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變态 好白啊
第36章 變态 好白啊
磨墨的手明顯頓住, 臉上溫爾文雅的面具崩潰,嘴角抽搐。
葉霁雨又重複了一遍:“脫了。”不滿他的假意正經,擡腿踢向雲袍。
低頭筆尖蘸進硯臺, 惡劣地将筆毫炸成一朵黑花, 聽見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脫裈褲。”又補充了句。
瞥了一眼江玄, 高瘦的身子微躬, 掀開外袍露出米白的裏褲,膝蓋的輪廓勾勒,顫抖的手伸進去往上探。
她聽見細微的抽噎。
“真裝,你不是喜歡這樣嗎?”不理睬他,扭頭繼續寫情書。
見字如晤
“娘子……”
擡眼瞧見他正杵在身旁, 腳邊是褪下的單褲。
沖他勾勾手:“再過來些。”
高大的身影壓下來,坐着的自己才至他的腰間,腰側的劍柄差點碰到鼻尖。
“……把外袍往上掀。”手中的筆握得更緊。
那短促的呼吸不知是誰的, 纏纏綿綿環繞兩人周身, 距離似乎比目光所及更近。她不清楚, 眼裏全是那雙緩緩往上的手。
勾起海青外袍,布料争先恐後擠進手心。
他偏着頭不去看她的神情,那根常系的淡紫發帶鑽出發尾,垂在肩上掠過衣領。如同她在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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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卻不耐煩地抓住他的手,将在膝蓋磨蹭半天的外袍猛地往上一拉。
好白啊。
随口敷衍道:“不要哭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手背去蹭細膩白皙的腿肉。
膝蓋曲起, 靠在扶手上, 上面光滑的肌膚被捏得通紅,一邊紅暈未消另一邊又遭了殃。
“腿好看,下次打腿好不好?”她笑眯眯地擡頭望他,“跪着也不錯, 反正你喜歡跪。”
“……”
冰涼的筆毫落下,刺痛與癢感同時襲來。是她快些,另一只手抓住不讓他往後退,沙啞的嗓音至下而上傳入耳。
“夫君教我的。”
一邊寫一邊擡頭去吹肩上的發帶:“被人問起可要告訴他們,是你最喜歡的姐姐寫的。”
垂眸去看腿上的墨跡。
終于松開緊咬的嘴唇:“……寫的什麽?”
“看不懂嗎?”她也去看那三個字,意識到的确有點難懂,“寫的我的名字……”
這麽久沒上班職業病照樣沒好。她的表情很難看,提雲袍的手攥得更緊,低頭吹氣,未幹的墨水浸入皮膚。
“唔……姐姐...別這樣。”
“不吹幹怎麽穿?”擡頭瞪了他一眼,更加用力。
兩只手包在一起,他試圖拿回控制衣袍的權利,被狠掐一把虎口,只能乖乖貼在手背。
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他吓得往後縮,又被她眼疾手快抓住另條腿拉了回來。
這下離得更近,毛茸茸的胎毛貼在肌膚上,他偏頭去看門口的侍從。
“大人……宮裏...”
毛筆精準砸向侍從的額頭,男人頭暈目眩地靠在門框揉腦袋。
“滾。”眼神銳利,眼角的淚漬微不可察。
從門口看是看不到什麽的,葉霁雨被書桌擋住,只能看見傾斜的身子和半個腦袋。他更生氣了,熱氣彙集在臉上惹得話語都顫抖。
“……滾啊!”
又把他往裏拉了些。
“哦...啊!好……好的大人。”
她舌尖發幹,直起身看了眼那片墨跡,滿意地點點頭:“好了,不許去洗,今晚會檢查。”
心情美好,辦事效率也快了許多。奮筆疾書寫完一張紙,塞進信封中遞給身旁的江玄。
“明天上朝的時候給太子殿下,就說在地上撿到的。”她敢肯定憑李朝的智商會信。
裈褲才提至膝蓋,他又放下一邊單手接過那封信,手背還有漆黑的墨漬。
“手上的可以洗。”
“……謝謝姐姐。”
*
江玄這人很矛盾,有時叛逆有時又很聽話,這種矛盾很多時候是不合時宜的,但今天還算滿意。
侍女退出去帶上門,葉霁雨看見銅鏡中的他慢慢提起外袍。
并未回頭,而是輕笑一聲側身坐着,直勾勾盯着銅鏡裏的朦胧人影。
亮黃中那道白皙逐漸顯露,一小片黑色很是紮眼。
“要是一直這麽聽話就好了。”又長嘆一聲。
對方沒說話,放下外袍無精打采地走出銅鏡。她坐正繼續梳頭:“白日下人找你什麽事?”
“夜宴的事,”悶悶的聲音穿過床帳,“皇帝請了我們去宮中,在兩日後。不想去……”
她也覺得煩,一是不想社交,二是自己安排的計劃被打亂。必須加快進度,争取一次過關。
經常讀檔容易導致記憶錯亂,而且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和系統有交集。她一直以為系統是一團數據,沒把它當人才随便亂說話,結果這人機現在竟學會調侃她讓她難堪。
有那麽一兩次是成功了的。
“我也不想去,可是不能違抗聖令。”她起身走到床邊,吹滅燭光。
他掀開床帳拉她上床,黑暗中兩人抱在一起。
“我的确不适合做官。”他的下巴擱在肩上,“只想整日和娘子待在一起,什麽都不想管,什麽都不想做……”
“哪裏什麽都不想做了?”她斜眼道,“我覺得你特別想做。”
“順手的事。”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後脖,她擡手拍了拍肩上的手:“別忘了把信給太子殿下,忘了就踩爛你這雙手。”
喉結磕得肩上軟肉生疼,對方緩慢點頭,她也安心閉眼不理他的動作。
就像一只巨型玩偶,抱着暖t融融的,平日的心跳呼吸比常人慢許多,爪子卻很會搭,不小心碰到還會發出蚊聲細語。
“葉霁雨……”
擡手輕觸她的鼻尖。
“喜歡我嗎?”
……
“喜歡我嗎?”女人翻了個白眼。
“應該是喜歡你的主人。”男孩給她倒了杯茶,“但感覺沒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魚和魚卵能沒區別嗎?不過葉大小姐可不是我的媽媽。”接過茶杯擡眼看他,“那男的也不是你爹。”
“我沒這樣想過,他也的确不是我的父親,他是……”
女人沒理會他的欲言又止,自顧自說道:“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結果真喜歡啊……當之無愧的瘋子,一邊殺一邊說愛,殺前還要對我說一大堆莫名其妙毫無意義的話。
不過分身的确和原體不一樣。他應該沒看作是同一個人。”
“主人怎麽總是碰到這種人……”氣得差點把茶杯捏碎。
男孩睨了她一眼:“哪不一樣?”
“總有魚卵以為自己能變成小魚,最後發現自己是鲟魚卵。”
“原來如此,”他不禁感嘆,“你沒那麽珍貴。”
“………………………………………………………………”
“哼...”她冷哼一聲,奪過他手中的茶杯,“再嫌棄你的貓也回不來了。”
“我沒嫌棄你。”他伸手去拿茶杯,抓了個空,淡淡提醒,“這茶杯是皇上的……”
“關我什麽事?”她挑釁地順着邊緣将茶水一飲而盡。
“夜壺。”
“臭小孩你有病啊?!”
起身就去打他,結果被腳邊鮮血淋漓的劍身絆倒摔在地上,給杵在一旁的他磕了個響頭。
“哎呦……”
“開玩笑的。”
……
“嘶……”葉霁雨痛得皺起眉頭,擡手去摸冰涼的額頭。
“怎麽了娘子?”江玄撫過皺起的眉心,另一只手也抽了出來,側身撐在床上安慰她,“是不小心磕到了嗎?”
“不知道...”疼痛緩解了些,将眼前的他往下壓,“你別弄了,快點睡覺,我都睡了一覺了。”
好不容易躺下睡覺,又迷迷糊糊地念叨:“別忘了把信給太子。”
“不會忘的,”吻上她的唇角,“提了這麽多遍別的男人,忘不了。”
“呵……這麽喜歡吃醋,那你會不會吃你手的醋啊?”
“不會,已經被姐姐吃掉了。”
“死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