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攻11 行雲,莫要心……
第66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攻11 行雲,莫要心……
秦疏心頭一凜, 這些野人絕對有古怪。
雖然他剛剛是有些忘乎于外了,可也不至于這麽多人藏在這裏一點也沒有察覺。
秦疏将神識探出,之後更加心驚,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漂浮在虛空之中, 周圍的一切都是虛無。唯一能夠确定的是, 這裏的空間十分空曠, 難道鐘玄天一斧頭将他們劈到了異度空間?
秦疏心底默念“赤霄”, 須臾之後,一道紅光從上方疾射到眼前,到了秦疏頭頂的位置堪堪停下, 如果這不是自己的本命靈劍,秦疏簡直要懷疑這劍想要弑主。
這群人許是長久地生活在地下,乍然見光, 本能地躲避。
秦疏也看清了他們的情況, 雖然這些人的穿着過分原始了些,卻出乎意料的幹淨, 只是氣息有些陰森, 莫名有些親切。
巫行雲從他的懷裏轉過身,與他背身而立, 目光從這些人的右頸掃過,這裏一共有十二個人,他們無論男女, 每個人右頸都紋有火焰狀的圖騰,就連其中的那個小孩也不例外。
“魇鬼宗。”
只這一句話,原本還在小心觀察着他們的這群野人中就有人道:“你知道魇鬼宗?”發音的腔調有些古怪,不過還是能夠聽得出對方說的是什麽。
巫行雲沒有回答這句話,他的目光向遠處看去, 那裏是無盡的黑暗,根本看不出這條地底的通道到底有多遠。
他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周圍的人,從他們白慘慘的臉上,不難看出激動。
看來,魇鬼宗的這些人恐怕是因為什麽意外,被困在了這裏,否則也不會是這副神情了。
秦疏在藏書閣也看到過有關魇鬼宗的記錄,魇鬼宗是一個十分神秘的門派,有傳聞說他們的攻擊會形成十分恐怖的噩夢,讓人在驚懼中死去,殺人于無形。
同時,這個門派的人形如鬼魅,十分擅長隐匿,也難怪之前他沒有察覺了。
只是,書上記載,這個門派已經消失了幾百年,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們。
Advertisement
秦疏見他們并沒有攻擊的意思,伸手摟住巫行雲的腰,赤霄劍從兩人頭頂倏地出現在他們腳下,秦疏用眼神詢問妻子:“走嗎?”
巫行雲扯了下他的衣袖,随即看向之前出聲的那人:“魇鬼宗就剩下你們這些人了嗎?”
聽到巫行雲的問話,這些人頓時警惕起來,竟然當着他的面開始嘀嘀咕咕。
“大師兄,不能告訴他實話。”
“對,知道我們就剩下這些人,他們一定會去偷家的。”
“對啊,師父說修真之人陰險,讓咱們千萬小心被騙。”
被叫作大師兄的那個頭發已經染了灰,此時他眉眼狂跳,這些缺心眼的家夥,怎麽能當着這兩人的面把老底掀了呢?
巫行雲看得好笑,到底在地底下待了幾百年,如果他們走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就是名噪一時的魇鬼宗人。
巫行雲心念電轉,這樣一個早已銷聲匿跡的門派,只剩下這麽幾個一看就不能打的門徒,想要收拾他們秦疏一個就能做到。
就算他們有什麽特殊的保命手段,他手裏還有一柄還沒焐熱的小斧頭,滅了他們簡直輕而易舉,還不怕別人知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這簡直是送上門的機緣,不拿走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修真本就是一場掠奪,這念頭一起,巫行雲就沒有再遮掩,山洞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秦疏感知到他心頭的想法,就分出一縷神識看着他,免得他造了殺孽。雖然他的本職任務只有任務對象一個,可地府這麽安排的最終目的卻是為了減少地府中的陰魂,這要是殺了,投胎名額就更緊張了。
這一刻,秦疏忽然想到了蘇從南的任務卡——love and peace,如果他順便多保住一些人的性命,是不是就能獲得更多的積分?
雖然現在府君所說的積分兌換商城還沒有上線,但積分肯定是多多益善的。
秦疏扣在巫行雲腰間的手更緊了些,“走了,別忘了天晶藤。”
一個清瘦的草裙站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巫行雲:“天晶藤嗎?我有很多很多,你長得真好看,可以做我的道侶嗎?”
秦疏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目光如電,只見說話這人青白着一張臉,跟鬼一樣,竟然也敢跟他搶人?
秦疏的目光太過犀利,清瘦草裙直接退後兩步,周身騰起一股灰蒙蒙的霧氣。
秦疏伸指對着他所在的方向彈了一下,頓時破了那層屏障。
原本還有些傻乎乎的魇鬼宗弟子終于生出了危機意識,全部都聚攏在那個被叫作大師兄的人身後。
那個大師兄手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球狀的東西,秦疏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不等對方動作,直接一劍揮出,對方吃痛,那東西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陣輕響。
那聲音好似從萬物初始傳來,直擊人心,秦疏意識到這東西的厲害,直接将那小球攝入手中,這才發現,小球表面有一些細密的孔洞,聲音就是從那些孔洞中傳出來的。
大師兄沒想到他的法器竟然這麽輕易就被對方多了去,低喝一聲:“擺陣。”
随着這一聲,其他草裙的氣勢頓時一變,很快就分散站好,将兩人困在中間。
秦疏周身氣勢如虹,他本不想傷人性命,前提是這些人沒有威脅到他。
一個神秘的魇鬼宗,誰知道他們有哪些古怪法門,秦疏不會拿他和妻子的性命開玩笑。
“遙山,不得無禮!”隧道裏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伴随着這一聲的還有拐杖觸地的聲音。
草裙們聽到師父的聲音,停止了結印。
秦疏看到隧道裏走出了一個男子,和蒼老的聲音不同,對方的相貌竟是十分年輕,和那個被叫作遙山的大師兄相比,反而更像徒弟。
秦疏發現,自打這個人出現,妻子眼裏就在放光,渾身上下寫滿了躍躍欲試,秦疏抓住他的手腕,傳音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巫行雲唇角勾出一抹笑,他只是在留影石上看過這人的影像。
這個人叫杜謙星,他原本是靈獸宗的新秀,後來被同門坑害,道體破碎。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人早就死了的時候,他卻再次出現在了修真界。
此時距他身死不過才十年光景,他的修為竟然已經突破合體,原來他當年魂魄離體,剛好被魇鬼宗的人拘走。那人将他和許多其他的魂魄一并封入一個法寶之中,想要将他煉化,沒想到反而被他得了機會。
他将那些魂魄全部吞噬,借此強大自己的魂力,魇鬼宗那人實力不佳,沒有發現法寶中的變化,日常修煉都被帶在身邊的他瞧個正着。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杜謙星竟然重塑了肉身,以這樣一種離奇的方式得到了新生。
杜謙星身體都沒了都能東山再起,報仇雪恨,他的情況遠沒有對方那麽糟糕,是不是也能……
杜謙星一出現,他那些徒子徒孫就全都圍在了他的身邊,杜謙星将他們安撫下來,然後對兩個外來者道:“我與兩位小友并無仇怨,還是勿要妄動幹戈為好。”
杜謙星的身體應該很不好,不過說上這麽一句話,就急喘了幾下。
巫行雲知道這人不是善茬,示意秦疏小心。笑看着杜謙星道:“魇鬼宗在修真界早已銷聲匿跡,今日竟然能夠在這裏遇到杜前輩,這還真是緣分。”
杜謙星微微眯眼,巫行雲一口點名他的身份,說話不卑不亢,再看他身邊那人,雖一言不發,看着就不像是好惹的,再看那柄劍修的标志性武器,心裏有了猜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天衍宗的小友,确實是緣分。不知兩位小友可認識郎易之?”
秦疏心頭微訝,身為鑄劍峰弟子,他如何不知上一代峰主名諱,只是不知這人如何與師祖相識。
杜謙星雖然被困地底幾百年,卻一刻未忘重見天日,更沒有忘記他的仇敵。
秦疏雖然面上絲毫未露,但修真本也不必通過眼睛查探,更何況在地底的這幾百年,比起用眼睛觀察,他們的每一根神經都更加活躍。哪怕是流動的空氣都能向他們傳達許多信息,否則他的徒子徒孫也不會剛好守在兩人掉落的位置了。
雙方互相試探一番,短暫地達成了共識。
杜謙星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全靠修為硬撐,即便如此,也随時有兵解的危險。
他邀請兩人随自己小坐,同時安排遙山帶人将山洞裏的東西迅速收好。今天,他就要離開這裏!
杜謙星的住處是一個随身宮殿,裏面布置的十分華麗,與幽暗的地底格格不入。
巫行雲想到那些身着草裙的魇鬼宗弟子,有些默了,比起他師父,這位屬實是過于摳門了,他就不信這老匹夫不能給那十幾個人提供可穿的衣服。
轉而一想,任誰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幾百年,多少也會生出些毛病來,巫行雲想到此處,竟然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來。
巫行雲問道:“前輩邀請我二人過來,想必是有所求,不如直說?”
杜謙星沒想到他開口竟然這麽不客氣,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不愧是巫玄天的血脈,果然夠張狂。”
他也沒有時間廢話,直說道:“我需要長生丹。”
巫行雲和秦疏兩人毫不意外,杜謙星确實是一副馬上要死了的模樣。
有所求就好。
巫行雲直接取出一個瓷瓶,杜謙星眼睛一亮,延壽丹易得,長生丹難求,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手裏真的有這丹藥。
杜謙星沉住氣,問他:“你有什麽條件?”
巫行雲:“我想知道你當年東山再起的法門。”
功法是一個門派立足的根本,自然不能輕易洩露,不過巫行雲堅信一點,只要誠意足夠,一切皆有可能。
杜謙星确實心動了,他直言:“方法我可以告訴你,只是這法子對你無用。”
從他出現,到兩人随他前來,那個叫秦疏的劍修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巫行雲身上,觀兩人氣機,定是道侶無疑。
秦疏如此,定然是擔心他對巫行雲不利,随時準備将人護住。再結合巫行雲的條件,想必他是受到了什麽重創。
杜謙星沒有說功法,只說了他當年為何能夠肉身重塑的內情。
首先要有足夠的魂魄給他吞噬,其次要吞掉将他關進煉魂鼎的人,而且是利用魇鬼宗的功法反殺,三者缺一不可。
這種成功幾乎是不可複制的,且不說魂魄離體的危險,就算他能賭,卻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是被吞噬的那一個,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誰會用自己的命來換命呢?
巫行雲大失所望,杜謙星說得對,這條路于他而言根本就行不通。
秦疏卻是松了口氣,“行雲,莫要心急,你會恢複的。”
巫行雲知道,秦疏對他的身體很上心,平日裏所有的事情都會代勞,不讓他使一點靈力,他也确實是在好轉,可他還是會心急,“我要報仇。”
“報仇”兩個字似是某個開關,之前還一副長着模樣的杜謙星頓時咒罵起來。
他說話的速度太快,巫行雲起初也沒放在心上,直到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
“孟子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