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妹妹 “安歇吧
第4章 妹妹 “安歇吧。”
“安歇吧。”
說完,裴靳起身。
戚嶼柔本來還惶惶不安,聽了這話,惶惶不安化作絕望,她覺得自己不該犯傻,應該早早就把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掐滅——皇宮離這宅子甚遠,他來不是為了問她讀了什麽書的。
只是她不明白,這位新帝既然如此喜歡薛柔音,為何會容她嫁去梧州?即便薛柔音身上有婚約,可天子要的人,誰敢争?她身上還有婚約呢。
難道是薛柔音不喜歡他?
“小柔兒。”
低沉醇厚的聲音在戚嶼柔頭頂響起,她吓了一跳,急忙收斂心神,擡眼見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雙臂展開,正在等她服侍更衣。
昨夜他能自己更衣,今日就不能了,分明就是喜歡指使她,戚嶼柔心中羞惱,面上卻不敢顯露,忍着羞意,伸手去解他的玉帶扣,第一次沒能解開,第二次才成功。
暗色的梅花方勝紋長袍失去束縛,下擺瞬間散開,那暗袍下的勁壯身體如同即将被釋放的野獸,讓戚嶼柔有些懼怕。
昨夜的荒唐放縱讓戚嶼柔心有餘悸,此時身上還酸疼不已,她不敢想今夜裴靳會怎麽折騰她。
裴靳沒給戚嶼柔退縮的機會,執起她的手放在他領口盤扣處,鳳目沉沉,嗓音溫和:“解開。”
戚嶼柔扭頭避開他的凝視,解開了第一顆扣子,然後是第二顆,到第三顆時卻卡住了,她正準備再次嘗試,人已被橫抱而起,裴靳将她放在床榻上,一下撕開那解了一半的袍襟,暗色的外袍被扔在地上,玄色的中衣被脫下,露出內裏的白綢裏衣。
卧房內燈火明亮,他也沒去熄燈,只揮手放下了床帳。
戚嶼柔抓緊了自己的裙擺,不敢再看他,那只修長的手已飛快脫下了她的褙子。
骨香腰纖的少女坐在床邊,酥山翹翹妖嬈,玉腿垂挂床沿,膚若凝脂,偏偏眉心生了一顆朱砂痣,便如完美無瑕的玉人生了精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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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靳還是覺得她更像一顆桃子,一顆覆着雪膩糖霜的白玉桃子。
身上的香氣也是桃子蜜的香氣,讓他想一口吃了。
裴靳擡起戚嶼柔微低的臉,拇指緩緩摩挲着她的臉頰,指上的墨翠扳指有些涼,讓戚嶼柔很不舒服,但她依舊保持着柔順的姿态,努力鎮定。
他的眸色愈發的幽深,那只手緩緩下移,解開了戚嶼柔豎領衫的扣子,玉頸似雪。
戚嶼柔呼吸一窒,別過頭去,只當自己是一條死魚,盼這今夜快些過去。
裴靳上榻,攬着戚嶼柔躺在軟枕上,比昨夜多了許多耐心。
紫檀拔步床吱吱呀呀,月影灰瑞獸紋的床帳晃晃蕩蕩,整整一個時辰,房內的聲音才住。
帳內彌漫着一股子清新發甜的蜜香,戚嶼柔的半張臉埋在軟枕上,身上蓋着薄衾,雪白濕漉的肩背露在外面,上面雖有昨夜留下的紅|痕,今夜并未添新傷。
裴靳搖鈴要了水,讓婢女給戚嶼柔收拾,自己則是披了衫子去了後廈浴池,準備冷靜了再回來。
在戚嶼柔之前,他沒有過女人,雖有欲望,卻尚能壓制,如今有了戚嶼柔,他反而嘗到了欲求不滿的滋味。
他若想要,戚嶼柔那樣乖順的性子自不會拒絕,可他念着她初嘗人事,年紀尚小,不忍心讓她吃苦頭罷了。
那廂婢女服侍戚嶼柔清洗後,拿了幹淨的寝衣給她穿上,又重新換了濕污的床單,才熄滅卧房內的燈盞,下了樓去。
今夜并不算好過,可也沒那樣難熬,裴靳比昨夜要溫柔許多,戚嶼柔一半的時間都能忍住不出聲,可剩下一半時間裴靳總誘她喊勞什子的琛哥哥,她不張嘴,他就使出那些下作手段,戚嶼柔覺得他簡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堂堂大兆的皇帝,竟欺負她這個小姑娘,簡直太壞了。
戚嶼柔最終還是沒叫。
昏沉欲睡之時,裴靳回來了,他脫靴上榻,将戚嶼柔拉進懷裏,啞聲問:“可有哪裏不舒服?”
戚嶼柔覺得哪裏都不舒服,尤其是此時被他抱着的時候。
“這裏疼不疼?”他溫熱的手掌覆在戚嶼柔的腰上,問。
戚嶼柔快速點了下頭,小聲咕哝:“有點酸。”
她這樣說,本是希望裴靳知道節制,別再碰她了,誰知他竟真的給她揉捏起腰來,她睡意瞬間全消,生怕他又起了興兒,還好他再無別的動作,戚嶼柔乏累極了,他捏得又舒服,便昏昏欲睡。
“小柔兒。”他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戚嶼柔吓了一跳,人已被抱坐在他膝上。
少女身材嬌纖,生春玉體橫陳帝王懷中,是說不出的旖旎惑人。
戚嶼柔看着裴靳俊美的臉朝她壓下來,認命閉上了眼。
他如同一個好性兒的獵人,輕輕撫弄着她的肩,含着她的唇瓣,引着她、惑着她,織就了一張細密的網,将戚嶼柔這條可憐的魚兒牢牢纏縛。
戚嶼柔頭腦發昏,由着他攻城略地,卻毫無反抗之力。
許久,裴靳終于饒過她,輕笑一聲,将人攬在懷裏,雙雙沉沉睡去。
天快亮時,戚嶼柔又被弄醒,裴靳又要了一回,雖然比較克制,但也累得戚嶼柔眼皮沉沉,只隐約聽見他喚“小柔兒”,後面她昏昏睡去,不知最後是怎麽結束的。
再醒時,房內已掌燈,窗外卻還黑漆漆的,芳晴正服侍裴靳穿衣,戚嶼柔坐起身,呆了呆,不知是否應該下榻,正猶豫着,肚子卻有些隐痛,便待在床上沒動。
婢女竹桃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來,戚嶼柔知是避子湯,端起藥碗“咕嘟嘟”喝下去。
裴靳雖一直未曾說話,餘光卻注視着戚嶼柔,見她面色極平靜地喝了避子湯,并未顯露出不滿來,愈發覺得滿意。
女人一旦貪心,就變得面目可憎,讓人讨厭,還是本分才讓人喜歡。
他走到榻邊,見少女鬓發散亂,一側香腮上還帶着點壓痕,那雙杏目裏猶存醒後茫然之色,粉嫩的唇瓣因沾了藥汁而泛着水光,一副嬌嬌憨态,便忍不住揉揉她的發,柔聲哄道:“起來陪我用早膳,上午讓芳晴陪你在宅裏逛逛。”
小腹疼得愈發厲害,戚嶼柔忍着不适點頭,讓竹桃服侍起身梳洗。
待梳洗完畢,早膳已經擺好,戚嶼柔在裴靳對面坐下,腹內翻攪得厲害,疼得整個人都要坐不住。
“是哪裏不舒服?”
裴靳見她面色青白,過來探她的額,卻摸到一手的冷汗。
“肚子……疼。”戚嶼柔呼吸都艱難起來。
裴靳将人抱起來,讓芳晴去尋太醫院院正孟岐,自己則陪着戚嶼柔。
細密的冷汗從她額上沁出,原本就白的肌膚此刻沒有一絲血色,幾縷發絲被汗水濡濕,緊緊貼在她的頰側,看着便如溺水的人兒一般,可憐兮兮。
裴靳握她的手,安撫道:“莫怕,大夫很快便來。”
戚嶼柔疼得說不出話,只能死死握住他的大掌,那疼痛卻一波波襲來,她的意識也逐漸朦胧。
宅門口,承喜本牽馬等着裴靳出來,誰知卻等來了芳晴,她急道:“柔姑娘忽然病了,主子讓去尋孟院正來,你快去,莫要耽擱!”
“可馬上就到上朝的時辰了……”承喜話未說完,便被芳晴瞪了一眼。
“主子都不急你急什麽?讓你尋人就快去,晚了只怕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芳晴素來沉着,脾氣也好,承喜時常同她玩笑,從未見她這般的聲色俱厲,當下唬了一跳,再不敢多言,騎上自己的馬便往城中烏衣巷去了。
宅子裏藏了個美人兒,這事兒承喜知道,那日是他陪着裴靳游的玉鏡湖,也是他親自去戚家傳的口谕,可主子的脾性他最了解,什麽事兒也大不過政事,便是他自己病得厲害時,也是要強撐病體去上朝的,從登基至今沒有一日因私廢公。
可如今這時辰,等請了孟院正過去,宅子裏再耽擱一會兒,只怕是真的要晚了。
此時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等承喜到孟府門口時,正巧碰上孟岐要去太醫院,承喜只簡單說了緣故,便将孟岐塞進馬車裏,親自駕車往城東的宅子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