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白山和哉攤開手,顯得很是理所當然。
“發起方邀請,而我當時正好有閑置不想要的別墅和跑車,不僅能處理掉還有賺個好名聲,萬一別人捐個我感興趣的東西也正好拍回來。”
“真随便。”白山感慨出伊達五個的心聲。
白山和哉無奈道:“我如果不随便,你現在還有沒有命活在這個世上都難說。”
降谷微微眯起眼,“叔叔是因為知道那場晚會的內幕才決定收養清輝的嗎?”
“看到那些視頻,我隐約猜到一些,但還不确定。”白山和哉聳聳肩,聊起當年為什麽收養清輝時,語調十分輕松。
“收養的原因嘛,純粹是因為這孩子長得很好看,而我又想越過結婚這個步驟直接得到一個能聽懂話的乖小孩。”
“所以您就收養了清輝,那其餘的......”
降谷的手腕被身邊的諸伏拉住,沒再繼續說下去,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其餘的孩子又該怎麽辦呢。
他們也清楚,這個世界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犯罪,他們能做的只是在現在、在此刻,管好自己周圍的地方。
白山和哉不是警察,哪怕他有再多的錢、再強的勢力,也沒有義務去拯救世界的苦難。
書房有些沉悶,在這沉悶中,小游戲的音效聲變得突兀起來。
白山吐了吐舌,将手機靜音,“我猜我爸爸肯定做過什麽,不然他們為什麽要從美國來日本定居呢。”
伊達五人眼神微動。
白山和哉對兒子的信任十分受用,“用慈善會當幌子騙我,還拿我當冤大頭,你們不會覺得我是個喜歡吃虧的人吧。”
他看向伊達他們,笑容溫和、聲音輕松。
但在親切的表象下,是帶人闖進交易據點,腳踩血泊,看着邀請人像狗一樣跪地求饒的狠厲與瘋狂
收養白山那會兒,白山和哉也才25歲,年輕氣盛,自身的強大讓他像頭兇狠且無所畏懼的雄獅,敢于撕碎一切看不慣的人和物。
他帶着滿身的血腥回到諾大清冷的家,一邊吩咐手下人通知FBI處理殘局,一邊脫掉身上沾血的衣服走向客廳。
他看到客廳沙發上蜷縮的一小團在揉眼睛,這才想起自己把收養的小孩扔在這套房子裏。
為什麽要收養那孩子呢?
看着那個小小的、脆弱的孩子跑向自己,他鬼使神差蹲下身,張開雙臂抱住對方撲過來要抱抱的身體。
從那以後,白山和哉有了視為珍寶的軟肋,也有了自己的精神錨點。
“我當時......”他掃了眼小孩身上的警服,稍微曲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我當時首先聯系了FBI,配合警方搗毀了募捐會的發起組織。”
“行動算順利,但還是有幾個人事先聽到風聲離開美國,隐姓埋名改頭換面,查起來還挺麻煩的,所以剩下的掃尾我都丢給FBI了。”
“之後我沒再管,直到那家孤兒院起火,派過去盯梢的人傳回消息,說是線路老化。”
松田:“盯梢的人也說是線路老化嗎?”
“嗯,那家福利院确實有年頭,老化是很有可能的,不過我當時也覺得蹊跷,又确認了一遍,那段時間的确連個外人都沒有去福利院。”
“所以說确實是......”松田垂下腦袋,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白山和哉輕笑一聲,“線路老化很容易僞造,不過日本畢竟離美國太遠,我還要分精力管生意上的事情,就沒再擴大範圍調查。”
“你們也知道,17年前的事了,當時的信息哪有現在來得便捷。”
“嘛,剩下的就沒什麽了,你們抓到那三個人以後就能知道真相了。”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精致木盒,走到他們身後的沙發坐下。
伊達五個随他轉移視線,看向躺靠在沙發上懶懶散散的白山。
在他們認真聽白山和哉說話時,白山清輝從站着變成坐着,又從坐着變成躺着,完全把随心所欲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大概猜到這種随心所欲是怎麽養成的了。
白山和哉将手裏的盒子遞給白山,“裏面是五把馬自達的車鑰匙,還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白山搖搖頭,反問道:“你今天就要回美國嗎?”
“你想讓我今天回去嗎?”
“嗯,我現在都住在警校裏,你就算留在日本也沒什麽用。”
“說得也是,你也不能一直請假。”白山和哉揉揉他的頭,溫聲道:“還剩七次求助的機會,對吧。”
五人:......
——對不起白山叔叔!我們之前還懷疑你把清輝扔在這不管不顧,原來是清輝這個混蛋小子太過分了!
——我們一定替您好好教育這個沒良心的混蛋!
在白山和哉離開日本的同時,白山六個也回到警校。
鬼塚對班裏的解釋是派射擊成績最好的六個去參加了一場野外實戰訓練——這也不算說謊,畢竟他們真的玩了場真人cs。
“藤富明,47歲,現在關西居住,攝影師兼照相館老板。”
“岩上悠鬥,56歲,現在九州居住,目前是一家...保育園的院長。”
坐在電腦前的降谷将查詢到的公民信息依次念出來,在看到岩上悠鬥的職業後,緊皺起眉。
“那種人居然開了保育園。”
“最諷刺的是家長評價都很不錯。”萩原将手機裏查到的那家保育園評價念給他們聽。
“院長是個很和善的人,孩子們都很喜歡他;院長健談耐心,經常給孩子們送小禮物......”
“別念了萩,直接下一個,不是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嘛。”松田記得名單裏一共有三個人在日本來着。
降谷點點頭,将最後一人的姓名輸入電腦——中目樹...裏|
頁面跳轉,公民信息和照片映入六人眼中——赫然是占蔔店的女老板。
*
又是一個周末,在惡補了之前請假落下的課程後,六人來到占蔔店門口。
店門上挂着停止營業的牌子,伊達試着拉了下,門立刻開了道縫。
裏面還是和上周一樣的擺設,空空蕩蕩不見人影,白山正要進去,手腕卻被諸伏給拉住。
他茫然扭頭,“怎麽了?”
“不确定裏面有沒有陷阱,萬一門關了怎麽辦。”諸伏溫聲解釋,“他們都靠不住,我只能相信你。”
‘靠不住’的伊達四個:......
——景光你這話說出來,自己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被委以重任的白山感覺肩膀沉甸甸的,還有種莫名的驕傲感。
他腰背挺得筆直,眼裏像是被點燃了兩團名為可靠的火焰,“明白了,交給我吧!我絕對會好好守着門的!”
“嗯。”諸伏拍了下他的腦袋,迅速走進店裏,像是再遲一秒良心就會痛起來似的。
萩原指了下黑幕布,壓低聲音,“我聽到點奇怪的聲響。”
四人點頭,他們也聽到黑幕後傳出像是人被封口後只能用喉嚨發出的聲響。
伊達朝他們看了一眼,降谷和松田立刻做好下一秒就能攻擊的準備。
“刷拉——”一聲,幕布被拉開,露出裏面用來占蔔的桌椅,卻沒有人在。
萩原和諸伏連忙繞過桌子,赫然看到被綁住手腳、抹布封口的一男一女。
“唔唔!”兩人臉上滿是淚痕,見到他們更是情緒激動使勁掙紮起來,而他們各自身前,還綁着正在倒計時的定時炸彈。
5:12......
5:11......
“清輝,馬上報警!”伊達連忙說道:“我和零去疏散附近群衆。”
“我和小陣平,剛好一人一個炸彈。”萩原從口袋裏拿出自己随身帶着的拆彈工具,開始和松田研究起兩人身上的炸彈。
從占蔔店後門勘察回來的諸伏沒有立刻給兩個人解開繩子,而是先囑咐現在情緒激動的他們。
“我們是警察,給你們解開繩子和毛巾後,你們要鎮定下來,不能亂動,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炸彈拆不了,我們都得死。”
兩人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亂動。
扯下抹布,諸伏看了眼手表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十四,你們是什麽時候被綁架的?”
“我們...咳咳,我們應該是...中午一點半左右吃完飯後過來占蔔的,之後就失去意識了,再醒過來......呃,好像是十幾分鐘前醒的,我...我記不清了。”
那就說明中目樹裏一個小時前就做好了這一切,就像事先有預謀一樣。
對方怎麽能知道他們的行蹤。
諸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定位器,但他們和中目樹裏之間有聯系的只有那幾塊幸運水晶。
他記得那幾塊水晶的命運是清輝喜歡了不到半天時間就當着他們的面裝進時光膠囊,埋進警校一棵櫻花樹下了。
就算能定位,也只能一直定位在警校裏。
“搞定~”松田看着熄滅的顯示屏,稍松口氣。
正要問問對面萩原的進度,便聽到後者也語氣輕松的說道:“可以了,把炸彈從身上拆下來吧。”
女人垂下頭,額前長發幾乎快要完全遮住她的雙眼,“謝謝......謝謝你們!”
同樣獲得自由的男人猛地擡起頭看向松田,還帶着淚痕的臉上猙獰扭曲。
兩人幾乎同時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暴起刺向毫無防備的萩原和松田。
“小心!”諸伏反應迅速,一個回旋踢踢飛刺向萩原的匕首,然而另一邊男人手裏的匕首幾乎已經到了松田面前。
關鍵時候,原本應該在疏散人群的降谷不知什麽時候趕回來撲倒了刺向松田的男人。
兩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僵持起來,反應過來的松田連忙趕上來一拳打暈了對方。
“呼......幸虧趕上了。”降谷松了口氣。
“我和伊達疏散人群的時候,聽到附近商店的人說占蔔店這幾天都沒有開過門,所以不可能有一對情侶被關在這裏。”
“景光......”門口,白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艱難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帶着他們趕快出來,門要關了!”
四人連忙看向門口。
店門左右兩側,兩塊金屬板向中間擠壓着,白山用盡了全身力氣,努力撐着才沒讓它立刻合攏。
但人力不可能長時間和機器對抗,更不要提這種一看就是特制的、目的是将人封死在裏面的大門,其驅動力是極其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