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沙漠之國
第41章 沙漠之國
山長以為穆珀是個兩邊不相幹的第三方,結果,帝師這是把他們送進虎口了吧?就是不知道這老虎餓不餓。
穆珀搖頭:“這個不是。”随即又補充道,“不過他确實有些話需要跟你談一談,可以嗎?”
“自無不可。”山長嘆了口氣,他還有的選擇麽?樓上的一個單間,穆珀開門讓兩人進去,旻梓琛整整衣服,恢複了上輩子的氣勢。
穆珀這邊找撒切安排人住宿,他那個小院最近也不回來,大過年的別讓這群人再分開了,商會裏的人多數都有去處,書院的人倒是也安排的下。
“最多到正月十五。”穆珀給撒切定了個日子,撒切一臉的恭敬,“殿下,商會的事一切由您作主。”
“我總不能一直盯着個商會。”穆珀搖頭,如果撒切成長不起來,他就換人。
撒切沒有立刻領會到穆珀的意思,但不妨礙他表忠心,“為您效勞,我的殿下。”
兩天後,正月初三,就是旻梓琛的生辰。
和山長達成一致目标并且互相交換了消息和計劃之後,旻梓琛心情比前世登基的時候都好,畢竟有這麽一群死心眼始終誤會着自己,擱誰也不舒服。按着慣例,旻梓琛和雙親過完初二,就直接在外祖家過生辰,晚上才回家。
“這是你給我的禮物?”旻梓琛拿着畫軸,要不是見識過穆珀畫畫的速度,他真的以為穆珀準備了很久。
“打開看看。”穆珀靠在桌邊,笑着道。
畫卷展開,是一幅旻梓琛身着龍袍的畫像,穆珀的畫技自不必提,這幅畫比之真人要成熟三分,似乎是旻梓琛幾年後的模樣,只是那雙清澈不帶陰霾的眼睛,和現在一模一樣。
“每次看你的畫,都想細細研磨,你畫一幅我自己,我到下不去手了。”旻梓琛細細看着,卻覺得有點臉紅,他發現這畫上的人沒有站在正中央,而是偏出了不到一個人的位置。
穆珀拿出一個氣死風燈,吹滅了屋裏的其他燭火,只留了一道光打在畫卷上,畫卷被光芒打上,畫中隐藏的一套線條出現,卻是這年輕帝王像身後,有個人在背後将其擁入懷中。
将燈放在桌子上,穆珀用和畫中一樣的姿勢從背後把人抱住,“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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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特殊方向的光打上去才會看出完整線條,其他只有部分存在的時候最多是以為畫中的背景暗紋。
“我記得,禦書房裏有一個斜榻,傍晚夕陽的光會打在牆上。”穆珀那裏是記得,是前天進宮的時候經過了,當然這時候不要注意細節。
“你這是,光明正大的和皇帝偷.情?”旻梓琛眼角發紅,鼻頭發酸,雖然他表白了心思,但可以想見他們之後見面的機會并不如一般人一樣,朝夕相伴,年年歲歲的相處,這幅畫,在皇帝的禦書房休憩之地,旁人也難以看出其中機關。
“是啊,請陛下,挂在牆上。”穆珀低笑,旻梓琛眼波流轉,如果是在夕陽下看見的話,會更美,只是,他竟然把用心準備禮物的穆珀一個人留在王府,将畫軸卷起來,裝進袋子,轉身踮腳,一口叼上去。
食髓知味,穆珀給旻梓琛的行為如此評價,這未來帝王的學習能力十分好,而且很有求知欲。
“明天我父王就要找我說這件事了,給我定定心。”旻梓琛喘着氣,窩在穆珀懷裏。
“在沙毗利,如果不能維護自己的愛人,會失去擁有家庭的權利。”穆珀認真道,“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我是你的愛人嗎?”旻梓琛忽然清醒過來,看着穆珀道。
“今生今世,你都是唯一。”穆珀摩.擦着旻梓琛的唇畔,款款說道。旻梓琛笑了笑,“面對着重生回來的人,你都不許諾生生世世嗎?”
“沒意義。”穆珀輕吻眼睑,“明天我陪你一起。”
“好。”旻梓琛雙手箍住穆珀的腰,嘴角勾着閉上眼進入熟睡。
清晨,憋了兩天,總算想好怎麽說的睿親王路過穆珀的院子,看見自家兒子悄咪.咪的踮着腳出來,輕聲轉身關門,回過身來,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本想着早點起去等着父王的旻梓琛也沒想到他爹那麽沉不住氣,準備的詞好像都用不上了。
睿親王深深的呼吸了兩下,指着兒子,“胡鬧!”
“沒有!”熟悉的倔強,就像他以前一直要求參軍一樣,睿親王看着兒子,跺腳,“就是胡鬧!”
“真的沒有!”旻梓琛不想在穆珀門前吵,快步走向他爹。身後,房門再次打開,收拾妥當的穆珀出現在晨光裏,深邃的五官和琥珀色的眼眸讓他恍若神話傳說中的神祗。
“王爺,請相信我們對待感情的真實。”穆珀走上幾步,和旻梓琛并排。睿親王來回看了看,總不好在人家面前說旻梓琛玩心大,沒個定性,想起一出是一出,這要是倆人以後分開了,或者,自家兒子娶了妻,或者穆珀回到沙毗利娶了妻,睿親王只覺得腦袋都疼。
旻梓琛想了想,上前一把拉住他爹和穆珀,快步進屋。
“阿爹,我是認真對待穆珀的,他也一樣。”他小時候都是叫爹娘的,後來才改口。
“兒啊,”睿親王看着兩人,忽的長嘆一口氣,“也罷,你們現在我是勸不住的,我只有一句話,無論如何,坦誠以待。”說着,睿親王看了眼穆珀,這位王子可不是個單純的,這點他很清楚。初一那天他被震驚到了,但這兩天還不夠他琢磨出來的嗎,不管是誰主動,無論是順勢而為還是有意為之,這位王子絕不會吃虧的。
旻梓琛連連點頭,他們倆之間相當坦誠。穆珀笑了笑,“請王爺放心,等到春天,我就回去解決我部的麻煩。”
“哦?你很有信心啊?”睿親王知道穆珀所謂的麻煩是什麽。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穆珀點頭,對睿親王的話表示肯定。旻梓琛眼珠子轉了轉,想把自己也在造反的事說出來,被穆珀在後腰戳了一下,忍住了。
睿親王嘆了口氣,“你們好自為之吧。”大夏雖然不是沒有男子之間結契的人,但旻梓琛和穆珀的身份,還有他們所處的距離,都是巨大的阻礙,但睿親王還是想孩子能開心,至少以後也能理智,平靜的度過,不要像二公主那樣在衆人面前丢盡臉面。
這之後,二公主只有和親一條路了,畢竟這是她自己選的。
睿親王回到自己房間,看見王妃正在逗弄兩個幼子,便湊過去。王妃看了眼夫君,“被成安說服了吧?”
“倒也不是,孩子大了,總不能還護着。”睿親王看看小女兒,“昨天咱們出門,孩子留在府裏,聽奶娘說穆珀帶着玩了好一會兒。”
“嗯,他是個細心的,還給兩個孩子做了好多玩具。”王妃緩緩道:“我倒覺得,他是個顧家的。”
怕的就是顧家,要是以後沙毗利那邊有了妻兒,他兒子怎麽辦,睿親王想着,卻沒直說,“不能光看這個,他還要回沙毗利奪位呢,咱們兒子在大夏,離得那麽遠,過來一趟都要幾個月。”睿親王嘟囔道:“難不成要兒子跟過去?”
“他們自己想,總會有辦法的。”王妃心态很好,尤其是對穆珀的印象也很好,她也相信自己兒子,所以對這件事并不像睿親王那樣擔心。或許她的心思睿親王沒法理解,但對于前二十年只有這麽一個兒子的王妃來說,她只要自己兒子開開心心的就好,她只是溫柔,性子又有些淡泊,但不是傻,嫁在皇家,多年只有一子,夫君也只有她一個,她什麽都不奢求,只要這父子倆開開心心的。
睿親王想說事情沒那麽簡單,最近京城裏的事他總覺得有一雙大手在攪動風雲,只是一時想不到是誰。
或許他心裏也有個猜測,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面對。
穆珀的房間裏,旻梓琛大口的喘氣,“父王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傷心了吧。”穆珀嘆道:“自從夏忠離開,你父王對很多事就視而不見了。”同樣對有些事也重視起來了,比如現在這個整治的和鐵桶一樣的王府。
夏忠,旻梓琛咬了咬牙,被趕去別莊,當真是便宜他了。
其實旻梓琛也知道,除了夏忠,自己這個對皇帝叔叔一點也不設防的兒子也被利用了很多次,好在,現在不僅自己回來了,事情還被穆珀給改變了。
穆珀看着湊過來的旻梓琛,笑着親了親,“走吧,你不是還要出門?”
“不想出去了。”旻梓琛耍賴,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輕嘆一口氣,旻梓琛從穆珀懷裏出來,抱着自己的生辰禮先回東院去了。
穆珀估計的時機是春天,但沙毗利那邊可不打算等了。
國王親自到東灣公爵那裏拜訪。
“我的兩個兒子,都在你手上?”從對頭到多年的合作夥伴,沙毗利的王室和東灣公爵的溫齊彌家族相互之間可以說太了解了。王室有溫齊彌家族無法抗衡的底蘊和財富,而溫齊彌家族的眼光和前瞻性也讓王室經常落後一步,互相較勁只能損失國力,共存才是升華的主題。
“恕我反駁您一句,他們沒有一個,在我手上,我尊敬的陛下。”東灣公爵笑着道:“甚至我現在還只能幫您的長子收斂財富。”
國王嗤笑一聲,“他的表現很不錯是吧?”
“當然,出乎我的預料,我得說,陛下,王室和溫齊彌家族的友誼,會因為大殿下而繼續下去的。”東灣公爵十分篤定的告訴國王,他們只承認這一個,不僅是因為穆珀帶給他們的財富,還有他的人格魅力。
國王沉默了許久,拿起一邊的酒杯,“費尹利怎麽樣了?”
“他也往大夏走,但還沒下定決心穿越沙漠。”東灣公爵聳肩,言語裏顯然不怎麽看好國王看中的這位繼承人。
“他本來不必獨身一人離開沙毗利的。”國王不得不提醒東灣公爵,這并不是他選擇上的失誤。
“是啊,如果您的王後對穆珀好一點的話。”公爵一點也不在意國王的怒氣,順手給國王倒上酒,“其實,選費尹利的話,您知道會發生什麽的,不是嗎?”雖然不參與朝政,但并不代表他對那些人不了解。
“費尹利脾氣很好,只要他對百姓足夠好,總會有人幫他的。”顯然國王對自己二兒子的問題也很了解,只不過他沒想到二兒子會被女神迷了心竅。
“您這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國王的話不是不能成行,而是需要的條件太苛刻了,就算把穆珀的本事銜接到費尹利身上,這個計劃在費尹利這個連國門都沒出過的王子身上也無法實現。
“是啊。”國王一口飲盡杯中酒,“叫他回來吧。”也沒說是誰,國王轉身離開。東灣公爵拿起國王用過的酒杯,感慨一句:“真該給杯子上抹毒。”至少給那個小夥伴添點麻煩。
“去叫沙朗過來!”東灣公爵想着自家崽,不是想去找穆珀嗎,穿越沙漠歷練一下吧,他對穆珀信裏說的,和機關大師的合作也很感興趣,就是讓比布裏給拔了頭籌,啧。
半個月後沙朗面對難度等級高了一倍不止的歷練,擡頭看天,為了殿下!一定要去給殿下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