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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二色蓮(完)

第 45 章 二色蓮(完)

饒是霍危樓見過多少風浪,此時也有些失語,可他很快蹙眉道:“她來青州十年,此番回京,亦是跟着她義父一道,怎不見薄氏來接?”

福公公搖了搖頭,“老奴也不解,咱們的人說這話是從一個鄰居口中問出的,說大概八九年前,京城來過人找到了他們,據聞當時吵鬧的不好看,鄰家有人上前探問,來的人擺出了身份,頗為自得,這才叫人知道原來幽幽一家和京城世家有關系。”

“後來這些年,京城再無人來過,漸漸地也沒人記得這事,大家還以為幽幽他們要在青山縣住一輩子。不過十多日前,幽幽住的程宅關門閉戶,少有的幾個仆從也都遣散了,其他人還當他們只是出了門,并不知他們是要回京城。”

霍危樓只問,“那又如何知道她和林昭定親過?”

福公公忙道,“繡衣使尋到了一個在程家侍候的侍婢,那侍婢是照顧程夫人的,她說程蘊之夫婦對幽幽頗為寵愛,卻對薄氏嗤之以鼻,極少提及,只有三年前一次夜間,程夫人病重彌留之際,讓程蘊之還是帶着幽幽回京城,說無論如何不能讓她留在青山縣一輩子,至少當年和林家定下的那門親事是極好的……”

福公公嘆了口氣,“看樣子,幽幽自己并不知道定親這事,否則見到林家人的時候,她便要露出不自在來了。”

霍危樓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薄氏這些年早已沒落,你可知他們府上哪般境況?”

霍危樓雖知道薄氏,可薄氏如今無高官在朝,他也僅是知道有這麽個世家罷了。

福公公蹙眉,“一門三尚書還是數十年前的話了,像他們未得封爵的人家,也就靠着這點美名裝裱門第,老奴若未記錯,如今薄氏大老爺在工部當值,許是個員外郎之類的……”

忽然,福公公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底一亮,“若幽幽當真是薄氏女,便只有一種可能,她說她父母皆已過世,老奴倒是記得,建和十八年上,薄氏有一門喪事頗令人扼腕,他們府上的三爺夫婦因意外雙雙過世,而薄家三爺當年剛從翰林院出來,馬上就要入禮部了。”

十幾年前,霍危樓自己也只是個孩童,自然不知道這些事,福公公嘆了口氣道:“薄家連着兩輩未出厲害人物,這位薄三爺算得上薄家小一輩的希望,年紀輕輕中了進士,和如今林家公子一樣入翰林,陛下對其寄予厚望,想讓他在翰林院歷練幾年便入六部,往後自是青雲直上的,可沒想到出了一場事故,竟是夫妻雙雙遇難。”

“薄氏到底也算世家,薄三爺也算天子近臣,因此當時京城之內議論了一陣,老奴依稀記得他們夫妻有個小女兒,不過喪事過了,大家慢慢也就忘記了,後來再未聽說過薄家小姐的事。”福公公皺眉,“若是幽幽,她怎會跟着義父義母來青州呢?”

霍危樓又問:“薄氏有幾個女兒?”

福公公略一想,卻有些茫然,“這個老奴不知,不過薄三爺上面有兩個哥哥,應當不止幽幽一個小姐。”

霍危樓鳳眸半狹,“林槐提起親事之時,神色尋常,且林昭婚事定在明年,若與林昭訂婚之女多年來不在京城,甚至遠在偏僻的青山縣,這婚期是如何定下的?且他父子二人見到她之後也并未認出,林昭總不至于連自己未來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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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眉心一跳,“侯爺是說那侍婢聽錯了?定親的人并非幽幽,而是薄家別的小姐?”

霍危樓搖了搖頭,“只怕變故出在薄氏,好好的薄家小姐,卻多年來未曾回京,好似與薄氏斷了聯系一般,只怕當年出過什麽事端。”

頓了頓,霍危樓又問:“她義父義母是何身份?”

福公公搖頭,“這個不知,只問出了二人名字姓氏,都會些醫術,別的便不知了,程夫人雖然開了醫館,也她醫術也并不算高明,只看些簡單病症。”

福公公沉吟一瞬,“侯爺若想知道,不若叫來幽幽,再叫來林侍郎問問?”

眼下頗多疑惑之處,最簡單的當然是叫來當事之人問問,且若薄若幽乃薄氏女,對林槐而言還算遇到了故人之女,也算樂事一件,然而霍危樓卻波瀾不驚的道,“不急。”

福公公有些不解,霍危樓卻接着道:“此事若有變故,林槐只怕也不可能道盡,讓京裏的人去查,速速查個明白。”

霍危樓對此事顯得有些謹慎,福公公一想倒也覺得不錯,“那……可要問問幽幽?”

福公公将薄若幽當做自己人,眼下心底着急,倒是更想親口問問她,誰料霍危樓也不同意,“不必問她,她義父義母連親事都不告訴她,她又知道多少?”

福公公一想也覺有道理,再想到薄若幽竟是薄氏女,且身世這般坎坷,不由頗為唏噓,“老奴當年時常跟着長公主殿下入宮,有好幾次都看到薄家三爺跟在陛下身邊,薄家三爺出事之後,陛下還命人賜了喪儀,卻沒想到,今朝能預見薄三爺的女兒。”

福公公本就喜愛薄若幽,此番更是起了恻隐之心,“若和林家公子定親的是幽幽,可後來出了事親事被改了,那薄家人也太對不起幽幽了,侯爺,您可要幫幫幽幽。”

霍危樓看着福公公,“幫什麽?”

福公公莫名覺得霍危樓此刻神色有些駭人,卻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幫幽幽将親事拿回來。”

霍危樓卻輕哂了一下,很快,他鳳眸微凝道:“此番回京,泓兒和歸瀾只怕也想走水路,歸瀾腿腳不便,走水路也方便些。”

福公公眼底一亮,“侯爺想好了?”

霍危樓沉聲道:“讓林槐和吳瑜來。”

福公公面露喜色,轉身便出去請人,很快,林槐和吳瑜一起到了,霍危樓便道:“此番本侯欲行水路回京,勞林侍郎帶着馮、王二人的屍首先一步回京,岳明全亦由你押送,本侯會派一部分繡衣使與你随行。”

林槐聞言自然恭敬應了,霍危樓又道:“回京之後,第一時間搜王青甫府邸,其棄妾亦要嚴審,這些想來不必本侯吩咐。”

林槐做了幾年刑部侍郎,自知如何給此案收尾,

當下應了。

略一猶豫,林槐道:“侯爺若走水路,那不如令昭兒和侯爺同路,此番運回去的典籍不少,侯爺若備官船,路上也少些損毀。”

霍危樓面不改色的道:“此行本侯不欲乘官船,此番來洛州本就不願驚動地方官府,備下官船實在勞師動衆,正好借此機會,本侯也看看一路上民生如何。”

林槐一聽此言,只覺霍危樓當真一心為國為民,忙道:“既如此,便令昭兒與下官一行。”

霍危樓點了點頭,看向吳瑜,“吳侍郎與本侯同行。”

吳瑜有些受寵若驚,霍危樓卻道:“當年王青甫便是與你走水路回京,此番你再走一次,若能想起異常之處,對追查舍利子下落也有些助益。”

吳瑜剛有些松快的心又是一緊,忙恭聲應下。

吩咐完此二人,霍危樓又往方丈室去,福公公留在院內,有些等不住的去尋薄若幽,薄若幽正收拾包袱,一聽福公公說霍危樓要微服走水路回京,也是一訝。

福公公笑眯眯的道:“幽幽,此番咱們又可同路了,侯爺此行不着急回京,咱家這身子骨也能歇歇。”

薄若幽一訝,萬萬沒想到霍危樓會走水路,水路即便順利,也要比走陸路多用近十日功夫,十日對霍危樓而言可不短,按照霍危樓雷厲風行的性子,實在令人詫異。

然而詫異之餘,薄若幽也有些高興,“那太好了,這一路上又有公公做伴了。”

福公公喜笑顏開,如今得知了薄若幽身世,又對她多了幾分憐惜,薄若幽只覺福公公看她眼神越發親厚,還當只是因為又能同行一段了。

到了晚間,霍危樓從外歸來,聽福公公已經知會過薄若幽了,倒也未曾再将她叫來跟前吩咐,一夜好眠,第二日一衆人早早起身,天色剛亮,便已集結在了山門處。

淨明面上仍是主持,可等此案在京中有了定奪,他的主持之位自是保不住的,霍危樓一行要離開,他便帶了了凡等人前來送行,在山門處辭別之後,霍危樓當先禦馬往山下去。

正月末時節,清晨的寒風仍是刺骨,尤其山野之間更是如此,薄若幽身披鬥篷,禦馬在福公公身後,而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是轉為明歸瀾準備。

霍輕泓馬術極好,又少見山野之景,便亦禦馬在前,他得知薄若幽也要一道入京,頗為好奇的問道:“幽幽你竟也要入京?此番入京是做什麽?聽說你還有個義父?”

霍輕泓“幽幽”二字已叫順了口,竟是不改了,薄若幽被她問的有些無奈,一旁林昭亦禦馬上前來,“薄姑娘也要去京城?”

薄若幽點了點頭,“是,因族地便在京城。”

她簡單應聲,也算答了霍輕泓的話,福公公看到薄若幽與林昭說話,神色有些深長,霍危樓本走在前,聽到這動靜馬速放慢了下來。

林槐禦馬跟在霍危樓身後,霍危樓沉吟一瞬不着痕跡的問:“與林昭定親的是哪家姑娘?”

林槐笑道:“是薄氏大小姐,侯爺應當知道他們府上。”

“一門三尚書。”霍危樓點了點頭,“林昭怎定了這家的姑娘?他們府上這些年似乎不怎麽顯眼。”

林槐不在意的一笑,“是家父在時定下的,家父與薄家老太爺是同窗好友,後來薄家兩位爺又做了家父學生,一來二去,兩家便走的極近了,因此在昭兒幼時便口頭定了這門親,這些年他們府上雖是不顯眼,可到底是世家,家風清正,因此也不算什麽。”

霍危樓淡淡點了頭,沒再問下去。

後面傳來霍輕泓喳喳之聲,他眉頭一皺想說什麽,可看到前面不遠便是岔道口,倒也沒再多言,很快,一行人在岔道口停了下來。

林槐帶着的人要走官道北上,霍危樓則要往東邊去西陵渡口,一行人略道幾言辭別,之後就此分道而行,待林昭父子帶着人走遠,霍危樓竟覺心頭一松,好似适才他在防備什麽一般。

霍輕泓撒歡兒一陣疾馳到了霍危樓身側,“大哥!我還沒走過水路呢!這次咱們包一艘大船如何?路上也能悠然些!”

霍危樓看也未看他,“不如何,怎麽快便走怎麽走。”

霍輕泓聞言頓時面露戚然,福公公上前笑道:“世子殿下,侯爺可不是真的游山玩水,何況咱們人也不算多,包一艘大船也實在鋪張了些。”

霍輕泓回頭看了看,怎麽着一行也有近二十人,然而見霍危樓并無商量餘地,終究癟着嘴轉身找明歸瀾去了,薄若幽在後面聽着這話,雖不敢插言,可心底卻想,若是想快些回京,該走陸路才對啊。

西陵渡口在洛州以東,從栖霞山走,要快馬一整日才可到,霍危樓趕路可不是走馬觀花,霍輕泓縱然擅長騎術,到了午間便有些受不住了,于是棄馬鑽進了明歸瀾的馬車裏。

見薄若幽仍禦馬而行,明歸瀾忍不住道:“薄姑娘,可還撐得住?不若也上馬車來吧。”

薄若幽自然婉拒了,明歸瀾看了眼霍危樓的背影,見他也未有發話的意思,到底沒多言,馬背上薄若幽擦了擦汗,倒沒有那日那般難熬。

霍危樓在前自然聽見這動靜了,見薄若幽還算知進退,他眉眼間露出幾分滿意,馬速也放慢了些。

只是這一慢,一行人到西陵渡口時已經有些晚了,西陵渡口在瀾滄江邊,因碼頭大,來往商船客船皆在此停留,漸漸聚集成了一處繁華集鎮,集鎮之上酒肆客棧林立,為南來北往之人提供方便,霍危樓一行到之時,雖已是亥時時分,可整個小鎮仍是一片燈火通明,碼頭方向更是人來人往頗多嘈雜。

霍危樓減了馬速問薄若幽,“你義父在何處等你?”

薄若幽忙道:“義父說會在鎮上最大的客棧等民女。”

霍危樓便着人探問,他們一行本也要在此住宿一夜,倒是正巧,很快,問好了方向,一行人直往客棧而去。

鎮上最大的客棧名為“同福”,到了跟前,果然似一座瓊樓伫立,一行人下馬入內,薄若幽剛跟着福公公進門,便在二樓欄杆處看到了程蘊之。

因霍危樓一行人多,入門動靜不小,因此驚的許多人出來

探看,程蘊之便是其中之一,可他沒想到薄若幽竟在其中。父女相見,薄若幽立時面露喜色,她喚了一聲義父,底下衆人便都朝程蘊之看了過去。

霍危樓鳳眸看向程蘊之,見是一清瘦的中年男子倒也不意外,可多看了程蘊之兩眼,他卻發現了幾分古怪,程蘊之衣飾尋常,年過不惑,形容有些滄桑之感,可他對上霍危樓目光,竟是不卑不亢,眼中亦無驚疑之色,似乎一下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見程蘊之拄着拐杖走下來,薄若幽忙迎了上去,在樓梯處扶住程蘊之,輕輕喚道:“義父。”

程蘊之卻朝霍危樓等人方向看了一眼,“怎麽回事?”

薄若幽便低聲道:“是武昭侯,亦要走水路入京。”

程蘊之未說什麽,神色卻看向了霍輕泓和明歸瀾,他二人亦是華服加身,一看便是非富即貴,薄若幽又低聲道:“是明公子和霍國公世子。”

“明?哪個明?”程蘊之收回視線,低聲問着,仿佛父女兩久別低語。

“我也不熟知,只聽說是少年神醫,他的父親是如今的太醫院院正。”

這話一出,薄若幽敏銳的發現程蘊之身子僵了一僵,而很快,程蘊之看向她身後,面上露出一絲恭敬的笑意來,薄若幽轉身,便見霍危樓帶着衆人走了過來。

程蘊之忙拱手:“拜見公子”

明知身份而不點破,程蘊之自然是個聰明人,霍危樓打量了他兩眼,點頭道:“明日一同登船,你們父女二人便不必費心了。”

程蘊之一點猶豫也無的道謝,霍危樓又多看了他兩眼,帶着霍輕泓往樓上去,福公公留下來,也在打量程蘊之,笑着道:“幽幽總提起義父,今日算是見着了,幽幽此番替我們公子辦好了差事,我們已拿她做自己人了,此番又能同行,也是緣分,還望你不嫌我們人多吵鬧。”

程蘊之頗為恭敬,“在下不敢。”

福公公寒暄幾句,又告知薄若幽她的房間在何處,便令她父女二人說話,薄若幽跟着程蘊之到客房,剛一進門,程蘊之的面色便沉凝下來。

薄若幽早已覺得不對,此刻便問:“義父,可是有您認識的人?”

程蘊之坐在桌邊并未立刻應答此話,半晌才長嘆了一口氣,“罷了,既要回京城,便早晚有這一日,只望這一路上莫要出事,早些順利到京城才好。”

言畢,他轉身看向薄若幽,“幽幽,此番辦的是何案子?”

父女二人多日未見,程蘊之自要多問幾句,薄若幽便将法門寺的案子簡單說了一遍,一聽林槐也在,程蘊之神色立時變了,“刑部侍郎林槐?”

薄若幽颔首,“連他家公子也跟着,說是已入翰林院,此番來為陛下選佛典送入相國寺。”

程蘊之聞言神色更是複雜,“林家公子?”

薄若幽見程蘊之面露震驚心底疑窦更甚,“是的,義父,林家可是故人?”

程蘊之神色艱澀的看着薄若幽,似乎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半晌才道:“是……是故人……他們可有問過你?”

薄若幽有些莫名,“自然不曾,我只是幫侯爺辦差的,倒是那林家公子,知我姓薄,說薄姓少見,而他與薄姓有些緣分。”

程蘊之忙問:“那林家公子如何?”

薄若幽想了想,“文質彬彬,年輕俊傑。”

程蘊之點了點頭,可神色卻頗為複雜,薄若幽心知程蘊之憶起了舊事,也不知該從何問起,便道:“義父,侯爺答應回京之後薦民女入京兆府衙門做仵作了。”

程蘊之這才回了神,目光卻添三分苦澀,“幽幽,回京之後不做仵作了好嗎?”

薄若幽眨了眨眼,“義父擔心什麽?擔心薄家因為我做仵作不認我嗎?”

她語氣很是平靜,程蘊之聽着卻覺心疼,“世家小姐沒有人去做這樣的行當,也怪我當初不該心軟,不該教你這些,薄家自诩清貴高門,他們……”

薄若幽泰然笑了開,分明是一張還有些稚氣的臉,可此時神色卻堅定不可撼動,“義父放心,他們不認便不認,女兒不在意。”

程蘊之欲言又止,卻又深知薄若幽性子,當下還是嘆了口氣未再多言,只是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問她,“武昭侯他們可知你身世?”

“不知。”

程蘊之卻搖頭,“不可能不知,你在他手下辦差,若傳言是真的,憑他的心性手段,不可能對你毫無了解。”

薄若幽略想了想,“傳言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無論他知不知道,義父大可放心,侯爺因女兒的驗屍之術對女兒頗多賞識,至少不會為難女兒。”

程蘊之看着薄若幽清冽的眸子嘆了口氣,“你倒很是信任他,他是武昭侯,他讓你看到的,只是他準許你看到的,你莫将他想的太好了。”

薄若幽失笑,“義父當真放寬心,女兒非朝官,亦非奸惡之人,且侯爺很是惜才,待女兒的确不薄,不僅如此,他還救過女兒兩次,女兒差點以為當年那蔔測要成真了。”

程蘊之神色頓時變了,“你出意外了?”

薄若幽便粗略說了一遍,程蘊之當即面色白了兩分,“幽幽,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可萬萬不敢大意。”

見程蘊之神色緊張,薄若幽連忙安撫,又說幾次皆是化險為夷,等說完,程蘊之猶豫着道:“如此看來,武昭侯倒是你的貴人。”

薄若幽想了想,亦覺有些道理,“不僅是貴人,還有救命之恩。”

程蘊之本對霍危樓有幾分戒備,聽到此處,亦生出幾分感激來,見薄若幽對霍危樓一行人皆信任有加,到底沒再多說什麽。

而不遠處的廂房裏,福公公見完了程蘊之之後卻有些神思不屬的,霍危樓見狀有些奇怪,“怎麽了?她義父說了什麽?”

福公公搖了搖頭,只有些奇怪的道:“侯爺,不知怎的,老奴覺得幽幽的義父有些眼熟……”

霍危樓眉頭一皺,“怎麽個眼熟法?”

福公公苦笑,“老奴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可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而且,還不是什麽無名無姓的小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日六。本案至此完結,明天開啓新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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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
  19.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