變大,面朝榮恺,笑意盈盈。 不過,她說什麽都無濟于事,榮淩雲權當耳旁風,自斟自飲。 劉叔也質疑,說這三十年的茅臺可不多見了,自己也就喝過二十年的,問楊之玉是不是家裏有人常喝茅臺? 楊之玉愣了,這下玩大了,向榮善衡眼神求助。 榮善衡問榮恺,爸,之玉猜對了嗎? 榮恺點頭,說對,非常對。卻沒問怎麽猜的。 榮善衡順着回答劉叔的問題,說楊之玉審過酒文化的書稿,和那作者請教過一點品酒知識。 這确實是事實,不過是很多年前了,她自己都記不清了,那時還不是責編,只能在責編後署名,好像是個小作者自費出的一個小冊子,榮善衡竟然“翻老底”到這個程度,也罷,她只好對劉叔禮貌一笑,尴尬點頭。 剛才程玫說榮子碩要去星城公立高中的事成功吸引了榮恺的注意力,對猜酒的事也沒興趣了,忙問是不是知行大學附中本部? 衆人看過去,程玫驕傲點頭:“是呢,咱子碩争氣,考試都過了,面試也表現良好,再加上他那些專利,還有什麽編程啊、機器人啊、鐵人三項之類的大大小小證書,給他加了不少分,老師對他挺滿意的。” 老師滿不滿意不清楚,榮恺只知道,進知行附中本部簡直比登天都難。他那年找了人問捐一千萬的話是否能給兒子謀個名額。結果人家扁扁嘴巴,說知行附中比知行大學都好,差你那一千萬?再說誰敢要? 榮恺死了心,再多也覺得不值了,他本來想說五百萬的,畢…
第一個質疑的是榮子碩,少年的那股倔強鋒芒畢露,加上楊之玉在他這有前科,更是想起來就生氣。
“哎呦,姐姐,你不懂別瞎說呀!你家三十年茅臺有這麽大勁兒?”
程玫沒說話,倒是榮淩雲先開口了,拿牛排刀遠遠點了點他,聲音懶懶:“你是瞧不起你自己,還是瞧不起爸,你在外面鬼混,那麽多酒都白喝了是吧!”
榮子碩不敢在榮淩雲面前造次,她有榮恺撐腰。
程玫打圓場說小雲啊,怎麽說弟弟呢,你弟弟那幫酒肉朋友早都解散了,子碩接下來就專心學習啦,剛申請的星城一所公立高中通知下來了,下個學期就轉過去呢!
她說這話時,音量變大,面朝榮恺,笑意盈盈。
不過,她說什麽都無濟于事,榮淩雲權當耳旁風,自斟自飲。
劉叔也質疑,說這三十年的茅臺可不多見了,自己也就喝過二十年的,問楊之玉是不是家裏有人常喝茅臺?
楊之玉愣了,這下玩大了,向榮善衡眼神求助。
榮善衡問榮恺,爸,之玉猜對了嗎?
榮恺點頭,說對,非常對。卻沒問怎麽猜的。
榮善衡順着回答劉叔的問題,說楊之玉審過酒文化的書稿,和那作者請教過一點品酒知識。
這确實是事實,不過是很多年前了,她自己都記不清了,那時還不是責編,只能在責編後署名,好像是個小作者自費出的一個小冊子,榮善衡竟然“翻老底”到這個程度,也罷,她只好對劉叔禮貌一笑,尴尬點頭。
剛才程玫說榮子碩要去星城公立高中的事成功吸引了榮恺的注意力,對猜酒的事也沒興趣了,忙問是不是知行大學附中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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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看過去,程玫驕傲點頭:“是呢,咱子碩争氣,考試都過了,面試也表現良好,再加上他那些專利,還有什麽編程啊、機器人啊、鐵人三項之類的大大小小證書,給他加了不少分,老師對他挺滿意的。”
老師滿不滿意不清楚,榮恺只知道,進知行附中本部簡直比登天都難。他那年找了人問捐一千萬的話是否能給兒子謀個名額。結果人家扁扁嘴巴,說知行附中比知行大學都好,差你那一千萬?再說誰敢要?
榮恺死了心,再多也覺得不值了,他本來想說五百萬的,畢竟做實業不容易,賺錢靠得是實打實的高質量産品,不是暴力和投機。
但程玫對此有執念,她望子成龍,也清楚就他這兒子,若早早送到國外,肯定就廢了,不僅少了管束,就算是學歷混出來還是被榮淩雲壓一頭,指着鼻子鄙視。
可她自己好強,是當年的學習尖子,在登海這個看中學歷和編制的地方,兒子能上全國第一的重點高中就已經光耀門楣了,榮恺定會對她們母子另眼相看。
“來,兒子,跟爸喝一個。”榮恺與榮子碩碰杯,榮子碩樂得戰戰兢兢。
榮善衡看着眼前一幕,心裏涼得很,嘴上的話就更涼了。
他對程玫毫不避諱:“知行附中本部的話,若不是學習成績優異直接錄取的,那就是中間面試接收的,而中間接收,除了你剛才提到的各種比賽證書,還需三封推薦信,這是門檻,包括知名校友的、知行大學副教授以上的、知行附中中層領導以上的,這三封,少一封都不行。小姨,我是明确拒絕過你的,因為子碩資格明顯不夠,所以在那之後,你又去哪找的關系?”
他在教學的事上一向謹慎,不是個會給人随便“行方便”的人。當時程玫特意來辦公室找過他,他直接拒了,說榮子碩的證都是花錢買的,讓一個啥也不會的孩子通過這種方式鑽政策的空子,這種事他幹不出來。
程玫說空子就在那,你不鑽別人就會鑽,名額有限,比咱們會使手段的多了去了,沒必要糾結這一點,又不犯法。
榮善衡反過來批評她,說小姨,你向來做事周到,怎麽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呢?你那套辦事方案在老家好使,是因為大家給的是榮恺的面子,但到了星城就行不通了,榮恺的面子不好使。
程玫氣他,說你怎麽這麽不通情理!你親弟弟都不幫,還有沒有良心,你給學生找工作的時候怎麽不提政策,怎麽不提面子?你爸、你爺奶幫了你多少忙,還有那扔下你不管的媽,這些關系你都敢動用,怎麽給子碩寫個推薦信就裝腔作勢了?簡直胳膊肘往外拐!
榮善衡冷靜回複,說動用關系的前提是,人得是好人,能學習上進、能做好工作、能與人為善。
程玫哭哭啼啼,說榮善衡你罵誰呢,你心裏就這麽瞧不上你弟?他可是你親弟啊……你枉費我對你的養育之恩……
她打親情牌也沒用,榮善衡下了逐客令。
程玫從那時就篤定,榮善衡是誠心想把榮子碩搞廢了,這樣一來,榮恺的公司就落在他自己手裏了。
她不甘,憑什麽,一個沒人要沒人疼的人,早就該被棄之荒野,要不是自己對他僅存的那點憐憫心,他在榮恺那的根基早就被掘了。榮善衡算個屁啊,充其量不過是個副教授,誰稀得他那點破資源。
從那刻起,在程玫心裏,榮善衡就是一堵牆。
她暗下決心,必須炸開這堵牆,才能給兒子掙個穩穩的前程。
在登海,成年孩子的一個重要使命,就是不能讓父母在外面丢人。
哪怕,是繼母。
榮善衡如此針對程玫,榮恺心裏是不好受的。
他不輕不重說了句:“善衡,程玫是你小姨不假,但更是你媽,這麽些年,她什麽好的貴的都得給你留一份,對你可比你親媽強百倍,你倒好,不給你親弟弟寫推薦信就算了,還反過來質問她,沒你這樣的孩子。”
桌上氣氛一時冷下來。
劉叔不敢插話,只拿牙簽剔着牙,假裝沒聽見。
榮淩雲扯扯嘴角,也不知道在譏笑誰。
更讓人不解的是,榮善衡這話倒也沒那麽重,可程玫已然落淚,還對榮恺勸阻,說他爸呀,你和孩子置什麽氣,善衡領着女朋友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咱做父母的,不能和孩子生氣,都好好的,啊!
榮恺這氣來得快,被程玫這麽一哭,更加難以消解,緊抿着嘴,等着榮善衡道歉。
楊之玉不清楚場面為何突然這麽僵,而且榮善衡為什麽突然淩厲起來?感覺意有所指,他到底在在意什麽呢?前因後果分析不出來,只能幹着急。
可榮善衡沒有一絲退卻,直奔主題:“這麽說吧,你找的知行大學哪位老師,給子碩寫的推薦信?”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榮善衡!”
榮恺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摔:“就你清白正直,就你剛正不阿?我告訴你,別給你爹搞那一套,我壓根不信。”
程玫趕緊壓住榮恺,楊之玉也握住了榮善衡的手,這一握才知他身子在輕微顫抖。
“善衡啊,是小姨不好,是小姨走了後門,托……托朋友找了個文學院的教授,至于叫啥名,我也不清楚,反正拿錢辦事嘛……我……”
“你和他說這些幹什麽!”榮恺強硬打斷。
程玫一臉委屈,哀求榮恺別生氣了,還對榮善衡說,你爸前段時間做了個小手術,傷元氣,醫生囑咐不能生氣,你工作忙也沒敢告訴你,你爸是心疼你的,善衡,快和你爸好好說話。
榮善衡畢竟是個軟心腸,聽到父親生病做手術,便沒再繼續追問,雖然他懷疑程玫的話有假。
他問榮恺做的什麽手術,嚴不嚴重。榮恺稍稍緩和,悶一口酒,說啥事沒有,不用操心。
劉叔見機行事,趕緊圓場讓父子倆捐棄前嫌,說恺哥你就別喝酒了,醫生都說不能喝酒了,不然你那腎結石還長,掏了半個腎才勉強掏幹淨。
榮善衡聽懂了,忙去取過榮恺的酒杯,說爸,這酒我替您喝就行了,您老老實實看我們喝。他擎起酒杯,對着程玫,自罰一杯。程玫連連搖頭,說咱都是一家人,父母總想着孩子事事順遂,就算做點傻事,心裏也舒坦。
劉叔忙熱場,讓服務員給榮恺倒上山藥汁,建議大家舉杯碰一個,還特意敬楊之玉,說小楊啊,以後常來玩!
楊之玉也差不多懂了這酒桌上的親疏,她抿了口紅酒,餘光瞥見榮善衡睫毛深深垂着,吞咽了從他爸那拿過來的酒,喉結上下動了動,尖尖的,墜在白皙頸子上,格外性感。
他心裏在想什麽,在質疑程玫什麽呢?表面上是一件很小的事,怎麽他卻這麽上心?自己還從來沒見他對誰發過脾氣,剛才語氣冷冷硬硬的,一點都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心平氣和的男人,而且很顯然,程玫也不想透露太多。
莫名,她想給他順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