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安吾說想讓我懷孕
安吾說想讓我懷孕
開跑車送世初和孩子們回家,中原中也的手臂撐着車窗,“你好好考慮清楚,你要和我發展成什麽關系?我們再行斷決。”
“什麽關系?”數學課上集合中的元素關系?世初淳飛快地閃過無關的念頭。随即遠眺着絕塵而去的車輛,若有所思。
中也發憤圖強,要和她探讨學業了嗎?沒這個必要吧。她已經有了一個家庭教師了,無需另外一個。
她轉念一想,聯系到中原中也先前詢問她的戀父情結。
中也該不會是要做她的監護人吧?女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男性好像不論在學校還是社會,都特別喜歡當別人的爸爸。
具體表現在勝負上,輸了那個就得叫勝利的爸爸;口頭争吵時,就罵一句我是你爹,或者熱衷于四處給人支教,非得教會別人點什麽。
當哥哥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嗎?當她的監護人,織田作之助那邊他先過不了關吧。
話說,她要不要現在就答應,否則再隔幾年,中也進階到要做她爺爺了呢,總不能讓織田改口叫中也爸爸吧。
世初淳被自己的想象唬得抖了抖。
替五個孩子洗完澡,哄他們睡覺,世初淳基于對中原中也的誤解,委婉地咨詢監護人的意見。這一問可捅出了大婁子。
“什麽是我介不介意多個監護人?”織田作之助舀了一勺杏仁味的冰激淩。今天出行,孩子們收獲頗豐,倒也不必豐富到多出個監護人來。
“說得更精準一點,是父親介不介意多個人要當我的監護人。”世初淳校正自己的說法。
果然,盡管嘴裏不說,可是孩子都是希望能有個母親的嗎?理解出錯的織田作之助,沉思着,思量了個折中的方法。“安吾的話,讓他穿女裝會不會太為難他了?”
他從未考慮過多個伴侶。于他而言,那人存在與否沒差別,只有孩子們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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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怎麽會拐到女裝上去的,世初淳按下父親可怕的想法,“放過坂口先生吧。”他做雙重間諜已經夠辛苦了。
“要不我穿也行。我明天就去買條裙子。”
織田作之助整理着領帶,躍躍欲試,想靠自己的努力,打消女兒另找監護人的想法。反正不論穿與不穿,他都是又當爹又當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叫我母親。”
啊?換父親上嗎?女生扶住下巴,免得它掉下來。
瞥見女兒看外星生物一般的眼神,紅發青年摸摸鼻子。的确,他和安吾外觀有限,反串難度極高。太宰和中也倒是可以,要不,世初喊太宰和中也他們媽媽也可以。
織田作之助對他們兩個人原來存着這種心思嗎?世初淳瞳孔地震。
眼見話題越來越歪,織田作之助理智上來,反口,算了,他還是不想要世初有第二個監護人,世初是他的孩子,也不該再去認其他人,“我明天就去買條裙子。”
“請務必不要勉強自己。”織田作之助到底是對女裝有什麽執念啊,女裝癖嗎?她以前咋沒發現織田作之助有這嗜好?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跟家庭教師在服裝店添置新衣服的女生,又反省自己的過失。每個人不違背道德公理的喜好,都應得到尊重。是她偏頗了,阻礙了父親的樂趣。
織田作之助為了他們幾個孩子,已舍棄太多,她不能強人所難。
故而,她按照監護人的尺寸,為其挑選了一條黑色長裙。
太宰治瞄了眼,道:“這個太長了。和你的身材不匹配,這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吧。還是世初突發奇想,要當只拖地機呢?”
長不高真是抱歉哦!女生解釋,“這是給父親買的。”
這比學生立志當只拖地機還要奇思妙想。港口黑手黨幹部腦子打了一下結,疏通關系後,央着學生也給自己買一件。
給太宰老師也賣一件……世初淳渾渾噩噩地結完賬,禁不住思索明天太陽系是不是要迎來毀滅。
歸家路途,她捋着頭緒,難不成,港口黑手黨全員自帶女裝癖嗜好?
那太特殊了吧。
回到家,太宰治提着款式繁複的禮服,以自己不會的名頭,要學生幫自己穿。
有些衣服,制造出來就不是讓人穿的,而是為了折磨人的。很不幸,太宰治專門挑的就是這類衣服,是以穿衣時長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跨度。
在此期間,眸光冷沉的回複青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學生。
克制住的心跳沉悶,一下下鼓動着,猶如不徐不緩敲響的鐘聲,他投送的注目禮像是為注定揚帆遠航的人送行。
選中也會更好嗎?那家夥比他還沉迷黑手黨的游戲。
在中也眼裏,港口黑手黨是他的信仰、歸宿、依托,但凡阻擾在港口黑手黨前進道路的障礙,不論是非對錯,無辜與否,他都會為他效忠的首領統統碾壓過去,叫他十分期待性情平和的學生與其爆發矛盾的節點。
專注地為家庭老師着衣的女生,沒注意到青年眼底的深沉。她在進行頻繁的肢體接觸過後,終于幫人穿戴好設計理念超乎常人的禮裝,抵達最後步驟。
純白的禮服不忍亵渎,世初淳收回攏住太宰老師腰身的手,挪動到他的衣領,實驗扣扣子好,還是不扣比較好。
太宰治抽掉學生的發帶,冰冰涼涼的黑發洩一手,“為你的葬禮獻禮。”
她是慢了些,不至于當面詛咒人吧……世初淳想,倘若她罷工,會不會死得更徹底。
“怎麽了,我還以為世初會青睐我這副打扮呢,難道不是嗎?”頭發撥到右邊的黑手黨幹部,俯視着他眼神死掉了的學生,輕佻地拍拍她的臉。
世初淳忍住一口咬下去的沖動。
新禮裝很出挑,太宰老師的新發型也令人耳目一新,只是……嗯……
學生是不可能對學校禿頭的教導主任動情的,遑論比教導主任還嚴苛的太宰老師。
就算太宰老師頭發茂密,容顏俊美,那也是老師,心黑得污染完七大洋都不能洗清其中藏納的污垢。對之癡迷非常的芥川龍之介前車之鑒,她哪裏可能想不開去違逆?
“世初的反應真無聊。”
穿衣兩小時,着身三十秒。太宰治要求累飛了的學生,為自己寬衣解帶,脫下剛穿上沒一會的服裝。
黑發青年背面的風景如茫茫雪原,一覽無餘。摸過人腰背的手,疲憊地從背闊肌滑到菱形肌,世初淳邊脫衣服邊想,脫衣中途,把衣服套在人師腦袋上打一頓的可能。
工作日,園原杏裏和朋友逛街,她見世初淳愁眉不展,問有人是否有什麽心事。
“沒什麽,就是忽然察覺比自己年紀小的友人想要當我的監護人,原本的監護人不僅有女裝癖,還要連同男性朋友一起穿女裝。而自己的老師也有類似的癖好。”
這大有問題好嗎?世初所處的家庭世界她不懂。園原杏裏支吾着,“呃……世初的交際圈,挺複雜的呢。”
數九寒天,坂口安吾登門拜訪。他見到友人脖子上騎着兒子幸介。腿邊挂着吵吵嚷嚷着也說要騎的克巳,看陣仗,是騎在哥哥脖子上形成交疊人形柱。
出于安全考量,情報員連忙阻止。“那是不行的吧,頭會斷掉的。”
“那這樣如何?”織田作之助摘下幸介,架在左肩,右手抓起克巳,放在右邊的肩膀上。
“我也要,我也要!”優放開推玩具車的手,捉住爸爸的褲腿。
織田作之助只好拜托朋友抱起優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搭了把手的坂口安吾,瞥着身前的構圖,總覺得像是某項馬戲團雜耍。襯衫的布料隐隐約約傳來拉扯感,他低頭,剩餘兩個小鬼頭流着哈喇子,眼巴巴地瞅着他。
口水要掉地上了啊!坂口安吾趕緊抽紙巾替他們擦嘴。
家裏孩子多,難免苦惱,要一碗水端平,也要分時間的前後。
“這個不行的……”坂口安吾說,再加兩個人,饒是織田作先生亦支撐不住。他試着對兩個小孩講道理,平時舌綻蓮花的口才,敗倒在真嗣、咲樂的大哭大鬧之下。
他忘了,道理只能與講得通,能聽進去的人說。
見一大五小,六雙十二只眼睛齊齊盯着他,意識到什麽的情報員連連擺手,“不行的,要我扛兩個小孩什麽的……”太為難他了。
玩樂得不到滿足的真嗣、咲樂嘴下撇,眼淚汪汪的樣子。不出兩秒,坂口安吾還是認命地扛起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支撐不到五分鐘就累垮。
扛着三個孩子還游刃有餘的織田作之助,以一種修行已久的過來人語氣,“還遠遠不行啊。”
他就不需要行好嗎?
“哦,安吾原來不行啊。”
“……”
不一會,紅發青年用膝蓋頂頂一臉滄桑的好友,“還好吧?”
“還勉強活着……”
情報員氣喘籲籲地躺在沙發上,瞅着好幾張臉。他想起世初小姐先前誤以為織田作先生懷孕了的事,“比起織田作先生不能人道,我更寧願你懷孕呢。”
洗完葡萄的女生,從廚房走出來。她把水果盤放在桌面上,擡手抱下坐在父親脖頸上的孩子。“發生什麽事了?坂口先生累成這個樣子。”
紅發青年删減了一下詞語,概述出主要情況,就是删減過了頭,“安吾說想讓我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