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攻21 情之一物,最……
第76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攻21 情之一物,最……
九轉乾坤, 萬物歸元。陰陽互濟,生生不息。
《九轉乾坤大法》其實質是天地陰陽的循環變化。男為陽,女為陰, 上為乾, 下為坤。若是一男一女來修煉會更加合适, 兩個男子修煉無形中就會增加很多阻礙。
此功法共分為九重, 每一轉都代表着一重天地的轉變, 每一重天地都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真正試過之後,才知道什麽叫紙上得來終覺淺。
當完成第一重修煉後,天地的氣機似乎都被牽引, 在兩人周圍形成外循環,又通過身體牽連的部分形成內循環,兩者各自運轉, 卻又生生不息。在得到天地饋贈的同時, 亦在反哺于天地。
巫行雲和秦疏兩人修煉得磕磕絆絆,耗費了幾天的工夫也不過才修煉到第二重。
秦疏勸道:“凡事講究個張弛有度, 休息一段時間, 剛好也能夠将修為鞏固一下。”
巫行雲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他現在确實心急了, 只想着走捷徑。而且,他也有些事情想要确認。
聽到他松口,秦疏壓力驟減, 又開始見天地往藏經閣跑。
巫行雲也曾問過他,是否修煉遇到了瓶頸,結果秦疏回了一句:藏經閣裏那麽多書,不看實在是浪費了。
巫行雲有時候都覺得秦疏像換了個人一樣,從前只知道他喜歡去演武臺和人比試, 可沒聽說他對藏經閣有什麽興趣。
天衍宗從開宗立派開始,時至今日,收集到的書籍簡直浩如煙海,秦疏不會是想要将所有的書全部看過一遍吧!
巫行雲這麽想的,也直接就這麽問了。秦疏聞言:“以前我太窮了,只偶爾敢去一次。”
巫行雲無語,就是貢獻點十分充足,也沒有人如他一般,天天泡在裏面啊。
去藏經閣是為了什麽?為了修為。可秦疏去是為了什麽?單純就是為了看書。
巫行雲吐槽道:“你這樣的更适合去凡間考個功名。”
秦疏笑着回了一句:“行雲的意思是我天資聰穎嗎?”
巫行雲翻了個白眼:“我是說你再這樣下去就變成書呆子了。”
秦疏眉眼含笑:“我是不是書呆子你應該最清楚。”書呆子是只知讀書的死腦筋,他可是靈活得緊。
巫行雲總覺得他的笑容怪怪的,讓人莫名臉熱,他輕咳一聲:“看你的書去吧。”
“那我去了,你好好鞏固修為。”秦疏叮囑一句,便離開了。
離開巫行雲的視線範圍,秦疏臉上的笑倏然斂去。當時孟子翁将玉簡抛出的時候他就感到有些違和感,等到真正修煉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九轉乾坤大法》實在是高明,完全可以作為鎮派之寶,孟子翁給的未免也太輕易了些。
而且,這麽好的東西,孟子翁之前一直藏着掖着,就連極樂宮中也未必有其他人修習過,落到他們天衍宗手裏,那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秦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在此之前,還是要多做準備。
想要獨創一門功法何其艱難,孟子翁此前在修真界除了格外花心,也并未有天才名聲傳出,秦疏推測,他應是在前人的基礎上得了什麽啓發,才能創出這部功法來。這才是他最近一直往藏經閣跑的原因。
就這樣,秦疏過上了和巫行雲雙修幾日,去藏經閣待上十幾日的日子。
若說最大的收獲,就是他發現所有的雙修功法其實都有一個很大的弊端,說是雙修,可再好的雙修功法也彌補不了一點——心境。
修為提升了,心境跟不上。
秦疏思來想去,能夠錘煉心性,同時還不會有所損失的方法,應該就是問心陣一類的陣法了。
類似的陣法或法寶每個門派都有,天衍宗的碧泉谷就是這樣一個所在。碧泉谷本是某個大佬的須彌芥子,當年那位大佬渡劫失敗,大爆裝備,之後碧泉谷就成了天衍宗的碧泉谷。
此後經年,宗門又在上面疊加了一些陣法,使之成為一處修煉聖地。
秦疏和巫行雲商定,兩人就前往碧泉谷。
遠望碧泉谷,與天衍宗的其他山頭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格外清幽一些,四周彌漫着淡淡的靈氣,只有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其中的厲害。
守門的是蓮臺峰的韓師叔,兩人按照要求上交了需要的貢獻點,韓師叔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轉,随手一揮,一個個閃着熒光的符牌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人生有四苦——生、老、病、死,有三悲——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你們要體會哪一重?”
巫行雲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三者,秦疏對他的選擇并不意外,也跟着選擇了同樣的符牌。
“韓師叔,我們會進入同一場試煉嗎?”這是秦疏最想确認的事。
韓師叔意外于他竟會問這樣的問題,但看兩人親密地站在一處,又好像沒有多意外了。年輕人正是情熱的時候,秦疏能如此遷就巫行雲,在一衆劍修中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他想着劍修有個道侶不容易,便勸了一句:“道侶之間還是選擇前四苦比較好。”
秦疏明白他的意思,卻也知道妻子為何這麽選擇,遂道:“不過是一場試煉,若是因此影響了感情,那也只能說明我做的還不夠。”
韓師叔嘴角一抽,這話哪裏是對他說的?沒想到劍修竟然也會耍這樣的小心眼。
韓師叔一揮衣袖,直接将兩人送了進去:“此次試煉歷經九日,每三日經歷一世憂苦,待到試煉結束,自會出來。”
韓師叔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再一睜眼,秦疏有片刻的恍惚,好像忘記了什麽。便在這時,一陣鐘磬之音響起,秦疏忙正了衣冠,前往講堂,今日是顧夫子講學,顧夫子最是嚴厲,晚了是要受罰的。
到了那裏,先就見到了巫行雲,巫行雲是富商巫家的公子,面若好女,初初見面時,他很是驚豔了一把。
只不知怎的,從進學那天開始,巫行雲便看他不順眼,平日裏拉幫結派,根本沒有讀書人的樣子,秦疏初見時的好感瞬間淡了,對他很有些看不上眼。
兩人視線相對,巫行雲翻了個白眼,鼻腔擠出冷哼,秦疏心下亦是冷哼一聲,暗道:還是自己養氣功夫更好一些。
課上,顧夫子就此前的課業點評一番,對秦疏的文章十分贊賞,看巫行雲一臉的不以為然,心下不喜:“做學問須得心無旁骛,如此才能厚積薄發,若是每日只想着虛無度日,莫若早些出外讨營生,也免得污了聖賢書。”
秦疏狀似不經意地看了巫行雲一眼,巫行雲見他面上悠然,心底簡直煩透了。
他也不知怎麽回事,見到秦疏的第一眼就打心眼裏反感,更讓他讨厭的是兩人被分到了一個班,每日處在同一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想不見他還不行,委實煩人。
巫行雲每日裏就這樣煎熬着,課業都受到了影響,被秦疏落下一大截,心頭愈發煩悶,父親見他讀書也沒個起色,已經在想着帶他做生意了。
巫行雲是有些不甘心的,商戶有錢是真,地位低也是真,家裏一直想要培養個讀書人光耀門楣,改頭換面,只可惜……都怪秦疏,如果沒有秦疏……
巫行雲并不覺得自己是無端遷怒,有幾次夫子提出的問題明明他已經想到了答案,夫子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結果全被秦疏截了和,同窗那麽多人,就顯出他的能耐了,實在可惡。
秦疏之心機實乃他平生少見,巫行雲已将之列為頭號對手。
只是,這樣的對手終究将他遠遠地抛在了後面。
轉眼三年已過,秦疏已然考取了功名,他卻還是個白身,這書院他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秦疏要上京趕考,同窗們商定為他餞行,父親也想提前與之交好,定要他前往送上賀禮。
巫行雲不情不願地去了,只是這一去,直到第二日傍晚方回,回去後也不顧父親要他前去敘話,悶頭回了自己房間,鎖了房門,躲在床上哭了一場。
身體深處的隐痛提醒着他發生了什麽,盡管到現在,巫行雲還是想不明白,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麽滾到一處的。他真是賤的,送上門去給人……
總之,他現在嘔得要死。更讓他不想面對的是,他明明那麽讨厭秦疏,竟然還被擺弄得很快活。
巫行雲大病了一場。其間,秦疏上門,他只避而不見。見他做什麽呢?徒增尴尬罷了。病好後,他開始和父親學習做生意。
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在學業上沒甚出息,做生意卻是一把好手,父親對此很是滿意。
後來,家裏與另一個商戶人家結了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巫行雲對此無可無不可,到了年紀,自然是要結親的。更何況未婚妻面貌秀美,見之可親,兩家門當戶對,他沒有什麽可挑剔的。
只是,新婚之夜他卻迎來了當頭一棒,看着一臉嬌羞的新婚妻子,他那裏就像是死了一樣,根本沒有半點反應。他努力半天,依然無果。看着妻子臉上的不可置信,巫行雲的心也跟死了一樣。
新婚第二天,新娘子就直接回了娘家。後來,這婚事自然作罷,巫家丢盡了臉面,他也沒臉在家裏繼續待下去,主動提出外出跑商。
巫父見他心意已決,松口答應了他。想着年輕人面皮薄,出去歷練歷練也好。
就這樣,巫行雲離開了富貴窩,開始來往于各地奔波。他一心撲在生意上,不過三年,便将生意做到了京城。
錢財便是最大的底氣,又有許多人過來給他說親做媒,就連家裏人也在勸他,娶妻之後便有人照顧他了,沒兒子也沒關系,可以過繼。
大嫂對此事尤為上心,還想将娘家妹妹說給他。巫行雲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全都給拒絕了。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何苦害了人家姑娘。
這日,他與人商談生意,席上喝得多了些,下樓的時候腳下有些不穩,被路過的人扶了一把。
巫行雲只感覺半邊身子都有些不對勁,條件反射地甩開,醉眼朦胧中看清對方的容貌,更是直接厭惡地皺起了眉。
時隔多年,這個人還是如初見時一般讓他讨厭。
今時不同往日,單是秦疏如今的身份,巫行雲便會主動避讓,只是他是真的醉意上頭,否則他在生意場上歷練多年,就算心底厭惡,也不會如此直白外露。
秦疏一身官威,面色沉穩,心底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巫行雲眉眼間是熟悉的厭惡,可他看到的卻是另一番味道,讓他午夜夢回,反複回味的味道。
多年的養氣功夫簡直一夕破功。秦疏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不過是一夕荒唐,他記了這麽多年也就算了,真見着人後竟然險些把持不住。
他蹙着眉看眼前之人,心道:“你好好地在家鄉不就好了嗎?為什麽偏偏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秦疏對随從道:“我這邊有點急事,你去知會一聲,今日的宴請算在我的賬上,改日我會當面賠罪。”
秦疏将人帶回了家,兩人又滾到了一起。這次,秦疏全程主導,巫行雲半推半就,等到了後半程,巫行雲酒也醒了,人也懵了,他恨不能回到那個樓梯口,将被迷了眼的自己晃醒。
風高浪猛,巫行雲只來得及想一個問題:原來他也不是不行啊!
秦疏醒來的時候,巫行雲又跑了。
他看着床鋪上混亂的痕跡,唇角牽起一抹輕笑:“這次可由不得你了。”
巫行雲這一輩子過得憋屈,他以為是露水情緣,結果秦疏那個讨厭的家夥簡直陰魂不散。明知道他心裏厭煩,還總是出現在他面前,以勢壓人,便是在牌位上也壓了他一頭。
*
九日之期一到,兩人出現在了碧泉谷的入口。
韓師叔收回了符牌,看着兩人怔忪的神情,心下一嘆:年輕人吶,就是不聽勸,希望他們能順利走出來吧。
秦疏牽着巫行雲,兩人慢慢地往回走,都沒有看對方,也都沒有說話,同樣沒有松開手。
第一世,秦疏怨巫行雲的狠心無情,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巫行雲憎惡秦疏的糾纏不休。兩人成了一對分不開的怨侶,除了床上和諧,哪哪兒都互相看不順眼。
第二世,“情之一物,最費思量”,兩人聚少離多,中間又生了諸多的波折誤會,吃盡了相思之苦。
等到第三世……
等到第三世,只能說某些存在是惡心人的一把好手,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試煉,偏偏多了一個蔚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