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豬兒蟲
第27章 豬兒蟲。
65.
我在寫這些的時候,看到評論區問了一個問題,就是小媽在哪裏見過的。
實際上我第一次見小媽,不是在小說裏,是我家裏。
這個小媽是我媽媽的表弟的小三,小三阿姨的姐姐是我媽媽表弟的老婆。
很繞口的一段話,總的來說,就是我媽媽有一個不成器且道德敗壞的表弟,這個表弟在某不知名鄉村談了一對姐妹花,還帶到城裏來了,左擁右抱的,我媽媽得知消息後把她表弟打了一頓,表弟死性不改,我媽媽就把小三阿姨接到了家裏,讓小三阿姨明天去找工作,不要跟我表舅混在一起了。
小三阿姨那天晚上哭了很久,說是她先喜歡我表舅的,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我表舅,因為她說我表舅長得像蘇有朋。(其實我表舅長得像蘇大強。)
可是被我媽鬧了一頓,小三阿姨也覺得很尴尬,同時她其實是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僅不對,而且很惡心,她一直在哭,一邊是委屈,一邊是覺得對不起她姐姐。
我媽也是又無奈又無語,夜深之後就讓小三阿姨先跟我一起睡。
可是小三阿姨睡不着,在床上跟我說起了她和我表舅的愛恨情仇。
她含着眼淚問我:小妹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賤。
我搖頭,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她叽裏咕嚕說了些什麽。
她說:你說嘛,你說我很賤,我就是賤。
我看她哭得很傷心,我就說:好嘛好嘛,你很賤,好不好?
結果第二天她就搬出我家,還給我媽告狀說我說她很賤。
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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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差點揍我一頓。
我媽說我得罪了人家,我很生氣,我說她現在也得罪了我,我再也不要和她玩了。
我跟Z女士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她說:你是不是在點我?
我:?
她說:意思是你自嘲的時候我不能跟着嘲,不然你就會不跟我玩。
我:……
也可以這麽理解吧。
我以為是常識呢,這又給姐們兒撿到了。
66.
昨天我們各自在家裏休息了一天,今天我去她家裏玩了,因為她媽媽喊我去了,估計是想聽我繼續誇阿姨她教子有方。
但是去了之後她媽媽有事臨時出去了,我就和Z女士玩着,我們刷到了某個死游戲,我和Z女士看法有分歧,我是對營銷無語,Z女士是對技術無語。(這是能說的嗎?)
其實我倆在平時就經常對某些事情又分歧,不是那種你黑我白的分歧,而是對某事的看法和偏重不同,但說着說着就會變成你打壓我我打壓你的感覺,Z女士偶爾說點話還是蠻尖銳的,我會被噎住。
我噎住之後就懶得繼續說了。
但是Z女士完全不會破冰,我就有點無語。
我說你看到我不高興了,為什麽總是沉默,你應該馬上蹭過來問我怎麽回事啊。
她說她不好意思。
我說那你生氣了我是不是哄你了。
她說是的。
我說那你為什麽學不會。
她說因為不好意思。
我一直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哪裏不好意思了。
直到下午的時候,她媽媽突然回來了,讓Z女士去下餃子吃。
Z女士端餃子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晃了一下,湯撒了,她可能挺高興的,當時端出來還笑着說是今天用了小妹拿來的辣椒油。
結果她媽媽看到她把湯撒了,就一下子很冷漠很生氣那樣,踹着手冷笑:幹點啥能幹好。
Z女士也是有脾氣的,看她媽這個樣子就把碗放下,去廁所洗腳,我也跟了進去,她腳背都燙紅了,我幫她用涼水沖了一段時間,然後帶着她去樓下拿燙傷藥。
期間她其實一直表現得沒必要,而且還跟我鬥嘴來着,但是我覺得跟我下樓的時候其實蠻開心的。
好像放風小狗哈哈。
我們買到藥之後,我立刻問那個營業員怎麽用,Z女士就在旁邊看說明書,拉我的衣服說回去看吧。
但是我就是愛問,營業員也很詳細地說了,因為多問了幾句,營業員還幫忙演示了一下怎麽塗藥比較好,最近不要沾水否則要氣泡什麽的。
那個時候Z女士就一直站在我身後,最初還在扯我的衣服,後來好像放松了吧,也開始和營業員說話,看起來心情好了很多。
我們沒有回去上藥,因為Z女士說她媽看到得說大驚小怪,小題大做之類的,我猜她媽媽應該是會說矯情什麽的。
于是我們就在樓下的小亭子裏上藥,我以為按照她的性格會自己來,但是她坐下後就把拖鞋甩了,然後把腳翹到長椅上說:這個怎麽弄呢。
我笑扯笑扯的白了她一眼,然後開始擠藥膏。
我感覺她以前說的那些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家裏根本沒教過怎麽和親密的人相處。遇到矛盾就只會硬着頭皮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她很老實地被上藥,也沒有再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樣子了,我就邊用紙巾抹藥邊說:這才乖噻。
她不知道怎麽想的,腳指頭立刻前後左右地動了起來,好像五只靈活的豬兒蟲,她說:這樣更乖,還會跳舞。
……
難說。
這事兒讓我感覺她其實拉不下臉是因為家裏人就這樣,不知道如何處理親密關系,只能說她媽媽或許也是這麽長大的,深究起來說不準是誰的錯了。
67.
我說別動了,像豬兒蟲。
她說什麽是豬兒蟲。
我上完藥之後就給她搜了圖片,她跟我都吓得差點把眼珠子扣下來,手腳不斷抽搐。
她說:為什麽重慶會有這麽惡心的生物。
我說:都說了是蟲慶了。
她說:不應該啊,我是外地人,我怕本地的詭異生物很正常,你為什麽也怕。
我有一段特別不好的回憶,等我歇息好了之後才與她細細道來。
這件事主要是因為我五歲的時候,爸媽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帶我,暑假的時候就把我放回了爺爺家裏。
我奶奶早就去世了,就一個爺爺,于是那個暑假我就和我堂姐在農村老家玩耍。
有一天我堂姐說吃不吃冰激淩,我說吃啊,她就拿出了一個指甲蓋那麽大的一坨冰激淩,很不舍地喂到了我的嘴裏。
我一吃,涼涼的。
牙膏。
我從此恨上了她。
有一次我聽我爺爺說什麽豬兒蟲豬兒蟲的,我以為那是一種豬,長在樹上,等長大了就會變成家裏三百斤的大肥豬。
我還很得意,跟我堂姐炫耀,我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院子後面的樹上有好多豬,我是大富翁了。
她比我大些,對這種天方夜譚嗤之以鼻,她說:不信,你給我看。
我帶着她去看,結果一只也沒發現,被她嘲笑了一頓,遺憾退場。
但是過了大概幾天吧,我們這兒下雨了,豬兒蟲也如雨後豬筍般冒了出來。
我欣喜地捉了很多回家,還用毛衣裹着,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我的床上。
它們每一只都很肥很大,而且臃腫不堪。
我迫不及待地去找我堂姐,想讓她來看我的豬。
但是她被她四嬢還是哪個嬢嬢帶去走親戚了,我又一次遺憾退場。
小孩子可能記性也不好,那天下午我就自己玩着泥巴,等晚上的時候我吃了飯,很困,随便洗了一下,就上床睡覺。
第二天我被堂姐的驚聲尖叫吵醒,她說:啊啊啊啊啊!!!豬兒蟲豬兒蟲好多豬兒蟲!!!
我才慢吞吞地爬起來,一看,原來我把豬兒蟲壓死了,汁液四濺,沒被睡死的就吊在我們的蚊帳上,還有的趴在我身上、臉上,不知道在幹啥。
我堂姐那天吓暈了,因為她在我爺爺家裏住的嘛,跟我睡一起的,這回她死活不肯跟我一睡了,而且連夜打電話告訴她爸媽一定要回成都。(她爸媽當時在成都打工。)
我雖然記憶模糊了,但是我堂姐當時十來歲了,每次家庭聚會她都會說這件事。
也是蠻對不起她的。
我唯一記得很清楚的是,我當時真的覺得那些軟趴趴的豬兒蟲很可愛,堂姐的尖叫吵醒我的時候,有一幕,就是我呆滞地爬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摳了摳臉,摳到了幾只豬兒蟲。
觸感軟軟的,眼睛大大的。(後來知道那不是眼睛。)
從我開始能夠辨認出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一度不敢回憶這件事,因為每次回憶,我都會渾身起雞皮疙瘩,抽搐倒地,輕則中風,重則喪命。
我給Z女士說完之後,她已經呆滞到不能說話了。
我們就這麽默默地看着對方,剛買的雪糕也吃不下,好像兩具剛死掉的僵屍。
過了起碼半個小時,我們的腦子才逐漸被小視頻洗禮,變得正常了一點。
她說:我有一個請求。
我問:啥。
她說:你以後再做任何一件事之前,一定要告訴我,否則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木然點頭:好的,我紫薇也要告訴你嗎?
她說:是的。
她過了一會兒說:什麽?
哈哈。
我才不告訴她。
作者有話說:
這塊兒寫一點小感受,算是我自己的一定的想法吧,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分享給大家看看。
我看前面的評論有人說司馬臉有點不好,其實我感覺到過,就是用有女性的詞彙罵人不好,我也不是不上網哈哈哈,但主要是怎麽個事兒呢,我心想,當時主要是為了寫Z女士那種冰塊兒臉,臉臭的樣子,也就是俗稱的不高興。
要是死了爹了,怎麽會不高興呢?死了爹了那不得是喜上眉梢……
所以我采用了司馬臉這個形容,雖然我肯定不願意誰的媽媽離世哈,只是我認為媽媽離世會讓人不高興。
如果改成死爹臉,細細一品,好似她多喜歡她爹一樣,那可奇了怪了,太離譜了。
不過可能只是我不喜歡爹,大家有喜歡的我也很尊重。
然後還有一次是Z女士說你媽的,我也沒有改成你爹的,因為我倆正甜蜜,我寧可我們的甜蜜中參入了媽媽的元素,而且這是無惡意的,有點像調情你們懂吧,一定程度來說,這話肯定不好,但換成你爹的……
救大命,我感覺我倆之中突然橫插了一個活爹一樣惡心。
所以其實關于某些詞彙我是理解的,而且也懂大家為什麽會這樣想,只是某些時候,某些語境,用男的罵人真的不是調情,那感覺是真來侮辱人的了。
比如我之前和辣妹子聊天,她仿佛對我極其無語了,就說:哥們兒,你有病。
我差點氣炸了。
不知道你們有麽有這種感覺,就是當你真的,特別想侮辱對方的時候,用哥們兒,有奇效。
好吧,這些都是我自己和粗淺的看法,僅針對某些語境和某些親密關系的用詞,然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大家在任何語境下肯定還是想咋用咋用的,我都尊重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