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劍鞘
第90章劍鞘
黴不黴什麽的,這個話題可能真的有毒,所以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了。
白落軒對于那把破木劍是徹底死心了,轉而研究起了劍鞘,“阿逸,你說孚汜地圖會不會藏在劍鞘裏面?”
林逸颔首:“有可能,白小姐可以嘗試一下把它丢到水裏或者火裏。”
白落軒放下劍鞘,轉頭看着林逸,悶悶的說:“阿逸,你就不能換個稱呼嗎?老是“白小姐,白小姐的”,太生分了。”
“那我該怎麽稱呼?”林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叫你白姐姐?”
白落軒瞬間就想到了她二人初次見面時,她叫林逸的那句“林妹妹”了。心裏莫名一虛,同時也對林逸的小心眼有了深刻的認識。
雖說尴尬,但白落軒還是厚着臉皮說:“你如果叫的出口,我就接受得了。”
在公共場合叫白落軒“姐姐”?
林逸想想都覺得害怕,“那我該怎麽稱呼你?落軒?”
“太疏遠了。”
“依依?”
“親近倒是親近了,可很多人都這麽叫我,你跟她們是不一樣的,所以不合适。”
“阿軒?”
“你想跟辛辛一樣?”
跟那只狐貍一樣?哦,并不想。
“軒軒?”
“如果你叫得出口,我就沒意見。”
“那……老白?”
“你是認真的嗎?”
“我很認真啊,老白不是只有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喊的嗎,而且想來以前也沒有人這樣稱呼過你,我也叫的出口。”
白落軒默默的盯着林逸,過了好久才說:“既然你那麽喜歡“老”這個字,幹脆叫我老婆好了,要不然就叫我媳婦兒,總之你二者取其一,沒有別的選擇。”
林逸剛剛要回答,就聽見她又說:“當然,你也可以不選,不過那樣的話,我就在朋友圈裏發留言,說你懷了我的孩子,完了還不要我了。”
林逸:“……”
做人,真的可以這麽無恥麽?
她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輕聲說:“阿落。”
白落軒愣了一下,同意了。
雖然“阿落”不如“老婆”或者“媳婦”什麽的好聽,可跟“老白”什麽的比起來,真的好太多了。
“老白”什麽的,她表示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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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祝修遠看着眼前蒙面的男子,眉頭一皺,不悅的說:“說了多少次,不要再叫我大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男子微微屈身,“是,公子。”
祝修遠緩和了些臉色,将手中的劍遞到他面前,問道:“這把劍可是那人的配劍?”
男子看着劍,眼裏突然有了幾分涼意,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緩聲說:“不知道。”
“不知道?”祝修遠睨着他,顯然是不信的,“她曾用劍砍下了你的頭,你會不知道嗎?巫禛,你莫不是真的以為寡人是傻的?”
巫禛垂眸,眼裏有恨意,可聲音還是不急不緩的:“那人的确是拔了劍,可是劍上附了層白光,是以我看不真切。”
似乎是看出了祝修遠對他的失望,他又轉了個話鋒,“不過不管這劍是否是那人的佩劍,對于您來說,都是賺了的。”
“此話何意?”
巫禛從祝修遠手裏接過劍,抽出來,這是把青銅劍,鋒利的劍尖在陽光下泛着幽光。
但巫禛并未在意劍,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劍鞘上,手指在青銅劍上一劃,有了道很深的口子,但他毫不在意,将血滴在了劍鞘上。
紅色的血慢慢流過劍鞘,如同蜘蛛網一樣分成無數細小的絲線,但又慢慢的彙合,将整個劍鞘都包裹住了,但是那層血極薄,隐約還能看得見裏面黑色的劍鞘。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血多?”祝修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神色很不耐煩。
巫禛還是一副溫順的樣子,道:“公子莫急,一會兒便好。”
約莫過了一分多鐘,那劍鞘上的血凝成了血痂,巫禛手一抖,血痂便碎成了細小的斑點落在地上,而那黑色的劍鞘上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的裂紋,連成了一幅圖。
“這是孚汜地圖?”祝修遠湊過去仔細端詳。
“是。”
祝修遠看了一會兒,皺了眉頭,“可這好像是殘缺的。”
“的确是殘缺的,”巫禛微微颔首,“孚汜地圖被分成了九份,分別刻在了九把劍的劍鞘上,這只是其中的一份而已。”
祝修遠看向巫禛,“必須九份都拿到手才行?”
“是的。”
祝修遠的眉頭皺的深了些,從巫禛手裏奪過劍和劍鞘,然後對他擺擺手:“你先退下吧,我自有法子。”
巫禛颔首,正欲離開,卻又突然想到了一點,說:“公子可以讓陰嫚公主去取白落軒和林逸手裏的地圖。”
祝修遠睨他一眼,冷笑着說:“她不把我的地圖給白落軒就不錯了,還想着她把白落軒手裏的地圖拿來……巫禛,你果真是蠢了麽?”
“公子教訓的是,是巫禛犯蠢了。”
巫禛向秦王拱拱手,轉身離開。
出了屋子,引入眼簾的是一排高大的柳樹,葉子是深綠而又茂密的,每一次搖動,都好像卷起了一陣風,可吹在人的身上卻并不涼快,反而還帶來了暑氣。
巫禛靜靜的盯着那排柳樹,嘴角微微掠起了一陣弧度,可他蒙着臉,這笑意也就沒人看得見。
“巫族長真是好興致啊。”
巫禛轉頭看着來人,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微微行禮,說:“比不得鬼醫大人來的悠閑。”
安柌濟冷眼看着他,也不在與他扯皮,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當時在墓裏,是你破了那些人的心魔?”
“是。”巫禛坦然地應下了。
“你為何要這麽做?”
巫禛低着頭,不卑不亢的說:“鬼醫大人自然是不會被心魔困住的,可其他人跟您不一樣。您是知道的,一旦入了心魔,要麽成佛,立于蓮花之上,要麽成魔,堕入萬丈深淵。可是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當些人有一大半是會堕落的……世人都說神醫大人仁心仁術,想來是不會懲罰我救人之舉的。”
好低壞的你都說完了,她能怎麽辦,只能是暫時放過他啦。
“公子政的地圖。”
巫禛手一翻,一張白紙出現在了他手裏,上面赫然印着祝修遠劍鞘上的地圖。
安柌濟拿過地圖,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後走了。
身後的巫禛又繼續看着那排柳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