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隔天一早,白諾吃完早餐打算和白媽媽去鎮上走走透透氣。這時門鈴響起,她走過去拉開大門,被突然出現在門外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她眼花了嗎。
「我來拜訪伯母。」顧銘軒對她溫柔一笑,一身帥氣風衣搭配黑色長褲,有型卻掩不去眉眼中的疲憊。
難道他剛從國外回來,直奔她家裏來了嗎?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國外陪着他爸媽嗎。
太多的話她不知從何問起,只知道他的突然出現讓她既驚喜又感動,所以幾乎是不顧一切地撲到他懷裏,将他緊緊抱住,「阿軒!」
顧銘軒一愣,旋即勾起了寵溺的笑,「早知道有這麽好的待遇,我該早些過來。」
「你最好不要被我媽趕出去。」白諾故意吓唬他。
顧銘軒自信一笑,「我不會被伯母趕出去的。」說着揚了揚手中的伴手禮,大小包好幾個袋子,「但我不知道伯母喜歡什麽。」
白諾牽着他走回屋裏,正從房間換好衣服出來的白媽媽看見女兒帶着一個出色的高大男子走進來,驚得張大嘴巴,「這位是……」
「媽,他是我、我男朋友,他叫顧銘軒。」白諾臉上有一絲嬌羞,雖然她也曾交往過幾個男朋友,卻還是第一次帶回家見媽媽。
顧銘軒眼神微微一閃,眸底有一絲柔情掠過,「伯母你好,沒打聲招呼就來了,實在不好意思。」
顧銘軒的大方有禮很快贏得白媽媽的贊賞,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心裏确實閃過一絲懷疑,不确定他是不是女兒找來演戲騙自己的,但看過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兩個人是真的在交往,畢竟她從來沒在女兒臉上看過那麽嬌羞、甜蜜的表情。
「不會,你能來就好。」白媽媽是個相信眼緣的人,而這個年輕人給她的感覺不錯,最重要的是,他看女兒的眼神讓她放心。
當天晚上顧銘軒留下來過夜,兩具饑渴的身軀一碰觸到一起,氣氛立即變得火熱。
「嗚!」白諾咬着紅唇,不敢讓自己呻吟出聲,怕被隔壁的媽媽聽見,雪白的身子随着男人一進一出的抽送而前後晃蕩着,身子熱得像要爆炸。
「寶貝,我好想你。」習慣了她的體溫,沒有她在身邊的這幾日,他沒有一夜睡得好,尤其是在經歷了父母的逼婚後,他對她的思念更甚,恨不得自己能長雙翅膀飛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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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确實也那麽做了,從家裏出來後,他訂了最快的航班直飛臺灣,到百貨公司買了禮物後就直奔她家,至于他怎麽知道她家的地址,這還得感謝熱心的唐薇恩。
「啊,不要、不要那麽深。」又深又脹,每一下都似要頂到她的靈魂深處,白諾的身子被擺弄成了奇怪的姿勢,承受着顧銘軒一記又一記勇猛而兇狠的撞擊,「嗚嗯……啊啊……」
腿心又酥又麻,她快要承受不住這兇猛的激情,可顧銘軒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大掌墊至她的臀下,捏住兩片手感好到不行的臀肉,狠狠地刺進,讓兩人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地貼合。
透明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男人寬闊的肩背,拚命忍住想要大聲尖叫的沖動,死死咬往自己的紅唇,但銷魂的快感仍是讓她難以自抑地低吟着,「嗚嗯……嗯嗯……」
顧銘軒堵住她的唇,不忍她繼續蹂躏自己的嫩唇,身下的動作沒有停,感受她下面緊窒、溫暖的小嘴緊緊吮吸碩大的強烈快感。忽然他改變了姿勢,将她的身子扳了過來,讓她趴跪在大床上,而他則置于她的雙腿之間,握住她纖細的腰身,從後入的姿勢刺了進去,一下又一下地頂弄着她最敏感的那塊嫩肉,死命地、狠狠地磨弄着,讓她酸麻不已。
「嗚……」這種感覺太過刺激,白諾的身子不斷想往床頭爬去,想要迷離那種痛快到極致的感覺,可他不允許,緊緊地扣住她,不讓她逃開,下重手地弄着她,豐沛的水液随着他狂猛的動作流出體內,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一灘一灘的印記。
「舒服嗎?」他疊趴在她背上,控制着不讓自己的力道壓傷她。薄唇輕咬細啃着她敏感的耳垂,任由暧昧的熱氣摧毀着她最後一絲理智,「喜歡我這麽弄你嗎?」
「嗚……」他太得意了,白諾存心不說出他愛聽的話語,可越來越急促的喘息殘忍出賣了她的真實情感。
顧銘軒逸出一聲輕笑,忽然在她耳垂咬下一口,懲罰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說嗎?」
「不、不舒服。」她說着反話,心裏更恨自己的軟弱,每次都屈服在他強大的男性魅力下,好糟糕的感覺。
「真的?」說話的同時,顧銘軒忽然抽身而來,引來白諾抱怨地回頭,他邪魅一笑,精健的身子往床上一躺,「想要的話自己來。」
「顧銘軒!」陷在情欲中的女人低吼,身子卻不争氣地往他挪去,往他身上一坐,水淋淋的小穴對準他嚣張的欲望,一舉吞沒。
「唔。」他悶哼着,享受着被她緊緊包裹的爽快感覺,然後捏住她的細腰,瘋狂地頂弄起來。
「啊啊……」被充實的感覺太過美好,白諾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雙腿狠狠地夾住他有力的腰身,雙唇緊咬着,手指死死地掐住他厚厚的胸肌,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
「不、不要了,拜托……」過多的激情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只能無助求饒,聲音帶着濃濃的泣音。
「那你說,喜不喜歡我弄你?」他也在重喘着,腰身擺動的動作卻沒有放緩,一下一下,結結實實地頂向她的花心深處。
「嗚,喜歡、喜歡……」不甘心,可是太難熬了,白諾終于哭喊着服軟,「阿軒,嗚,拜托,停下來……」她可憐兮兮地求饒。
熟悉她身體如他,自然知道她快要瀕臨絢爛,他将她的身子再次推倒,壓上她柔軟的身子,熱鐵在她體內飛快馳騁起來,大開大合地瘋狂沖刺着,終于在抽送了幾十下後,他大吼着在她體內崩潰。
白諾重重地喘息着,小臉埋在他的肩膀,感受腿心一陣一陣地收縮,兩個人靜靜相擁,感受着高潮的餘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諾很肯定自己在媽媽眼裏看到了一絲暧昧。
果然,在吃飯的時候,白媽媽直言不諱地問顧銘軒,「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女兒結婚?」
白諾一聽這話,差點沒将口中的豆漿噴出來,「媽!」
她小心偷瞄着顧銘軒的表情,他溫柔回望着她,在桌下握住她的小手,臉上的笑容大方又得體,「伯母,我這次來也是打算談這件事情。」
接下來兩個人很是認真地讨論着結婚的事宜,包括酒席在哪裏辦,婚禮采用中式或是西式這些問題,白諾好幾回想反抗,但沒有她插嘴的機會。
頭一回,能言善辨的她嘗到了啞口無言的滋味。
兩天後,年假結束,白諾和顧銘軒一起返回臺北。
車子穩穩行駛在市區的街道上,白諾很快發現了,這不是回家的路,「我們還要去哪裏嗎?」
顧銘軒側首凝着她疲倦的神色,他該讓她先回家休息的,但他實在等不及了,「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
他沒有說話,只專注于眼前的路況,內心卻無法抑制地激動起來。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高級珠寶店門口,白諾還來不及反應,她的人已經被他拉着往裏面走。
她愣愣地跟着,完全想不透他帶自己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有什麽朋友要結婚嗎?還是挑禮物送給唐薇恩即将出世的孩子?白諾腦海中飄過無數個問題,直到一對精致完美的情侶對戒呈現在自己眼前,她愣怔的目光投在顧銘軒身上,「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為我們兩個特別訂制的訂婚戒指。原本打算晚點給你驚喜的,但我等不及了,我想立刻看到它戴在你手上的樣子。」顧銘軒深情凝望着她,将其中一只女款戒指舉到她面前,嗓音溫柔得令人心醉,「白諾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太突然,白諾完全找不回自己該有的正常反應,良久,她顫着聲音問他,「為什麽?因為我媽媽跟你說的那些話嗎,她……」
「不是。」顧銘軒眼底柔情不減,「這對戒指早在我們定情的那一天,我就命人打造了,希望在一個特別的日子向你求婚,但你媽媽的話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我迫不及待想讓你成為顧太太。」
「阿軒。」白諾望着他,周遭的一切如同隐形,此時此刻,她的眼裏只看得見他,只有他,這個愛自己入骨的男人。
「說你願意。」他催促着她,眼底蕩漾着一絲急促與緊張。
白諾的唇邊蕩起一朵傾城之花,還有什麽比他此時緊張的表情更教人心動呢。她點了點頭,給出他最想要的答案,「我願意。」
自那天後,白諾和顧銘軒的感情更加穩定甜蜜,白諾也正式搬進了顧銘軒家裏,兩個人開始過着幸福的未婚夫妻生活。
一切都和往常沒什麽兩樣,白諾在顧銘軒的臂彎中清醒過來,他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morningkiss,然後她起床開始準備早餐,顧銘軒則在跑步機上揮灑着汗水。
早餐後,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駛出車庫,白諾争取了好久才讓顧銘軒同意她可以獨自開車上下班,只是這天她的車子在分岔路口的時候忽然拐了個彎,往菜市場的方向開去。
今天是顧銘軒的生日,她為他精心準備了驚喜,忙了一下午終于煮好了滿滿一桌的食物。
這時忽然門鈴響起,她心想,會是顧銘軒發現了她的小秘密所以提前回家了嗎?
她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上前把大門拉開,「阿軒……」
站在門口的不是顧銘軒,而是與顧銘軒有幾分相似的貴婦,精致的妝容、高貴的打扮,不用問,白諾也大致猜到了門口的人是誰。
「你是白諾?」顧媽媽端起臉色,将白諾從頭打量到尾,眼神銳利。
白諾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顧銘軒的媽媽。」顧媽媽臉上流露出一絲高傲。
「伯母你好。」
「叫我顧太太吧,我們沒那麽親。」
白諾心裏敲起了警鈴,「顧太太,請問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我喜歡跟聰明人談話,這樣就不用拐彎抹角了。」顧媽媽不否認白諾是個很特別的女人,難怪一向眼高于頂的兒子會愛上她,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表達自己的欣賞,而是,「離開我兒子。」顧媽媽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白諾身子一顫,置于身側的兩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顧太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讨厭你,但我反對你和我兒子交往,當然,這一切是為了我的兒子。」
「很抱歉,我不會離開他,我和阿軒相愛,他也不會希望我離開他。」雖然白諾不懂顧媽媽為什麽一開口就是讓她離開顧銘軒,但她自認自己除了家世比不上,并沒有什麽地方會扯顧銘軒後腿。
顧媽媽望進白諾漂亮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笑意卻未達眼眸,「如果你愛他的話,你會離開他的。」
「什麽意思?」
「因為你的存在會讓阿軒成為一個不守信用的人。」眼看她還是不明白,顧媽媽将話講明白,「阿軒很快要結婚了,未婚妻是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們一直很看好他們。」
「不可能。」白諾不相信顧銘軒會這麽對自己。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但你可以親自向他求證。」顧媽媽聰明地只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白諾呆呆地站着,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接下來應該要做什麽,直到顧媽媽踩着勝利者的腳步離開,她才終于回神走進屋內。
他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腦海裏除了這句話再無其它。白諾多麽想相信顧銘軒,可偏偏對她說出這句話的人是他的媽媽,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相信她的話,或許像他媽媽說的,她該親自向他求證。
下午七點,顧銘軒分秒不差地到家,看見她準備的驚喜,他既驚喜又感動。
他們緊挨着肩膀,坐在餐桌旁,白諾拿起酒杯敬他,「祝你生日快樂。」
「你也快樂。」他也拿起酒杯,杯子相碰,發出一記短促聲響。
顧銘軒不斷往她盤裏放食物,白諾則不停為他添酒。
一個小時後,餐桌上的美食幾乎掃光,餐桌上的紅酒也被喝了一大半。
白諾仰頭喝光最後一口酒,輕輕放下酒杯後笑得嬌媚,牽起他的手,将他帶入主卧室。
他任她牽引,沒說話,雙眼深情地凝望着她。
「我今天很高興,真的很高興。」白諾媚眼如絲,纖細的手指一推,顧銘軒被推坐在大床上,她随即坐上他的大腿。
「我也很高興。」有佳人如厮,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但顧銘軒不忘伸手護住她的腰,以免她跌下床去。
白諾忽然伸出食指在他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微微俯身,含住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吻帶着紅酒的香醇,令人意亂情迷。
顧銘軒抱住她,沒有抵抗地任由她吻着,他沒醉,心卻先醉了,為她主動送上的美人恩。
熱火很快被點燃,白諾纖細的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移着,一顆一顆解開他衣服的鈕扣,輕輕一扯,讓他的上半身赤裸呈現在眼前。忽然她拿起他的領帶,唇邊柔柔地勾起了一抹笑,「阿軒,我們玩個游戲吧。」
「你想怎麽玩?」
「你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她睜着大大的水眸看他。
顧銘軒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滾動,感覺自己身體某一處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真是勾人的小妖精,「我聽你的。」
「嗯。」白諾從他身上下來,引導他躺在床上,然後用領帶将他的雙手綁在床頭,期間在他唇上、臉上、胸膛上落下細細碎碎的吻,直到一切準備就緒,她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在床邊坐了下來,她靜靜地凝視着他,良久不說話。
顧銘軒感覺不安地打破沉默,「白諾?」
「阿軒,我覺得我也愛上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愛,顧銘軒卻無法感受到驚喜,只因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累很累,「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我知道,可是你無法跟我結婚,對嗎?」她忽然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如果你是因為我們一直沒有舉行婚禮,我可以……」
「如果我們結婚,你的未婚妻怎麽辦?」她打斷他的話。
顧銘軒颦眉,「什麽未婚妻,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白諾忽然苦澀一笑,「還不打算對我說實話嗎?」
她這樣的表情令他心疼,「白諾,你先解開我,我們好好說話,好嗎?」
白諾不顧他的要求,只想從他嘴裏得到答案,「你老實告訴我,和我在一起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有未婚妻?」
顧銘軒直覺白諾誤會什麽了,「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是誰告訴我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騙了我。」
顧銘軒心急如焚,「白諾,我可以解釋的,那個女人……」
白諾冷冷打斷他的解釋,「你知道我最恨什麽嗎,我最恨別人騙我。」說着她從床上站了起來,面對着他,準備将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摘下。(熱書吧)
他眼一眯,警告道:「白諾,我不準你脫下它。」
她冷冷一笑,「你覺得自己還有立場命令我嗎。」說着不顧男人憤怒的目光,毫不猶豫地脫下戒指往他身上一丢,「還給你,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欠。」
「白諾,你要去哪裏?」
身後是男人心急的叫喚,白諾充耳不聞,依然朝着門外的方向走去,直到她的手碰上了門把,她的腳步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聲音輕得不知是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再見了,顧銘軒。」再見了,她的愛。
房間的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如同一堵無法跨越的牆,徹底将他們兩人阻隔開來。
「白諾!」男人的低吼如被抛棄的困獸。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白諾早已淚流滿面。
從顧銘軒家裏出來的白諾并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來到了好友唐薇恩家裏。
看見她出現的那一剎那,唐薇恩吃了一驚,可觸及好友紅腫的雙眸,她終是什麽也沒有問。
「什麽都不要去想,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好嗎?」她貼心的關懷溫暖着白諾受傷的心。
白諾沒有異議地走進客房,洗澡、上床,可閉上眼,和顧銘軒在一起的一幕幕如同電影畫面般在腦海回放。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紅的,狼狽的樣子根本無法去上班,事實上,白諾沒有去上班的打算,也許她在逃避,但她不敢面對關于他的一切。
到了第四天,唐薇恩終于受不了了,「老公,怎麽辦?你快想想辦法,白諾現在這個樣子我好擔心。」白諾已經在她家裏住了三天了,雖然這幾天她一直陪在白諾身邊,但白諾似乎沒有要跟她吐露心聲的打算,不是呆呆地坐着就是悶悶地哭,她從來沒見過好友這個樣子,所以格外擔心。
「我也不知該怎麽辦了,阿軒那邊也是什麽都不肯說。」杜英齊無奈地嘆氣,想起自己去見顧銘軒時,好友狼狽的模樣比白諾強不了多少,滿是血絲的雙眼、長滿胡須的下巴,最可怕的是一身的酒氣,他很懷疑白諾離開的這幾天顧銘軒是不是天天都泡在酒缸裏。
「嗚,那怎麽辦啊,難道就看着他們這樣什麽也幫不上嗎?」唐薇恩想到好友痛苦的樣子,彷佛深感同受般難過地哭了起來。
「天,寶貝,別哭,我最怕看見你的眼淚了。」杜英齊又是愛憐又是無奈,「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們的,拜托別哭了,好嗎?」
此時在客房中的白諾又在落淚了,這幾天她似乎要将這輩子的眼淚流屢一樣,每每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她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
她明明恨着顧銘軒對自己的欺騙,恨他明明有了未婚妻還來招惹自己,卻又心痛自己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不争氣地想他。他早就已經是別人預定下來的男人,是別人的丈夫,不久的将來他還會是別人孩子的爸爸,而她,再也無法和他扯上一點關系了。
所以她離開他的決定沒有錯,她不能讓另一個女人因為自己而痛苦。可是為什麽她會心痛得快要死去一般,她到底要怎麽辦啊!
轉眼又是三天,白諾終于從唐薇恩家裏走出去,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就像完全走出痛苦泥沼了一樣。事實上,是她在逼着自己忘卻痛苦,她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頹廢,她必須振作起來,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為自己而擔心。
「早。」白諾率先跟恩愛的夫妻打着招呼。
唐薇恩看着好友一身外出裝扮,不覺好奇問道:「白諾,你今天要出門嗎?」
「嗯,我要去上班了,休了幾天年假,骨頭都要懶下來了。」白諾臉上是輕松的笑,走到唐薇恩對面的位子坐下,開始吃着早餐。今天她的胃口不錯,比起剛開始的滴水不入,現在居然吃了一碗清粥、一杯牛奶、兩顆包子。
然而,唐薇恩并沒有因為她的「正常」而開心,反而覺得反常極了,擔憂的目光投到親親老公身上,只見杜英齊回她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轉頭看向還可以再吃下一顆荷包蛋的白諾,「白諾,需要我送你去上班嗎?」
「不用,你好好照顧小恩,再過幾天就是她的預産期了,千萬要小心。」
很好,白諾還記得她的預産期是幾號,唐薇恩感動得快要落淚,「白諾,你真的沒事了嗎?」
白諾拿着餐具的手一頓,擡頭時臉上已經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當然,我現在的感覺很好,很抱歉這幾天讓你們擔心了。」她是真的感到抱歉,這些天好友的擔憂她全看在眼裏,所以她才要逼迫自己快點走出來,她不能讓身邊的人陪她一起痛苦。
從唐薇恩家裏出來後,白諾走到捷運站,這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上一次坐捷運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原來這世上最殘忍的是時間,它不知不覺地就改變了許多事情,也許在不久的某天,她會忘記顧銘軒的面貌,忘記他的一切。
白諾心一痛,她怎麽又想起他了,不是決定了不要再去想他嗎。她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其它的事物。
到達公司的時候剛好八點半,幾天時間不見,白諾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所以她就說嘛,時間真是殘忍,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對投身奮鬥了幾年的雜志社就這麽陌生了。
剛到位子坐下,王文馨就走了過來,白諾心想不管她等下說什麽,自己都不要理她,結果她一開口,傷口血肉模糊,「你被男朋友甩了?」
白諾覺得自己和王文馨從來不是朋友,自己不需要向她交代什麽,況且這是自己的私事,可是王文馨顯然得不到答案就不肯走了,賴在原地,也不顧白諾的臉色有多差。
「你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不好奇,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在她耳邊一直吵,讓她一個人靜靜行不行。
「他來公司找你了。」
王文馨的話猶如一顆炸彈投入白諾的心湖,掀起了千層浪,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選擇當個逃兵,那是懦夫的行為。」
「這不關你的事。」終于,白諾冷冷地響應一句。
王文馨不怒反笑,「當然,這确實與我無關,我巴不得看你的好戲,可你不同,你會失去一個深愛你的男人。」
白諾的心一跳,指尖在顫抖。王文馨又懂什麽,憑什麽一個外人都看出了顧銘軒對她的感情,可就算深愛又如何,他騙了她,他不屬于她。
她閉了閉眼,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沖動,可王文馨卻像跟她作對一般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真可惜,如果不是在他眼裏看到了痛苦,我覺得自己可以将那個男人搶到我身邊。」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麽。」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去關注與顧銘軒有關的話題,為什麽身邊的人反而不放過她。
「我什麽也沒說,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就這麽輕易被打垮了,那還真是不值得我這麽多年将你當成了對手。」留下了這句話,王文馨高傲地離開了。
白諾的心卻似被針紮一般難受起來,原來他到公司找過她,這代表什麽,代表他在乎她,想得到她的原諒嗎?可那又如何呢,不管他做什麽,都無法改變他即将,與別人結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