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也不想只能入你夢
第二十章 “我也不想只能入你夢。”……
昨夜夢中對話歷歷在目,宋觀清無法忽視幾次三番入夢與她糾纏的異樣男子,毫無章法的身體纏綿超出了宋觀清對接觸的界限。
那名男子自稱青九,身為清河縣縣令的宋觀清清楚的知道,縣內沒有哪戶人家姓青。
難道是京城時纏上她的?
也的的确确是在京城客棧內第一次夢到了那人。
想到此處宋觀清無端松了口氣,摸了摸打盹的小青蛇,被擾清夢的小蛇迷迷糊糊睜開眼,親昵地吻部貼了貼她指腹。
夜幕悄然降臨,夢中的男子再次出現,趴在身側百無聊賴玩弄她腰間系帶。
宋觀清發覺面對不知道來歷的鬼怪,已經能用相對平靜的态度面對。
嘗試控制手指,不能動彈,于是喊了聲,“青九。”
男人異樣的赤色眼眸驟然亮了起來,狹長上翹的眼型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圓,“你喊我?”
宋觀清總覺得在哪裏看過類似的神情,不過情況不容她多想,“可以解開對我的束縛嗎?”
“你會推開我嗎?”青九t緊跟着問。
宋觀清側開目光,躲過滿是期待的眼睛,如實道,“會。”
青九眉眼拉攏下,委屈嘟囔道,“不解開。”
“明年我回京述職,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都可以托尋關系幫你完成願望,只是此期間不要随意入我的夢境。”
青九撅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比宋觀清大上一圈的手掌捏住了她的手腕,“我也不想只能入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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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傳來壓迫疼痛,宋觀清擰起眉頭卻沒阻止,冷靜說道,“你有什麽要求可以向我提。”
男子注意力暫時從手腕上移開,眼底仿若灌入了星河緩緩流動,嘴角笑意再次浮現,身子一壓抱住了宋觀清,殷紅柔軟的唇親昵地蹭了蹭宋觀清側臉。
隐藏不住的愉悅,“我會好好努力的。”
可憐兮兮垂在身側的腕間被攥出了清晰的五指痕,青九蹭完又端水地捧起手腕,珍惜吻了又吻。
“你……”宋觀清羞紅了耳後一片,對上青九懵懂不明所以的目光,頓時說不出口了。
這入夢來的家夥,怎麽總喜歡……宋觀清逃避地閉上眼睛,只好盡可能忽略到處煽風點火的男子。
一連兩日起來時都未曾看到盤在她身邊的小蛇,待到小蛇慢悠悠回來宋觀清總會全身撫摸一遍,檢查外出有沒有受傷。
事實證明小蛇非常聰明機靈,除卻身上沾了點灰塵外,家中無人知道暗處有只蛇出沒。
蛇的腹部依舊鼓鼓囊囊一團東西,宋觀清不明白昨日小蛇捕了獵,怎麽今天還要捕獵。
當即找人買來了乳鼠,親自喂給懶洋洋趴着補覺的小青蛇。
若說初養小蛇想的是餓了知道自己捕獵的省心,現在宋觀清成了不願意青蛇離開她身邊半米,想吃什麽想要什麽都能給它準備上,只需乖乖呆在身邊就成。
小蛇對宋觀清的投喂向來不懂的拒絕,焦褐色的尾巴尖搭上宋觀清手面,吞一塊,開心地拍一下。
魚琦來書信表示周邊縣城的工匠正帶着家夥事往西嶺趕去,其中清河縣周邊的三個縣縣令得知消息,動身趕來一睹修建工程。
當官的姑娘能在家住上個兩三天,做爹娘的已經滿足了。
同是擔任職務的宋泊榮雖是個小小鎮長,卻格外明白責任二字飽滿的意義。
心疼姑娘身負重任的辛勞,又自豪自家姑娘品德高尚,于是疼惜之情化為了一份份易于保存的小食,塞進了宋觀清的馬車中。
在家的幾天小鼠一直放在江知然身邊養着,只見家仆捧着個裝滿堅果的瓷碗,倉鼠正美滋滋坐在裏頭,吃的肚皮滾圓,小手抓着個瓜子仁沖宋觀清揮了揮爪。
“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怎麽也餓不着它。”江知然點了下倉鼠腦袋。
倉鼠似乎明白誰才是巨大的飯票,爪中東西一扔,抱住了江知然手指埋進軟乎乎毛中。
“我跟幾個朋友約好了,今日請他們來家一起看看這有趣的小東西,你也是奇了,養了那麽一只通人性的。”江知然不掩喜愛。
看來這幾天倉鼠萌萌的外表哄的江知然團團轉。
“爹爹您開心就好,只是……”宋觀清有些為難地看着體型大了一圈的倉鼠,“只是得控制點,不能讓它吃那麽多。”
宋觀清話音落下,江知然什麽反應沒注意,倒是小倉鼠撒開手,兩爪子捧着食物往嘴裏藏,生怕晚一步就沒得吃了。
蓮花鎮和西嶺距離不遠,西嶺的山路未全面開發,馬車到半山腰就得步行,路上宋觀清碰到了不少結伴前來的工匠。
為方便表明身份,宋觀清穿的是便于辨別的官服,與不同地方趕來的工匠一起步行上山,夾雜在灰撲撲的麻衣中格外醒目。
工匠們起初和宋觀清維持段距離遠遠觀望不敢上前,不知道歇腳的時候是誰先試探跟宋觀清搭了話,而後一發不可收拾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談論着有關清河縣的事。
周圍縣的百姓或多或少聽說過清河縣縣令宋觀清的事跡,這群工匠更不用說了,當初洪災後清河縣修建河壩其中不少工匠召來出力,有些連工錢都沒要。
那時候清河縣內一片混亂,宋觀清每日能睡上兩個時辰都得慶祝一下,忙碌的腳不沾地,時常來工地看一圈就得趕去其他地方。
“宋縣令啊!咱們一聽說是您要修複河壩,立馬招呼老夥計就趕過來了,當年的慘狀可不能再發生。”
“是啊!是啊!當時周邊的大家夥跑來協助救災,那幾晚我天天做噩夢,生怕洪水再沖下來。”
“我看說這次還要修建河堤,真是好事啊!就是按照時間咱們恐怕不能在梅雨季節之前完成。”
“宋縣令為人可真情切,半點當官的架子都沒有。”
“你不知道啊,當年災後援救,宋縣令還不是縣令呢,放棄了入京趕考留下來幫助家鄉呢!可真是個好人啊!”
“看的出來,看的出來,我還是當初修建河壩時來的清河縣,一晃兩年過去,差點認不出來。”
“......”
無趣的上山路因為結伴同行的人變得有趣起來,這群工匠大多做了大半輩子,經過手的物件說不定比宋觀清吃過的飯還多。
宋觀清安靜聆聽着她們談話,能從中學到不少書本中未曾記載的技巧,屬實是難得的機會。
袖中的小蛇睡的香熟,似乎只要呆在宋觀清身邊,周邊不論多嘈雜也無法影響到它。
宋觀清時常伸進袖中打擾小蛇,半點起床氣沒有的小蛇只會用柔軟的信子舔舔擾蛇清夢的手指,挪動身體換個姿勢繼續睡覺。
蛇往往捕獵過後會通過睡眠消化腹中的食物,宋觀清既覺得小蛇的行為符合常理,又隐隐察覺小蛇似乎比冬季貪睡許多,其中緣由宋觀清琢磨不透。
上游河壩處聚集了不少工匠,大家不介意地席地而坐,聽魚琦對着施工圖講述具體流程,時不時會有幾個老工匠提出自己的見解,氣氛輕松愉快更像是互相交流切磋。
戎卿雲帶着官兵奉命暫時駐紮在清河縣監工,等工程結束就能回京複命。以免有心存不法之人從中作梗,也方便施工過程出現人員意外好方便施救。
她袖子半撸到臂彎,露出結實的手臂,擦了擦額頭沁出的薄汗,見宋觀清來了主動迎了上去,“魚縣丞說下午就能動工了,修補也快,兩天的時間就成。”
“能撐過今年的梅雨季,等雨季過去立馬動工修建河堤,快點明年雨季前就能完成七七八八。”
宋觀清點頭的功夫魚琦那邊已經交代完畢,工匠各個摩拳擦掌拿着工具向河壩走去。
臨時搭建起的簡易棚內放着桌凳,搭建起來就是為了給宋縣令休息,奈何宋觀清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卷起褲腿換了靴子跟在工匠身後折騰,具體的請教不懂的事。
宋觀清的學習能力向來卓越,往往說一遍就能動手嘗試,彎腰一忙活就到了日落時分。
為了工匠們晚上有夜宿的地方,西嶺周邊的幾個村子聯合起騰了不少屋舍,熱情用自家種的飯菜招待前來幫忙的工匠。
地方就那麽大一點,幾個縣來回跑的做工,不少都互相認識,省去許多麻煩。
宋觀清蹲在河邊洗幹淨沾滿泥污的手,掬了水喂給睡了一天的小青蛇,小蛇腮幫子一鼓一鼓大口喝着。
喝着喝着一頭栽水中,咕嚕咕嚕冒了一連串水泡。
吓的宋觀清連忙揪着小蛇脖子撈了起來,扯着袖子擦了擦覆蓋水珠的鱗片。
浸了水的眼珠懵懵的,小蛇似乎不知道剛被水淹了,甩了甩尾巴蛇腦袋順着力道搭上宋觀清手背,閉上眼睛又要睡覺。
太陽半藏進山頭,風起攪的林中沙沙作響,淩亂的發絲飛舞擦過臉頰,擋不住宋觀清蹙起的眉頭。
敏感的小蛇艱難睜開眼睛,慢吞吞爬上宋觀清肩頭,用吻部蹭了蹭她被夕陽染色的臉頰,無聲地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