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調戲
第76章調戲
白落軒在心裏掐着秒,等時間差不多了,便睜開眼睛,眼裏有些紅意,站直身體,但手卻依舊是拉着林逸的手腕,尤其是她還柔柔的說:“敢問幾位前輩,可知道我父親葬在哪裏?”
林逸服氣了,奧斯卡這是欠她一個小金人啊。
土老眸光微晃,說:“這我便不清楚了,但想來白清前輩是知道的,你可以去問問她。”
白落軒垂下眸子,明明先前已經說過她不知道白清去哪兒了,可是老頭現在卻依舊拐着彎兒的問她,是不相信她,還是有什麽別的用意?
林逸也不能讓白落軒一個人唱獨角戲,便是适時宜的配合道:“前輩,我們是來青城山旅游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到這裏,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藥姑笑眯眯的望向林逸,纖細的手指指着身後,說:“從這裏一直走,到一個岔路口向左拐後,然後一直走到一扇門,推開門就出去。”
白落軒微微側了下眼,看過去,那是一條深不見底的甬道,兩邊挂着紙糊的燈籠,明明沒有風,可那燈籠卻是在晃,以致落下的燈光碎得很。
“多謝前輩指路。”
林逸微微颔首,牽着白落軒朝通道走去。
與土老等人擦肩而過時,白落軒微微擡眸瞥了瞥藥姑隊伍最後面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大約是四十多歲,面無表情的,沉默得像個啞巴。
她收回目光,走進甬道。
走了許久,林逸受不了了,“白小姐能不能放開我的手?”
白落軒扶着額頭,語氣很悲:“阿逸,我親生父親死了那麽多年,可身為女兒的我竟才知道,我心裏好悶好難受,你讓我靠靠吧。”
林逸嘴角一抽,這家夥是演上瘾了吧,“我們現在兩邊都是牆,你随便靠。”
白落軒突然朝着林逸倒了過來,順勢摟住林逸的腰,頭靠在林逸肩上:“阿逸,連你也嫌棄我,我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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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林黛玉葬花情景再現嗎?
林逸冷笑:“不想活了?那正好,反正我們兩邊都是牆,你去吧。”
白落軒是誰,賤人一個,會被這小小的一句話傷到?
她不會,所以她聞言只是勾了勾嘴角,用力一推,将林逸壁咚在了腳牆上,細長的眉眼微微一挑,湊到林逸耳邊,朱唇輕啓,語氣霸道又危險:“你真舍得我死?”
林妹妹又變總裁哥哥了?
小心精分啊。
被壁咚的林逸微微皺眉,心想這個話題太危險,那女的指不定接下來要出什麽幺蛾子,便是轉了個話題:“我們真的順着這條甬道走?你明知道土老那些人不懷好意,說辭也是半真半假的。”
白落軒眨眨眼,“可至少他們有一半是真的呀,我們可全是假的,這麽一想,我們是不是賺了?”
林逸對于她的腦回路有些無語,忍不住提醒她說:“他們是故意引我們上這條路的。”
話音剛落,白落軒就親了林逸一下。
“你親我幹什麽?”林逸瞪着她。
白落軒眉眼彎彎,“阿逸你好聰明啊,我心裏對你萬分佩服,一時之間忍不住就親了下來。”
她晃晃頭,有點像是古代稚童背書的樣子,嘴裏總結道:“所以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魅力太大了。”
林逸對于她對的狡辯很無語,明明這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卻依舊要逗她,惡趣可味見一斑啊。
“白落軒,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很不要臉?”
“不要臉?”白落軒湊到林逸面前,“我有沒有臉,你親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挨得真的很近,鼻尖貼着鼻尖,林逸甚至能看見那人清澈瞳孔裏的流光,不深不淺,不濁不清,恰到好處,映的自己的影子十分清晰。
她呆頓了幾秒,随後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白落軒:“白小姐,請你穩重一點。”
白落軒嬉皮笑臉的,“我怕太重了,壓壞你。”
林逸這下是徹底黑了臉,惱怒之下還帶着幾分羞澀。
“白落軒!”
白落軒歪歪頭,眼神澄澈而又無辜,像只小鹿一樣,“怎麽了?”
林逸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眼前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想在上面啊?”
林逸直直的盯了她三秒,而後利落的轉身走了。
因為她明白了一件事,像白落軒這樣的人,你跟她說的越多,她反而越不要臉,你只有不理她,讓她一個人說,說的久了,自然也就停了。
白落軒盯着林逸背影,摸摸下巴,笑得有些猥瑣。
阿逸,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雖然土老等人說的大多是假話,但是在指路這方面,說的倒是真的,甬道的盡頭真的有一扇門。
這門是木頭做的,看上去年代久遠,甚至長滿了青苔,走的近了,你甚至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木頭,再夾雜着甬道原本的腐臭味,簡直不要太好聞了。
“要推門嗎?”林逸看向白落軒。
或許林逸自己都沒有發覺到,她現在是越來越依賴白落軒了,每次遇到什麽事,都會先問問她的意見。
白落軒是察覺到這點了,淺淺的眸光劃過她的臉,有了些笑意:“當然啦,他們這麽費心費力去演戲,不就是希望我們進入這扇門麽,既然如此,我們又怎麽能辜負他們的美意呢。畢竟你就是去逛窯子,不也得給點錢嘛。”
林逸抿抿嘴,沒接話。
那人真是一再刷新了她對她的認知,你舉例就舉例呗,幹嘛非要舉那麽猥瑣的例子呢,就不能走小清新路線嗎?
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裏面是一個很大的宮殿,四四方方的,很規整,每個角上都立着一個很粗的白玉柱子,上面分別刻着青龍、朱雀、白虎以及玄武。地上鋪着一塊又一塊的白玉磚,沒有一絲灰塵,白的能反光似的。高高的頂上嵌着琉璃瓦,五彩的光線柔合在一起,落到地上,似乎是一只蒼鷹的樣子。
大殿內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陪葬品,這難道是逼着別人去撬地磚的節奏嗎?
白落軒翻個白眼,默默吐槽大殿主人的摳門。
突然,她頓住了目光,收回了前言,其實這大殿也不能說是空蕩蕩的,因為裏頭站了一群人,約莫有三四十個的樣子,都站在角落裏,以致剛剛她晃眼一看時沒發現。
“我覺得,或許我們應該回去。”
林逸看了一眼身後自動關上的木門:“我覺得,我們大概回不去。”
“才剛來,就要走,是覺得我們招待不周嗎?”
一個女人從角落裏走出來,白色的襯衫扣着所有扣子,衣領整齊,沒有一絲褶皺,很高,但也很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五官精致而又柔美,眉宇間既有不堪風雨的羸弱,也有漫不經心的冷意,眸子黑如濃墨,深不見底,臉色是蒼白的,像是活在黑夜裏的吸血鬼,以嗜血為生,永永遠遠躺在冰冷的棺材裏,不見天日。
林逸斂眉,這女的身上血氣很重啊。
“陸蕪秋。”白落軒低聲呢喃,聲音輕的好像化在了風裏。
陸蕪秋,這個圈子裏怕是沒有人不知道這個人,也沒有人不忌憚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