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軟刺,不紮人的
第四十三章 “軟刺,不紮人的。”……
倉鼠的到來使得場面更加混亂, 連蹦帶跳躲避着襲來的蛇,倉鼠的吱吱叫和蛇的嘶嘶混雜在一起吵鬧不堪,青止張了好幾次口沒能說下去, 宋觀清的注意力也沒法集中在談話上。
一條拇指粗的小蛇在混亂中被誰拍飛挂在了青止的頭上,顫顫巍巍揚起蛇腦袋,讨好地吐出信子舔了下冷臉的爹。
青止皮笑肉不笑扒拉下蛇, 道,“宋大人,稍等一下。”
于是乎青止化身一條粗長的蛇, 盡可能的不破壞屋內布局, 鞭子似的尾巴左右掃開扭成一坨的蛇。
挨揍了的小蛇們乖乖匍匐地上, 生怕生氣起的爹給它們打成結扔出去。
變回原型的倉鼠眼看架勢不妙,四爪落地快速向門外跑去,蛇尾靈活一卷将倉鼠吊了起來, 穩當當放在了宋觀清手邊。
前後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快速武力鎮壓, 一條條頑皮的小蛇排排趴着, 沒蛇敢亂動了。
“不好意思, 讓宋大人見笑了。”青止變回了人形, 捂着唇羞澀一笑, “孩子多就容易打架鬧騰, 早知道和他娘當初就不生那麽多了,也怪我, 一窩七八個的蛋, 還一個都沒被偷走,全給孵出來了。”
蛇的觀念以宋觀清作為人的想法暫時還無法理解,對待未來的岳父只好禮貌笑笑, 問道,“您這次來是有什麽事要說嗎?”
一提醒青止才想起過來是幹什麽的,正色道,“宋大人,其實在你小時候我們就見過一面,真要說起來,你還是我和他娘,以及小九同胞姐弟的救命恩人。”
這話說起來就要往前倒個十幾年,說來話長了。
偷摸着打算從通風窗戶溜走的倉鼠停下動作,耐不住好奇心地坐回宋觀清手邊,黑豆豆的眼睛等着青止接下來的話。
青九更是從未聽爹娘說過這事,當即游巴游巴回到宋觀清身邊,扭着身子往宋觀清懷中一歪,尾巴不經意間甩了下,抽的倉鼠捂着屁股嗷了聲。
“當年我已受卵,和他娘打算另找個地方生産,不幸的是誤入了人類村莊,被徘徊在那地的野貓包圍,正愁怎麽脫身,你就過來幫我們驅散了野貓。”
青止看向宋觀清的目光頓時柔和親切了許多,“當時我比較暴躁,很多細節記不清了,還是他娘回去說當年的孩子和你眉眼間有相似,竟還真就是這般奇妙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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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說宋觀清想起宋钰看到青蛇時也曾同她說過此事,只不過随手幫忙的小事對宋觀清來說做的太多太多,很難再回憶起。
“當時我肚子裏懷着的其中就有青九。”青止彎起眼睛,感慨道,“你和青九可真是上天注定的緣份,那麽早就碰見了,我就說小九怎麽突然不搗蛋了,原來是跑你這兒賴着了。”
青蛇懶洋洋獨占着屋內唯一溫暖的人類,歪着身子露出淺色肚皮讓宋觀清摸着,吻部貼着她手腕,藏不住的愉悅體現在小幅度晃動的尾巴尖。
青九的過去宋觀清無從得知,乍聽見異常新鮮,問道,“青九很調皮嗎?”
原本懶散的青蛇陡然睜圓了眼睛,青止故意移開視線拒絕接收孩子的眼神暗示,忍俊不禁道,“這可就有的說了,小九小時候可......”
嘭——急變回人形的青九落在了宋觀清懷中,紅暈爬上臉頰,霸道地捂住她耳朵,“不許聽!不許聽!”
宋觀清忍不住笑出聲,青九撅着嘴巴不滿道,“你要想知道我告訴你,別聽其他蛇亂說。”
被孩子稱呼為其他蛇的青止表情不變,擡手往青九腦袋敲了下,對着宋觀清依舊是張笑臉,“我就不搶你們房/中/情/趣/事/了,我來此就是為了告訴你當年的事,感謝當年的相助之恩。”
宋觀清起身順帶着揉了把青九的腦袋,本要龇牙的青九立馬委屈地摟住宋觀清胳膊,臉蛋貼上去委屈巴巴。
屋內十幾只蛇瞪大眼睛看的真真的,也不清楚學去了多少。
“哦,對了。”青止回身對青九說道,“我和你娘準備再嘗試要一窩,你有事在老地方做标記,看到我們就會來找你,看不到的話......那就算了。”
如此潦草,如此簡單。t
青止一走,其他青蛇想留下也不敢留,迫于修為大漲的青九威壓下,一個個灰溜溜跑了。
圓滾滾毛發蓬松的倉鼠小短手還捂着屁股呢,察覺到背後襲來一道涼涼的目光,頓時心知肚明蛇大爺的指示,麻溜從窗戶跳了出去,絕不打擾兩人相處。
誰讓倉鼠在蛇的食譜上,有着天然壓制,又誰讓青九兩年時間修為突飛猛進,一根手指就能給它彈飛。
鼠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倉鼠仰天長吱,決定偷跑去庫房溜達一圈,來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
瞬間安靜的屋內只剩下宋觀清和青九對坐着,大批的蛇撤離連樹上時常挑釁的麻雀也服輸的離開,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打擾她們了。
宋觀清問,“剛才被打的疼不疼?”
不輕不重敲一下對青九來說壓根沒什麽感覺,反擊只是對尊嚴的捍衛,可宋觀清一問,他頓時覺得骨頭縫都被那一下敲松了,得要人好好摸摸才能舒坦。
握住宋觀清手往腦袋上一放,低下頭自個蹭了蹭,“疼,可疼了,敲我的腦袋現在還嗡嗡的。”
看出來是故意撒嬌,但宋觀清就樂意寵着,好一通揉捏直接把青九揉的頭發亂蓬蓬炸在頭頂,配合着那張精致的反差面容,莫名的可愛。
宋觀清幫忙捋順發絲,溫暖的手指擦過青九耳廓,低聲喃喃道,“很可惜今天沒能聽到關于你小時候的事,我很想知道還是條小小蛇的青九,是個什麽模樣和性格。”
“真的想知道嗎?”青九揚起腦袋,點了點紅豔的嘴唇,“親我一下。”
宋觀清不做絲毫猶豫貼了貼唇,這下輪到青九驚訝地呆滞不敢動彈,努了努嘴仿佛還在回憶剛才觸碰。
想反悔該讨要更多才對,但話已經說出口,面對着宋觀清溫柔的目光耍賴這事是條蛇都做不出來。
“我說了,你可不準嫌棄我。”青九手指繞着頭發,餘光打量着專心注視他的宋觀清,“小時候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喜歡躲在草叢裏吓吓人啊,挂在樹上吓吓人啊,潛在水裏吓吓人啊。”
宋觀清眉頭皺了下,青九炸毛般額角頸側浮現綠色蛇鱗,一把将宋觀清撲倒軟榻,語速極快的為自己辯解,丢失的形象能挽回一些就挽回一些。
“那時候大家都那麽幹!我也沒咬人,只是吓吓她們!誰讓她們總是想抓蛇,好多蛇都被抓去了!後來捕蛇的人少了,我就很少再吓唬人了!”
青九指腹點在了宋觀清眉宇間,手動抹平褶皺,嫌棄不夠又扯着人嘴角勾起個弧度才算完事。
“我其實很少接觸人類的,那次被抓是我吃飽了好好趴着睡覺,就被兩孩子揪竹筐裏去了。”
“反正你不許生氣!不許嫌棄我!”
青九看起來跟個正常郎君身量無異,可抱起他就能知道骨頭要輕的多,也軟的多,往那兒一靠恨不得渾身貼着才好。
趴在宋觀清身上讨要說法,更是渾然不覺各處緊貼着,小幅度地蹭動下撩撥起火花,令人心神不寧,分辨不出他一張一合的紅唇說着些什麽。
宋觀清強行抽離出欲望漩渦,她與青九未成禮,如此親密按理說對男方已是冒犯,不能再出格了。
“沒有生氣,沒有嫌棄,只是你還是小小蛇的時候,清河縣在前任知縣帶領下依舊在大肆捕蛇,你的行為實在太過于冒險。”
宋觀清趁着青九認真聽說話的功夫扶着他起身,稍稍離遠了些距離,無聲松了口氣繼續道,“萬一碰上老手的捕蛇人,那點小伎倆根本不夠用。我皺眉只是在後怕,萬一那時你被抓走了,我就遇不見你了。”
傳遞的信息有些多,青九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一會,找到了話中的重點,再次興奮地撲倒了宋觀清,臉埋進了氣味濃郁的頸窩猛猛吸了口。
“你在害怕從前未曾發生過的事,因為你很喜歡我對不對?啊!人有說過,比喜歡更強烈的感情是愛,你愛我!宋觀清,你是愛我的!”
青九像是千辛萬苦找到寶藏的尋寶者,笑的眉眼生動,當即回饋道,“在妖的世界中,內丹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把內丹給你,也就證明我只認你了!所以我也是愛你的,我真的超級超級愛你!”
鋪天蓋地的表白砸的宋觀清頭暈眼花,雖已經知道且逐漸習慣了青九對待情愛上的熱烈直白,但還是會一遍遍為此動容珍惜。
或許爹娘說的沒錯,她便是需要像青九這般會在枯燥無味的生活中,反複訴說着愛意的伴侶。
耳畔叽叽喳喳的小蛇忽然安靜了下來,宋觀清疑惑地看去。
只見青九底着腦袋一手撩起了衣服下擺,求證似的在宋觀清大腿蹭了兩下,驟然擡起頭,紅撲撲的臉蛋跟抹了胭脂似的可人,頂着水亮亮的眼眸羞澀的說道,“我好像/假/性/發/情/了。”
話語的刺激,加上不避諱的肢體接觸,在不合時宜的季節小蛇進入了/假/性/發/情。
本就軟綿綿的身體更加柔軟,趴在宋觀清身上略帶羞意捂住了臉,指縫中偷看的赤色眼睛在宋觀清回望過來時左右閃躲着。
青九見宋觀清沒反應,自顧自喃喃道,“不用管也沒事,你躺着給我蹭蹭就好了。”
一番心理掙紮後,宋觀清眼睛一閉,抓住了青九要往下伸要/自/渎/的/手,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的聲,“我幫你,你找個東西把眼睛蒙上。”
“好。”青九答應的爽快,不止是額頭和脖頸,這次連鎖骨和胸口處也浮現了大片漂亮的鱗片,窗外的陽光照上閃閃發亮。
都是初次嘗試,半生不熟摸索着來。
宋觀清,“這是什麽?”
青九呼吸略有些急促,雙眸含上水汽,“軟刺,不紮人的。”
......
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心裏那道坎跨過去,便沒那麽扭捏難以接受。
宋觀清簡單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掌心被磨的通紅,還好沒破皮,不然怕是要請人代筆批閱公文了。
她道,“你先去床上休息一會,我請金佩燒些熱水來。”
軟噠噠的青九趴在宋觀清身上,解下的黑色綢帶虛虛挂在高挺的鼻尖,上翹的眼尾染了飛霞般的紅暈,舌尖卷去唇角流出的唾液,眯起眼睛圈住了宋觀清手腕往下一帶。
輕聲道,“蛇,還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