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天是白諾出院的日子,顧銘軒幫白諾收拾好東西後,提議先送她回家休息,可開車到了半路時,白諾突然喊停。
顧銘軒動作熟練地将車停在路邊,問道:「怎麽了?」
白諾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吃點東西再回家。」白天只吃了點粥,她感覺肚子有點餓了。
顧銘軒覺得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再忍忍好嗎,張媽已經在家裏準備好了豐盛大餐在等着我們了。」他早猜到在醫院待幾天該把她餓壞了,所以昨晚就吩咐張媽煮好飯菜等他們。
我們?白諾因他話中的親密而心跳加速,他現在是邀請她去他家嗎?白諾有些矜持地道:「我想先回家。」
「吃完飯我再送你回去,好嗎?」顧銘軒的語氣很是寵溺。
白諾的心不受控制地冒起了甜蜜泡泡,而他溫柔的口吻也讓人很難拒絕,最後只好答應了,「嗯。」
顧銘軒的家坐落在市郊的一處綠樹成蔭、環境優美的黃金地段,三層式的獨棟別墅看起來豪華別致,室內的設計也是現代感十足,這讓白諾不由感嘆有錢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顧銘軒和白諾回到家的時候,張媽已經将飯菜煮好了,在白諾到廚房洗手的時候,張媽興奮地說她還是少爺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子。
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子?雖然白諾很不想将張媽的話放在心上,但她的心卻不争氣地因這句話而熾熱起來,所以她可以将這句話的意思理解為她在顧銘軒心裏是特別的嗎?
白諾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胡亂猜測下去了,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出來,「顧銘軒,我有話想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好。」顧銘軒看着她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很是期待她會問自己什麽問題。
可是這時顧銘軒的電話卻突然響了,他本來不想理會的,可來電的是他的媽媽,顧銘軒只好起身接電話了,「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正埋首在美味佳肴中的白諾頭也不擡,「好。」
顧銘軒眼中劃過一絲寵溺,很快又隐了下去,走到餐廳外的走廊上,關上門,這才按下手機的接聽鍵,「喂,媽。」
「阿軒,在忙什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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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吃飯,怎麽了?」顧媽媽很少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
「沒什麽事,只是很久不見你回家了,最近工作很忙嗎?」遠在國外的顧媽媽很想念兒子,「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嗯,最近有點忙,過些日子有空了我再回去看你。」
「忙什麽?」顧媽媽追問。
「公司新開發了一個項目。」顧銘軒淡淡帶過。
顧媽媽卻聽得皺起了眉,「阿軒,聽張媽說你最近和一個女孩子走得很近,是什麽人?」
顧銘軒想着正在餐廳中的白諾,不知為何他不想那麽快讓媽媽知道白諾的存在,「媽,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真的只是朋友嗎?」顧媽媽很懷疑,聽張媽說并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雖然張媽是高興才會将這些告訴她,但她其實并不髙興兒子在臺灣有交往對象,「阿軒,你是男人,對女人有需求媽媽很理解,但你玩玩就好了,可別忘了自己的身分……」
「媽。」顧銘軒沉聲打斷顧媽媽的話,「沒什麽事的話我先挂電話了。」每次聽見媽媽說這些他就覺得很煩。
「你不要怪我啰嗦,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媽,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承認和馮麗雅的婚約。」
「不管你承不承認,那都已經是事實了,除了雅雅,你不可能娶別的女人當妻子。」
顧銘軒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自己的胸腔內正聚集着大量的怒氣。
馮麗雅是他們顧家世交的女兒,馮爸爸曾在顧家遭遇經濟危機的時候幫過顧家,而顧爸爸認為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兩家結親,雖然這從來都沒得到兩個小輩的認可,但很顯然兩家的家長很認真,近來更是開始頻頻催促他們早日将婚事辦了。
「媽,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會娶馮麗雅,如果你是真心為我們好的話,你該做的是為我們解除這個可笑的婚約。」說完也不顧媽媽的反應,顧銘軒已經動作迅速地挂斷電話,并重新走回餐廳。
「怎麽了?」白諾看着他有些沉重的表情,關心地問道。
「工作上的事情罷了。」顧銘軒避重就輕地說,不想讓她擔心,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剛才要問我什麽問題?」
「嗯?」白諾愣了一下,旋即說道:「咳,我只是想說采訪什麽時候可以進行。」在他接電話的時候,白諾又仔細地想過了一遍,她還是沒辦法将那些羞人的問題坦然問出口。
顧銘軒不覺有些失望,他以為她要問的問題是關于他們兩人之間的,「嗯,說起這個,我正好也想跟你說一下我的想法,我希望采訪的工作由你來負責。」
「什麽?」白諾對顧銘軒的要求很驚訝,「可是采訪是其它同事的工作,我只負責聯系和你簽約。」雖然一樣都屬于編輯部,但他們雜志社的工作分得很細。
顧銘軒因她的話微颦起眉,「我只接受你一個人為我作專訪,其它人免談。」
「為什麽要這樣?」白諾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在這方面不是行家,如果是其它同事的話可以為你寫出更好的報導。」
可顧銘軒很堅持,「如果你拒絕的話我不在乎毀約。」
「你根本就不重視這次的合作,你一點都不尊重我的誠意。」白諾不覺也有些生氣了。
「這是我的決定,你可以考慮清楚再給我答案。」他當初會答應和她合作本來就是因為她而已,顧銘軒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接受其它人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
但顯然白諾不明白他的心意,一聽見他這麽輕易地說出毀約的話,氣得連飯也不想吃了,賭氣地跑出餐廳。
可跑出去後她不禁後悔自己的心直口快,自己那麽沖動,如果顧銘軒真的反悔了決定毀約怎麽辦?他一定不會在乎那麽一點違約金的,但他們雜志社就不同了,這次能不能起死回生,靠的就是這次合作的機會。真是的,剛剛自己怎麽就那麽沖動呢,現在怎麽辦?
算了,她還是回去跟他道個歉好了,怎麽樣都比失去這次合作機會來得強。
正當她這麽想着的同時,顧銘軒剛好也走到她身後,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此時他心裏在想的是眼前的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自己?比她美、比她聰明、比她懂得讨好他的女人比比皆是,而她脾氣倔又愛多管閑事,卻奇異地能牽動着自己的情緒,她失落時他不開心,她高興時他開心,她受傷時他害怕……到了這一刻,顧銘軒終于清楚而肯定地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是真的愛上白諾了,深深地愛着。
白諾轉身看見他的瞬間,心微微一怔,他為什麽要這麽看着她?好像有千言萬語藏在他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中一樣,「我……」她張了張嘴,決定先開口跟他道歉。
「白諾。」他先一步打斷了她。
「嗯?」她怔怔地望着他,不懂他的表情怎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顧銘軒喉頭一緊,她這樣的表情讓他很想吻她,「白諾,關于專訪的事情,我還是很堅持。」
「我知道了,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我想過了,其實你的要求并不過分,從一開始和你接觸的人就是我,如果你堅持……」
「是的,我堅持。」顧銘軒再一次打斷她,「白諾,我堅持那個人是你,只能是你。」
白諾因他宣誓一般的話心跳加速,他為什麽要說話這麽暧昧,害她又不争氣地胡思亂想了。
只是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見顧銘軒用他獨特迷人的嗓音繼續說道:「可我的堅持卻不僅僅是為了專訪而已,而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了解我,離我更近一點,你明白嗎?」
「什、什麽意思?」白諾不争氣地結巴起來,而他的話也讓她的心跳失守一般瘋狂亂跳起來,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想我是愛上你了。」顧銘軒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臉,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她,向她傳遞着致命的強大電流,「你呢,你對我的感覺如何?」
「我……」白諾的心情很複雜,既甜蜜又不安,可在他溫柔的凝視下,她發覺想要對他撒謊很困難,「我承認我并不讨厭你,甚至投注在你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多了,可是……」
可是什麽?顧銘軒眯了眯眼,發覺自己居然無比緊張起她的答案,「可是什麽?」
「可是我不确定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還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才會這樣。」白諾如實回答。
顧銘軒松了口氣,也意識到自己不該逼她逼得太急,雖然他認識她的時間還短,但已經可以知道她是個對待感情認真的人,其實這點跟自己很像,也正是因此,所以他更肯定自己已經對她放不開手了。
「白諾,我不需要你現在就給我答案,但你答應我,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系,然後再将你的感覺告訴我,好嗎?」
她怎麽可能說不好,他的眼神太蠱惑人了,她都害怕自己在他的柔情攻勢下會情不自禁點頭答應他。可他的告白還是來得太突然了,白諾覺得自己真的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白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可她并不急着起床,而是一直待在房間裏磨蹭了将近半個小時後才終于下樓。
昨晚在顧銘軒的要求下她留了下來,雖然說是給她時間考慮清楚,但由于他所說的話太震撼了,以致于白諾根本就無法好好思考那個問題。而他所說的那些話至今仍殘留在她的腦海中,她甚至不知該以什麽樣的姿态去面對他,有點甜蜜又有點擔心,不确定他是否只是一時說說,其實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
呼,所以她其實算是被告白了,對嗎?活了這麽多年,白諾其實并不常遇見這種事情,但真的發生這種事情時,她發覺自己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熱書吧)
指針已經指向了九點,白諾覺得自己不管如何都要去面對。
本來以為顧銘軒這個時候已經去上班了,可是沒想到她到了餐廳的時候,他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而且一副正等着她的姿态,「早,昨晚睡得好嗎?」
他不問還好,一問白諾覺得自己的心又亂了,她的眼睛到處亂飄,就是不敢直視他,「嗯,還不錯。」她昨晚該堅持回家的,可他不同意送她,她又不可能自己走路回去。
顧銘軒将白諾的反應看在眼裏,嘴角悄悄揚起了一抹笑,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
「這是我的行程表。」顧銘軒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将一張表遞給她。
白諾接了過來,裏面果真清楚寫着他的每日行程,但她昨晚還沒答應親自為他作專訪呢,他這樣會不會太霸道了,所以白諾故意說道:「這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我要請示過老板才行。」
「借口。」顧銘軒低笑一聲,「連我都被你說服了,沒理由你老板會不同意的。」
「這可不一定哦。」說着白諾就打電話給老查理。其實她不用那麽急的只是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而且她很怕他會問起她的答案。
在白諾講電話的時候,顧銘軒拿出桌面的報紙開始閱讀起來,只是注意力無法集中,因為他發現白諾好似跟她老板的關系很好,彙報工作的語氣聽起來倒像一對老朋友,這不覺讓他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敵意,所以在白諾結束通話時,他就忍不住問出口了,「說起來我和你們雜志社都開始合作了,可是我居然一點都不了解你們雜志社的情況。」
「其實我們雜志社走的是傳統路線,你別看我們老板是外國人……」白諾不疑有他地向他介紹着雜志社的情況,包括自己怎麽進格調雜志社,還有老查理的慧眼識英雄等等。
只是她在講完後居然發現顧銘軒原本拉得老長的臉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是她的錯覺嗎?
待她想要看得清楚一點時,顧銘軒已經擺起了臉,正經八百地說:「快點吃,吃完我們一起去公司。」
「去公司?為什麽我要跟你一起去公司?」
「難道我還沒跟你說嗎,這一個月你都必須跟在我身邊,不管是我的私人時間還是工作時間,你都必須在我身邊。」
「啊,一定要這樣嗎?」
「不這樣的話你怎麽能出色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顧銘軒其實是故意這麽說的,他的目的是想讓她更加了解自己,慢慢地參與到自己的生活中。
但白諾顯然沒想過這些,一心認為顧銘軒是真的為自己着想,心裏甚至為他這麽重視這份合約而高興不已。
雖然顧銘軒的下屬們對于白諾突然出現在公司感到非常驚訝,但大家也只敢将疑問放在心裏。
而白諾雖然在第一天會有點不自在,但很快地她就将心力投入到工作中,所以也沒有想那麽多。只是目前的狀況變得有點棘手,原因是半小時後顧銘軒有個重要的客戶要來拜訪,可他卻要求她必須得全程陪同。
「顧銘軒,你要見客戶,我坐在這裏做什麽?」白諾再一次表示自己的抗議。
顧銘軒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會要求她在場,他從來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但他發現自己真的很享受有她在身旁的感覺,那會讓枯燥無味的工作變得有趣。當然,他不可能将這麽幼稚的理由說出來,那不是他的風格。
「你不是答應了全權負責我的專訪嗎,我現在只是給你機會更加了解我的日常而已。」
這都行,白諾表示自己無話可說。但她發現顧銘軒真的是個很有工作魅力的男人,一舉一動都令人折服。
在她出神的時候,顧銘軒的助理已經帶着一位外國人走進辦公室,是位英俊的西班牙男人,這點白諾是從他的口音分辨出來的。
客戶見到她的那一剎那眼睛一亮,顯然将她當成了翻譯,一見面就用西班牙語開始與她交流,白諾慶幸自己兼修過那一門外語,不然場面應該會變得有些尴尬。
期間顧銘軒有好幾回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白諾看出了他的贊賞,心裏沒來由地一陣得意,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她感覺自己總算有點用處了,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最後的訪談結果非常順利,客戶還一度提出要和她一起用餐,不過最後被顧銘軒拒絕了,這些應酬的工作他一向交給下屬處理。
但白諾卻顯得有點擔心,「為什麽你不陪他一起吃飯?」
「如果每個客戶我都必須陪着一起吃飯,那我的時間會不夠用。」
「可是老板親自招待的話會顯得更有誠意。」白諾就是個很重視誠意的人。
「如果他看中的只是合作的誠意的話,那我覺得這種客戶不要沒有關系。」
好任性,但白諾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畢竟做生意不能過于意氣用事。
「而且我今天不答應和他吃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顧銘軒忽然說。
「為什麽?」白諾不解。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他比較在意這個。
白諾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臉微紅,「亂講。」
「是真的,我讨厭別的男人看你。」想到那個西班牙客戶一副殷勤的模樣,顧銘軒開始覺得讓她陪自己見客戶未必是個理想的選擇。
白諾不知道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在乎讓她很受用,「油嘴滑舌。」
顧銘軒貪戀地看着她嬌羞的模樣,「白諾,我很高興自己發掘了你這塊寶玉。」
白諾的臉更紅了,沒想到這男人講起情話一套又一套。
「也許我該考慮用什麽方式将你挖到我們公司才是。」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我可以将你的話當成贊賞嗎。」白諾的态度很傲嬌。
「不打算矜持一下嗎。」顧銘軒沒想到她倒是一點都不矜持,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白諾從沒見過他笑得這麽開心,不覺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天下班的時候,白諾正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顧銘軒看見了走過來,「今天有約會嗎?」
這幾天她一直陪着他上班,他沒見過她這麽急着下班的樣子。
「不是啦,我打算今天回家一趟。」
「為什麽?」
「當然是回家拿換洗的衣服啊,你不是讓我暫時住你家嗎。」說到最後,白諾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搞得好像她要過去跟他同居一樣。
但顧銘軒卻聽得很高興,「那我送你回去。」見白諾要拒絕,他接着說:「然後去我家吃飯,張媽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麻油雞。」
「啊,真的啊?」一聽說有愛吃的麻油雞,白諾簡直要流口水了,雖然只吃過一次,但那味道她可是記得很清楚,「下次我要跟張媽讨教一下怎麽做才行,這樣我想吃的時候也可以自己做。」
「不用這麽麻煩,只要你想吃,随時都可以讓張媽做給你吃。」顧銘軒忽然說了句富含暗示性的話。
白諾聽得心口一跳,「怎麽可以,張媽又不是我家的傭人。」
「你說什麽?」
「沒什麽。」白諾微微一笑,「我是覺得會多點手藝對自己有好處。」
顧銘軒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陪她離開辦公室。
到了她家的時候,白諾讓顧銘軒在樓下等自己,他半開玩笑地說道:「不請我這個男朋友上去坐坐嗎?」
白諾難以抑制地紅了臉,她實在不習慣他跟她開玩笑的樣子,「你還不是我男朋友呢。」
「遲早會是。」顧銘軒用低沉的嗓音說着。
「很有自信嘛。」白諾眯了眯眼,嘴角卻揚起了甜蜜的笑。
她打開車門走下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白諾側首看去,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小老板,「阿瑟,你怎麽會在這裏?」
阿瑟?顧銘軒眯了眯眼順勢望去,果然看見一個長相俊美的外國男子正朝着白諾的方向走來。他以為接下來白諾會跟自己介紹,沒想到她只是說了一句「你在這裏等我,我跟他聊幾句」就和那名男人離開了。
所以她現在是讓他回避嗎?顧銘軒抿着唇,胸腔聚集着一股無名火,這個男人和她是什麽關系?居然需要他回避。而且她當自己是什麽了,他以為經過了這段日子的相處和那晚對她說的話,她應該清楚他的心意才對,在他心裏早将她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在看待了,可她似乎還沒認清自己的身分,居然一點都不顧他心情就跑去和別的男人聊天。
而且他們到底在聊什麽啊,居然這麽久還沒聊完。顧銘軒不時擡腕看手表,明明只是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卻覺得每一秒都那麽難熬,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有種想要沖上去偷聽他們聊天的沖動,這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
白諾拿好行李下樓的時候,顧銘軒正坐在車子裏抽煙,看見她走來,他反手熄滅了手中的煙,還細心地打開車窗讓煙味散去。
白諾坐進車子裏,突然說道,「原來你也會抽帶啊。」
顧銘軒啓動車子,抽空回答她的問題,「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抽上兩支。」
「你心情不好哦。」白諾很驚訝,「是因為等太久了嗎?」
顧銘軒抿了抿唇,覺得她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不是。」
「那你為什麽心情不好?」雖然白諾也覺得自己不應該管太多,但他說心情不好,她就是很想知道原因。
「你真的想知道?」他斜睨了她一眼。
「嗯,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關心不是很正常嗎,白諾沒想那麽多。
但她不知道的是,顧銘軒正是因為這個不開心,「白諾,我問你,我說過的那些話你到底有沒放在心上?」
「什麽話?」他說了那麽多話,她怎麽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句,怪人。
「我說我喜歡你,也一直在等着你的答案。」他其實也不想那麽急着逼她坦白對自己的感情,他原本打算用足耐心去等她慢慢看清自己的心,可剛才突然出現的那個男人讓他産生了莫名的危機感,一想到她也許還會喜歡上別人,他就迫不及待想讓她屬于自己。
白諾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不覺有些心虛,因為她的心還是很亂,根本沒能好好思考他們之間的關系,「為什麽突然提這個?」
「如果我一直不提的話,你打算讓我等多久?」雖然顧銘軒很不想表現得跟個求着她愛的男人一樣,但今天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聊得那麽開心,他忽然開始害怕,如果他不加把勁的話,也許她會屬于別人。
「顧銘軒。」這種話讓她怎麽回答嘛。
其實白諾也很清楚,自己對顧銘軒是有好感的,只是太久沒經歷過一段感情,她已經不知該怎麽去發展了,只覺得順其自然是最好的方式,但顯然他不是這麽想的。
「白諾。」顧銘軒忽然将車子停靠在路邊,白諾正想問他怎麽了,卻見眼前一陣黑影壓下,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顧銘軒已經低下頭,準确無誤地攫住她的紅唇。
「唔……」她倏地瞠大眼,不解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為何。
但顧銘軒并沒有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他引誘着她張開嘴讓他靈活的小舌堂皇入內,勾纏着她的香舌與他的一同嬉戲、糾纏,直到感覺懷中嬌軀開始輕輕發顫起來,他才終于将她放開。
「白諾,我不想等了。」
什麽?白諾腦海中有剎那的空白,而他的這句話讓她驚得揚睫看他,他不想等了是什麽意思?他……
「我想讓你屬于我,徹徹底底地只屬于我一個人。」
他的話霸道地轟炸着她的耳根,白諾渾身無力,雙腿更是不争氣地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