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第21章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疼。”司伽下意識出聲, 有點懵地擡起頭。
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這間包廂的桌子不是低矮的那種茶幾,而是正常高度那種桌子,往上兩層臺階是沙發, 她坐着,他站着, 謝明玄立在沙發和桌子旁,就那麽看着司伽,捏在她臉上的力道沒松。
是司伽擡手推開了他:“你幹嘛呀!”
謝明玄彎下一點身, “不認得我?”
雖然腦袋有點暈,但是司伽還不至于失憶,人湊得近了, 司伽有點變成鬥雞眼地看了看他,在想認識啊, 謝明玄。
她那個很忙的未婚夫。
那個明天就要跟她訂婚了的男人。
即便喝醉了,司伽心頭那微妙的,小點點的怨氣,在這一刻依然按着性子宣洩出來, 所以她故意答道:“不認識。”
“……”
周圍的人總覺得空氣都變冷了,尤其是小廖, 心想, 別呀老板, 你這酒量也太差了!才喝了多少, 暈得連未婚夫都不認識了。
謝明玄氣質本身偏冷,一襲長款的深色大衣, 仿佛沾染了夜裏外面深秋的涼意, 他進來的時候,小廖就覺得威嚴滿滿, 樣貌看不出具體年齡,但是那種神态氣度,總讓她覺得跟司伽并不同輩,也要比他們這一圈人成熟許多,這會兒司伽這麽回答,她便覺得氣氛不太妙。
還是封希遙走過來打圓場,擡手拍了拍司伽的背,“小蝴蝶你醒醒,他是你未婚夫啊。”
還對謝明玄笑了下,道:“謝總,小伽她酒量不好,這你們不是要訂婚了嗎,她有點高興,就多喝了點兒酒。”
因為秦白烨的關系,封希遙知道謝明玄并不是什麽善茬,他年紀比司伽長許多,可能不至于因為這麽件小事産生什麽情緒,但是她深知道司伽和謝明玄之間沒什麽感情,利益考量下的家族聯姻,明天兩人就要訂婚了,司伽脾氣她還不了解,喝醉了更不會收斂性子,謝明玄不一定有那個耐心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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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玄這個地位的人,從來都是別人順從他。
就是不太想理會謝明玄,不知道為什麽。
司伽手肘磕到桌面,雙手捧住臉,揉了揉,因為封希遙讓她醒一醒,她感覺自己也有點迷糊了,就想真的清醒一下。
身影靠近,再次捏了下她,這次男人捏的她下颔右邊的軟肉,力道沒之前重,聲音從頭頂落下來,“既然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沒喝醉。”司伽道,不過這次沒推開謝明玄,因為瞥上了他垂落在身側的左手上,戴在無名指的鑽戒。
再看看自己手上的,不知道想到什麽,沒忍住歪過去一點,将謝明玄那只手臂抱過來。
謝明玄低頭看着她。
有一說一,謝明玄的手長得挺好看的,骨節分明,勻稱修長,套着這枚戒指,分外好看,應該說,蘇堼大師設計的這枚戒指戴在誰的手上都會好看,寶石都是有靈性的,鑽石的質地越純淨,越是能給它的配戴者帶來滋養,也因為這個鑽戒她太喜歡了,每天都看不夠,所以即便跟謝明玄分居兩地,不是天天見面,也不用去應付家裏人,私下裏她也會戴着戒指,睡覺和洗澡的時候才會摘下來。
就是謝明玄的手太涼了,好像鑽戒也會被他手上的溫度冷到,司伽垂着睫毛,抓住了謝明玄的手心。
确實比起謝明玄的手,她的手跟小火炭一樣,暖呼呼,又很軟,被抓上那一刻,謝明玄喉結微滾,蹲了下來,身體高度跟司伽的打平,目光也平齊,“沒喝醉的謝太太。”
“回家麽?”
語調淡淡的,但他問這話的時候,雙眼在盯着司伽,被她抓住的掌心也回握了下她,莫名就讓司伽像被什麽東西鈎了一下,頭暈得厲害,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封希遙:“……”
這麽乖的小蝴蝶,真不多見。
而且,謝明玄怎麽回事!這麽會哄?!
這個畫面還挺讓人意想不到的。
“起來吧。”謝明玄手伸到司伽後腦勺,揉了下。
被他揉了這一下,司伽身體直接傾到了他身上,賴上了他:“你抱我。”
嗓子有點幹幹的,身體也飄,要回家?她不想動,除非謝明玄抱她。
謝明玄依了她,看一眼她有兩抹紅的雙頰,手幾乎是不自覺地,再次揉了下司伽的腦袋,“行。”
封希遙反應挺快,司伽的大衣外套搭在那邊的空沙發,她走過去撈過來遞給謝明玄。
謝明玄将司伽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并攏了下領口,才将人從沙發上打橫抱起。
“先走了,你們玩兒。”走之前,謝明玄不忘對封希遙說了一句。
封希遙忙點頭,“行的,那麻煩你了啊謝總,小伽就交給你了。”
司伽留在這肯定還要再喝酒,明天她可還有正事,喝多了耽誤事兒,封希遙自然沒阻攔。
段越在門口那将包廂的門拉開,謝明玄抱着人直接離開了。
他人方走,段越也松開了門一道離開,包廂裏小廖一下子尖叫了起來:“啊啊!!司伽姐未婚夫好帥!而且他好寵溺!”
上次她也是看見謝明玄将司伽抱在懷裏。
這種公主抱沒人能抵擋得住,光看着就冒粉紅泡泡。
Jennifer也道:“那是我們老板魅力大啊,要是我是她未婚夫也寵,這麽好看的大美女好不好。”
Jennifer是司伽的顏粉,原本她當時畢業是準備去應聘某珠寶大品牌的設計部的,看司伽太漂亮,設計理念又跟她很相像,才來的司伽的設計工作室。
你一言我一句的議論持續了一會,包廂內只有一個人最沉默,盧索梵默默走去點歌臺那重新點了首歌。
*
外面風涼,月光薄,樹影在路燈光線下輕輕晃動。
“好難受。”謝明玄還沒将司伽抱進車裏,還在路上,看見她手抓到自己脖頸上。
越抓越紅,一張漂亮的臉擰成團。
謝明玄的腳步頓了頓。
很明顯,他看見司伽白皙的頸部冒出了一顆顆小紅疹,她皮膚又嫩,抓一下就紅,這麽撓下去抓破都不一定。
長腿不由加快,謝明玄将司伽抱去了車裏放下,将她的手抓下來,“別撓。”
語氣有點嚴肅,司伽愣了下,用迷惑的眼神看他。
“司小姐這,這怕是過敏了謝總。”司伽不僅脖子上冒了小疹子,臉上也起了,段越自然也看見了,對謝明玄道。
很癢啊,為什麽不讓她撓,司伽掙脫開謝明玄的手,這一次爪子伸到臉上。
天了,好癢,怎麽這麽癢啊。
身上好像也很癢。
“砰”的一聲,是車門關上的聲音,司伽被癢得很難受的時候,暈乎乎裏注意到站在外面的男人也上了車。
段越在外面關上車門,繞去了副駕駛。
司伽剛抓了自己的臉一下,手腕就被一個力道握在了掌心,她轉頭望謝明玄。
中間的扶手盒被升了起來,位置變得寬敞,她感覺腰被攬了一下,她被抱去謝明玄身上。
實在太癢了,又不讓撓,司伽嘴上哼哼唧唧個不停。
不讓撓上面,司伽手抓到自己身上其他地方。
謝明玄眉骨稍凝,伸手揭開她的裙子。
視線從她纖細的小腿往上,到大腿處,全部,都長了密密麻麻,分布不均的疹子。
——這個點不早不晚,夜裏九點,明城的高樓大廈霓虹燈通明,車道上川流不息,一輛黑色邁巴赫疾馳在其中,往醫院的方向。
……
全身瘙癢到後面轉成微有點火辣辣的疼,酒精作用下,司伽并不清醒,不知道她今晚的放縱把自己作進了醫院,差點沒了半條小命。
這一晚上司伽都在吊點滴,不過她本人睡着了,服過藥,并且在正在輸的點滴作用下,身上的紅疹消了一些,人睡着了,也感受不到了癢。
“這孩子,明明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怎麽還去喝酒呢?!她不知道她明天有多要緊的事嗎!哎喲喲,阿玄啊,真是讓你看笑話了,等小伽醒來,我定會好好說說她的!”謝明玄其實沒通知司伽的家人,但是讓段越去文竹巷告知了那邊的傭人一聲,今晚司伽得在醫院住下,文竹巷的傭人把電話打去的曦寧公館。
許箐從不熬夜,聽見這個事騰地就從床上坐起來了,把電話打來謝明玄的手機詢問情況。
她突然發現,她家裏這兩個孫女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當初除了司檀,這兩個孫女她都沒怎麽看着,都沒被培養好。
“小伽年紀還小,沒事的奶奶,現在狀況好很多了,等到明天,應該不會耽擱訂婚宴,到時候看情況略做推遲也無妨。”謝明玄對電話裏的人道,一直以來都是跟着司行澤和司行睿喊許箐奶奶,便沒改口,以奶奶稱呼。
“好,好,阿玄,你現在是在醫院守着的嗎?”許箐問。
“嗯。”
“好好。”許箐連連應,沒說什麽了。
事情那邊問完也聊完了,謝明玄挂了電話。
……
打完電話,謝明玄折回病房。
這裏面十分安靜,兩只藥瓶懸挂于病床之上,司伽頭頂,其中一只藥瓶還滿着,另一只藥瓶液體輸得剩下一半,謝明玄視線挪到病床上的人。
司伽睡得很熟,她睡着了顯得文靜許多,身上的病號服沒壓去面部的豔麗,樣貌精致。
臉上的疹子消了,只有下颔處還有一些。
病房裏沒有其他人,謝明玄掀了下司伽的衣領,鎖骨處和胸口也還有疹子。
突然想到她那麽愛美,睡前光塗護膚品能磨蹭半個小時,要醒來發現自己長了這麽多疹子,她是不是會氣哭?
衣領給小姑娘掀回去,謝明玄捏了把司伽的臉。
睡夢裏的司伽哼唧了聲。
——淩晨四點半,司伽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時候,她一動不動,發了一下呆,慢慢地,慢慢地,将視線移到頭頂,病房外走廊24小時都亮着燈,借着外面走廊的光,司伽盯着上方的空藥瓶看了看,回憶了下昨晚。
昨晚說喝醉也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身上很癢,以及來醫院的一些片段她都記得。
捏了下身上的被子,司伽坐起來,她看了下手背,右手手背有針孔的一點點痕跡,摸了下,不怎麽疼。
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司伽扭頭找自己的包包,包包沒找到,先看見旁邊的陪護床上躺着一個感覺很長條的人,醫院的陪護床跟她這間病床一樣,面積不是很大,小小一間,謝明玄個子高,骨骼也寬,躺在上面腳都伸不直,斜着露了一截在外面,他睡得不怎麽規整,大衣脫了搭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白色被子只蓋了一部分在身上。
司伽先沒管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包,從包裏摸出鏡子。
她打開手電筒,用鏡子照了下,還好還好,臉上沒有疹子,脖子也消了好多,就是……胸口還有一點。
好煩!!
而且之前,她好像長了很多,謝明玄都看見了??
司伽從小顏值包袱就重,別人覺得有趣的靈魂和豐富的內心更重要,而她更在乎自己的美貌。
長滿疹子的樣子被謝明玄看見,對于司伽來說,真是要了大命。
大概是手電筒的光挺強烈,司伽聽見陪護床傳來一點動靜,她抿了下唇,把手電筒關了。
已經睡過一覺,司伽這會沒什麽困意了,躺回去不太睡得着,轉頭看了看陪護床上的人,發現他身上的被子快要掉下來,并且蓋不全,這樣他白天多半會感冒,就下了床去到那邊。
司伽費了一點力氣,把掉到一半的被子給謝明玄扯回去,之後挺有良心地給謝明玄蓋好,還給他掖了掖。
這會是真的比較精神,給謝明玄掖好被角,閑着無聊,司伽待在陪護床邊沒回去,目光落到謝明玄左手上的戒指,摸了上去,想摘下來看看。
一直都想對比下男款的和女款的有什麽區別,肯定有些細節不同,之前沒找着機會。
可是戒指只摘到一半,眼前的手反握住了她,将她拉了下,司伽一下子跌下去,栽在了謝明玄胸膛上。
之後被男人反壓到了下面。
她幾乎懵在了那,呆呆地看着頭頂的人。
其實謝明玄根本沒睡着,之前在給司伽守藥水,中間得換藥瓶,之後守到三點半她所有藥水才挂完,叫來護士将她手背的留置針拔了,才往這陪護床躺下,但這床很不舒服,過了挺久才有睡意,可是剛要睡着,病房裏有其他動靜,一道刺眼的手電筒燈晃人眼睛。
“你,你怎麽醒了?”司伽問出聲,病房裏光線暗,謝明玄面部連輪廓都看不清晰,大片陷在陰影裏,但是他的氣息和壓着她的力道卻是真實的,司伽沒去推他,只抓了下他身上的灰色毛衣。
“你說呢?”謝明玄嗓音是啞的,不是剛睡醒的那種啞,而是一夜沒休息好的啞。
司伽瞅了瞅他,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睡不着了。”
這話跟前面的話不着邊,可是是司伽的真實想法。
“我也睡不着。”謝明玄道。
“……”
“你一直都沒睡?”司伽問。
“眯過一會兒。”
“那,那你繼續睡。”司伽準備起來,可是謝明玄并未讓,按住了她的腰。
這是間單獨病房,外面的走廊安靜,甚至沒有腳步聲,只有一些儀器滴滴滴的聲響。
兩人呼吸都有些變亂,司伽耳根處的皮膚紅了一塊,偏過臉的時候,謝明玄唇間的灼熱掠過她下巴肉,聲音比之前渾濁:“疹子都消了吧,把衣服脫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