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長夢
長夢
為了避免惡劣情況發生的開端,反而釀造了傷痕累累的後果。在當時境況下做出的最優選擇,回頭看,才驚覺一步錯,步步錯,欲擡頭,跌入摳斷十指也攀爬不出的無底洞。
睜着眼,就掉了淚。墜下的每滴眼淚都是對生的控訴,抓心撓肺地追尋着死的解脫。
活一日有一日的厄難,作湖中漫溢的藻荇生生不息。人為何不能一直無憂無慮,安順歡樂,難不成誕生于世就是要來見證厄運?
夜半驚醒的女性,扶着額頭,心悸不已。
帶小孩的人,醒來後會習慣性摸摸身側睡着的孩子,實時觀察幼童境況。會不由自主地确認他們是不是安穩地睡着,還是四腳朝天,露着肚皮,翹着腿,挪動到其他什麽地方。
世初淳被吓醒之後,第一時間查驗弟弟妹妹的狀況。一切安好。
她松了一口氣,手一頓,落在遮眼的紅綢緞前,掌心貼着的疤痕凹凸不平,仿佛無形中隐隐的告誡。
聽從大腦指令的手,好像不該存在,應該在前不久砍斷了才對。是夢吧。女人搖搖頭,屏蔽掉腦海裏雜七雜八的念頭。
小孩子發育異常的快,和園原杏裏逛街時,她就發覺有不少小學生超過一米七。這不,才幾年沒見,弟弟妹妹身高就超過了她,還貌似迎來了令人頭疼的叛逆期。
長大了的弟弟真嗣,總不愛被她碰,叫他名字,他不回答。還一個勁地否認自己的名字,說他叫做奇犽。
興許孩童到了年紀,總是不滿意父母取的姓氏,非要自己拿個主意,取個新的才行。
出門在外,世初淳要時時檢查弟弟妹妹睡在身旁才能安心。她拖弟弟上床,對方磨磨蹭蹭的,和以前到了睡覺時間總不愛上床的毛病一模一樣。
連每個晚上例行的晚安吻都嘟嘟囔囔的,小小聲地抱怨。要是她只親妹妹,不親他,那怨念就更大了。
孩子的心思真難猜。
“你真的要我留下來嗎?這樣下去,我可沒辦法保證會發生什麽哦。”反客為主的弟弟,扣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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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睡眠不足,上學就要遲到了。”世初淳彈了他腦門一下。
指腹似電流流竄,世初淳抖了抖,“哪裏不對勁嗎?”
“是哪裏都不對勁吧。”枯枯戮山的三少爺奇犽雙手交叉,置在腦後。
作為對照組的妹妹,咲樂倒是一如既往的乖。一口一句姐姐叫着,甜蜜蜜,美滋滋,一睡覺就自覺地往她懷裏拱。沒睡着也不老實,攬着她的腰親親蜜蜜,頭埋進她的胸口,嘴裏咬着她的鎖骨。
睡在左邊的弟弟低斥了一聲,拉住世初淳,要往自己的方向帶。
世初淳摸摸妹妹的腦袋,安撫着日漸暴躁的弟弟,躺在兩人中間,在包裹着毒藥的蜜糖裏安睡。
極夜現象會使某個地區長期處與黑夜狀态,那人生合當迎來亘古長眠的極夜。
在室內等候的盲女,行動不便,由她口中的妹妹照看。
聽到妹妹肚子裏發出的聲響,世初淳十分愧疚。“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我想給你沖奶粉。但天太黑了,我找不到奶粉在哪裏。等天亮了,我們找到爸爸,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亞路嘉瞅瞅日上三竿的天,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一種方法。不用找也可以有的哦。”人狡黠一笑,“只要舒律娅向拿尼加說出來就可以了。”
拿尼加,是幼稚園認識的朋友嗎?有來這裏嗎?她太糊塗了,居然忘記招待客人。
世初淳拍拍腦袋,依照妹妹的話去做。
出門收集完情報歸來的奇犽,見到舒律娅坐在亞路嘉大腿上,典雅的蓬蓬裙嚴實地遮住兩人的下半身。他走近了,亞路嘉聽到動靜,擡起臉,嘴邊還沾着點沒來得及吞咽的白沫。
“好慢,哥哥。”他心愛的妹妹似真似假地抱怨,“我和拿尼加都吃飽了。”
“亞路嘉!”
奇犽擰着眉,抓住舒律娅的手,往上一扯,他分外疼愛的妹妹随即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往後一仰,喘着氣,恢複精力。飛快宣洩了的眸子,水靈靈的,半真半假地瞪着自己不解風情的哥哥。
奇犽驀然反應出什麽。
他低頭一看,方才被自覺忽視的,落在舒律娅腳腕的單薄布料,正是他昨天晚上替人梳洗完幫她穿戴好的私密衣褲。
不再被堵塞的孔竅,吧嗒吧嗒地溢出哄騙者遺留的體液。順着舒律娅的大腿濕噠噠地滑溜,一點一滴濺濕他的鞋頭。
奇犽頭疼不已,“為什麽這麽做?”
“哥哥,你不高興嗎?”
敏銳的察覺到哥哥情緒不對,亞路嘉不由得委屈。
“哥哥要我不去聽從別人的願望,可是舒律娅不是別人。舒律娅說她看不見,沒辦法給我們沖奶粉。這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吃,舒律娅也同意了的。我哪裏做錯了嗎?”
“哦——我明白了!哥哥沒有吃到,才會不高興吧!”
沒辦法,他吃飽喝足了,拿尼加也争着要。被五大災害之一眷顧着舒律娅,喂飽他們兩個成年人,已實屬不易,驟然疏通的甘露,被竭澤而漁地屢次享用,就沒有多少奶水可言。
當然,他和拿尼加有注入相同分量的液體還給舒律娅,算得上是某種程度上的互惠互利。
聽到兄妹兩人的對話,夾在其中的世初淳一知半解。
她依照目前的理解能力,梳理情節,認為弟弟是生氣妹妹吃了獨食,沒能嘗一口。
本着端水原則,她推倒奇犽,揉揉發漲的部位,活血化瘀了會,朝弟弟的方向怼。
被誤打誤撞,喂了個正着的三少爺,深深盯視着發了瘋的女人。
被吮吸得通紅讨喜的櫻子在他面前綴着,白皙的肌膚還烙着手指掐出來的淤痕與牙印。
他可沒修行到這種程度還能無動于衷,何況舒律娅本就是針對他們幾兄弟最有效的催化劑。
本來就在極限邊緣蹦跶的忍耐力,頃刻斷絕。奇犽張開叼住晃悠的果實,叫多年來未償的夙願,一朝得償所願。激動的情緒引起藍白色電花,暴烈的電氣通過鞋底板輸送到地面,擴散到屋外,吸引附近的雷雲積聚。
同樣實現年少願景的,還有年幼時就想和哥哥、舒律娅一起玩的亞路嘉、拿尼加。
故在虛僞的面紗下,達成衆望所歸的圓滿場面。
颠簸中途,有一雙手覆蓋上舒律娅後背,隐約有誰驚呼了一聲,她的後竅叫人塞得滿滿當當。雙倍的擁擠使作戰三人深陷其中,再難脫身。
揭下道德廉恥的遮羞布,昏天黑地的情事時刻演奏。先前玩過的猜猜我是誰的游戲,欲蓋彌彰地保留了遮眼的綢帶,替換了個探索方式。是要夾在其中的舒律娅,通過尺寸與輪廓猜測對應的人。
獨占與分享和諧相處,理性和沖動互為表裏。亞路嘉擁着盡力地讨好着自己的女人,一聲聲呼喚着姐姐、姐姐,迎來的是對方哪怕再不适也要盡力攏緊自己的脖頸。
拿尼加說,表達感激的方式是親吻,要讓雙方舒服就要大大方方地撲倒人。
對于至親錯誤的教導方法,縱然有過,奇犽亦不想糾正。
亞路嘉、拿尼加看起來都開心的樣子,兜兜轉轉,舒律娅最後的确成為了他們的家人,以背離奇犽想法的形式。
偷跑的柯特真狡猾,銀發的男人啧了一聲,按輩分的話,至少是他先吧。嘛,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他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彌補。
女仆詐死前夕,奇犽咨詢了她一個問題——假如有朝一日,他帶亞路嘉離開揍敵客家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女仆只道假如那一天真的能來臨,奇犽少爺到時再來詢問。
後來沒有結果。
而今,他真的帶亞路嘉離開揍敵客家族,且和女仆再次相遇,那麽,舒律娅就再沒有拒絕他的餘地。
面對弟弟妹妹的需求,世初淳自然是什麽都應。
不知名的惶恐令她對親屬的索取,予取予求,毫不讨價還價,還加倍示好。再過分、羞恥、撐漲了的做法,她都會盡力去達成,日常下竅封鎖着二人精關,度過極其糜亂的時光。
揍敵客家族兩名成員齊心協力,發掘女仆的敏感點。默契十足的他們,不管對敵人還是戀人,都能确切無疑地實施精準打擊,屢屢撞中要害,載人忍不住發抖的情況下,誇贊一句可愛。
奇犽帶着兩位摯愛,避開人群,往深山老林走。
他可以命令亞路嘉治好舒律娅的傷疤、眼睛和瘋病,可那就意味着清醒過來的舒律娅,要直面她家破人亡的現況。
有時清醒,是一種殘忍。
只是出一趟門,和朋友見面約會的女生,流離失所。
親人慘死,帶走舒律娅靈魂的一部分,是年久失修的鐘表,失手打碎的沙漏,能聽見損壞的零件和吵鬧的沙子滴滴答答的報廢聲。
近些日子,弄得久了,奇犽會和弟弟妹妹商量,說舒律娅的身子不方便,要适可而止。
亞路嘉會友好地詢問女仆的意見,然則被搗到失神的女人,連誰說了些什麽都聽不清,拿尼加就蹦出來親親熱熱地繼續做下去。
基于醫院出示的診斷書,奇犽和醫生進行溝通,亞路嘉去購買水果。許是冬季緣故,世初淳覺得渾身懶洋洋的,吃什麽也沒有胃口,她躺在床上,蓋着舒适的絨被,做了一個長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