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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趙家小子[番外]

趙家小子

“noway！”一個乖乖蘑菇頭的小孩正抱着臂，跟自己媽媽冷戰，因為他要跟幼兒園最高大的女孩子單挑。

而他的媽媽，一個黑發的典雅中國女人坐在沙發上，看着地上盤坐成一團的自家兒子，腦門上的青筋快暴起了，還好有丈夫在旁邊安撫，不然頭發都得氣炸起來，這小孩從娘胎裏就不好帶，果然，生出來後也是吵得她頭痛，她還不如去做生意呢，連續一個星期每天只睡三小時都好過帶這兒子一天。

“趙哥，我真管不了他了，他到底跟誰學的喊打喊殺？才幼兒園啊！”說起來就生氣，他好好一個兒子，怎麽越長越兇殘？

一旁的趙爸摟着秦女士的肩，心虛地搖頭，早知道兒子去他那的時候就不放給底下人帶了，都給他看了什麽啊。

“趙炎！快跟你媽媽說不敢了，你看曼妮都被你吓哭了，她根本不想跟你決鬥，戰帖不被接受就不能耍脾氣，這是男子漢氣概。”趙爸說得一本正經，卻沒發現秦女士臉色越發不好。

秦女士總算發現了罪魁禍首是誰了！“原來就是你把兒子教成這樣的！”說罷，手就要抓抱枕錘人。

趙爸一個猛虎撲食就止住了秦武松打虎，“不是我不是我，都怪小張他們，我哪敢讓兒子學那些啊。”

秦女士才不會原諒趙爸呢，她知道他這是在轉移注意力！“不管，我要回去工作了，你就負責把兒子給我掰正，現在的社會不是什麽喊打喊殺就能闖出來的，家公家婆那個年代可以，現在可行不通了！”

很好，趙爸早就看明白了，這位女強人早就想投身事業，安靜那麽久已經是心系家庭，趙爸自然也不會拘着秦女士，畢竟他也擒不住，如果真擒住，家婆也會教訓他的。

便認可了秦女士的決定，并且在第二天就給趙炎換了個幼兒園。

自此，趙炎開始了他不一樣的狼性培養。

一開始趙爸的想法是，把他丢進要求嚴格規範的幼兒園，培養他的紀律性，沒想到小孩适應良好，專注力還提高了。

好吧，小學開始就丢進軍事化管理的學校，結果發現國外的環境，讓他有了階級觀念。

初中的一個暑假，那個乖乖蘑菇頭的孩子不見了，剃了個兩邊鏟，旁邊還是星星的造型，趙爸感覺不存在的高血壓要上來了。

“你，你這頭。”他接納外國文化，但很明顯趙炎不合時宜的誇張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于是叫來了自己爸爸，打算讓他帶帶這小子，讓他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老江湖，可不是剃個頭，耍個狠，說兩句話，擺兩個姿勢就夠的。

當然，趙爺爺也很給力，直接把人丢給了老手下，也不管會不會吓到孩子，直接讓他經歷下恐懼。

但沒想到，趙爺爺接回孩子時，兩邊鏟确實不見了，少年直接寸頭了，神情混不吝不見了，少年直接變狠戾了。

趙爺爺真想扶額笑，上一次那麽無力還是二十幾歲跟老伴告白，老伴以為自己在威脅他時，而當手下很是欣賞地誇贊自家孫子很有魄力，敢當人先，很有少主氣概的時候，趙爺爺更無力了。

難道自家就是養不出一個書香氣質的後代了？豈有此理，向來是使勁幹還總幹得出結果的趙爺爺不願相信。

集結了幾個知己好友，頭腦風暴一番，既然少年憧憬江湖，那只是明白表面威風，只有看過黑暗的才想逃離泥潭，洗淨手腳，而且有個老友揮揮手，以他家兒子為例，就說了他兒子被吓得去投醫，于是趙爺爺說幹就幹。

直接把人丢到了一線，碼頭理人，事物處理，夜場算計，最危險的地方就讓他鑽。

好嘛，最後他确實得到了一個戴上眼鏡能文的乖孫，但也得到了一個摘下眼鏡扯扯領帶順上手邊東西能武的乖孫，趙爺爺無語了，只能扝着人帶在身邊，開始養老，用自己約束他，一不高興就給他演血壓上升，氣絕身亡。

這一招對趙炎來說确實有用，每當老人要倒，他都緊張地上去扶住，但看到老人顫抖的睫毛，他真的無奈了，那他只能裝乖了。

趙炎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長大的，說來也神奇，打小他就精力充沛，愛運動，無處發洩的精力和自小就看到的武力至上讓他一度以為拳頭就是最大的，想在一個地盤站穩腳跟，那就得挑戰最牛的人。

所以他幼兒園崇拜地跟着最高大的老師學習，小學遵循看起來最吓人的教官進行訓練養成習慣，初中看見拳王剃了這麽個頭他也去剃，但好像家裏人覺得自己瘋了，老爸捂着頭，老媽冷笑，爺爺愣住，奶奶像看見鬼一樣。

他明明比街頭黑人穿得普通啊。

好吧好吧，但總的來說，爸爸的教育方式他還是挺喜歡的，他在嚴格管理下學會了一些格鬥技巧，生存技巧，爸爸真的很會教孩子，媽媽只會讓他乖！誰想到，後來爺爺的教育方式他更喜歡，爺爺直接讓他參與到工作裏來。

那他可不能給爺爺丢臉。

碼頭管事，有其他派系的人打算在自家生意交接時打岔，那可不行！警察管不了的事情，自家管，作為未來繼承人的他更得管！

所以他沖在前頭，手裏的棒球棍他用的順手，少年人的身形讓他更加靈活。

有高壯的家夥迎面沖來，他只要蹲身閃過，一個掃堂腿将人撂倒，補上一棍，那人就美美做夢去了。

“Cocky boy.”一個眼窩凹陷，面色狠戾的紅發男子耍着瑞士刀，噌噌刀具聲不甚悅耳，還沒有遠處傳來的輪船鳴笛聲入耳。

少年不多說話，只是壓低了重心，雙手握棒球棍如握長刀，棍頭觸地，雙手上下正握。

紅發一個腰展就往少年面門沖，掄圓胳膊便要反握刀具往下刺。

運氣，俯身，側身扯步，以退為進，擡手上擊對方手肘，趁着對方分神，推掌讓棒球棍繞着胳膊換了個位置，從上往下一壓，刀具脫手。

接下來便是赤手空拳對棒球棍了，更何況對方只剩一手，抗不過有兩把子的趙炎。

抽出棒球棍，便是換步繞圈，借腰部力量，直接一棍解決了紅發，人躺地上做夢去了。

污水踏踏飛濺，少年緊張地面對接下來幾個不知死活的菜鳥，送給紅發的一句“clown”還在耳邊，戰場就消停了。

就這樣度過初三，趙炎本打算走體育路子進大學的，也就去了個體育方面很好的高中。

其實前兩年，還沒分清現實跟夢想區別的趙炎被帶着經歷一件件事，從害怕到熱血沸騰到無力，有點渾渾噩噩有點好像在努力，但在學習之餘，趙炎看着自己的雙手有點不明白了，他做這些的意義在哪呢？他好像知道這類人叫做打手？

初三上半年的假期他明白了，這種生活沒有太多意義，對于他這個家庭出生沒有意義。

于是決定找個适合他的路子，但路子難找，那段時間，趙炎都有點暴躁。

直到一天，他如往常坐在一群打牌的老哥旁邊，電視機播報着資本主義的運行，播報着昨天某個地方有了搶劫案，被轉完臺是聒噪的電視劇罐頭笑聲。

像過期的糖漬罐頭，變色的，粘稠的，老舊的生活，趙炎受不了了，一錘桌子，往外跑去。

蹲在街頭，趙炎漫無目的地觀察着路人的樣子，有衣着鮮亮的，也有穿得普通的，更有流浪漢，看他一眼打算過來伸手要吃的，被他一個眼神吓跑了。

突然幾個高大的年輕人闖入了他的視線，他們穿着同樣的外套，上邊寫着某某體育大學。

他們臉上是鮮活的表情，身上是蓬勃的生命力。

他明白了，他就像他們一樣，利用自己的體力，學體育！

就這樣，高中進了個體育出名的學校，但改變也随之而來。

一到學校，他就被叫去測試，看看要訓練哪方面的，幾個老師圍着他觀察，最終決定先觀察一陣子，所以他能先去幾個社團溜溜。

某一天，他去給叔叔幫忙搬貨後，早早到了學校，卻在社團裏看見了他最看好的體育苗子，于是友好地上前幫忙去了。

“嘿，維克多，讓我幫你吧。”趙炎打了聲招呼就動起手來了，但維克多卻一臉嫌棄地看着趙炎，這讓趙炎不明所以。

只是在趙炎疊放好毛巾後，維克多在他後邊給東西返廠維修，這讓趙炎納悶了，他這是閑自己幫倒忙了？

“維克多，你什麽意思？”趙炎在學校脾氣算好的，此刻還能跟維克多講道理。

卻見維克多有點悶，久久才說道：“不是我疊的他們不高興。”

趙炎當然知道他們是誰了，是社團裏那些沒有指望的學長們，所以說，維克多這是被欺負了？趙炎不能忍，明明維克多很優秀，且橄榄球比賽裏身材高大有力，怎麽會呢，不應該其他人懼怕他嗎？

“你為什麽不反抗呢？”趙炎很單純，有壓榨就有反抗，這是老祖宗告訴自己的道理。

維克多卻搖搖頭，“反抗只會帶來更多問題，我只有一個人，安靜接受是我能承受的最小代價。”

趙炎是知道在某些學校還存在隐形的欺壓，但沒想到有一天在自己面前出現，他無法明白，受害人還會為對方找借口的。

反正幫了也是倒忙，趙炎索性離開了，只是丢下一句如果對方需要幫忙可以向他開口的話。

本以為眼不見為淨，趙炎顧好自己的學業就夠了，但社會交際總要上演的。

班上有同學叫他一起去吃飯，一群外國人裏趙炎一個亞洲人很是顯眼，但他卻是人群裏最自信的哪位。

同學裏有三個女生，她們的友誼跨越了皮膚顏色，白皮金發的菲歐娜、黑皮黑發的狄安娜、棕皮紅發的妮娅，三姐妹常會聚在一起聊天，她們的目标是高二加入學校拉拉隊。

而一群人裏除了趙炎，其他四個男生裏有三個是他們三的追求者，剩下一個則是跟趙炎一樣無聊，找個組織挂靠而已，當然，趙炎是被邀請的那個，無關乎同情，他們純粹是沒見過亞洲體育生，好奇，外加趙炎人不錯。

久而久之就混在了一起。

進了餐廳，幾人找了個半圓的位置，排排坐下。

妮娅和馬爾斯快成了，兩人就坐一起去了，其他人則男女分開，但攔不住他們聊天熱情高漲。

但一切熱絡在服務員過來點完單後消停了。

手機接連響起，幾個男生都有點吃驚，女生卻習以為常，原來是姐妹之間說小話的習慣，菲歐娜和狄安娜一看妮娅看手機的動作便知曉了。

妮娅：“覺不覺得服務員在學校見過。”

馬爾斯：“寶貝我只看見你了。”

趙炎等人：yeet......

妮娅直接忽視預備男友的發言，“剛剛來點餐的那個服務員好像學校有名的那個拉彌亞埃爾。”

菲歐娜：“□□之女！我知道！”

維德：“【推送了一個新聞】是不是這件事，有人說這個人跟她長得很像。”

新聞趙炎記得，叔叔們處理完事情的第二天早上，他還跟叔叔們聊起來了，新聞報道的是一則暴力事件，犯罪主人公便是一個男子，男子被通緝。

群裏的人還沒發現趙炎有點僵硬的臉色，還在聊天。

菲歐娜：“天吶，我家就在哪附近，我當時聽見好多警車聲，m區的警局居然還會上早班。”

狄安娜：“那你要小心了，那家夥還沒被抓住呢。”

寇裏：“那跟拉彌亞有什麽關系？她現在不是在打工嗎？”

妮娅：“你們不好奇嗎，妮娅剛開學還是坐着豪車上學的，現在卻在這裏打工。”

菲歐娜：“不好奇，我更關心拉拉隊的面試。”

維德：“拉拉隊不錄取你們三，我去投訴。”

菲歐娜：“PLZ.”

三對情侶還在群裏唠嗑，洛侖夫卻發現趙炎很沉默，于是撞了撞趙炎，遞給了他一個怎麽了的眼神。

趙炎搖搖頭，看向手機群組聊天頁面。

趙炎：“你們害怕拉彌亞？”

一句話出，幾人頭擡起來，看向了趙炎，見他沒有鄙夷的神色，就都在群裏打哈哈說誰怕了，但趙炎覺得，他們确實不想跟拉彌亞關系過近。

聊了一會，幾個高中生都得回家了，街道已經亮起燈來，趙炎點頭送走了幾個朋友，表示自己還要在附近買點東西。

但其實，剛剛店裏店長的安排被趙炎納入眼底，他要等一個人。

餐廳後街，髒污的環境沒被衛生管理的人勒令打掃，成為了老鼠的天堂，但趙炎站在餐廳後門沒被惡心到，他另有想法。

終于，後門開了，穿着餐廳工服，頭發随意咋在後邊的拉彌亞搬着兩袋子垃圾走了出來。

看見趙炎那一刻，拉彌亞眼裏閃過驚訝，但很快就壓了下去，趙炎看明白了，拉彌亞跟自己一樣，看過很多事情。

順手接過一袋垃圾，兩人一起将東西丢進看起來還算垃圾桶的垃圾桶。

拉彌亞走回後門，嫌棄地磨磨鞋底，好像踩了什麽髒東西。

“你們剛剛不是在讨論我嗎？現在找我什麽事？”拉彌亞開門見山。

趙炎歪歪頭，這拉彌亞跟他以為的不一樣，畢竟父親是在逃飯，還以為她會像驚弓之鳥。

“如果是關于我父親的，我不知道，我早跟他沒有聯系了。”拉彌亞說話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表情有點憤怒。

“你覺得你父親是壞人？”趙炎問道，“他不是在為你的生活奔波嗎？”

聽見這句話的拉彌亞卻像受到了侮辱，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不是壞人嗎？出去打架，惹事，說為了工作，但是我和媽媽卻提心吊膽，打工還債，我讨厭他。”

趙炎被拉彌亞說完話，紅着眼睛瞪他的樣子唬住了，一個摔門拉彌亞把他留在了後街。

摸了摸口袋，哪裏有一個指虎。

再次見到維克多，是在游泳訓練之後，其他人都沖完澡換好衣服離開了。

多游一會泳的趙炎披着毛巾，進了洗浴室，角落裏，居然還有人在沖洗。

等趙炎沖洗完，衣服套好了，那水還淌着，不禁讓人以為是誰在浴室裏暈倒了？還是有人沒關水龍頭。

“有人嗎？回答我。”趙炎拿着浴巾走過去。

快要碰到浴簾的時候，有人說話了，雖然水落地的聲音挺嘈雜，但趙炎認出來是誰在說話了。

“我在洗，沒事。”維克多說話有點慢，好像還在倒抽氣。

這是受傷了？趙炎不禁想，他見過叔叔們臉上受傷說話的樣子，像極了有人拉着他們臉一樣，當時他只覺得搞笑，現在卻覺得莫名其妙，學校裏怎麽還會發生這些事呢？

“你沒事吧？”

趙炎問話，維克多卻沒有回答，等得不耐煩了，趙炎直接拉開了浴簾，看了一圈，居然沒有衣服？連條浴巾都沒有。

閉眼嘆了氣，趙炎在拉上浴簾時扔了手上的毛巾給他，免得沖水失溫暈過去。

“我櫃子沒有密碼，裏邊有衣服。”維克多接過浴巾，無力地求助着。

等趙炎打開維克多的櫃子，他才發現這個少年想得很多。

櫃子整潔，有他的獎牌，證書，家人合照，合照上他們站在一個汽車酒店的房子前，皺邊的衣服，努力打理工整的頭發，沒有密碼的櫃子是他給任何一個路人一把幫助他的□□。

趙炎拿出他的衣服，這是一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穿的，髒髒的衣服，趙炎拿在手裏卻不嫌棄，他覺得面料洗得挺軟了。

這時，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人還有點驚訝，因為他們以為會看到努力遮着自己的維克多，沒想到是趙炎。

“怎麽是你。”

回答他的是趙炎美麗的家鄉話，和勢如破竹的拳頭。

等維克多拿到衣服走出游泳館後，他才知道欺負他的人被趙炎打趴下了。

那人被打得嘴裏吐出一口血痰來，惡狠狠地盯着趙炎離去的背影。

趙炎以為，有人被教訓一次就該收手了，但沒想到下一次見到維克多，他在學校角落，臉頰浮腫，嘴邊滲血，像破布娃娃縮在角落。

“維克多。”趙炎不敢置信，一步步走近那地方，腳下不敢大力。

維克多微微抖動了一下，被迫眯起的眼睛看向趙炎的方向，眼前的縫隙好像看見人蹲了下來。

但他沒選擇求救，而是用虛弱的聲音，請求到，“趙，不要管我，謝謝你。”

在道上，他向來只看到了按規矩行事，和武力下的臣服，第一次看到反撲，而他以為的伸張正義，卻被受害者請求停止。

于是他遵循維克多的請求，站起身，離開了巷子，他手伸向口袋，哪裏是一個指虎，雙拳雙腳能觸及的地方真的很少。

當天，救護車進了學校，維克多和欺負他的人一同進了醫院。

群組裏，妮娅一群人都在找趙炎。

妮娅：“趙，你怎麽把丹尼打成這樣。”

菲歐娜：“趙，你告訴我你平時有帶那可怕的東西嗎？”

維德：“趙，你怎麽那麽會打架，教我！”

是的，當維克多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趙炎就打算去把那小子打到進醫院。

于是，當得知那些人正在校醫室裏，趙炎捏緊了口袋裏東西，踹開門，白色的地板沾上了紅色，何止聲從身後傳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一拳拳左右開弓的趙炎。

等到維克多出院回到學校的時候，趙炎已經辦理退學了。

此時的趙炎，被趙爺爺提到面前罰站。

“你知道你這次的事情多嚴重嗎？”趙爺爺揉揉眉心，“那是學校。”

“我知道，我有留手。”

趙爺爺更無語了，是有留手，還給人送進醫院了，要不是這樣，這件事還真難辦。

看了眼一點愧疚都沒有的孫子，趙爺爺打算按老友們的計劃來。

本來在學校就陷入沉思的趙炎被人帶去看更加深入的東西。

但很神奇，越是經歷，趙炎身上的戾氣就越淡，趙爺爺和老友們對視幾眼，這變化算不算好。

轉學又讀了半年高一，趙炎被趙爺爺帶回了國內。

自此趙爺爺得到了一個白天乖乖讀書，帶着平面鏡裝乖的孫子。

直到強壓高考完，趙炎報好了大學，趙爺爺發現這個孫子不一樣了。

什麽時候交友圈那麽廣了，怎麽開始了解家族企業了，之前不還不認同呢嗎？怎麽還打算接手國內事業了？

而且大學專業還挺讓家裏人高興的，這不一個筆杆子孫子就培養出來了。

大一讀了一年，大二就申請留學去了，趙爺爺也跟着趙炎回了m區跟兒子兒媳小聚一年，那邊趙炎的事情他自己會理。

趙炎還是趙炎，寸頭還是那個寸頭，只不過長高了，變壯了，氣勢更盛了。

這個變化讓維克多再次見到趙炎時大吃一驚。

現在的維克多是一名在職運動選手，打算沖擊奧運會了，前幾次的排位賽成績都很好，這一次是被安排來跟贊助商吃個飯，聽說對方是個華人，所以聊事情都喜歡吃飯，對此維克多覺得挺新奇的，結果一到會場，維克多才大吃一驚。

“趙！好久不見！”維克多主動走向趙炎，伸開了自己的手臂，打算給他來一個擁抱，卻被趙炎擋住了，轉而握手問好。

“這也是我們華人的問候方式。”趙炎規矩地說道，便帶着人落了座。

會場裏，經理在活絡氣氛，介紹着各自的人員，尤其是維克多知道趙炎是贊助商時更是驚訝，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維克多震驚地左看右看趙炎。

“原來你除了打架厲害，財産上也厲害。”維克多誇張地說道。

而趙炎只是淡淡回應，沒把那些事放心上一樣，在維克多提及丹尼時才停頓了下。

“你看，那一桌，那就是丹尼，他現在是隊裏的輔助位。”維克多指着會場邊上那桌一個腼腆的男人，他正被旁邊的教練起哄拼酒。

“變了很多啊。”趙炎感嘆到，畢竟當時被他打進醫院，還能沖趙炎罵呢。

“是啊，不過，從醫院回來後就變了。”維克多也感嘆，醫院真是有神奇的魔力，能讓運動員恢複健康，還能讓他回到學校後，與丹尼不再交惡。

趙炎聞言，笑了，在轉校之後，他還回醫院，看了下維克多，也去“探望”了下丹尼。

丹尼那桌的教練見主桌贊助商和維克多都看向這邊，還以為跟丹尼有關系呢，于是推了推他，“看，你老朋友嗎？”

有點上頭的丹尼，在看見趙炎微笑的樣子時立馬冷靜了下來。

他永遠記得，平時亮着的病房，睜開眼卻一片漆黑，站在他身邊的人，用那沒有太多情緒的聲音威脅他再幹壞事就不放過他。

而且，後來他明明覺得可以出院了，醫生卻讓他再留一段時間，而他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感覺身體真的不好，但他明明只是被趙炎打了幾拳。

直到，他看見床邊放着的指虎，回憶起那道聲音，原來就是那個來自他國的華人小子。

明明平時裝得平易近人，原來也是個壞種！

但丹尼還是害怕了，他覺得平時總有人在監視他，事實上，趙炎确實派人時不時過去看看狀況，但丹尼的錯覺只是他的錯覺，他還不至于花那麽多力氣去關注一個小孩。

趙炎還有事幹。

留學回去後，趙炎又回歸了普通大學生活，跟朋友聚在一起玩車，閑來無事就應下約，男女不忌地暧昧，但也就暧昧，過分的一點不幹，朋友們都笑他，說是個解緣的道士。

快到畢業時期，趙炎的朋友們籌備畢業晚會，在晚會上有朋友的朋友是藝術院校的，跳舞唱歌，好不熱鬧。

“趙炎，這是隔壁學校的秦霖，舞蹈系第一名，剛剛她在臺上的表演看了沒。”趙炎的發小嚴鎮帶着一個女孩過來。

秦霖一身白裙，那是一個典雅小白花，黑色長發真叫人覺得清新脫俗。

趙炎也很給發小面子，“不愧是第一名，很有藝術性。”

嚴鎮笑得一臉驕傲。

笑得一臉狡猾，這是後來嚴鎮讓趙炎幫忙時的神情。

“我知道你人脈廣，快幫我攢局。”

趙炎聞言，挑眉狐疑。

嚴鎮就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怕跟你說，我在追秦霖，秦霖好不容易跟我開口求幫忙，那麽堅強一朵小白花俯下身來，難道我會坐視不管？那當然不可能了，你就幫我給她攢個局吧，好處少不了你的。”

說到最後，嚴鎮都要賴在趙炎身上耍賴了。

被趙炎一抖，人掉了下來，請求也被答應了，“行，不過給誰攢的局，你的秦霖不是都要畢業了嗎？”

他看要求也不像為了工作的。

“是兩個學弟，想考大學來的，一個學弟是她好友親戚的表弟。”嚴鎮掏出了一份文件，“這是資料，肯定不讓你沾上壞事的。”

趙炎翻開文件，“許徽洲，考表演的啊。”長得還可以，背景也幹淨。

嚴鎮在一邊誇，“這弟弟就是秦霖好友親戚的表弟，多積極一孩子啊。”

“那另一個也是表弟？”趙炎問道，翻開了頁面，但只來得及略一眼，就答應了嚴鎮的事情。

“不是，是表弟的兄弟，叫廖栩淼，也是個乖孩子。”

趙炎聽着，笑了，“乖孩子，你看來是挺喜歡秦霖的，這麽賣力。”

嚴鎮摸摸自己腦袋，害臊了。

忙，趙炎在給人家訂好飯局時間後，就飛國外了，他爸媽最近有事，讓他去看下場，他倆飛去別的地方。

等事情忙完，回國，嚴鎮請他喝酒，順勢介紹生意，于是，在酒吧外，他見到了嚴鎮口中的積極孩子和乖孩子。

積極孩子挺護短的，乖孩子眼裏倒是不乖，回視自己的眼神居然還帶着探究。

看着幾人離開的樣子，趙炎笑出了聲。

雙拳雙腳如今能觸及的地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