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藏在佛寺裏的髒事
開工 藏在佛寺裏的髒事
新年一過, 新奉縣的氣氛輕松下來。新年總會有幾天是用來休息,還有走親戚的。鄭山辭的家?人都在家?裏,虞瀾意的家?人和親戚在京城, 他難得可以守歲之後好好的睡覺, 不用去給親戚們拜年了。
英國公府和長陽侯府都有很多親戚,虞瀾意過年都是在親戚家?裏轉,現今待在床上?睡懶覺太舒服了。
鄭山辭這次也?沒早起,守歲雖是在打瞌睡, 但也?沒睡好。難得過年放七日?的假,鄭山辭也?不想早起。
兩個人睡了一上?午。
等金雲去伺候後,兩個人才起床把午膳吃了,鄭清音看見二?哥二?嫂起這麽晚, 他是小輩也?沒說什麽。大哥跟大嫂一早就去鄭家?食肆去了。
虞瀾意想了想說:“清音要不要去郊外的佛寺上?香, 佛寺後院有一片梅花可好看了。我沒看過, 我聽徐哥兒?說的。”
新年的第一天去佛寺的人挺多的,這樣也?熱鬧, 虞瀾意喜歡湊熱鬧。
以前鎮上?開廟會,鄭清音沒有去看過, 現在聽虞瀾意這般說,他心裏也?想去看看。鄭山辭近日?無事, 自然是跟着?兩個哥兒?去佛寺。
一行人下午便坐上?了馬車, 金雲買了香燭, 有一籃子。
鄭山辭想到虞瀾意大手大腳的模樣, 出言提醒道:“香火錢要适量。”
鄭清音也?發現了二?嫂出手很大方。
虞瀾意被鄭山辭當着?鄭清音的面?這般提醒, 他心裏惱火又尴尬。
他說:“我知道的。”
他沖着?鄭山辭威脅的揚了揚下巴。
鄭山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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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佛寺的果然有許多人,他們的馬車緩慢的移動,到了佛寺, 自有小沙彌來引路。鄭山辭瞧見不少?穿着?長袍的書生正?在拜文殊菩薩,還有不少?女子跟哥兒?去拜了月老,也?有夫夫一起去拜了送子娘娘。
鄭山辭自己去了廂房,虞瀾意跟鄭清音去拜佛。他無聊去走廊裏轉了轉,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跟一個佛門?哥兒?拉扯。鄭山辭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戚縣丞跟佛門?哥兒?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人過來,鄭山辭躲在假山後面?。
“這次把金銀運出去沒出什麽意外吧?”戚縣丞左右環顧了一圈小聲的說。
“放心吧,戚大人。這又不是頭一回合作了,我們把金銀停在郊外的破廟裏,您就不用擔心了。再說了,要是被抓到了,也?抓不住戚大人的把柄嘛。”佛門?哥兒?嬌嗔了一句。
戚縣丞哈哈大笑?。正?是這樣他才敢把自己的金銀放心的交給自己的情人。他的夫人喜歡禮佛,他便把情人塞進佛寺裏,時不時來幽會一二?,在佛門?裏也?覺刺激。
鄭山辭默默把地點記下來。
戚縣丞跟佛門?哥兒?一時情難自禁,已經摟抱在一起了。
鄭山辭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他悄悄的退出去了。
鄭山辭只看過畫冊,沒想到在佛寺下還能看見這麽不軌的事,對鄭山辭的沖擊很大。他想回去後就喊朱典史,找幾個心腹去把破廟的金銀挖出去用做公用。
虞瀾意跟鄭清音一起去拜佛。虞瀾意聽了鄭山辭的話,克制的沒有多給香油錢,他想了想,還是要攢點錢,以後買新首飾。
鄭清音求的是家?人平安。虞瀾意在佛寺面?前還是莊重了起來,他求了家?人平安,還有鄭山辭前途無量。只有鄭山辭前途無量了,他才可以回京城,這一點虞瀾意還是認知很清楚的。
來佛寺的人很多,鄭清音跟虞瀾意出來後,還有很多人上?前去拜佛。鄭清音想了想說道:“二?嫂,好不容易到佛寺了,你要不要去拜一拜送子娘娘?”
送子娘娘?
自己現在還沒有跟鄭山辭做那事,現今就要去拜送子娘娘了?虞瀾意面?紅耳赤。
他說:“我、我們還不急。”
虞瀾意拉着?鄭清音去拜了姻緣。
鄭清音大抵還是對姻緣帶着?期待,他閉上?眼睛虔誠的跪下。
兩個哥兒?回到廂房,鄭山辭提了素齋進來。
“先吃齋飯吧。”
虞瀾意吃完齋飯,私下拉了一下鄭山辭的手:“我有話對你說。”
鄭山辭順着?虞瀾意,兩個單獨走出了廂房。
虞瀾意:“我們要不要去拜一拜送子娘娘?”
鄭山辭腦子還在想戚縣丞的事,聽見虞瀾意說去拜送子娘娘,他神色怔然了一下,立馬耳朵就通紅了。
“我們都沒有做那事,去拜了也沒甚用。”鄭山辭壓低聲音含糊的說。
虞瀾意同樣壓低了聲音說:“先去拜一拜,來都來了。”
鄭山辭想着?還是跟上了虞瀾意的腳步。他們去送子娘娘廟裏拜,不時有年輕的夫妻跟夫夫一起來拜,鄭山辭有些羞恥。
這完全就是堂而皇之的告訴衆人,他們想要孩子。
虞瀾意跟鄭山辭走進去,要了香。他們拜完送子娘娘,心裏皆有些心驚肉跳。
三個人來佛寺裏上?香,回去的路上?,鄭清音察覺到氣氛有些變得奇怪起來。二?嫂跟他說話就是不去看二?哥,一對上?二?哥的視線就躲躲閃閃的。
鄭清音吃了素齋,又拜了佛,他已經很滿足了。跟鄭山辭、虞瀾意說了會兒?話,他就回屋去了。鄭山辭給紡織坊也?放了假,所?以這幾日?鄭清音也?不用去紡織坊。他跟紡織坊的哥哥姐姐們讨論了一些花色,希望能繡出新的款式。冬日?是做棉衣,到了開春時,總也?要做布料的。管事的對他很客氣,鄭清音越來越開朗了。
鄭山辭:“我今天要出門?一陣,晚上?回來,不用給我留飯了。”
鄭山辭想着?破廟的事,這次把戚縣丞要運出去的金銀劫走,不知道戚縣丞要氣成什麽樣子。虞瀾意看着?鄭山辭的背影,撇了撇嘴。
“忙忙忙,一天只知道忙。”虞瀾意生氣。
金雲:“少?爺,大人的同僚送了過年禮品來。”
虞瀾意說:“記錄入庫吧,挑幾件價值差不多的回禮。”
平日?裏不收禮品就算了,過年還不收就不太好了。收了回禮了,也?挑不出什麽錯處。虞瀾意回到屋子裏,他磨磨蹭蹭的從床頭櫃裏又拿了畫冊來看,心裏念着?,也?饞。
但一想到鄭山辭的物件,心就冷了。還有這寒天臘月的,他一點也?不想動。
……
鄭山辭讓朱典史帶人在破廟裏埋伏,讓人放哨。等夜幕降臨,他們就去破廟的把戚縣丞金銀運走。在破廟裏什麽也?沒有,鄭山辭猜想是在地下,他看破廟裏的佛陀的手臂是光潔的,沒有什麽灰塵。他心中一動,扶着?佛陀的手臂轉了轉,佛陀底下出現了一個通道。
朱典史讓衙役先進去。
“鄭大人、朱大人,裏面?全是箱子。”
朱典史:“把箱子擡上?來。”
衙役們應了一聲,足足有十個箱子,鄭山辭示意一個衙役把其中一個箱子打開。衙役用錘子把鎖錘開了,箱子一打開全是銀子。
鄭山辭:“另一個箱子打開瞧瞧。”
衙役們吞了一口唾沫,依言把另一個箱子打開,全是珠寶首飾。這餘下的八個箱子自是不必說了,應該相?差不大。
“把這些全擡到衙門?的庫房裏去。”
“是,鄭大人。”
這麽些錢財決非一日?之功,想來也?是戚縣丞攢了許久的贓款。鄭山辭正?犯愁銀子的事,戚縣丞就撞他手上?來了,鄭山辭心情大好。
朱典史低聲道:“鄭大人,我們這般張揚的擡回去,這不是打草驚蛇麽?”
鄭山辭卻是敞亮的:“朱大人,你看這麽些金銀,誰敢來找縣衙裏要。只說是破廟底下挖掘出來的,全當充公了。”
要是有人敢來認領金銀,鄭山辭就敢順藤摸瓜,把他們連根拔起。
朱典史:“……”
衙役們把十箱金銀珠寶擡回去,衙門?裏還在放假,只有輪流的衙役守着?縣衙,以防有什麽緊急情況發生。守在衙門?的人一看自己的兄弟們美?滋滋的擡了箱子過來,對他們還是吆五喝六的。
讓守倉庫的人立馬把庫房打開。
守倉庫的人把庫房打開了,衙役們擡了箱子進去。鄭山辭讓人把幾個箱子全打開了,都是首飾珠寶跟銀子。鄭山辭心中冷笑?一聲,這是貪了多少?,可惜沒甚證據。他心思一轉,讓朱典史過來,對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朱典史點點頭吩咐幾個衙役去破廟守着?,把那佛門?的哥兒?抓了。
他拿了三塊銀錠子,一塊銀錠就是十兩銀子,攏共三十兩銀子。鄭山辭明白這些衙役跟着?他都是冒了風險的,他任期三年一到,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們卻還要在這裏生活,所?以鄭山辭計劃是在三年內把四大家?族全都拉下馬。
不能讓跟着?他的人,以後還要被這些人報複,鄭山辭向來走一步看三步。
“這三塊銀錠,你們自分了去。”
“多謝鄭大人!”
“鄭大人太好了!”
衙役們拿了銀錠,對鄭山辭更加信服了。
……
晚上?佛門?哥兒?一露頭就被朱典史帶人抓走了,随行的還有幾個壯漢拉着?馬車應當是來運走箱子的,一并抓了去。鄭大人的意思是不放在縣衙的牢獄裏,另外把他們關?押到一個地方。
朱典史帶着?人回去,衙役們把三塊銀錠遞給他,讓他來分。
朱典史倒也?是大氣,分得平均,沒有多拿。
他把錢揣懷裏,打算把錢攢起來,明年好好的讓媒婆給他說個媳婦。他到新奉縣這麽些年了,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知心人了。
冬日?裏一個人睡在被窩還是冷冷清清的。他是一個孤兒?,老爹老娘在逃荒的時候就死了,兄弟姐妹們中就活了他一個。想到別人過年開開心心的,只有他一個人在家?裏,他心裏還是說不出的寂寞。
鄭山辭想過戚縣丞貪,但沒想到他這麽貪。這次鄭山辭冤枉戚縣丞,這次運出去的金銀是四個家?族一起的,不然戚家?還不足以貪那麽多。
本來這批金銀在今年就能運出去,因為換了新縣令,他們心裏還是存了一份小心,等到過年的時候放松了警惕,才讓戚縣丞趕緊把這些金銀運走。
沒想到被鄭山辭湊巧撞見了。
鄭山辭在外邊吃了一碗雞肉馄饨。這裏的馄饨鋪子開了十年多了,在新奉縣是有名的老字號。鄭山辭的馄饨好了,湯面?上?浮出一層蔥花,淋上?了香油,噴香噴香的。
他吃完回家?去了,虞瀾意躺在床上?看書。鄭山辭稀罕的瞅了他一眼,虞瀾意有這麽乖的時候?
鄭山辭去洗漱完了,躺上?去,他今天也?累便想早點睡了。虞瀾意把書放下,戳了鄭山辭一下,問道:“鄭山辭,你有沒有想過那事?”
說這個,鄭山辭就不困了,他頓時一個激靈。
“想過的。”鄭山辭矜持的說。
虞瀾意猶豫的問:“不痛嗎?要進去。”
鄭山辭只好從自己貧瘠的知識裏找到一個依據:“有香膏。”
虞瀾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仿佛解決了一件大事:“好了,我們睡吧。”
鄭山辭下床吹了蠟燭,抱着?虞瀾意親了親。
虞瀾意摸了摸鄭山辭滾動的喉結:“等天氣暖和了,我就不怕冷了。”
鄭山辭應了一聲,他說道:“我會很小心的。”
他紅着?耳朵繼續說道:“我也?是第一次。”
虞瀾意滿臉通紅,給鄭山辭一錘。
“睡了。”
鄭山辭:“……”
戚縣丞還沒發現自己的金銀珠寶被劫走了。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其餘三個家?族找上?門?來了。戚縣丞得知自己放在破廟裏的箱子被鄭山辭擡進縣衙庫房裏,心裏恨得牙癢癢。
這次是他出錯了,他還不得不安撫其餘的三個家?族,又是被一通陰陽怪氣。戚縣丞氣得一個仰倒,也?不得不收拾爛攤子。
“現今怎麽辦,讓人去把箱子領回來?”夏家?主心中還是有貪戀。
“這樣一去,鄭山辭不逮住你,然後連根拔起,就當吃了啞巴虧。”程家?主沉聲道:“這事我們一點風聲也?不要透露。”
高家?主冷笑?:“原以為鄭山辭只想在新奉縣做些政績好升遷,沒想到這是要跟我們作對。”
“既然鄭山辭要給我們撕破臉,我們便也?不做紙老虎。”
夏家?主心裏還記得當初給鄭山辭接風洗塵的那個勁兒?,他心裏還是有懼意。之前聽人說鄭山辭在虞将軍來時還去親自拜訪,還親自送虞将軍離開。一聯想到鄭山辭的夫郎也?姓虞,夏家?主心裏就更沒底了,一時就沒有附和高家?主的話。
莫說程老是一個退下來的巡撫,跟虞家?這樣的家?族沾上?關?系,管你是不是退下來的巡撫,就是在任的巡撫就夠你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