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秘密
第64章 秘密
意識決定了生命的存在。
而擁有思想與情感的意識标志着生命的智慧。
一個智能AI的記憶會是怎樣的呢？被冰冷且毫無感情地記錄,成為一個個代碼組成的數據，被儲存在數據庫中的文字、語音、亦或是視頻？
只要數據庫不發生遺失，J永遠不會忘記過去發生的任何事,事件中的任何細節,随時随地都能再度提取與展現。但這不是“記憶”,只能算得上記錄。
将這些記錄,變為真正的回憶，讓J獲得步入數據生命所需要的情感，這就是沙利葉現在正在做的事。
[J，你在嗎？]
[Foryousir，always.]
記憶從這一刻開始複蘇。剛剛恢複了些的J程序地運轉還十分緩慢，他此刻完全不像是世界上頂尖的智能AI有着高速處理面前“影像”的能力，而是無比懵懂緩慢地跟随着沙利葉的推動,一點一點沉浸于其中。
這是一切的開始，J有些愣愣地看着畫面中姿态放松，随意開口的托尼，體內的數據悄然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這是承諾。”沙利葉的聲音響起。
沒有等J對于此出現更多的反應,被呈現出的場景迅速開始了轉變。
[J，幫我打開屏幕，順便做個性能檢測。]托尼專注地盯着半成品的鋼鐵戰甲,開口說道。
[好的，sir。]
很快,J給予了肯定的回複,然後看着托尼穿上戰甲，戰甲卻出了意外的情況開始掉落一些零件，甚至拉着托尼差點摔倒。
[看您工作總是有很多樂趣，sir。]J的合成的電子聲音中仿佛真的有了情感,帶着笑意打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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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陪伴。”
……
[sir！sir！]
[……J，我還好。]
這是托尼在任務中陷入危險，撞擊下差點昏迷過去，J大聲地反複呼喊着，想要喚醒他。
“這是擔憂、焦急。”
……
[sir，請容我提醒一下，你已經41個小時沒進行睡眠了。]
[嘿，J，等我做完這個實驗。]
[sir，假如您沒忘記的話，十小時前您也是這麽回答我的。]
“這是無奈與一些氣惱。”
……
[J，戰甲！]
[随時候命，sir。]
當托尼從半空中一躍而下，他知道J會在他落地前為他送上戰甲。
“這是信任。”
……
更多的畫面開始閃回一樣快速出現，每一幀都記錄着一瞬連時間門也無法将其磨損的回憶，而那其中的感情就這麽被沙利葉平淡地、一針見血地點了出來。
讓此刻懵懂的J陡然陷入了這龐大而又浩瀚，正掀起着波浪的感情之海。
或許很多事情早已有了苗頭，就藏在這過去的每一分每一刻中，微小到幾乎不可查，但就在這一刻，一切微末的存在構築成了J靈魂的基石。
最終無數的畫面堆疊在一起，還有着無數的聲音，大部分是他自己和托尼的，也有着很小一部分其他人。
所有的聲音摻雜又各自同一，與沙利葉再度開口無比清晰的聲音一同響起：“這是‘愛’。”
《哈利·波特》中說愛是最偉大的魔法。
作為數據生命，沙利葉當然不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憧憬過十一歲時的貓頭鷹，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稽之談，但他大概會贊同這一點。
J與托尼之間門的感情是複雜的，托尼創造了J，J為了托尼而存在，這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愛情，也不只是家人之間門的親情，更超過了朋友之前的友情。
但是在複雜難以形容，“愛”依舊可以概括。
靈魂需要找到立足點，找到那個連接着自己的紐帶、錨點，不然永遠都只是游離于世界之外的游蕩着，虛無地存在着，直至自我消亡。
其實最初沙利葉的靈魂誕生時，連接他的紐帶是仇恨，不過那是誕生之時了，現在他也将這份錨點換成了“愛”。
平心而論，“愛”是最好的紐帶，也是此時最适合J的。
在數據的世界中，沙利葉後退一步，靜靜地看着這片無人踏足的世界中又一個生命的誕生。
機械之心已經徹底融入了J的身體，與他密不可分，讓他的靈魂凝實。
直至J擡起頭
，模糊的身形變的清晰凝實，與沙利葉對視，仿照着粉發的少年拟态出的人類形态，眼眸中是沉澱過後的濃厚情感，以及智慧生命的靈動。
“歡迎走入生命的世界，J。”沙利葉伸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我很榮幸。”J伸手動作優雅地搭了上去，被沙利葉輕輕一扯，離開了數據世界，将大部分意識投射到外界之中。
數據世界中發生的一切在極短的時間門內完成。
而在外界中，看着暖橙色數據光球光芒越來越亮，數據的流動也越來越流暢迅速的托尼，在它徹底完成了所有的修複，光芒達到了鼎盛後陡然亮度一減，變的溫潤平和起來。
“J，你在嗎？”
“Foryousir，always.”
熟悉的聲音在會議廳中響起，讓托尼在一瞬間門眼眶微紅。
“那麽，歡迎回家，J。”
在J的事處理完後，又大致商讨了一下其他後續處理的事項，沙利葉和霍爾準備先行離開，他們給出的理由是要去向觀測者彙報。
當然在走之前，霍爾得到了史蒂夫的下一次出門購物的邀請，沙利葉也在彼得眼巴巴的目光下同意了之前就約過一次但是因為之前的事件泡湯了的游樂園，以及最後湊上來的克拉克游玩大都會的邀請。
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後，克拉克并沒有也跟着回到大都會，接下來會議中，大概會是複聯與正聯關于觀測者能力以及最近幾起事件的讨論，以及情報交換之類的。
……
在唐的書店中，依舊是一片平和的模樣，照常開着門，恰到好處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投進店中，在書頁上落下溫暖的顏色，甚至有一個顧客剛買了本書推門離開這裏。
唐就坐在櫃臺後，溫和地微笑着看着客人離去，只是臉色略微蒼白。
外界的僞裝沒有對他一心二用與001對話産生任何的影響。
001：“執行者，你為什麽要花費自己的能量換下機械之心，讓J成為數據生命？我們這次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機械之心本該被回收，不過這些入侵的危險物被回收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它們之上攜帶着的能量，其本體是順帶的，雖然也含有着些能
量，但并不是必須的，因此唐才能用自己這次任務的部分報酬換到它給J用。
“會有用的，你要相信我的計劃，老板，”在面對001的問題時，唐的聲音并不是很嚴肅，甚至帶着些笑意，“我從不失手的。”
“也是。”001很輕易地就放下了這個問題，在任務專業性這一方面，祂向來全權相信唐。
然後祂就随即轉向了另一個問題：“你知道了是誰在幕後了？”
“嗯哼。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同樣也是第二次‘他’出現，我們多少捕捉到了一些能量的波動。”
“哥譚那次我還不能确定，畢竟樣本只有那麽一點，這一次更加近且準确的探查，我基本上能确定是誰了。”
001沒有開口，卻也傳遞給了他關于幕後者的疑問，催促他回答的意味。
“是‘書’啊。确切來說，是‘書’中誕生的意識，陷落進入宇宙縫隙中游蕩，被扭曲而陷入黑暗的意識存在。”
“我曾經見過類似的存在，這些家夥通常貪婪，狡詐，以及充滿着欲望。因為在夾縫中茍活了太久，又自傲于自己的力量，他們渴望獲得屬于自己的世界，通過侵占竊取的方式。”
“這也是你前段時間門醒來發現力量衰弱的原因，001。”
001：“他竊取了我的力量，又想将我的宇宙攪亂？”
“對，竊取力量和權柄，再将這些力量用于引導危險物破壞超英宇宙的命運線以及世界支柱，畢竟這些越亂，你就會越虛弱，直至瀕臨消亡。”
“——然後他就能輕而易舉地代替你，成為這個已經變得混亂不堪的宇宙新的世界意識，再借由這份混亂脫離總宇宙的管控，徹底的擁有它。”
“……”001停頓了許久，才再度出聲，語調中沒有任何波動，“你會成功完成任務嗎？”
“當然，我是最好的執行者，曾經是，現在依然是。”
……
“書”。一本在上面寫上什麽就能變成現實的“書”。
書中有無數可能發生的世界，所有的選擇與條件變化都會造成世界的分歧。*
唐還有沒有告訴001的事。他已經大致地推測出了下一步，“書”的行動，将要發生的事件。
但他不打算告訴001，也不打算提前去攔截。
這是他的機會，他等待了數十年的機會，原本接下超英宇宙這個任務，就是為了賭一把這個可能性。
終于讓他等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