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事業批真可怕!
第28章 第 28 章 事業批真可怕!
宋秋實和褚涵是在小區門口不期而遇的。
見到對方的一剎, 兩人只是稍微愣住,随即便陷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微妙感中。
思禮那邊, 宋秋實大方将手中權利讓渡出去,連股權都沒留。
博年這邊, 一個《瘋狂之路》的IP開發錯漏百出,沒有資深高管委實頂不住。
宋家四姐弟的争鬥已然搬到臺面上, 看下來反倒是宋秋實有良心一些。
百家媒體備好稿件,思禮的頭部藝人空出檔期, 與宋家往來從密的遠親近鄰密切關注着……這當中自然包括剛從一衆叔伯當中殺出血路, 繼承博年集團的褚涵。
沒幾天了,整個內娛都在等宋思禮斷氣。
就在這節骨眼上,宋秋實和褚涵還有多餘的心思來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
是該微妙一下的。
好在兩人已成老板與直系下屬,目标一致, 倒是無妨。
登門之前稍作交流,褚涵得知宋秋實想簽許意知進博年全方位培養。宋秋實則知曉不日前, 許意知通過A臺的陳茂元向褚涵遞送了求職簡歷,應聘博年娛樂職業經紀人一職。
求職簡歷寫得相當不錯,搭配她對內娛現狀的理解、博年娛樂三年五年內的拓展思路, 未來大環境趨勢,以及五個類型的藝人培養規劃書。
宋秋實端得明白,這一趟老板親自來了, 想必許意知能夠如願。
他是不着急的, 等他正式任職博年的執行總裁, 這小孩兒還歸他管。
褚涵也表了态,許意知錄節目時首選他的戰隊,多了這麽一重師徒關系, 她想要在不同的領域做嘗試,他樂于給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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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兩三年時間足夠,做不好就直接轉到藝人部去,她會更加專注,努力去紅。
宋秋實頻頻點頭,嘴上以老板為優先,行動上卻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
褚涵拿眼神質疑,他就說,來都來了,順便會會晏何安。
嗯,晏何安……
褚涵差點忘了這一號人。
“會會也好。”電梯裏,他委以重任的拍了拍宋秋實的肩膀。
宋秋實端了一臉的沉穩,多少抱一點兒僥幸心理。
萬一沒談攏,那就是他的機會。
Superstar當然是越早培養越好!
褚涵看破不說破,由得他去應付晏何安。
心思流轉間,視線通過電梯內的金屬反光面不小心接觸上。
兩人不約而同的吐槽外加共鳴:事業批真可怕!
……
上午,10點42分,2501住戶家。
簡單的寒暄過後,客人被請進門。
褚涵站定在客廳中央區域,像開啓新地圖的大型食肉動物,用目光巡視周遭環境,淺評:“很整潔。”
他很滿意。
許意知一臉的耐人尋味:“劉主編的功勞。”
晏何安為自己站臺:“廚房是我收的,你喝牛奶的杯子,吃蛋餅的盤子,也是我洗的。”
許意知先惆悵的看了他一眼,再眼巴巴的望了褚涵一眼。
大佬想起那份從工作要求到生活所需都巨細描述清楚的求職簡歷,會意道:“可以提供住宿,前提是你能通過面試。”
有機會!
許意知表情亮了!
宋秋實只好奇:“劉克來過?”
“來了,剛走。”晏何安是個識趣的,主動邀請他上樓坐,“朋友送了我一套茶具,您給品鑒品鑒?”
宋秋實神色微變:“秦夏送的?”
晏何安笑成一朵不值錢的塑料花:“秦夏老師在節目裏對我們小知照顧有加,前些天我老家的親戚送了一些土特産,我當做順水人情送她,她卻回贈我茶具,她人真的太好了!”
當今內娛藝術與商業價值最高的女明星,能不好嗎?
而宋思禮私下酷愛搜集名貴茶具,子女們自小耳濡目染,即便不感興趣也略知一二,宋秋實更是專精此道。
“品鑒不敢當,就看看吧。”他面無表情往樓上走,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
晏何安眼神給到不會在這裏住太久的小房客:“你好好招呼褚總。”
許意知無語的點着腦袋,跟他錯肩時,話音拖沓的小聲內涵:“晏哥,做個人吧,那好歹是你的前輩。”
晏·茶裏茶氣·何安:“放心,會好好跟前輩取經的。”
專訪的宣傳短語他都想好了:《聊聊緣分的重要性,深入認識他,與天後最終走上不同道路的王牌經紀人——宋秋實》
……
許意知無法預判晏何安對宋秋實的‘專訪’會搞成什麽樣兒,她倒是把網上能搜到的褚涵的專訪和相關信息都了解了一遍。
廚房裏燒了水,做淺烘手沖咖啡,搭配褚氏餐飲旗下連鎖品牌‘Wlid’的招牌榛果曲奇,盛盤放到挑剔的大佬面前。
“餐具都是新的,剛開封。曲奇是昨晚買的,我吃了幾塊兒,不過都帶着塑料手套拿取。”這場面試,許意知走坦誠風。
大理石島前,褚涵坐在劉克先前坐的位置,垂眼看着小朋友款待自己的咖啡和點心,故意板着臉問:“功課做得那麽足,不擔心我扣你溜須拍馬的帽子?”
許意知撇撇嘴:“那乾隆不殺和珅,是因為他殺不動嗎?”
褚涵沒繃住,失笑道:“拍馬屁只是和珅的技能之一,他是有能力的。”
“我也有能力!”許意知底氣很足,“不然您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
褚涵跟她打明牌:“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想培養你成為博年娛樂的頭部藝人,給你最好的資源,只要你把握住機會,一樣能打敗秦夏。”
許意知心驚膽戰,整個人都僵硬了!
怎麽被看穿的?
什麽時候的事?!
褚涵拿起杯子湊到鼻端細聞,純粹自然的咖啡香,起唇薄飲一口,是附和他标準的口感。
如果她在工作上的表現能跟這杯咖啡一樣,那就更好了。
“我派人查過你。”他說,“你跟晏何安根本沒有親屬關系,大約是《我的舞臺》開始錄制前的一周,你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小區。在此之前,無論是晏何安的老家還是南城,找不到任何與你有關的信息,就像是憑空鑽出來的人。”
許意知緊張得控制不住語速,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所以、呢?”
“不用緊張,我都查不清楚的人和事,這個圈子裏就更沒人有本事查清楚了,我也沒打算對你刨根問底。”褚涵說到這裏,忽然往樓上看了一眼,“晏何安知道你的來歷嗎?”
百米高的巨浪劈頭蓋腦的打來,許意知暈頭轉向,十指摳着椅子邊緣,摳得指尖泛白、發了麻。
猶豫再三,她被動的點了點頭。
褚涵稍是揚眉,結論:“那看來你們的關系很牢固。”
許意知下意識想要反駁,他用眼神打住:“無所謂,博年跟君和文化會有長期戰略合作,有你在,說不定更方便。”
“這麽說你同意我入職了?”許意知又驚又喜。
驚的是大佬對全盤的掌控力,喜的是她終于能夠得償所願。
“同意。但是年齡不夠,這點你自己想辦法盡快解決。然後等人事通知吧。”褚涵喝完咖啡,起身告辭,都不等樓上那位。
大佬私下裏比錄節目時更加冰冷難以接近,作為導師的時候他還會嘴毒刻薄學員,而僅僅只是‘褚涵本人’時,他表情極少、情緒起伏極小,簡直是一個樸實的利己主義者!
許意知完全拿不準他的路數,只能馬首是瞻的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到寬敞的玄關。
褚涵轉過身看她,冷漠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許意知頭皮都麻了,強擠出一絲比哭喪還難看的笑容:“您慢走。”
褚涵盯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小孩兒,猝不及防問:“你怕我?”
這人,天生對外人感知力差還是怎麽樣?
許意知心力交瘁:“老底都快被你掀幹淨了,不該怕嗎……”
“有點道理。”褚涵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似乎是在解釋,“我對你沒有敵意,入職後好好幹就是了。”
他轉身過半,忽然想到什麽,又轉回來道:“Wild雖然是我祖母創立的,但實際上我與她的關系并不好。訪談裏說的那些話,不要當真。”
所以那塊風靡全國的現烤榛果小曲奇,他是不愛吃的。
許意知愣在原地,褚涵離開好一會兒了都沒回過神。
訪談裏說的那些話不要當真?
總覺得以前在哪裏聽過誰說過……
腦中浮現出秦夏自帶官方笑容的臉,繼而,再想起弄丢了的表。
應該落在休息室了,要回去找找看嗎?
還是聽晏哥的,努力賺錢給自己買一支新的?
許意知雙手拍在臉頰上,拍出表達煩躁的‘啪’的一聲脆響。
身後傳來腳步聲,兩個男人戴着虛假面具,談笑風生的走下樓。
他們也結束戰鬥了。
……
晏何安送走宋秋實,門關上,琢磨着午飯吃什麽,一回身,發現許同學還立在玄關怔怔出神。
“談得如何?”這句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許意知一五一十的答:“嫌我年齡小,得想辦法操作一下,然後等HR通知。”
晏何安雙手插兜,幹脆道:“就拿着那張身份證去,你是褚涵直接點頭批準的人,到人事那兒走個過場,問你,你就說真實年齡19歲。”
許意知木然點頭。
至此,晏何安确定她狀态不對。
“這樣啊……”他閑庭信步的走到她跟前。
“怎麽?”許意知立刻豎起身上的刺。
“沒怎麽。”晏何安調開視線欲蓋彌彰的看別處,眼眸深處逐漸憋出一股極其八卦的壞心,“就是想問問你啊,你覺得宋秋實和褚涵哪個更有可能是你親爹?”
許意知:“……”
許意知:“???”
表情崩壞,內心咆哮。
滾啊!!!
……
早上見了三位重量級,下午的來訪者都可以忽略不計。
許意知确定了去向,塵埃落定,只等今晚公演結束,她去磨拽姐和淼淼的合同。
想來問題不大。
下午四點多的光景,陳茂元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先問她面試情況如何,得知結果後,邀請她和晏總去公演現場湊熱鬧,給第一排居中的位置!
許意知稍作思索,答應下來。
她就要成為職業經紀人了,不僅要培養藝人,更要挖掘藝人。
穿越前沒看過完整的《我的舞臺》,親臨現場近距離觀察學員的機會不能放過。
再者,關于那只表。
許意知思前想後,最有可能落在秦夏的休息室。
換別的地方都好說,被工作人員或者清潔阿姨撿走了也行!
萬一被秦夏本人或者優優姐撿到,發現背面一模一樣的‘qx0920’……
許意知無法再想象下去,趕緊找補吧!
……
晚六點,來到A臺電視大樓。
此時觀衆已經在有序入場,主樓上拉出《我的舞臺》巨幅宣傳海報,首播延期的負/面消息絲毫未影響今晚的公演。
前門聚集了大量粉絲,晏何安開車經過時,車窗外飄來粉絲擲地有聲的反擊——
“我們夏夏當然是憑獎項憑實力當導師,不然憑什麽?紅毯豔壓嗎?哦,好像也是輕松不費力的哈!當季高定随意選,品牌爸爸寵上天,大導演的天選之女!羨慕吧?好好羨慕。”
許意知坐在副駕上,聽得一清二楚。
沒忍住扭頭去看,春婉婷那一小撮粉,被大片秦夏的粉絲左右夾擊,憋得臉都綠了,毫無還嘴之力。
正主不出實績,到頭來慘的還是粉絲。
晏何安把車窗升起,故意問:“二十年後,秦夏的粉絲還這麽厲害?”
許意知無奈的嘆出一口氣:“撕遍內娛無敵手,出征海外,歪果仁都被搞蒙圈了。”
說完意識到什麽,側首去瞪他,随時準備向剛才秦夏的粉絲反擊春婉婷粉絲那樣,尖銳的反擊!
哪知,晏何安看着前面堵得要死的路,嘿地一聲沒品的笑了:“我的勞斯萊斯穩當了!”
一門心思想把天後拉下神壇的天後親閨女,無了個大語!
……
演播廳後臺,為了節目效果,鏡像PK結束前,四位導師都要呆在一間觀戰房裏。
周嶼鈞跑去現場跟觀衆搞互動去了,褚涵還堵在周六的晚高峰裏,觀戰房暫時只來了秦夏和春婉婷,并肩坐在妝臺前,配合化妝師做最後的調整。
比拼人氣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現場活動的粉絲數量。
對于來時樓下的場景,春婉婷很難不在意。
幾次主動沒話找話的刺秦夏,都被敷衍過去。
這敷衍又跟往常不一樣。
春婉婷了解秦夏,看得出她心不在焉,弄得自己也跟着貓爪心。
“你到底怎麽回事?”她不耐煩的問,“馬上開始錄制了,你這一臉的心思破綻是要擺給觀衆看?”
秦夏從玄學的猜想裏抽離出來,眼直直的回視她:“你……關心我?”
春婉婷驀地把臉轉正:“我沒有!我只關心你什麽時候離開思禮!”
話罷,秦夏調成振動的手機開始瘋狂的進短消息,詭異得像是中了邪。
與此同時,觀戰室裏電話鈴音四起,緊迫的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秦夏拿起手機一看,再轉頭,詫異的望住春婉婷,将短信內容展示給她看——
“很快就能如你所願了。”
屏幕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宋老先生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