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籌劃 ......
第40章 籌劃 ......
金鼻白毛老鼠精金金騰雲駕霧來到了奈陳, 在金城上空一眼看到城中心的一心寺。此時春暖花開,各處生機盎然,寺廟裏的卻沒什麽花草全是高大的樹木, 盡管如此,這裏也顯得松柏青翠,各處勃勃生機。
金鼻白毛老鼠精落下後就有人來招呼,随後她跟着僧人到了大殿前等候。
紫石金睛獸正在曬太陽, 看到金鼻白毛老鼠精來了,立即起來湊上去嗅起來。
金鼻白毛老鼠精的本體是一只小小的老鼠, 對體型龐大的紫石金睛獸就有種天然回避和排斥,所以看到這頭長相兇惡的坐騎蹭過來往旁邊挪了挪。
紫石金睛獸又湊上去嗅,金鼻白毛老鼠精就嫌棄地推開:“去去去,蹲一邊去。”
紫石金睛獸又仔細嗅了嗅,顯得很失望,頓時表現出嫌棄來, 耷拉着大腦袋又回去接着曬太陽。
“你回來,你剛才那時什麽樣子?你是不是把我當什麽人了?”
金鼻白毛老鼠精立即跟上去, 踮着腳尖要擰紫石金睛獸的耳朵, 可是紫石金睛獸個頭太大了,僅僅是搖擺了一下腦袋,金鼻白毛老鼠精就不得不放開他的耳朵。
少女嬌滴滴地诘問:“你剛才是什麽意思?你說啊!你是不是湊上來嗅味道判斷我是誰?你等誰呢?你不說我讓你主人把你拴起來。”
大殿門前的金獅忍不住皺眉, 不知道這位為什麽到自己的地盤來。
他嘆口氣, 說道:“他不懂事兒,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金鼻白毛老鼠精立即往臺階上看去,看到金獅比以前更瘦了,穿了一件麻布僧衣,氣質更加清冷。
金鼻白毛老鼠精立即規規矩矩地見禮:“長老。”
金獅和金鼻白毛老鼠精沒什麽可寒暄的, 直接問:“師父有什麽吩咐?”
金鼻白毛老鼠精搖頭:“不是,我來這裏世尊并不知道,是……我是替金蟬長老來傳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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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的眉頭蹙起來,轉身說:“走吧,後面蓮池的蓮花開了,一起去看看吧。”
金鼻白毛老鼠精恭敬地跟着他往蓮池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到了蓮池邊上,就看到一泓湖水波平如鏡,那麽大的一片湖,水面上孤零零的浮着幾片蓮葉,實在沒什麽可賞的。金鼻白毛老鼠精看着這片湖水不理解這怎麽就叫蓮池,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幾片蓮葉是水草呢。
金獅直接問:“師兄讓你傳什麽話?”
金鼻白毛老鼠精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裏沒什麽人後上前一步,小聲說:“他說最近靈山各處都很古怪,有些燃燈佛祖去赴蟠桃宴前的模樣,還說讓您緊閉門戶,無論什麽事兒都不要出門。”
金獅把眼睛閉上,輕輕地嘆口氣。
“他一番好意我知道,然而樹欲靜風不止,如果是師父叫我回去呢?”
金鼻白毛老鼠精咬着嘴唇,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來的時候金蟬也沒跟她說該怎麽回答。
金獅也不指望從金鼻白毛老鼠精這裏得到答案,就說:“你回去跟他說我知道了。你讓他也小心,燃燈佛祖雖然退了一步,然而靈山,不,佛門還需要一位儲佛,這場風波不是沖着師父去的,讓他只管作壁上觀。”
“儲佛?”金鼻白毛老鼠精有些不明白。
“是啊,人間有儲君,為什麽咱們就不能有一位儲佛呢,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将來能名正言順地接掌世尊之位。”甚至還能提前繼位。
金鼻白毛老鼠精明顯對這些勾心鬥角不明白,聽了之後躬身俯首準備離開。
她剛一轉身看到紫石金睛獸跟在身後,居然悄無聲息,她都沒發現,一轉頭看到兇獸的臉吓了一跳,實在是紫石金睛獸長得兇惡了些。
金鼻白毛老鼠精輕聲抱怨:“你走路都沒動靜啊!”
紫石金睛獸歪着腦袋傻乎乎的攔在她跟前,金鼻白毛老鼠精想推開他,她背後的金獅神情變幻,終于在金鼻白毛老鼠精離開前開口了。
“慢着!跟你打聽一個人。”
“長老要打聽誰?”
想瞞過金鼻白毛老鼠精很容易,不一定能瞞過金蟬。盡管如此金獅還是問了,他臉色冷淡地問:“聽師父座下的羅漢說,幾十年前大鬧天庭的酒神從東海出來了,最近在哪裏?我和她……有些賬要算。”
盡管人間春日暖融融,金獅覺得自己周身很冷,他期盼大夏就如隆冬的樹木期盼三伏的陽光,至真至盼。
金鼻白毛老鼠精以為是在天庭兩人交手的舊賬,稍微回想了一下就說:“您要是問別人或許他們不知道,問我,我是知道的。”
紫石金睛獸的大腦袋立即湊上來,金鼻白毛老鼠精嫌棄地推開,一邊推一邊跟金獅說:“我昨日幫着金蟬長老收拾桌子,看到地藏王菩薩送來的文牍,上面說酒神帶着牛魔王在車遲國孝義郡郭陽縣隐居,郭陽縣城隍蘇方上報,說是酒神在當地安居樂業,和百姓相處得甚好。”
金獅的眼睛眯起來,手裏捏着佛珠的手猛地使勁,一字一頓地問:“牛魔王?為什麽帶着牛魔王隐居?”
那牛魔王是什麽東西!
金鼻白毛老鼠精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文牍上沒說。”
金獅微笑起來,手指松開佛珠慢慢撥弄着,對金鼻白毛老鼠精說:“慢走。”
金鼻白毛老鼠精再次颔首,随後轉身騰雲駕霧而去。
紫石金睛獸的嗓子裏呼嚕呼嚕地響着,拿大腦袋蹭了蹭金獅。金獅伸出一只手放在坐騎的腦門上輕輕揉了幾下,慢慢地說:“不着急,不能急,急了容易出錯,萬事都要謀定而後動。”
他轉身看着幾片蓮葉,想了一會,自言自語:“好久沒見黃眉了。”
黃眉沒跑來找他玩耍,絕對是參與這次大事的主力,換句話說,是彌勒佛想做儲佛。
不過對于金獅來說,這樣的紛争不算大事,他現在想的是自己怎麽才能合乎情理地出現在大夏面前。
他站在蓮池邊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似乎兩個人的命運軌跡在幾十年前相交了之後就錯過了,可能往後就不會再有交集。
他這次沒嘆息,畢竟事在人為,會不會有相遇的時候不是命運說了算,是他說了算!
此時站在麥田邊的大夏打了個噴嚏。
她心想自己很多年都沒生過病了,剛才打噴嚏八成是有人想自己了。
然後她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誰會想她,算來算去想她的不多,總共就一個,還是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
也有可能是有人罵她,如果真的按照這個思路來想的話,罵她的人可就真的太多了,估摸着天上的那群天兵天将們這幾年會頻繁地提起他就罵娘。
鬧天宮這事兒已經過去三十多年,當初那群倒黴的天兵天将投生到人間三十多年了,人生七十古來稀,人間三十多年也是他們脫去人間皮囊大規模回歸天庭的時候。回去後大家開始敘舊,說起鬧天宮的事情來不把她罵的死臭才是邪門呢。
想到這裏,她又打了兩個噴嚏,忍不住擡頭看,覺得天上的怨氣也太大了。
小黃牛已經長成了一頭大牛,這時候對着大夏哞了一聲,大夏立即換上笑臉高興地說:“走走走,現在就走,妞妞不要急,咱們現在就回家。”
自從認識了城隍,大夏就把牛魔王借給了本地的陽間縣令,縣令對開荒這件事和大夏的熱情一樣高漲,所以現在是衙門的衙役帶着神牛開荒,按照本地的戶籍給百姓們分地。
牛魔王對這件事有意見,他被酒神趕着耕地是因為打不過酒神,說破天去也是本事不濟,沒什麽可丢人的。但是被凡人趕着耕地他可就太生氣了,覺得丢了他妖王的臉面,差點咬死那些衙役,之所以沒主動害人,是因為羅剎女天天來找他。
羅剎女确實是個心善之輩,看到牛魔王願意給凡人耕田不勝欣喜,一開始是晚上來找牛魔王,現在是白天也在,甚至她還日夜陪伴,在牛魔王耕地的時候她還主動去幫助凡人看病。
牛魔王只能摁着性子裝一頭好牛,大夏就不想影響牛魔王和羅剎女相處,就帶着小牛過起了真正的耕種生活。這日子真的美好,大夏覺得內心因為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變得極其平和。
小牛的背上背着一捆已經長老的菠菜,大夏剛從地裏把冬天種下的菠菜鏟幹淨,打算這兩天再種點別的菜。
她回到自己的小家,把菠菜卸下來帶着小牛去喝水吃草料,她則是進了一個簡易的棚子裏做午飯。
就在她彎腰點火的時候,聽到天邊一陣銅鈴響起來,這聲音她聽過,大部分都是那些坐騎寵物脖子的脖鈴。
大夏頭都沒擡,一邊燒火一邊想着過幾日去集市上給小牛也買一個鈴铛,走路的時候叮叮當當響着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天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近,最終落到了院子裏。
大夏回頭一看,紫石金睛獸的鼻子都要頂翻這棚子了,她趕緊起來:“退後退後,別我把廚房掀了。”
大夏伸手去摸摸紫石金睛獸的鼻子,問他:“你最近可好?”
紫石金睛獸委屈地在地上打滾,只不過他忘了自己的體型,剛滾了兩圈,大夏給小牛搭的棚子被撞倒了。
好在大夏的動作很敏捷,在棚子沒倒前一把抱起已經長大的小牛飛了起來,躲開灰塵後把小牛放下。
紫石金睛獸知道自己闖禍了,立即趴在地上用兩只前爪捂着眼睛。
這笨拙醜萌的模樣讓大夏也生不起氣來,她走過去拍了拍這坐騎的腦袋說:“好了,別藏了,沒生氣。遠來是客,我正好做飯,把你的那份也做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