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都市戀綜(40)
第040章 都市戀綜(40)
在得到行洲集團之後, 劉誠的生活并沒有他想的那麽一帆風順。
當初他用多麽肮髒的手段奪走行洲幾乎舉世皆知,再加上為了把江舟踩進泥裏翻不了身,劉誠欠了太多人情債,也被人捏了不少把柄, 更別說還有江家旁系那堆屍位素餐的家夥, 他幾乎做什麽都舉步維艱。
這五年來, 行洲非但沒能恢複江舟在位時的元氣,反而一直在走下坡路, 劉誠為此不知受了多少明裏暗裏的嘲笑, 也決心要做出點成就打那些人的臉。
劉誠的确是個很有眼光和能力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幾乎一己之力就把江舟一家人踩入泥潭。早在FS公司宣布進軍中國時他便看上了這塊肥肉,這裏有不少先進科技專利, 只要能達成深度合作, 行洲起碼能恢複當年的榮光。
行洲如今再失利也依舊是個龐然大物,劉誠有信心用優渥的條件吸引還沒在中國站穩腳跟的FS公司, 他也的确給了足以讓任何人動搖眼紅的誠意,卻沒想到FS那邊連看都不看就打發了,無論劉誠再怎麽加大籌碼都毫無動搖。
劉誠打聽了半天都不知道為什麽, 只聽說是和FS傳說中的支柱Mr.L有關, 他正納悶自己啥時候得罪國外的神秘大佬, 結果就看到了綜藝中自爆身份的柳醉眠。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如果柳醉眠就是Mr.L,那他們之間的恩怨簡直就是不死不休,劉誠一方面暗罵江沉星這家夥真是個禍水,一方面卻也輕松不少。
為了扳倒江舟,劉誠對江家人的一切信息都了如指掌, 更別提柳醉眠還是江家的鄰居,幾乎也是劉誠看着長大的。他很明白柳醉眠這家夥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 劉誠都能把江舟弄到監獄裏去,再搞一個不識人情世故的柳醉眠不是輕而易舉?
因而劉誠幹脆趁柳醉眠錄綜藝的時候直接闖到FS總部來,他的算盤打得很好,只要和對方合作再慢慢滲透,遲早能用各種手段把柳醉眠從參與公司決策的董事變為只鑽研技術的工具人,到那時,行洲再上一層樓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想到柳醉眠不甘不願卻還得為自己效力的模樣,劉誠就身心舒爽。
然而在唐肅的辦公室看到江沉星卻出乎劉誠的意料,尤其是當唐肅介紹江沉星為FS公司的未來董事之後,劉誠臉色一黑——江沉星這小兔崽子可比柳醉眠難纏得多,要不是為了避免江舟狗急跳牆,他當初絕對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江沉星。
江沉星有些意外唐肅的話,但也不打算在劉誠面前反駁,畢竟這衣冠禽獸的算盤都打他臉上了,為了保護柳醉眠的地位,他哪怕是裝也要裝出和FS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你還有事嗎?沒事就離開吧,畢竟報警抓你這個非法入室的家夥也挺浪費警力的。”江沉星笑眯眯道。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不過他們之間也的确沒有客氣的必要。劉誠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達成所願了,要想和FS公司合作必須得更換計劃從長計議——他當然沒打算放棄,早已把柳醉眠當作是囊中工具人。
劉誠決定先行離開,但也不想讓江沉星好過得意,就在他猶豫要怎麽放狠話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包含怒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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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會在這裏?滾出去!”柳醉眠慘白着臉站在門口,向來清冷的音色都因憤懑而沙啞,“這裏不歡迎你,快滾!別髒了我們的地!”
唐肅驚呆了,他從來沒見過柳醉眠被氣成這樣,要知道柳醉眠面對把他關入戒同所的柳家人也只是更為冷漠而已,而現在呢?這個平時半個字都懶得蹦的家夥居然都會說髒話了!
——在M國的那種環境中生活了五年,柳醉眠可是一句FUCK都沒說過!周圍人還以為他是聖徒轉世。
“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劉誠現在可是行洲的董事長,哪裏被這樣對待過,連僞善面貌都裝不下去了,怒氣沖沖地對着柳醉眠叱道。
“你不是客人,更不是人。”柳醉眠反唇相譏。
兩人的争吵令一旁的江沉星都嘆為觀止,柳醉眠在錄綜藝時怼楊望就已經讓他很驚訝了,現在怼起劉誠來居然反應更快,絲毫不見平日說個話都要思考很久的慢吞模樣。
抛去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詭異心情,江沉星拿起手機打開撥號鍵按下110三個數字,随即把畫面亮給劉誠看:“你真的要我報警?”
劉誠不甘心地看了唐肅一眼,卻見對方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能很不甘心地就此作罷。其實也是他沒搞清情況,以為柳醉眠只是個普通的技術人員,然而實際情況是柳醉眠離開FS随時可以東山再起,FS沒了柳醉眠只有在更疊極快的科技行業倒閉。
所以唐肅不給劉誠面子根本就是有恃無恐,FS公司的任何一個董事都恨不得把柳醉眠當作上帝供起來,他們連柳醉眠硬要來中國發展的“奇葩”要求都能答應,又怎麽可能會怕得罪一個沒啥合作的商人?
盡管在劉誠眼中的柳醉眠可惡至極,就像得勢不饒人的公雞,但江沉星卻覺得此時的柳醉眠可愛極了,頗有種從小貓崽進化為戰鬥力超強的護崽母貓的架勢,當然江沉星必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被護的崽崽。
然而這麽可愛的柳醉眠,卻因劉誠的一句話而變了臉色。
只因臨走前,劉誠突然對江沉星表面慈祥,實則滿懷惡意地笑了笑,用着長輩的口吻道:“說起來上次聽到你的消息還是得知你和楊家小子要結婚了,我本來還想去讨杯喜酒喝喝,誰知婚禮突然就取消了?我還覺得你倆挺配,怪可惜的。”
江沉星從不懷疑劉誠這些年來仍舊派人盯着自己,這也是他追查真相時一再小心的原因,但他着實沒想到劉誠連自己和楊望曾準備結婚的隐秘消息都知道。
劉誠此時把這種事說出來,無疑是為了挑釁和惡心人,江沉星目光一冷,他剛想怼回去,便看到柳醉眠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柳醉眠又變成了黏人精的模樣,親昵地抱住江沉星的手臂。他下巴微揚,用着冷淡到傲慢的語氣道:“我和星星結婚也不會給你發請帖的,怕弄髒了婚禮。”
劉誠不怒反笑:“哦?怪不得你踹了楊望,原來是找到更好的了啊。”
柳醉眠當然見不得劉誠把江沉星說成是見異思遷攀附權貴的金絲雀,氣得想要沖上去打人,卻在行動之前被江沉星一把摟在懷裏不能動彈。
“是啊。”江沉星輕笑道,“柳醉眠的确是最好的。”
“有這麽好的人真心以待,我何其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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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把“這裏不歡迎你”這幾個字寫在臉上的沉眠兩人的冷視下,劉誠最終還是沉着臉離開,他的秘書憤憤不平地跟在身後,卻發現劉誠一離開FS的監控範圍,便突然笑了起來。
“劉總?你不生氣嗎?”秘書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是劉誠的心腹和近親,為當年扳倒江舟也出了不少力氣,倒是沒什麽不能開口問的。
“有什麽好生氣的,敗犬之吠而已。”劉誠冷嗤道,“我本來以為柳醉眠就是最近一直在追查那十億資金流向的黑客,想查當年的事情,但看他那副模樣,估計什麽都不知道。”
秘書一喜:“那我們安全了?”
劉誠搖頭:“只要有江沉星這個定時炸彈在,我們就永遠不會安全。江舟已經死了,我還以為他再沒依仗,卻又冒出柳醉眠這個滿腦子粉色氣泡的蠢貨,那小兔崽子還真是好運。”
作為一心往上爬之人,劉誠顯然很看不上柳醉眠這種懷抱金子卻要全送于人的戀愛腦——他要是有柳醉眠的能力,說不定當初不用陷害江舟都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了!
想到這裏,劉誠再次冷笑一聲,命令秘書道:“叫老張随時做好準備,他孩子的治病錢我會先打過去。”
秘書精神一振:“您的意思是?”
劉誠目光陰狠:“他倆不是愛的難舍難分嗎?那就送江沉星和柳醉眠一起去地底下做陰間鴛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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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誠走後,唐肅體貼離開,把自己的辦公室挪出來給江沉星和柳醉眠當二人空間。
江沉星本想松開抱住柳醉眠的手,卻反被懷中人緊緊抱住了腰。柳醉眠仰起腦袋看着江沉星,用一種如夢似幻的語氣問道:“星星覺得我很好?”
江沉星被這小傻瓜給逗樂了,他親昵地捏了捏柳醉眠的漂亮臉蛋,笑容溫柔語氣缱绻。
“當然,我家綿包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可愛最善良最優秀……”江沉星一連說了好多個最高級形容詞,每個形容都是心中實話,他最後一錘定音道,“是最适合我的人。”
柳醉眠此刻仿若夢游般不敢置信——畢竟江沉星這話跟接受他的告白答應當他老公沒啥區別了——他猛地把腦袋埋在江沉星懷中激動了好一會兒,又擡起頭來輕聲道:“星星,你再捏捏我的臉。”
江沉星配合柳醉眠的奇思妙想,擡手一捏,柳醉眠卻皺眉,有些不滿意的模樣。
“你用力點嘛。”沉溺在愛情氣泡中的柳醉眠說話都像是在撒嬌,語氣黏黏糊糊的,“捏得都不疼,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江沉星被這樣的柳醉眠可愛到頭都發昏,仿佛吸了10個G的貓片一樣瘋狂分泌多巴胺。他更舍不得下重手,片刻猶豫後,低頭在柳醉眠柔軟的唇瓣上親了一口。
雖然只是一個接觸時長僅僅幾秒鐘的輕吻,也足夠令柳醉眠瞪圓鳳眼,清冷漂亮的臉上露出了近乎沉醉的神色,白皙的皮膚上浸滿紅暈。
柳醉眠回味完之後還覺不夠,嘟着嘴還想讨一個親親,然而他和江沉星的身高差注定了後者若是想躲,他連踮腳強吻都不行。
于是柳醉眠狡猾地軟聲喃道:“我果然是在做夢吧,平時夢裏的星星就是這麽親我的,現實的星星肯定比夢裏要親得更多。”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江沉星這下連捏緊指腹都壓不下瘋狂上揚的嘴角了,他又想鑽進去柳醉眠的呆腦瓜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麽,又忍不住想要滿足這喜歡撒嬌的黏人精。
他的心軟得就像棉花糖做出的雲彩,那頭時睡時醒的小鹿在上面瘋狂跑酷,踩下的每一朵漣漪都是潔白綿軟的糖絮。
柳醉眠踮腳仰臉期待了很久,直到腳尖和脖頸都酸了也沒等到江沉星的下一步動作,他遺憾地嘆了口氣,只好自我安慰被星星主動親親這種好事一天要是發生很多次可能會折壽,算了算了,下次再接再——
“唔嗯?!”
柳醉眠的後腦突然被用力按住。
伴随着後腦處的按壓感一同而來的,是面前放大的冷峻面容,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是唇瓣處柔軟的觸感,更是被挑動舌尖侵入口腔的濕意。
被自家竹馬評價為「純得像張白紙」的柳醉眠只把親吻當作是貼貼的一種方式,完全沒想過還有更進一步的吻法。他不懂接吻要張嘴,卻在江沉星面前有種天性般的乖巧,只是被輕輕捏了捏兩腮便軟得任由擺布,本應緊閉的口腔也被肆意探了進去。
陌生而潮濕的觸感令柳醉眠渾身都在抖,這太過舒服了,舒服到一切思考都變成空白。但這種愉悅更多來自于心理上,事實上這個吻更多的是磕磕絆絆舉步維艱,柳醉眠能感受到唇瓣微微的刺痛,被壓着的姿勢也很別扭,脖頸仰得快要抽筋。
沒辦法,江沉星看着熟練氣場一米八,但實際上也是個第一次和心上人熱吻的新手呀。
漫長而又短暫的深吻結束後,兩個人都有些氣喘,柳醉眠半靠在江沉星的胸膛上大口呼吸,向來冷清的薄唇被咬到紅腫嘟起,看上去越發好親,惹人垂涎。
江沉星抱着軟成糖稀般的柳醉眠,對這份冰糖小番茄的食欲不減反增,他有些惡劣地想着一切都是柳醉眠自找的,誰讓對方總是引誘自己,他推脫好責任,便毫無心理負擔地再次俯身吻了過去。
“綿包,閉眼。”
“嗯……”
“站直一點。”
“我、我腿軟……”
“呵。那臉再仰高一些,嘴再張開一點,舌尖伸出來往前探……真乖。”
江沉星在各方各面都是個極有天賦的人,這種天賦似乎也體現到了接吻上面。他很快便學會不再咬破柳醉眠柔軟的唇瓣,卻使接吻對象脆弱的神經因歡愉而更加敏感。
“胳膊環住我的脖子,對,再纏緊一點。”
柳醉眠真是愛死也怕極了江沉星在接吻間隙的命令,他感覺自己從主動攤開肚皮的貓咪變成了躺在砧板上任由擺布的魚,失去了一切主動權。他被吻住自己的男人完全掌控,聽之任之,江沉星灌來多少便承受多少,哪怕撐得像只即将爆炸的氣球,也無法躲開,只能不斷擴大自己的極限。
然而這一切,柳醉眠都甘之若饴。
兩人就這樣濃情蜜意,又跌跌撞撞地吻着,柔和得像是在睡前共分同一顆糖果,激烈得宛如世界只剩下了這一立方米的空氣。
不知何時,柳醉眠被江沉星按在了巨大的落地窗邊,他酥軟得連脊背的冰涼都感受不到,只是一味地、呆呆地、又滿懷欣喜地繼續微張唇瓣等待下一場狂風驟雨。但奇怪的是,柳醉眠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身上人的下一步動作,他這才勉強恢複了神智,有些疑惑地喃喃道:“星星?”
嗚,聲音好啞。
柳醉眠終于找回了一些羞恥心,他滿臉通紅,耳尖處的顏色最為明顯。然而江沉星卻沒有分給他一絲一毫的注意力,深邃的眉眼緊緊盯着窗外。
柳醉眠緊跟着望過去,他的視力沒有江沉星那麽好,從高層落地窗往下看也只能看到隐隐綽綽的人影,但介于那家夥化成骨灰他都認識,所以柳醉眠還是皺起了眉頭。
“劉誠怎麽現在才離開?”
江沉星并不關心劉誠何時離開的問題,畢竟這種事等會兒問問員工查查監控就知道,能把被柳醉眠勾到險些失去理智的江沉星吸引住的,是給劉誠開車門的青年。
那并非是劉誠的司機,而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有着和江沉星兩分相似的臉和大差不差的身高體型。
——江烨華,江沉星的堂哥,江明峰的兒子。
江家人出現在劉誠身邊并非一件奇怪的事,畢竟現在的江家人還靠行洲股份吃飯,也是董事會上支持劉誠的中堅力量。
這些人似乎天生有着比城牆拐彎處還厚得多的臉皮,哪怕行洲不再姓江都能泰然處之,甚至比江舟掌權時過得更自在。
江沉星沒怎麽關注過江家人,他的首要複仇對象是劉誠,打算等把劉誠扳倒後再慢慢收拾這群見風使舵數典忘祖的蠢貨,但在時刻多年再次見到江烨華後,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綿包,我想起來我在哪兒見過那個視頻的受害者了,就是被江明峰殺掉的那個人。”
江沉星語氣急促而不敢置信:
“在江烨華朋友圈的照片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