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在向社團請了假後,五人到了校內一家咖啡店裏。
白山被諸伏和降谷夾在中間,對面是虎視眈眈的萩原和松田。
向店員借了紙筆,白山在四人的監考下,老老實實寫完了那張紙上的內容,“好了,就是這樣。”
松田把紙抽過去,和萩原一起看着紙上的內容。
降谷和諸伏剛才就一直盯着,他寫完了,他們也看完了。
“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白山仰頭看向端來咖啡的店員,笑着說了聲謝謝,喝口咖啡繼續對他們說,“我覺得她就是想吓唬一下我。”
“她能搞到炸彈和槍,如今還藏在暗處,怎麽可能只是吓唬你。”諸伏看他沒心沒肺還在喝咖啡,伸手虛壓住杯口,“放下。”
白山老實放下,咂咂嘴裏的咖啡味道,腦袋一歪靠上降谷的肩膀。
降谷稍稍側過身,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認真分析道:“她之前那麽長時間都沒動靜,如今突然出現,會不會是有什麽情況讓她逼不得已必須要威脅清輝。”
“小清輝,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們做了什麽?”萩原放下紙,和松田同時盯過來。
話說他們兩個嚴肅不笑的時候,真的還挺吓人的。
白山走神想了一下,馬上挺直腰板嚴肅起來,“對了,其實就在鬼屋那會兒,你們找我之前我收到秀一的郵件了。”
押送約翰的警車爆炸就在不久之前,而小井的情書正好在這之後。
“小井裏奈背後果然還有指使者。”諸伏看着赤井秀一發來的調查郵件,藍眸深藏一片寒意。
Advertisement
他們還是太弱了,連自己的好朋友都要靠別人保護。
“煩死了,真想快點當警察。”松田也是一樣的想法,只不過比起諸伏,他更直率,很多想法能毫不避諱的說出來。
是啊,真想快點當警察。
萩原和降谷對視一眼,也都看出彼此心中同樣的想法。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白山看向諸伏手中自己的手機,“誰的啊?”
“伊達的。”諸伏說着摁下通話鍵,“喂,伊......”
手機內,傳出一個陌生女人的哭聲。
米花中央醫院。
白山五人趕到時,伊達的手術還沒結束。
伊達航的父親坐在手術室前悶聲抽着煙,一個金色短發的年輕女人不住的走動着,眼睛哭得紅腫,聽到腳步聲後立刻擡起頭。
“你們...你們就是航的那幾位朋友吧。”娜塔莉·來間連忙迎過來。
伊達航的父親也站起身,“白山,你們來了。”
白山喘着氣,急切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伊達突然進了手術室?”
“我...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和航在咖啡廳的時候,他突然讓我等在那,然後自己一個人迅速跑出去了,我感覺...我感覺他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人。”
娜塔莉已經和伊達航的父親解釋過一遍,如今再說一遍語速和語序就有條理多了。
“我追出去的時候,看到他前面還有個穿着黑袍子的人也在跑,之後等我找到他,他...他就倒在血泊裏,還有這個!”
娜塔莉将手裏一直緊攥着的賓館房卡遞給白山,房卡沾着血,也染在娜塔莉白皙的手心和手指上。
“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這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
米花酒店1303。
白山看着手裏的房卡,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在給他送完情書離開時,小井裏奈被伊達撞見,之後伊達就.....
不行!
就算航沒事,他也絕對不能繼續走下去,他必須要讀存檔點,必須要改變這樣的走向。
*
白山恍惚一下,迅速站起身鑽進鬼屋,找人替代下他的位置。
現在的時間是他收到赤井秀一的郵件,還沒給琴酒轉發消息的時候。
當時他覺得琴酒會生氣,保險起見給自己存了個檔,卻沒想到剛好用在這時候。
米花酒店1303。
白山給琴酒打了個電話,第一遍對方挂斷了,第二遍那邊才接起來。
“做什麽?”琴酒聲音冰冷,還透着點不情不願不耐煩。
“陣哥......嗚。”白山瞬間紅了眼眶,帶着掩飾不住的哭腔可憐巴巴的詢問,“你現在有空嗎?我花錢雇你......”
琴酒拿下手機,看了眼備注後又放到耳邊,嘴裏叼着的煙被兩根修長的手指夾到一邊,“有話就說......哭什麽?”
他倒是見過白山哭的時候,上次在酒店裏就哭過兩回,不過他看得出來,裝出來賣乖的成分居多。
但這次聽上去像是真的。
白山這個人,說有分寸感吧,一見面就死纏着他不放。
說沒分寸感吧,他大多時候都不會給他打電話,只一個勁不停發騷擾短訊,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麽多話,連中午吃了什麽都能說個一二三。
琴酒嫌煩的時候拉黑過,清淨大概幾天時間,做完了任務再拉回來時,手機叮叮當當,跟放了首敲擊樂似的。
貝爾摩德輕輕搖晃着手中紅色的酒液,美眸透出幾分漫不經心,“你的小情人給你打電話了。”
琴酒将手中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裏,勾起一抹冷笑,“管好你自己。”
“呵呵,讓我想想看,咱們和白山公司的合作也有五年時間了吧。”
貝爾摩德絲毫不在意琴酒的冷臉和嘲諷,“什麽時候會結束呢~我很期待你到時候會怎麽和你的小情人說再見。”
她伸出一根手指堵上貝雷塔的槍口,笑容妩媚。
“生氣了?你不會真的在組織交給你的任務裏動了真感情吧,也是,你那時候也還小,十幾歲的年紀,就算再怎麽裝成熟也沒用。”
她看着琴酒暴躁離開的背影,聲音稍微大了點。
“泡在蜜罐裏的孩子很吸引人吧,比起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家夥......”
她叼起一根細煙,打火機在修長靈活的指間旋轉幾圈,最後噌的一聲燃起魅惑的光影。
那光影點燃在她無波無瀾的眼底,又在熄滅後留下一片燒焦的倦怠。
*
琴酒挂了電話,既沒答應要去米花酒店,也沒有不答應。
白山看着返回主界面的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意識到他和琴酒的關系其實是任務目标和執行人的關系。
對方的耐心、妥協和縱容都是為了讓那位先生更好和白山公司合作。
如果說最開始白山給琴酒發騷擾短信是為了刷存在感,但堅持了這麽久,最初的目的早就變成了一種習慣。
他還以為,對方也會稍微有點不一樣。
“清輝!”隔了老遠,松田活力滿滿的喊聲就傳了過來。
白山連忙擦掉臉上的眼淚,沖他們揮了揮手。
他以為自己已經調整好了心态,但當看到他們變了臉色改走為跑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委屈起來。
“嗚......伊達!”白山抱住伊達航,把沾滿了眼淚的臉埋在後者健碩的胸膛上。
五個人裏,他很少有主動抱伊達航的時候。
因為對方實在太高了,白山想抱人的時候,特別喜歡把下巴擱到對方肩膀上,換成伊達的話,他得稍微踮着腳,有礙他的男性尊嚴。
所以這次擁抱,可以說是很反常了。
本來都做好抱人準備的四人都有點沮喪,但這時候,還是搞清楚白山為什麽哭比較重要。
“怎麽了這是。”伊達揉揉那頭柔軟的白毛,視線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有人欺負你了?”
哪怕是在大學裏,也會有因為發色不同而欺負人的家夥。
學歷和人品有些關系,但也不是所有學習好的人都人品好。
“......沒有,我有事要跟你們說。”白山搖搖頭,後退半步擡手要擦眼睛。
諸伏和萩原一人拽住他一只手腕,又同時遞出紙巾。
諸伏:“別用手擦。”
萩原:“小清輝,我這有紙。”
松田和降谷對視一眼,靠着不打不相識的默契,抽走了幼馴染手裏的紙巾。
松田:“不就是眼淚嘛,我給你擦。”
降谷:“清輝,先把眼睛閉上。”
被搶走紙巾的兩個雙手抱胸,一副無語到極致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他們的樣子。
伊達航手機震動幾下,他拿出來,正想給娜塔莉發去一條稍等的信息,卻聽到白山主動開口。
“伊達,是社團找你嗎?”
“啊?不......”伊達航下意識否定,卻又想起和娜塔莉說好在正式問候雙方父母前要保密的約定。
但都已經否定了,他看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們,露出個爽朗的笑容。
“是女朋友啦,之前和她約好在問候雙方父母前都要保密的,我讓她在咖啡廳等我一會兒。”
他很快和娜塔莉解釋完,看向白山,“好了,想和我們說的事情是什麽?”
“其實,我剛才看到過小井裏奈。”白山微皺着眉,思索自己該怎麽解釋才好。
這裏的人實在太多,如果他們大張旗鼓的去追小井,很可能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五人驚訝看向周圍,卻只看到來來往往正在享受校園祭的人。
如果小井真的在人群裏,只要喬裝打扮一下,想認出來或想追過去都是很難的。
萩原注意到一個棕色短發戴蝴蝶結粉色發卡的小女孩猶豫着看向他們,手中還拿着棒棒糖和一封信。
他心頭一動,蹲下身笑問對方,“你好呀小妹妹,是來找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