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共濟(三)
共濟(三)
還有四顆心髒。
水音在心中再次默念。
右手手臂被角都的觸手貫穿,鮮血飛濺出來,她不得不把刀換到了左手。
在“赤水”的威名之下,角都一開始就使出了全力,水音以滿身傷痕和渾身浴血的代價,将他徹底引離飛段的視線。
“你好像沒有傳說中的強啊。”角都再次操縱觸手從刺向水音。
雷遁面具怪物和火遁面具怪物同時張嘴吐出可怖的忍術。
“殺你,綽綽有餘。”
水音不退反進,催動全身的查克拉化為風刃将自己包圍起來。
她手中的刀刃如白虹般劃出一道光,因為查克拉實質化發出的嗡鳴聲越發刺耳。
她的右肩被面具怪的雷遁吐息擊中,左手的刀卻削爛了火遁面具怪物的身軀。
還剩三顆。
她避開角都的觸手,落在一旁的岩石上,微微喘息着,為了将角都和飛段分開,她已經束手束腳好久了。
她烏黑的眼睛注視着角都。
角都心裏一沉,他覺得對方看他的眼神,從頭到尾都好像在看一件死物。
無論怎麽被傷害也毫無怒意,那雙冷靜的眼睛,只是在分析他,評估他,拆解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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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殺心不會被任何事情動搖。
刀光劃過,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原本軟軟垂下的右臂,又能揮刀了。
戰局逐漸扭轉,手持白刃的銀發少女逐漸掌握了戰鬥節奏,她銀色的長馬尾被狂風吹起,高高揚向天空。
她的力量在戰鬥中不斷恢複!
現在角都只能捕捉到偶爾一閃而過的紅色影子。進攻無用,她身上的傷痕在不斷愈合;逃脫無用,她周身的風遁查克拉近乎實質,每次接近都能斬斷他黑色的觸須。
怪物。
角都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這兩個字。
在這個時代和之前的時代,都有很多忍者能被稱為“怪物”。可是“赤水”,沒有血繼限界、僅靠着風遁,就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衆多所謂的“怪物”,都成為她刀下亡魂。
這就是傳說中的“赤水”。
角都心知對方是刻意把自己和飛段分開的,但他已經顧不上追查對方的情報來源,也顧不上遠處的飛段到底如何了,就像他明知不可跟“赤水”進行近身戰,卻無法逃脫一樣。
近身戰不行,持久戰也不行,她的查克拉儲量就像尾獸的一樣!
可惡!身為擁有五顆心髒的“怪物”,角都竟然開始怨恨世上為什麽有“赤水”這種忍者。
他可是能從初代火影手下全身而退的忍者!盡管那時初代火影在同宇智波斑決戰後力量有所衰弱,但他可是一村之影,難道身為妹妹比兄長還強嗎!
他試圖跟剩下的兩個面具怪物合二為一,在融合第二個的時候,面具卻被一截刀光劈成兩截,風屬性查克拉化為細小的利刃,順着觸手侵入怪物的全身,這個怪物頃刻委頓了下去。
還有兩顆。
水音沒有回避風遁面具怪物的吐息攻擊,她迎上前去,任由風刃在她臉上劃開傷口又馬上愈合。
她感到自己的氣息在戰鬥中節節攀升,“無印治愈”的能力也已經恢複。雖然她沒有木遁的血繼限界,但扉間提取了柱間的細胞,再加上她掌握的仙術,兩人成功在她身上培育出了“無印治愈”的能力。遺憾的是,這項技術因為未知的原因,并不能在其他人身上使用。
好暢快,水音将查克拉完全釋放,戰場上狂風獵獵作響,每一絲狂風都裹挾着一縷風遁查克拉,她的身體被查克拉之風托起,如鳥一樣徜徉在狂風中。
敵人是中距離攻擊型忍者,沒關系,封鎖住他的攻擊距離即可,在這座風之牢籠裏,他的任何忍術都無法施展。
殺死角都,只是時間問題。
可她沒有時間了。
水音分神感知着佐助那邊的戰場,雖然視線被空間阻隔,但她能清晰的感到七尾的力量已經完全失控,而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變得十分陰冷和邪惡。這讓她心急如焚,又一次加快了進攻節奏。
但與最後一個面具合體的角都非常難纏,周身冒出大量的黑色觸手,源源不斷地湧向水音。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瞬間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紅色的眼眸與毫無防備的角都對視,讓他短暫地被幻術迷惑——利用這一秒的空檔,水音任由觸手刺穿她的腹部,舉刀斜劈,将角都肩上的面具和他本體的心髒一刀劈碎。
“你怎麽會有寫輪眼!”角都只來得及愕然喊出這句遺言,他的頭顱、身軀就再一次被“迷津渡”割開,四散在地上。
“呼、呼…”水音喘息着垂下刀刃,附着在“迷津渡”上的查克拉褪去,鮮血順着刀身蜿蜒流下,這把刀停止了嗡鳴。
最後兩顆心髒,解決了。
她用另一只手拔掉插在腹部的一大把觸手,鮮血随之噴濺出來,好在她穿的是紅衣,看起來并不可怖。本體已死,這些觸手還兀自蠕動着吸收她的鮮血,她又拔掉了插入手臂、大腿的零散觸手,這會兒她終于緩過勁來,從腰包裏掏出火折子,一把火點燃了地上的觸手和角都的屍體。
狂風止息,水音終于聽到了遠處的戰鬥聲,千鳥的嘶鳴、七尾的怒吼,此刻卻都在強弩之末。
她打起精神,立刻向那邊飛身而去。
“啊啊啊——你竟敢把我傷成這樣!邪神大人會懲罰你的!”伴随着飛段的吼叫,水音嗅到了千鳥造成的焦味,不知屬于誰的血味,她從背後偷襲飛段,一刀砍掉了他的左臂——他的右臂看起來是被撕掉的。
“混蛋!!!”飛段被刀砍帶來的巨大的力量波及,狼狽地滾在地上“你們是殺不了我的!”
水音這會兒才看清佐助的模樣,他頭發變長,從側面看倒是和宇智波斑有點相似。他似乎用了大蛇丸實驗室裏研究出來的力量,膚色變深,面部出現了黑色的十字形記號,背部則長出一對畸形的可怕肉翅,不過已經被撕掉了,正不斷滴答着黑色的血液。
好在他聰明的廢掉了飛段拿鐮刀的右手,拖延了他畫陣的時間,不然這會兒已經被咒殺掉了。
“你真慢,再晚來一會兒我已經把他幹掉了。”見她到來,佐助歪了歪唇角。
“佐助,這套唇彩和眼線不适合你。”她對佐助此刻的查克拉莫名不喜,一臉嫌棄地吐槽道。
“你…”
“咳——”佐助正要反駁,卻看她咳出一口鮮血,臨時轉了話頭“你要是快死了就別來礙事。”
水音滿不在乎地擦了下嘴角,回敬道“只是點小傷,總比某些人喪失自我要好的多。”
“角都呢!你把角都幹掉了?這不可能!”
水音走向拼命叫嚣着的飛段,她面無表情地舉起刀,一邊斬斷飛段的腿腳軀幹,一邊說“真是新奇的體驗,分屍之後還活蹦亂跳的生物我還是第一次見。”
她把一條大腿扔給已經失控的楓,七尾還記得這是敵人,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去對付那條腿。
“哈哈哈哈哈哈沒用的!邪神大人的庇佑無處不在!”飛段的頭顱不斷狂笑“就算只剩一顆腦袋,我也要把你的血肉咬爛!”
這時,水音的感知被觸動,她向遠處看了一眼,似乎有其他忍者。
“沒辦法了啊,再拖下去會遭遇其他忍者,”她對佐助說“确認一下,你還能帶着一個人移動吧?”
她接下來要用的術會消耗掉體內所有的查克拉和屬于柱間細胞的全部力量。
佐助已經解除了咒印的解放狀态,倚坐在一塊岩石邊,他還保持着寫輪眼的開啓狀态,聞言點了點頭。
水音開始畫陣。
狹霧一族除了醫療忍術,也非常擅長陣法,不過和漩渦一族天生的封印天賦不同,這些陣法都是建立在強大的計算能力之上的。
啊,真是感謝當時強逼着我學習的老爸啊。
水音感嘆道。
也感謝和我一起研究這個術的扉哥。
她把飛段的身體扔進陣法中,自己則坐在施術位,結印——持續注入查克拉——地面上的陣法由于吸收了大量查克拉散發出了強烈的白光——“封印萬木蕭森!”
地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很快,數條無花無葉的樹枝從地底探出,将飛段的殘肢斷臂纏繞起來,拖向地底深處。
“等等!你在幹什麽!我警告你,等集會的時候其他成員發現我不在你們就完蛋了!我會爬出來告訴他們的!混蛋!!!”
“謝謝提醒。”佐助站在陣法邊緣,把他一只手上戴着的戒指撸了下來,神情愉快地把那只手扔給一節樹枝。
“咳,”水音又吐了口血“那就讓你的邪神來找我吧,反正你是爬不出來了,這些樹會不斷吸收你的生命力,直到最後和你一同枯萎……”
“邪神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是飛段此生說的最後一句話,水音在聽完之後喪失了一切知覺,陷入到一片黑甜的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