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恍惚
恍惚
賀君清說完之後,江博延一時間沒有回話,但他能夠感受到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片刻之後,江博延回答,“你說得有道理。”
進入宴會廳做侍應生,江博延就沒那麽多的時間和賀君清閑聊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開始穿梭忙碌在其他人中間。
賀君清輕而易舉地在人群之中找到了這場宴會的主人林修齊,以及他旁邊氣質出衆的沈蘊和和許永嘉,三個相貌養眼的青年人站在一起,吸引了宴會中絕大部分人的目光。
不過很快他們便被其他端着酒杯過去寒暄的人分開。
另一邊的宋朝還在忙着和其他人觥籌交錯,顯然沒有機會關注他這個名不副實的未婚夫。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修長漂亮的手伸到了賀君清的面前,他順着這只手看上去,對上了許永嘉的視線。
“好巧,你也在,”許永嘉笑着說,“邀請你跳支舞。”
賀君清沒多考慮就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我以為我收到請柬的事情,你當然會知道。”
許永嘉但笑不語,不過他對賀君清這麽自然的姿态感到一瞬間的訝異,他微微低頭才能靠近他,“你和我想象當中不大一樣。”
舒緩的音樂聲響起,許永嘉并沒有指望賀君清跳舞有多好,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賀君清非常擅長。
頭頂的燈光打下來,許永嘉垂眸對上賀君清那張瑩瑩如玉的臉,一瞬間的恍惚。
他覺得,賀君清似乎是變好看了。又或許,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他。
【當前親密指數:25】
【26】
【27】
親密進度條終于解鎖,看着許永嘉頭頂冒出來的東西賀君清勾起唇角,“你倒是和我想象的一樣。”
“哦?”許永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那在你的想象之中,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許永嘉對這個青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趣,他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上就好像蒙上了一層布一般,讓人想要把這層布揭開,看看真實的他是什麽樣子。
“你?”賀君清輕笑了聲,但是卻并沒有立刻給他答案,而是說,“等合适的時機,我會告訴你。”
【28】
許永嘉的眸色深了些,“現在不是合适的時機?”他抓着賀君清的手用了點力道将他拉向自己,“我怎麽覺得,你在欲擒故縱?”
【29】
就在這個時候,宴會廳中的燈光驟然熄滅,周邊傳來小聲地驚訝叫聲。
“噓,”許永嘉發出聲音,“不要像那些沒有見識的人一樣。”
昏暗中,賀君清可以看見許永嘉的身影,他笑了笑說,“這是什麽驚喜流程嗎?”
許永嘉笑了下,“誰知道呢?”
此時,不知道誰撞了下賀君清,他被迫倒向許永嘉的懷中,許永嘉也下意識地接住了他,還沒等把人扶正,就聽見賀君清嘶了聲
許永嘉停止動作,“怎麽了?”
“腳崴了。”賀君清的聲音帶着一絲嘆息,好像在說自己多麽倒黴。
宴會廳重新亮起,林修齊人模狗樣地舉着酒杯對大家致歉。
而許永嘉看向賀君清的腳踝,明知故問,“走不了了?”
“不怕痛或許是可以的,但是很不幸,我這個非常非常怕痛。”賀君清回答。
許永嘉嗤笑一聲,他篤定對方做出這種姿态只不過是為了接近他,但是他現在對他感興趣,所以也不吝啬給予他一點點的接觸。
這麽想着,許永嘉毫不介意地一把将賀君清抱了起來。
賀君清一只手攬住他的脖頸,對上許永嘉的視線,他問,“不介意吧?”
“如果介意的話,我剛剛就應該将你扔出去。”許永嘉說完抱着賀君清就往樓上走去。
樓下端着托盤的江博延擡起頭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身影,片刻後重新低下頭。
另一邊,角落裏的沈蘊和也同樣意味不明地看着那個方向,片刻之後他回神,發現自己身邊的林修齊正看着另一個人的方向。
“林修齊,”沈蘊和淡淡開口,“不要過于關注一個人,你知道的,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太多的自由。”
林修齊明白被發現了,啧了一聲,“我就是覺得他有趣而已。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紮手的人,不把他弄老實了我就不舒服。”
沈蘊和放下酒杯,“不要過度。”
“知道了,你想太多了。”林修齊說。
許永嘉抱着賀君清上了樓,宴會廳的二樓有幾個專門給客人準備的休息室。
許永嘉随手擰開了一間房間的門,然後就看到一個青年背對着他們站在房間內打電話。
見有人進來青年慌張地轉過身,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逡巡。
許永嘉懶得再去開另一個房間的門,于是說,“滾開。”
青年張了張嘴,看了眼賀君清,愛情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間,并且貼心地為兩個人關上了門。
許永嘉突然笑了聲,“我還以為你的未婚夫會說什麽,結果他夾着尾巴就灰溜溜地離開了,這種人,你也看得上。”
剛剛在房間裏的人就是賀君清的未婚夫,宋朝,這樁婚約雖然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多少都聽到過一點風聲。
許永嘉知道,也不奇怪。
賀君清沒什麽所謂的說,“聯姻不就是這樣嗎,有利益關系捆綁雙方就足夠了,至于因為對方出頭那要另外權衡。”
“你看得很開。”許永嘉嘲諷地說。
許永嘉将賀君清放在了房間的沙發上,沒等他站起身,賀君清直接把一條腿搭在了許永嘉的腿上。
許永嘉側頭看向他。
賀君清掀起自己的褲腳,白皙的腳踝現如今帶着一點紅色,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許永嘉也看了過去。原來是真的,他還以為這只是對方接近他的一個借口。
“謝謝你送我上來,”賀君清突然把自己的腿收了回去,“就不打擾你繼續玩樂了,許少爺。”
許永嘉不知道帶着什麽樣的情緒,總之他抓住了賀君清的腳腕,制止了對方收回自己的腿的動作。
“怎麽了嗎?”賀君清問。
看着他裝模作樣的樣子,許永嘉心底冷笑一聲,不過表面卻沒有表現出來。
“宴會有什麽意思,一群人端着酒說着虛僞得令人作嘔的話,”房間裏也有酒杯和酒,許永嘉倒了兩杯,“還不如和你待在一塊兒,至少有點意思。”
賀君清看了許永嘉一眼,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
今晚許永嘉本身就有些不太痛快,家裏給他施壓,讓他盡快選擇自己的聯姻對象,雖然許家對于後輩另一半的選擇比較寬容,但是卻并不是無底線的。
許永嘉需要的是一個老實的,聽話的聯姻對象。
但是,他對誰都沒有想要把對方變成自己的伴侶的欲望。
一杯酒下去,許永嘉才發現賀君清杯子裏的酒幾乎沒動。
“我倒的酒,喝不下去?”許永嘉眯了眯眼睛,他一只手掐住賀君清的下颌擡起。
“別這樣,”賀君清微微蹙眉,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舒服,就在他流露出一點脆弱的表現之後,下一秒卻又恢複滿身是刺的狀态,“我會想吐。”
賀君清推開許永嘉的手,“我不喜歡這一套。”
許永嘉又一次覺得好氣和好笑,但凡換做另一個人早就生撲上來了,要麽就是害羞得不敢開口,但是像賀君清這樣淡然地推開他的手的人卻從沒有過。
都說人對于自己遇到的第一次難以忘記,許永嘉現在覺得有些道理。
賀君清好像恍然不覺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他收到了來自宋朝的消息,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照顧好許少。】
這條信息也自然而然地落入了許永嘉的眼中。
許永嘉哈了聲,“這就是你的未婚夫給你的提醒?這種軟弱,無能的人根本不配……”
話沒說完,許永嘉就覺得不對勁。
不配誰,不配賀君清嗎?
在他看來,賀君清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能夠激起他一點興趣的小玩意兒而已,這樣的人不相配,那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唔,”許永嘉突然感覺身體開始發熱,熱源就從他的小腹開始往上沖,“這酒放了什麽東西?”
賀君清無辜地說,“不清楚啊。”
宴會廳樓上的房間用來招待客人,但這些尊貴的客人幾乎不會在這裏留宿,無論哪裏都比不上他們自己的居住地,有一種情況會讓他們短暫的委屈自己留在這個房間內,所以房間裏的酒也往往有着獨特的效用。
當然不是每一瓶酒都有這樣的作用,而許永嘉恰好選中了一瓶特殊的酒。
許永嘉罵了聲,他回頭想要讓賀君清滾出去,卻在目光觸及對方的臉上的時候愣了下。
“賀君清?”許永嘉疑惑地問。
賀君清不解,看着他沒說話。
許永嘉的眼神有些迷離,朝着賀君清伸出手,“你……怎麽長得不一樣了?”
賀君清立刻明白了,這是系統給他的屏蔽正在消失。
他站起身來,對許永嘉笑了笑,“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也只是到同情為止了。”
說完,賀君清轉身朝着門外走去,他貼心地關上了門,下樓的時候與沈蘊和擦肩而過。
“沈少爺,”賀君清頓了頓,“或許,你可以關注一下你的朋友,他在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沈蘊和的腳步有着輕微的停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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