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它不會傷害到你的,你可以……
第四十章 “它不會傷害到你的,你可以……
一人一蛇對視了片刻, 窗外夜莺配合的叫了兩聲。
宋觀清掩飾地捂唇咳了聲,“能變大,也能變小吧。”
巨蛇呆呆的反應了一會, 惱羞成怒卷着信子來回舔舐宋觀清發洩不滿,占據整間屋子的身軀逐漸縮小,最後成了一條只有小臂長拇指粗細的小青蛇, 跟宋觀清第一次見到它是差不多大小。
游巴游巴往她袖子裏一鑽,乖乖盤上手腕,腦袋搭在了宋觀清掌心。
宋觀清忍不住勾起唇, 摸了摸小蛇腦袋, “這間屋子不能睡了, 今晚暫時去柳知縣那兒擠一擠吧。”
今夜未眠的不止一人,宋觀清的屋子只與柳雙一牆之隔,剛叩響裏頭就傳來柳雙應門聲。
柳雙披着外衣眼神清明, 見敲門的是宋觀清愣了下, 側過身讓出進屋的位置, 問道, “大人, 您是有什麽事嗎?”
說出口有些不好意思, 宋觀清難得談話時避開了視線交彙, “炕塌了, 太晚了不便打擾主人家,今晚能和你擠擠嗎?”
“炕......塌了???”
柳雙的屋子和她的大小差不多, 兩個人并排對付一晚綽綽有餘, 宋觀清沒着急休息,站在邊上欲言又止看着已經鑽進被子裏的柳雙。
緩緩開口道,“我還帶了個小家夥來。”
柳雙應激一哆嗦, 上次聽到着話還是三年前和宋觀清在西嶺村觀察河壩,她面不改色從袖子裏掏出一條蛇。
謹慎地吞咽口水,“大人,您這次要拿什麽出來?”
宋觀清默默卷起袖子,露出了乖順盤着的小青蛇,“還是這個小家夥。”
青蛇揚起腦袋赤色的瞳孔豎了起來,盯着柳雙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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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雙大驚失色,這不就是一直跟在宋觀清身邊的青蛇麽!不就是那條在山洞裏差點吃了她的青色巨蛇!
怎麽變那麽小了?
柳雙後背快貼到了牆上,和青蛇維持着安全距離,再次吞咽口水确認道,“大人,您确定它不吃人吧。”
宋觀清垂下眼睛正思索着如何才能讓柳雙放心,小蛇扭過頭和宋觀清對視上,主動張開嘴巴含祝了宋觀清手指。
柳雙:“......”那天它可不是這樣乖的啊!
宋觀清忍住笑意,揉了揉小蛇下巴,“你看,不吃人的。”
柳雙迫切的想告訴宋觀清這條蛇到底有多兇,那麽粗的尾巴甩過來地上直接裂了一條縫啊!但青蛇就那麽眼巴巴看着,無論如何也不能當着蛇的面說蛇壞話啊。
沒能休息兩個時辰農家後院散養的雞就叫了,清晨的山下帶着絲絲涼意和薄薄晨霧,宋觀清在主人家歉意以及柳雙和宋钰震驚的目光下,強行放下了修炕的銀子。
來時坐着牛車來,回自然也是跟着牛車回,宋觀清靠着車廂壁閉目養神,極力忽視兩道不加遮掩在她身上亂晃的視線,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為什麽炕會塌,罪魁禍首正趴在她手心呼呼大睡呢。
回到縣內還未到中午,宋觀清得知宋钰是瞞着父母跑出來的,當即放棄了先去府衙的念頭。
一夜未歸的宋钰攪的府內翻了天,都在找好好的小公子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宋家已經失蹤了一個,小公子若是不見了,怕是要出事啊!
自知闖禍的宋钰不為自己辯解什麽,不告而別離開是他的問題,卻也不後悔做出決定。
況且有姐姐在呢,找回了姐姐比什麽都重要。
堂前坐等着得到消息的宋泊榮,平日裏再寵愛孩子也無法對宋钰此次行為姑息,抱着讓他知道怕的心理特意支開了會心軟的江知然,竹條已經擺在身邊的桌子上,但在看到跟随宋钰一同回來的宋觀清時,什麽打算都忘了。
宋泊榮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眼中很快續上了淚水,不可置信道,“子舟……”
宋觀清先行握住了宋泊榮手,同樣忍不住熱淚盈眶,“娘,我回來了。”
得知好消息的江知然在金佩攙扶下趕了過來,不到一個月未見整個人消減了許多,從前穿的剛好的衣服如今空蕩蕩的,拉着宋觀清久久無言,眼睛未曾離開過她身上。
“我真的沒事,只是不小心走岔了路,找了個洞穴暫避了一段時間。”宋觀清寬慰着滿是心疼的爹娘。
她這個做女兒的如何能不知道父母的關心,也如何能不心疼憔悴成這樣子她們。
她不擅長說謊,醒來開始便琢磨着用什麽話能讓爹娘不起疑且放心,要說被一條蛇妖救了,實在太過于玄幻,即便是相信了恐怕也會吓着她們。
“爹爹只曉得,你平平安安站在眼跟前就好。”江知然忍不住擦拭着止不住往下流的眼淚,悲傷與喜悅交加,“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宋泊榮背過身去擦去眼角淚花,“這兩天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陪陪你爹。”
宋觀清點頭,身後的衣擺被扯了下,宋钰擠了擠眼。
“娘,爹,我這次下山正巧碰上了來尋我的宋钰,要不是他,我估計沒辦法那麽快回來。”宋觀清餘光瞥了眼躲在身後的弟弟。
剛進家門時還大搖大擺,一瞄到桌子上的竹條頓時慫得不行,大氣不敢出生怕她們注意到還有個人在場。
宋钰探出腦袋,明媚的笑了笑。
“一碼歸一碼,一個男兒家私自出門像什麽話!”宋泊榮板起臉,“要是被人強行擄走,天南地北上哪去找?”
“縣裏誰不知道我,上哪有人擄我。”宋钰嘀咕不敢大聲,也就只有靠最近的宋觀清聽見了。
自小宋钰便膽大,只要想做沒有他怕的,外加上身為鎮長的宋泊榮格外的疼愛孩子,宋钰便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弟弟這次是過分了些,回來的路上一直在跟我說害怕你們難過,但又實在太過于擔心我。”宋觀清見宋泊榮表情松動,背過身去的手小幅度比劃了下。
這是姐弟倆特有的暗號。
宋钰心中一喜,每次姐姐這般就表示事算過去了。
張嘴正準備說幾句軟話,再撒撒嬌事情就算翻篇,只見宋觀清袖子裏探出一條綠油油的腦袋,小青蛇友善地看向他,吐了吐信子。
“青九!!!”宋钰驚呼道。
小青蛇一吓,縮回去。
宋钰對上宋觀清無奈的眼神,尴尬地看向爹娘,撓了撓臉頰,“醒酒,哈哈,醒酒。”
說完不等宋泊榮反應,扭頭就跑。
說是要在家陪着爹爹安撫他的情緒,其實宋觀清也就陪了一下午,江知然便趕着她明日去府衙上值。
身為鎮長的夫郎,江知然了解自己妻主的同時,也了解自己所生的女兒,兩人對待公事上是如出一轍的态度,不然當年他也不會看上宋泊榮。
比起孩子陪伴在身邊,要她娶夫生子,要她怎麽怎麽樣,經歷過這次的分別,江知然覺得能好好活着就行。
宋觀清處理完縣內公務已是夜深人靜時分,金佩掐着時間點備好熱水,關上門退出去的那一刻,百無聊賴趴着的小蛇變回了人形。
一件輕薄的青衫挂在肩頭,肆無忌憚在宋觀清床上打滾,白皙的小腿交疊着無意識摩擦,纏的衣裳更加淩亂,露出大片蒼白的胸膛。
他目光始終注視着宋觀清,舔了舔紅唇,“今天還沒給你渡真氣呢。”
青九腦袋懸在床邊,拉長的脖頸上突起的喉結随着說話上下滑動,莫名勾着人。
宋觀清眼神暗了下來,在青九起身前托起了他後腦,低下頭吻了下去。
不同于第一次的急切擔憂,這次以宋觀清為主主動撬開了齒間,将吻賦予了另一層含義。
青九揪着宋觀清袖子睜大了眼睛,瞳孔一會兒豎起,一會兒擴大,喉間溢出的奇怪聲t音驚的他額角鱗片浮現,抓着袖子的手改為抓着宋觀清胳膊。
時間的流逝在此刻沒了具體概念,唇瓣分離帶起的銀絲纏綿兩人之間,青九眯起眼睛神情迷離,難耐地翻過身趴着蹭着被褥,撅起嘴巴道,“還要。”
對比之下宋觀清不過耳朵尖紅了,沉聲道,“張嘴。”
青九乖乖張開了嘴。
預想到的柔軟觸碰并沒有來,而是下颌被捏住往上擡了下,借着燭光果不其然在青九牙後發現了藏着的兩顆尖尖牙。
宋觀清問,“這是什麽?”
青九舌尖輕輕擦過,“這是我的毒牙,連接着毒囊。”
“今天就到這裏吧。”宋觀清起身,青九連忙向前一撲抱住了宋觀清胳膊,臉頰貼上去道,“它不會傷害到你的,你可以放心的親我。”
宋觀清,“有些事情你沒有和我說,我想你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所謂給我渡真氣定然你會少些什麽,這樣的事情還是控制着次數為好。”
“可我更喜歡和你親吻。”青九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惡,眼巴巴看着她。
“你知道嗎,在人的概念裏,親吻是很親密的事。”
青九連連點頭,“我知道!知道的!”撐起身體湊近宋觀清,親密地摟住了她的脖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招數,唇故意貼着宋觀清耳廓,“我喜歡你,喜歡宋觀清,是想和你生生世世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我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