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要多先進就多先進
第77章 要多先進就多先進
成田俊二, 也就是湯姆斯非常真實的破防了。
他這幾天如此痛苦的自殘自傷,就是因為曾經有一個能夠活一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可是他沒有珍惜, 如果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做計劃,絕不小看每一只狗!
要是能重來,他絕不會到那麽晚才想起來要給自己注射抗病毒血清。
然而一切都晚了,他如今的悔恨無濟于事……
可是這個人居然告訴他, 自己一直念念不忘錯過的救命稻草居然不是救命稻草, 而是別人拿來騙自己的。
所以從他被咬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他從未有過活命的機會?
怎麽會這樣!
其實湯姆斯反應過來以上這一系列事情是用了很長時間的, 因為他現在每次一思考都要比常人耗費更多的精力, 而當他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仰天長嘯。
——沒辦法,他現在被束縛帶捆在床上, 動彈不得, 想要發洩情緒只能不斷地大吵大鬧。
不過他自己不覺得自己是在大吵大鬧, 他這是在為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而悲歌。
不動如山地坐在座位上的中年男人十分有耐心地等着他嚎完,随後語速極慢,口齒清晰地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在為誰隐瞞, 但現在現實是, 一切可能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如意。”
湯姆斯:“……”
湯姆斯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其實只有不到三天的生命,或者說他其實還有一天的生命而已,因為按照那種藥物的實驗數據來說,感染後的第4天到第5天人其實是處于昏迷狀态的, 一直到第5天腦死亡。體質不好或者是對這種病毒抵抗力特別低的人或許第4天就已經腦死亡了,他即将走到生命的盡頭。
湯姆斯知道這個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或許他錯過的那支藥劑就是真正的解藥,但潛意識裏他卻知道自己在妄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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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作是清醒時的湯姆斯,他或許會識破這個中年男人的反間計和激将法。
可千萬莫忘了,他現在是感染了病毒的湯姆斯,這種病毒最大的特色就是容易讓人憤怒、沖動、暴力。
湯姆斯潛意識知道自己應該忍住,可他已經感染了這個病毒兩天了,他根本就忍不住!
大腦裏僅存的一些理智和思考在清楚了自己已經被放棄之後就已經消耗殆盡,如果正常人的智商是100的話,湯姆斯現在可以用來思考的智商大概只有30。
湯姆斯憤怒地喊道:“可惡的喬叔寧!”
當時他跟自己說,要自己僞裝成一個熱愛熠國文化的人,看上去似乎已經完全給自己安排好一切,只等着自己榮耀歸來了。
湯姆斯現在一想起他那副面孔就氣得不行。
湯姆斯開始瘋狂用自己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喬叔寧。
而是通過他這些零碎的摻雜着外語的咒罵聲,中年男人也已經清楚了他在罵的人是誰。
喬叔寧·詹姆斯,酶國美特州州長,最近一次上新聞是由于跟酶國總統吵架,因為他不希望自己所在的州承擔太多購買農業塔的資源,因此妙語連珠的怼了總統。
其中有一句話流傳得很廣:“總統先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熠國給你發了工資,否則你怎麽會這麽聽話?”
從那以後熠國給酶國總統發工資就成了熱梗。
不過妙語連珠歸妙語連珠,最終酶國支付給熠國的資源還是美特州給得多,畢竟美特州地廣人稀,資源比較豐富。
但最終分配的時候能夠給美特州分配多少珍貴的農業塔那就不一定了。
而近些年來由于各種天災頻繁,氣候驟變,其實酶國各個州原本就不那麽安生,很多地方都想着要獨立出去自己過。
美特州未嘗沒有這樣的想法。
總而言之這樣的事情一細想就能基本想通,但現在也不是細想的時候,主要還是要搞清楚除了大家眼前的這個大腦已經不清醒的間諜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偷偷潛入到熠國來進行危險的行為。
因此中年男人,也就是郁南市國安局的行動隊隊長老林親自出馬,他雖然代號是老林,但其實看起來并沒那麽老,而且也根本不是姓林。
“是啊,你們這些被派出來的人實在太可憐了,就這樣被放棄了。”
湯姆斯聽到這話反應了好一會兒,冷笑了一聲:“是啊,我們在放棄了……哈哈哈我們将死在異國他鄉!我馬上就要死了……我已經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期……”他說着說着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沒有人能夠這樣冷靜地對待死亡,尤其是這樣遺憾的死亡,
而情緒激動是會加深病情的。
看着他迷迷糊糊的開始說胡話,一邊說胡話,一邊咬着自己的手,老林起身走到外面,叫來了醫生幫他檢查情況。
随後老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是美特州州長派遣出來的……嗯,另外一定不止他一個人出來投毒……這個不太清楚,因為他現在狀況非常不好,已經陷入了昏迷和迷茫的狀态……是的,是的,我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申請,如果能把他救活過來,或許我們能挖到更多的信息……”
……
“小鐘,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
京市,希望基地,鐘黛在一口氣用掉了一大半的精神力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不過躺在床上,鐘黛仍然想起了剛才那種恍惚的感覺,其實她沒有告訴大家,當時她恍惚的那幾秒,其實是有覺得自己仿佛摸到了什麽邊界的。
至于是什麽樣的邊界,鐘黛也很難形容,只是當時潛意識就能夠确定自己畫的這個藥一定是能成功的。
在之前不管哪一次畫畫,鐘黛自己都是不确定能否成功的。
而今天卻截然不同。
似乎從開始繪畫一直到結束,自己都是有數的,不像之前一樣,仿佛在奔赴着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目标。
但這種感覺又過于缥缈,說實話鐘黛現在還不能确定自己那一刻的感覺究竟是什麽樣的,因此她并沒有告訴大家——主要也是鐘黛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因為中午剛睡完覺沒多久鐘黛就已經把那藥畫完了,其實這會兒在下午3點多,鐘黛靠在床邊也是有些睡不着的。
她幹脆拿出手機看新聞,現在熱點新聞已經全部被新型不知名神經傳染病毒給占領了。
有媒體專門統計全世界都有哪些國家已經出現這種病例。
現在情況最嚴重的當然是還是倒黴兮兮的渦國。
因為無力監管,所以患者擴散得特別快。這種病毒其實如果下狠心想控制起來還是蠻簡單的,只需要把所有感染者都關起來,不讓他們接觸被感染者,情況就會好很多。
比如說現在熠國不少地方基層的幹部們已經組織民衆互相監管,一旦哪個人表現特殊的話就要列為重點懷疑對象。而且目前看來感染者想要将病毒傳染給別人首先還是要進行肢體接觸的,其實這也大大地減少了被突然傳染的幾率,畢竟按照之前的一些經驗來說最可怕的感染病毒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飛沫傳播。
其次是其他的國家,目前有十幾個國家已經出現了這種病毒,讓鐘黛挑了挑眉的是,酶國也已經有病例了。
酶國啊……鐘黛想,雖然她完全沒有證據,但總覺得酶國絕對不是無辜的……
……
而在鐘黛回去休息之後,工作室裏,廖教授難得從繁忙的實驗中抽出空來,帶着他自己的幾個學生開始在醫學教授的視頻理論支持下,徒手設計理論上可行的病毒檢測儀。
廖教授反複跟任部長确認:“要多先進有多先進嗎?”
任部長點頭:“你舍得弄得不先進嗎?”
廖教授即答:“不舍得。”
任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