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雙更合一◎
寧安本來以為今天晚上會像平時一樣跟丢, 沒想到成功找到了阿珂哈的入口。
外面看起來不起眼，就一個普通的黑漆漆小巷子。破爛的圍牆後面有一道小門，進去, 會看到一個地下室入口。寧安狐疑地觀察了下四周, 确定沒人盯着才開門走下去。
——裏面是一個小型地下城。
內部空間有一個高校院區大小。
一進去就是中央大廳。純白牆面，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甬道，分別通向四個場館。大廳正中央是沒人的，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機器人接待和懸在半空的光幕。
接待臺往下方有升降梯，通向地下未知的更深處。
哦豁！看起來有點高端的樣子。跟寧安想象中的‘八角籠’完全不同。
她的瞳孔一瞬間收縮，警惕地觀察了下四周。
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安保也沒有, 都不怕壞人硬闖的嗎？門口也沒有安裝安保系統或者身份信息登錄之類的設備……好吧, 這地方本身就是武鬥場，這裏的人根本不怕有誰鬧事。
寧安默默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為防止信息素洩露，出門前特意打扮成這樣。
自從上次意外進化，寧安的信息素就像休眠的活火山一樣安靜了。
現在的她已經脫離了信息素不穩定爆發的窘迫, 變成沉穩的正常獸人類。除非嗅覺特別靈敏，亦或是趴在她脖子裏聞，不然幾乎聞不到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為保險起見, 寧安還是做了一點防備。比如給自己噴了一點男性除味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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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是藥劑局生産出來，為一些要跟女性約會擔心體味太大惹來厭惡的男性獸人研制的。能有效遮掩信息素的味道，尤其是信息素攻擊性越強, 遮掩功能越強。
這種好東西也是寧安最近泡在網上查資料發現的, 現在才發現, 瑪德, 錯失一個億！！
半空中懸浮了一個巨大的屏幕，看起來像某種游戲的菜單。
地下武鬥場弄得挺正式，根據對戰情況劃分初級賽和高級賽以及約戰賽。且每種賽事有專門設置一層場館。每一層的出色選手，還配備了專人介紹。
……這特麽跟藍星街頭争霸游戲真人版的角色資料卡有什麽區別？
寧安心裏吐槽，就感覺身後有不少興奮的人走進甬道。
黑暗中，他們的眼睛都散發着凜冽幽光，跟饑餓難耐的野獸很像。
部分是晚上參賽的人，大部分是專門來看對戰賽的看客。不同獸血種的生物氣息在空氣中逸散，空氣瞬間變得渾濁。還沒靠近各個場館的入口，寧安就已經能嗅到空氣中躁動不安的嗜血因子。
藍幕還在滾動，寧安快速一掃，在第二層的選手介紹欄中發現了關于尼爾的個人公告。
……這小子不得了，才來打不到一周，就已經打進第二層。
寧安确定了尼爾的場館位置，選擇了購票。
是的，他媽的來看一下比賽，居然是要買票的。這玩意兒根據不同的場館，有不同的購票标準。像尼爾這種打第二層的，入場票在1000星際幣-10000星際幣。
是的，藍星看秀看演唱會是一樣一樣的。場館根據不同的座位席，售賣不同費用的入場票。
寧安選了最便宜的站票，走下升降梯，快速進入場館甬道。
她到達準确場館的時候，看臺四周早已布滿激動的看客。外面還在有源源不斷的人群往這集聚。
看來尼爾是這個地方最近的大熱門，聞風而來的觀衆很多。
寧安被人群擠來擠去，很快被擠到了前排。
……唔，就是外場的前排。她這個位置，基本看不清擂臺上的真人。全靠頭頂巨大藍幕的投影。
這是一個有點像籃球場場館的地方。
四周坐滿觀衆，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擂臺。擂臺上空懸浮着一個藍綠的超大光幕。應該是用來實況轉播用的，否則距離這麽遠，觀衆還真不一定能看清楚擂臺選手對戰的細節。
此時光幕上挂着即将登擂對戰的選手人像，以及參戰選手以往戰績。
……這跟寧安想象中的一群人汗流浃背圍成圈看兩個傻叉在中間肉搏的場景完全不同。
就，她意識到自己确實鄉下土鼈了，連展開想象都充滿寒酸，真實的阿珂哈武鬥場從騷動的人群到擂臺配置，真尼瑪高端爆了！！！
寧安懵逼的站在看臺第一排，一眼看到擂臺光幕上尼爾的成像。
銀色短發，金眸，一米八三的身高，出色的外貌條件和全紅的出彩戰績。不得不說，尼爾這個成像真的欠揍。表情桀骜不馴到讓人看了就想上去打他。
果然，很快就聽到身邊人議論。
寧安眨了眨眼睛，默默抓着第一排的圍欄，身體一點一點挪過去。
“就這小子，尼爾，最近很嚣張啊！都已經九天了，從一層挑到地下二層，戰績全勝！！”
“……我的天，這麽強？誰家的寶貝疙瘩偷跑出來了嗎？什麽獸血種？”
“貓科吧，擅長用爪。犬齒起碼十三厘米長，瑪德，這種基因天賦很強的人就是占優勢。”
“十三厘米長？豁！大概率是大家族的寶貝疙瘩沒跑了。來海利科尼亞歷練的少爺可真多。不過可惜，他的全勝戰績今天晚上就要終結了。聽說今晚來了個硬茬子。”
“硬茬子？誰？”
寧安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阿珂哈近兩年霸榜的大佬來了！柯拉松。”
“啊？？”
“草！草草草！柯拉松怎麽回來了！！”
“誰知道，估計有誰被尼爾這嚣張小子給打破防了，叫來挫一下他的氣焰吧。”
“啊喲我滴個戰艦啊！那今晚有熱鬧看了！”
柯拉松？誰？霸榜又是什麽東西？？
寧安好懵啊，她一個外來戶真的好難懂這個瘋癫的世界。
不過很快就不用寧安懂，因為一陣掌聲響起，擂臺上就多出了兩個人。
尼爾那小子，站在擂臺上還真有那麽點樣子。先不說外貌上碾壓式的優勢，就是那又驕傲又瞧不起人的架勢，看起來特別拉風。
……就，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莫名燃起來了是怎麽個事兒？
寧安一雙獸瞳在昏暗的觀衆看臺緩緩豎了起來，瞳孔一眨不眨地凝視擂臺上的兩個人。
随着一聲鐘響，兩個人瞬間化作兩道飛起的黑影。
尼爾對面的那個家夥，看不出什麽獸血種。但他手一動，一個黑色的鞭子就朝尼爾的面門甩了過來。那鞭子下手又快又狠，落地就是一道深刻的裂痕。
寧安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這，這他媽的不是赤身肉搏嗎？還準攜帶武器的？？
尼爾很快一手作爪，爪子擋住鞭子的攻勢，都他媽的看見火星子了！！
寧安的嘴巴都張老大，她左右看看，四周人習以為常的吶喊。好像在這種擂臺攜帶武器完全合規？
真要這麽說，那要是一個普通人扛着迫擊炮上去，那不是随便開大？？
“只能攜帶冷兵器，熱武器禁止。”
不知道誰聽見寧安的嘀咕，好心回答了她。
哦，原來如此。
想想也對，她的爪子比冷兵器還利，伸出來，抓死人都正常。這麽一想，鞭子挺含蓄的。
寧安朝那個黑咕隆咚的方向感激的笑了笑，扭頭，又趴在圍欄上。
場館人群漸漸熱鬧，寧安專注地看尼爾打擂。
越看越忍不住啧啧。
尼爾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二不愣登的，沒想到戰鬥力還真挺不錯。寧安都要忍不住懷疑，平時她打尼爾跟打狗一樣簡單，該不會這小子讓着她吧？
心裏嘀咕，寧安感覺自己身體的血液慢慢變快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突然有一種想上去打一場的沖動。就那種，躍躍欲試的戰意。
吸了吸鼻子，寧安瞳孔越縮越細，變成獸血種後她也好戰了很多。
與此同時，看臺的另一邊，兩個衣着體面的男人正雙手抱臂，翹着嘴角地觀察擂臺上的貓科少年。
事實上，從尼爾進入阿珂哈的第一天，他們就注意到這個少年。
強血種，天賦很高，未經雕琢就已經戰鬥力超群。稍微練一練，戰鬥力應該就能提升很多倍。将來進入最尖端的一批作戰部隊，成為聯邦的棟梁不是問題啊。就是不知道心性怎麽樣，他們已經觀察他好幾天了，至今沒看這少年輸過……
“啧啧，真是個不錯的苗子。”
其中一個白發紅眼的男士在看到尼爾翻身一爪子，快準狠地傷到對手。眼睛都亮起來，“噢喲這反應能力！這速度！不知道他目前在哪個學校讀書，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錫伯納爾啊……”
“要來也是來我們溫納爾多！”
對方一開口，另一個黑發藍眼睛的不滿了，“你們錫伯納爾每年招走那麽多尖子生還不夠？什麽好苗子都摟走，也太貪心了！”
“那沒辦法，誰讓我們錫伯納爾實力強呢？”
米西爾特笑得眯起了眼睛，“尖子生就是要自主選擇錫伯納爾入學，你們嫉妒不來的。”
“放屁！論實力，我們溫納爾多也不比錫伯納爾弱好吧！！”艾萊克斯憤怒低吼，“是你們錫伯納爾都擅長陰謀詭計，耍花招搶人！一幫黑心肝的家夥，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純靠實力。我們溫納爾多才是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專注培養好學生的好學校！！”
米西爾特聳聳肩：“你在這跟我争這些也沒用啊，人軍校考生就認錫伯納爾。”
兩人正說着話，擂臺上的尼爾忽地腳尖一點躍至半空。此時，他背後的對手也躍至半空，正準備偷襲時，被他反手一爪子抓進了身體。
一瞬間，身後對手臉上狠厲還未收，瞳孔微微一陣放射，低頭看向腹部的傷口。
然後，血水四濺，那人從半空重重砸在地上。
下一秒，場館內爆發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一陣一陣熱血沸騰的呼喊，無數的手在半空中揮舞，全都在叫着尼爾的名字。
寧安兩只手抓着圍欄，瞳仁不知什麽時候豎成一條。她安靜地看着醫療人員迅速上擂臺，尼爾也從半空一個輕巧落地，笑眯眯的揮着手跟觀衆打招呼。
醫療人員快速将傷患擡上擔架，在宣布了尼爾又一次挑戰擂主成功後，已經擁有進入下一層，向地下第三層的霸榜擂主申請挑戰的資格。并且，連續九天挑戰擂主，每一戰勝利的獎金加通關獎金的累計數，一千三百萬獎金。
宣布完對戰勝利者，裁判迅速地敲了象征結束的排鐘。
随着铛地一聲響，醫護人員快速地擡着傷患去地面醫療中心救治。
尼爾才甩了甩手上黏膩的血水，慢吞吞的往擂臺外圍走。
寧安嗅着空氣中的血腥味，感受到場內看客血液裏的躁動。不得不說，人是很容易被氛圍感染的族群。就算自诩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寧安，在這樣的氛圍中，腎上腺素也在急速飙升。
她呼吸慢慢變輕，注視着尼爾蹲在擂臺一邊，盯着光幕上什麽東西在發呆。
場內的歡呼還在繼續，宣布勝利的祝賀聲此起彼伏。
尼爾好像習慣了，充耳不聞。
正常來說，他一晚上要打四場以上。根據對手的難纏程度調整時長，但基本不會少于四場。但今天這一場結束，地下二層的擂主都被他打完了。再想挑戰，就只能往下一層申請。
他其實有點猶豫，阿珂哈的三層對戰水平，差距其實是很大的。
一般來說，最外層的對戰水平最普通。阿珂哈也是一樣，第一層雖然是人數最多的地方，就跟它提供的獎金一樣。一場對戰勝利，才3000星際幣。他打了五十場，通關，總共才拿到15萬。但第二層就開始不一樣了，一場對戰就50萬星際幣。
翻了好多倍的獎金，就像他們隔一個等級猶如隔一個天塹的體質。第一層的選手好多連體質都夠不上一等軍校的标準。雖然偶爾冒出一兩個狠角色，大部分都算雜魚。
唔，至少對于尼爾這種天賦型選手來說，算雜魚。
他第一天來，當晚就把第一層的五十個擂臺的擂主都打了一遍。前期十來個對手還需要他動手，後面的人，看到他恐怖的戰鬥力後，自己棄權。他直接不戰而勝，一晚通關。
但第二層就完全不同，明顯高了不是一個檔次。
第二層基本沒有體質B級的選手存在，A級，A+級別。就算體質稍微遜色一點，但一對手，戰鬥技巧超絕。尼爾硬是耗費了八天的時間，才把第二層的二十個擂主給打完。
他看了眼第三層的擂主介紹。
……瑪德，第三層直接來了個質的飛躍，全是狠角色。
尼爾慢悠悠地滑動了第三層擂主的資料卡，除了一個新人沒填個人信息，其他人都是好多年霸榜，屹立榜單前十紋絲不動的人。随便點開一個看戰績，最差的一個，體質也在A+級別，雪狼獸血種，擅長極地作戰。擁有完美的作戰技巧，能在頃刻間取人性命。
除他以外，其他人都是S級。就，強的離譜。
尼爾止不住地抖了抖腿，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叫嚣着繼續戰鬥。
但尼爾還算清醒，還記得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他特麽是來吸引關注，要一封推薦信的！
想了想，尼爾打算回家睡覺，明天再來。
結果他剛擡起腳，人還沒走出擂臺，突然頭頂的光幕灑下了亮瞎人眼的撒花特效。
嘩啦嘩啦的撒花音效，無數電子花瓣像雨水一樣灑落下來，瞬間将整個場館變成一片花海。擂臺四周四顆排鐘同一時刻瘋狂敲響，铛铛铛的聲音響徹場館。
頭頂藍幕中央出現了一個3D人像，用熱情洋溢的女性聲音宣告。
“恭喜SAT1289567號選手，您收到了一個邀約申請！”
尼爾腳步一頓，擡起頭。
“SAT1289567號選手，就在剛剛，由于您的出色戰績，成功解鎖了前往下一層的資格。”
“下一層的對戰屬于霸榜擂主邀約戰。您只需挑選其中一位，在約戰中打敗對方就能取代對方的排名。并繼承對方在阿珂哈所有的權益。”
“請SAT1289567選手十分鐘內作出回應，迎戰，或，拒絕。”
看熱鬧的寧安都懵了。
甜美的電子女神音還在繼續：“如果選擇迎戰，請您在一個小時內前往下一層。如果選擇拒絕，系統将判定您為自動棄權。您挑戰第三層擂主的權利将被暫時回收。”
寧安：“？？？”
還帶這樣的？不打就被視為自動棄權？？
她眨了眨眼睛，擂臺上尼爾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顯然，這種規則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阿珂哈的規則都是觸發式的，并不會一開始就寫在場地介紹上。尼爾也是打到這一層才觸發了邀約站的規則。
此時，臺下的議論聲也前所未有的激烈。
講真，阿珂哈地下武鬥場已經有一百年的歷史了。從建立開始到現在，霸榜人物名單基本沒大變過。前十的地下三層霸榜擂主們，誰也不知道他們當時是怎麽當上擂主的。反正等阿珂哈在武鬥派的圈子出名，這些人就在地下三層排行榜上。
哦，除了一個新加入的。前兩年，霸榜擂主成功更換掉一個。
柯拉松頂掉了之前的第七名，洛塞爾。
但柯拉松也就前兩年還活躍一下，這幾年都不出現了。地下三層雖然一直存在，其實十位擂主們好久沒開打過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嚣張的小子，居然還真的引起了第三層神隐擂主們的注意？
這一刻，所有人都興奮了。滿面紅光地等着，看下面那個銀發小子怎麽選擇。
尼爾雖然懵，但他不可能棄權啊。
他來這的目的還沒達成呢，要是棄權了，他前面不都白玩了嗎？
“迎戰。”
尼爾也不慫，他在家族子弟中，可是一挑十的存在。這輩子除了挨寧安的打，他還真沒輸過。
地下三層的擂主了不起啊？讓他也見識見識呗！
尼爾的一聲‘迎戰’，瞬間掀起歡呼的巨浪。滿場喝彩，炸的寧安耳朵差點聾掉。
随着電子花瓣越下越多，特殊的撒花音效響徹場館。滿場都是電子女音歡快激動亢奮的聲音，連續三遍的播報：“我們AST1289567選擇接受邀約！！”
人群開始往外湧動，寧安也跟着往外走。
第三層的擂臺在下一層，他們都在迅速下移，企圖快速購買入場票，占據最好的觀戰位置。
不得不說，地下場所賺錢就是容易。第三層的場館入場票費用直接翻倍，一張票1萬-10萬星際幣。1萬星際幣，只配站在外場位置，看頭頂的巨大藍幕投影。
……說真的，如果不是怕尼爾被什麽第三層擂主打死，寧安真的不會下這血本。
他好歹是她從布瑞巴哈撿回來（并不是）的未來大腿，給他吃還給他穿，就等着将來這小子成長起來，可以給她和西雅一個背後支撐。要是一不小心在這種地方被打死了，她可真的會傷心。
寧安一咬牙，買了最貴的看場位置，10萬星際幣！
瑪德，等尼爾打完這一把，非得從他獎金裏摳雙倍回來不可！！！
寧安蹲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看着慢慢悠悠走到擂臺中央的尼爾。
第三層的擂臺比第二層可就豪華太多倍，這場館的寬敞程度，感覺跟個全息投影的星海太空站似的。背後是被全息投影的浩瀚星海，正對面是一個沙漏形狀的超大擂臺。
巨大的藍幕橫在半空，寬敞的大理石擂臺上，尼爾人影小的像一根手指頭。
寧安心裏抱怨，10萬買來的票，居然離看臺還有段不小的距離。真正離得近的，沙漏交叉點的中心位置，100萬一張票都拿不下來。因為那裏是擂主和贊助商的看臺區。
寧安坐在椅子上，看着藍幕投影中尼爾嚴肅的臉，等待着邀約了尼爾的人出現。
大約等了十分鐘，才看到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上擂臺。
等微型粒子攝像機跟蹤上去，抓拍到那人的臉，寧安才看到了一張跟電影中吸血鬼一樣的臉。
瘦長消瘦的臉頰，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嘴唇有些發紫。五官長相算得上英俊，身材很高，但是對上尼爾那張帥氣的臉，就顯得有點陰森。
走路很緩慢，慢吞吞地走到擂臺的正中央。
他靜靜地審視了一會兒尼爾，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新人挺年輕的。”
還別說，他笑的那一瞬間，寧安頭頂的警報系統差點沒拉爆。
神經一瞬間緊繃，腦中全是哔哔哔哔的警報聲。
我草！這人絕對有惡意啊！絕對是有惡意的！！
他媽的這人誰啊？！
“哦，第十名，波拉姆啊。”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怎麽這麽倒黴遇上波拉姆了？”
“波拉姆是誰？”寧安忍不住插嘴。
“波拉姆你不認識啊？”那人詫異，好心地解釋說，“就，名聲挺極端的一個擂主。排名不高，剛好第十，但戰鬥力不弱。他這人心态扭曲，喜歡在擂臺上撕碎對手的身體。就有點虐待嗜血的意思。喜歡他的人，特別喜歡他沖擊力很強的戰鬥風格，讨厭他的人，都會覺得他太殘忍。”
寧安眨了眨眼睛：“沒人管嗎？”
“管啥？”那人笑了，挺不以為然的說，“這地下武鬥場，上擂臺都是簽生死狀的。自己簽了狀書上去挑戰人家，生死自負是應該的吧？”
他見寧安這一臉懵，還好心笑着補了一點波拉姆的個人小道消息。
“他體質A+級別，沒到S級。這人特別讨厭天才。他始終認為天才都是一群繼承基因遺産的家夥。只是投胎運氣好，不是真正的強悍。所以他喜歡在擂臺上扯碎天才的四肢，捏碎他們的脊梁骨。”
寧安：“……”瑪德變态吧！
別說寧安臉色不好看，跟過來的米西爾特和艾萊克斯也表情難看。
比起半懂不懂的寧安，他們對波拉姆的了解可就深刻的多。這人不僅心态扭曲，戰鬥方式殘忍血腥。他還非常善于偷襲和利用心理博弈的戰鬥技巧蒙蔽對手。
例如裝死裝昏迷，趁着對方松懈過來查看時一擊斃命那種。
這其實都不是主要問題，戰場上這種心思狡詐手段狡猾的對手不少見。波拉姆這種戰鬥方式雖然不可取，但值得人深思。兩人覺得難看的是，每次一有天賦不錯的選手出現，波拉姆都會主動提起邀約申請。利用賽制的規則，讓人強行在未做滿準備的情況下跟他對戰。
“這小子遇上麻煩了。”艾萊克斯皺起眉頭，“真是不湊巧，波拉姆今晚怎麽在這？”
米西爾特臉色也不好看，他剛看中的好苗子，這垃圾玩意兒就嗅到味道追上來。真是惡心。
“看情況，一旦波拉姆那家夥又下陰手，我想辦法打斷比賽。”叫尼爾的少年明顯沒成年，潛能還沒開發。這波拉姆兩百多歲的人了，欺負人家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真是不怕丢人！
“恐怕不行，這不合規矩。”
艾萊克斯嘆了口氣：“看尼爾這小子自己懂不懂取舍了。要是這小子硬着頭皮打下去，被波拉姆傷了，也是他需要經歷這一次事故……”
兩人唏噓，寧安在這邊已經開罵了。
他媽的變态男怪不得長得這麽陰森，原來心眼比針尖還小。要是來個比他更狠毒的對手，上來直接把他的骨頭給捏碎，讓他跌到B級去……
還不得寧安罵完，擂臺上已經迅速打出了殘影。
戰鬥的速度非常快，藍幕上，只看得見兩個影子在閃爍。寧安那細長的瞳孔跟着轉動，進化以後，她的動态視覺比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別人或許看不清，這兩人的動作在她眼裏卻是慢動作，她看的一清二楚。
別人只看到擂臺地面的石頭，轟轟轟轟的碎裂，炸起粉塵四濺。滴答滴答的鮮紅血水從半空滴落，白色大理石擂臺上已經出現了鮮紅血花。寧安卻在兩個殘影閃爍到漏鬥腰處，中心看臺的兩個高校老師瞬間停止談話一臉冷冽霍地起身瞬間，化作殘影沖了上去。
她身形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一手抓住波拉姆抓向尼爾脊椎骨的爪子，半空翻身，一腳将他給踹飛出擂臺。
随着一身巨大的轟響在地面響起，看臺外圍的石牆四分五裂，牆體下方出現一個大洞。
寧安翻了個跟頭，嘿咻一聲，輕巧落地。
她張開雙手，仰頭看向天空，将從半空快速砸落的尼爾接個正着。
尼爾身上全是傷口，臉色慘白。他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接住自己的寧安。
寧安眨巴了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尼爾：“……”
下一秒，他臉頰爆紅！想掙紮，但發現身體動不了。
“別動了，你廢了。”
尼爾：“……”
他羞恥又絕望的躺在寧安懷中，幹脆腦袋一扭，将臉藏在了寧安的肩膀裏。
寧安：“……”
卡希爾特和艾萊克斯坐不住了，下一秒已經跳上擂臺。煙塵和粉塵彌漫半空，緩緩被自動抽氣的空氣恒溫系統給抽散開，露出了擂臺中央抱着尼爾的寧安。
四目相對，兩人跟抱着尼爾的寧安四目相對。
他們看着看起來比尼爾還小的寧安，靈敏的大腦一瞬間卡殼：“額……”
寧安眨了眨眼睛，翕了翕鼻子。
然後試探地說：“……我如果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兩人：“……”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