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每日往外跑,就為了吃這……
第二十二章 “每日往外跑,就為了吃這……
等宋觀清回過神來,小蛇已經累地軟噠噠趴着,粉嫩分叉的信子拉攏在嘴巴外懶得收回,赤色的圓眼委屈巴巴盯着她瞧。
手腕處的肌膚早被小蛇鞭子似的尾巴拍紅一片,宋觀清卻絲毫不在意。按照流程檢查過小蛇每一寸鱗片,确認沒有受傷後才緩緩開口,“是回家後沒看見我,就跑來這兒找我的嗎?”
更像是喃喃自語的解釋。
小青蛇不知道聽沒聽懂,游巴游巴爬上宋觀清肩t膀,低着腦袋狠狠頂了下她下巴,又游巴游巴順着衣領鑽到了胸前,冰冰涼涼的身軀貼着女人熱乎乎的胸口,只露出個腦袋放外頭。
圍觀了全程的柳雙奇了怪,笑道,“它這是不生氣啦?”
“嗯,它性格向來很好。”宋觀清揚起嘴角,指腹輕柔摸了摸小蛇腦袋,“我就先回去了,這兒麻煩你做善後。”
宋府和衙門距離不遠,宋觀清撐着油傘邁入雨幕,撥開了一小片天地。
小蛇時不時嘶兩聲表示下存在感,宋觀清不給回應就探出來舔她下巴,勢必要讓女人的視線和注意力只停留在它的身上。
風夾雜着雨珠飄進傘下,宋觀清溫暖的手掌将小蛇往懷中壓了壓,漫不經心地柔聲說道,“往後一段時間我都得在府衙工作到那麽晚,你每日回來恐怕是看不見我了。”
小蛇揚起腦袋,直勾勾看向她。
宋觀清繼續道,“府衙的人不像家中打過招呼的仆人,她們若是看到你會傷害你,所以你往後就在家中等着我吧,別往這兒跑了。”
小蛇眨了眨眼睛。
次日醒來身邊已經不見小蛇蹤跡,宋觀清無聲嘆了口氣。
看來是她多想了,以為小蛇能聽懂人言,會為了能看見她,而選擇放棄出門。
倉鼠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日子過的好不惬意快活,根本沒察覺屋內另外兩只生物間的拉扯,美美地嚼着金佩給它添的把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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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觀清給倉鼠倒了杯水放在旁邊,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前往府衙上職去了。
昨日将大部分的公務處理完成,今日只有正常的工作量,下職時刻到前宋觀清就将一切安排妥當,不過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門窗關的嚴實,任由吹打不曾透進一點風雨,宋觀清端坐爐前安靜煮茶,茶香彌漫室內安撫心神,飄搖氣候下臨時構建出一處安生地。
坐在對側的柳雙目光時不時滑過宋觀清的臉,捧着書籍毫無研讀的欲望,半晌還停留在翻開的那一頁。
“柳知縣不必陪着我,公務處理完就可以下職了。”宋觀清取來帕子包住銅壺把手,給柳雙倒了杯熱茶。
柳雙雙手接過,問出疑惑,“我回府衙居舍走幾步就到了,不礙事,倒是您怎麽下職了還不回去?”
“左右回去也無事,不如将往年的卷宗整理,明年回京述職也能游刃有餘應對陛下詢問。”
宋觀清的三言兩句的解釋聽的柳雙連連點頭,雖還有一年才需回京述職,但早些準備總是沒錯的。
如此優秀的大人尚且孜孜不倦,她如何能有懈怠之心。
陰雨連綿的天氣很少見到太陽,眨眼間外頭濃墨般的漆黑,唯獨屋檐下搖晃的燈籠散發微弱亮光。
嘭嘭——嘭嘭——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來找了,柳雙自覺擔任起給小蛇開窗的職責,準備起身時胳膊卻被宋觀清不動聲色摁了下去,微微搖頭,點墨的眸子深不見底。
大人不給開,柳雙不敢自作主張,就聽見一會窗戶傳來拍打,一會門被撞幾下,片刻不消停。
柳雙放輕聲音問道,“大人,不給青蛇進來,待會被侍從發現了,再傷着怎麽辦?”
宋觀清抽出新的卷宗攤開,吸飽墨汁的毛筆不緊不慢提下一行字,才開口道,“我囑咐過侍從今夜不得靠近書房周圍,不會有人發覺的。”
柳雙是徹底搞不明白一人一蛇隔着道門耗時間是怎麽個意思。京城友人中養貓狗龜鳥當寵物的不再少數,當個閑暇時逗趣的小玩意養着。
到宋大人這兒,倒是和一條蛇較上真,跟把寵物當人看了似的。其中樂趣柳雙琢磨不出來,等到拍打的聲音停了,專心投入到了書籍中。
一盞油燈燈油耗盡,晃晃悠悠滅了,頓時屋內暗了幾分。柳雙揉了揉酸脹了眼睛,餘光瞥了眼宋觀清案上的竹簡,字還是那一行字。
既然擔心小蛇到無法工作,為什麽還要把它關在外頭不給進來,柳雙無奈搖頭,再添了一輪燈油。
屋內再次亮堂起,嘭嘭——有氣無力。
宋觀清驟然擡眼,柳雙輕咳聲,“大人,你真不去看看嗎?外頭雨可是一直沒停,晚上氣溫降的厲害。”
門緩緩打開,暖黃色的光暈從內傾瀉而出,金燦燦籠罩住蜷縮一團趴在門前石階的青蛇。
柳雙從宋觀清身後探出腦袋,疑惑道,“哎,怎麽還多個魚簍呀?”
青蛇的尾巴尖搭在個竹編的簍子上,簍子裏則是裝着快要溢出的亂七八糟植物,青蛇嘴巴裏還塞着一片葉子蔫巴巴嚼着。
聽到開門動靜的青蛇立馬回過身,見到宋觀清的一剎那赤色的圓瞳蓄上了晶瑩剔透的水珠。
“來。”宋觀清伸出手。
青蛇往後游了兩下,弓起身子,瞳孔豎起一瞬不瞬盯着宋觀清。
不清楚是晚上太冷,還是青蛇的表現散發濃濃危險的氣息,柳雙寒毛立了起來,輕扯了下宋觀清袖子,“我看這蛇像是要......”
宋觀清眉頭蹙起,再次沉聲道,“過來。”
眨眼間青蛇以迅猛的速度彈跳起來,直奔着宋觀清門面而去,柳雙吓地連連後退驚呼出聲,而宋觀清則向前邁了一步,張開雙臂牢牢接住了撲來的小蛇。
小蛇在溫暖的懷抱中掙紮扭動身體傳遞着不滿委屈,腦袋當錘子胡亂砸着宋觀清,沒幾下自個先暈乎乎軟了下來,不服輸的尾巴堅持不懈小幅度拍着她手腕。
那點力道對宋觀清猶如撓癢癢不必放在心上,熟練地卡住小蛇下颌,捏出了它嚼到一半的葉子。
一側眉頭挑起,“每日往外跑,就為了吃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