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道士
第65章道士
右邊是樹木蔥郁的山壁,左邊是映着山林的碧水,腳下是一條灰撲撲的石階,斜斜的埋入樹林中,望不見盡頭。
“聽說月城湖的水特別好看,我們去看看吧。”
白落軒語氣輕緩,但卻是不容反駁的,哪怕她的下屬一臉的疑惑,甚至有些還開始懷疑自家老大瘋了的。
到了月城湖,白落軒感嘆兩句,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拍照,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癡迷,像是個熱衷于山水的游客,并且還慫恿兔子等人也拍點照片。
萬州等人是懵的,但還是聽話的拿出手機拍照片,也配合的表示出自己的開心。
沒辦法,自家老大都瘋了,作為下屬的他們自然也得跟着瘋一瘋。
于素心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樂呵呵的開始……自拍。
一直站在最後,存在感幾乎為零的顧子星此時也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但看她表情并不開心,甚至說可以算得上是沉重,目光幽幽的看着湖水,似乎想起了什麽。
只有安柌濟跟林逸兩人安靜的站在一邊,她們本就是安靜的人,也不喜歡山水,更不會去應付白落軒的提議。
白落軒瞥了瞥站在角落裏的林逸,舉起手機對準她,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陽光是斑駁的,樹影間站着的女子眉眼細致,神态冷漠,筆直地站成了一棵玉松,在山光水色之中,唯她最動人。
安柌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稍稍冷了冷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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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的最高點是老君閣,哪怕外面站了不少人,也依舊很安靜,他們只是盯着那扇朱紅色的大門——裏面有他們必須服從的人。
“獄長,白落軒等人現在已經下了纜車,似乎是準備去上清宮。”一個男子如是說着,目光緊盯着面前的監控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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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婧煙還未說什麽,她身後站着的短發女子杜合先沉不住氣了:“獄長,我覺得白落軒說的孚汜地圖在天師洞這件事是假的,因為如果是真的話,她們為什麽不直接前往天師洞,而是磨磨蹭蹭的看風景呢。”
蘇婧煙看了女子一眼,沒有生氣,也算不上高興,只是說:“如果她直接前往天師洞的話,那才是有問題的,她沒去,只是因為發覺了我們的存在,故意迷惑我們罷了,總之,跟着她們便是了。”
杜合對于蘇婧煙最後一句話很是不解:“獄長,孚汜地圖真的在青城山嗎?”
“白落軒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她只說了一句。
最前說話的男子談海又繼續說話了:“白落軒等人似乎不怎麽喜歡上清宮,轉了幾圈就離開了,既沒有燒過香,也沒有拜過佛,似乎是要去朝陽洞。”
蘇婧煙低了低眸子,按說一般人逛完上清宮,就該前往老君閣的,白落軒等人沒來,那就只能說明,她已經知道她們在那兒了。
她站起來,朝門口走去,“收拾一下,去天師洞。”
杜合跟談海對視一眼,雖然心有疑惑,但什麽也沒說。
因為她們作為軍人,最基本的是服從命令,無論對錯是非,無論何時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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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洞,其實并不是洞,而是一個類似于道觀的地方,周圍全是樹,幾座宮殿圍成了四四方方的院子。
正對着的是大殿,右下角有只石頭砌的烏龜,馱着一塊石碑,上面寫着“天師洞”三個字,顏色是暗紅色的。
雖然其他景點人很少,但這個天師洞的人倒是挺多的,當然,也不算太多,只是一眼望去,能看見幾個上香的游客罷了。
入得殿內,裏面供的是張道陵張天師,穿着黃色的道袍,拖着尾拂塵,慈眉善目,但又不失莊嚴。
看着眼前的塑像,白落軒并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轉過頭來對林逸說:“張道陵是道家的創始人之一,你要不要拜一拜?”
林逸瞥了瞥大殿上的張道陵:“不了,百柳村的創始人是孚汜,并非張道陵,我不拜他。”
白落軒有些納悶,這孚汜到底誰啊,她家阿逸竟對他念念不忘的,得虧他是死了,要是活着啊,指不定會鬧出什麽呢。
邊上的安柌濟聽了垂下眸子,眼裏閃過些許黯然。
于素心也是聽見了的,不屑的說:“那孚汜再厲害,不也是讓地府給抓了嗎,還關了幾千年,受盡折磨,說白了,她就是一個紙老虎而已。”
白落軒心裏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家夥哪兒說的不對啊,可又有說不上來,真是奇了怪了。
安柌濟涼涼的說:“就算她是紙老虎,也比你強,說不定你在她手裏一招也過不了。”
于素心:“呵!我不如她?誰說的,有本事你讓她現在跟我打,我就算讓她兩只手,她都不是我的對手。”
安柌濟:“你倒是好意思啊,她現在這樣子,你跟她打,就算是贏了,也是不光彩的,你良心過得去?”
于素心:“我沒有良心。”
安柌濟:“……”
白落軒:她倆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太懂。
萬州等人:老大,你聽得見?我們可是什麽也沒聽見啊,就看見她倆的眼神在對視,好像她們連嘴唇都沒有動過吧。
林逸:她們用的是鬼語,你要是聽見了,就說明你快要死了,或者是已經死了。
白落軒:……阿逸,你不要吓我。
白姝晚:姐姐放心,你聽得見,或許只是因為你的命格特殊,而且你是有本命劫的人,只會在本命年死,也就是說,你只會死在二十四歲那天,放心吧。
白落軒:姐姐我現在更不放心了。
于素心跟安柌濟吵的火熱,就在她們快要打起來時,突然間發現白落軒和林逸一直盯着她們。
于素心:“那個,她倆好像聽得懂鬼語。”
安柌濟沒有回話,算是默認了她說的,同時心裏極其後悔,早知道,就不跟那個女的吵了,唉!
“幾位施主可要上香?”一個年輕的小道士走過來,黃色的道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很寬大,幾乎都快要垂到地上了。
白落軒和藹一笑:“可我們忘帶錢了。”
“老大別這麽說,不是說出家人不談錢,只談緣的嗎,”雲柒扭頭看着小道士,“說吧,多少元?”
小道士愣了愣,随後雙手合十,埋着頭道:“施主誤會了,我們寺院裏的香不要錢,随便燒的。”
說着,他指向牆角邊堆着的香:“施主可随意選。”
“那真是太好了,”白落軒看了一看香,手一指,“那我們要最大的那兩柱,麻煩小師傅幫我們扛到香爐邊。”
小道士看着三米高,碗口粗香,不由出了冷汗,但還是說:“好,好的。”
他走過去,深吸一口氣,兩手抱住香,用力托起來,扛到肩上,一步一步的走到院子裏的香爐邊,用力插到了香爐裏。
“多謝小師傅。”萬州笑眯眯的說。
白落軒走到香爐邊,看着高高的香,鼻尖似乎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小師傅,這香這麽高,我們夠不着,還麻煩小師傅幫忙點一下。”
“好的施主。”小道士說着就去搬來了□□。
白落軒站在□□底下,好心的問一句:“小師傅,要不要我幫忙扶一下□□。”
“不用勞煩施主,我一個人可以的。”
小道士爬上梯子,從袖中掏出打火機,準備去點香。
“不麻煩,萬州,過來幫小師傅扶好梯子。”
“好嘞。”
萬州笑着走到梯子底下,雙手扶住梯子左邊,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使勁往上一擡。
梯子于是向右倒去,踩在梯子上的道士沒有任何慌張,腳一點,身一轉,安穩的落了地,就連身上的道服都只是微微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