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昳
018.青昳
出了思過崖,郁之虞與其他人分開,他們能陪他十日已是不易,出來正好各忙各的。
在去任務堂執法間交付懲罰手續時,郁之虞聽見有同門說起極西之地月宴宗不日前剛解除了護宗大陣,但一直沒有當初為何閉宗的消息傳出。
他隐約想起自己曾經的打算,在成為太上長老之徒後前往極西之地歷練一番,為金丹中期做準備。
如今倒是省了順路去月宴宗的工夫,正好也在大比中進階了,可以開始為後期做準備。
不過他現在還要去昆吾峰見宴洄,見完沒什麽事的話就在昆吾峰開辟好洞府,閉關将兩柄劍都精煉下,出宗歷練之事還得往後稍稍。
一邊想,郁之虞一邊走出任務堂,沒看見院中樹下正與一位師兄說着話的郁念起。
“哥哥!”郁之虞招出殒月劍正待踏上劍身,聽見了郁念起的聲音,随即右手腕被拉住了,溫熱的手拉着他,偏涼的手有些不習慣這熱度,他側過頭,看着來人。
“哥哥要回昆吾峰了嗎?”郁念起彎眸笑起來,烏黑眼瞳裏漾着流光,“等會可以過來找我嗎?”
昆吾峰是太上長老的山峰,目前也就多了個郁之虞可以自由出入,旁人無法進入。
去找他做什麽?郁之虞有些疑惑,“原因。”凡事有輕重緩急,他要先衡量一下郁念起的理由與回去精煉兩柄劍哪個更重要。
郁念起想了想,“哥哥應該快閉關了,閉關前指點我一下劍術可以嗎?”
手腕上的溫熱不知何時落到了手心處,郁之虞沒有抽回但也沒回握,他點頭,“好。”照拂郁念起,确實可以包括指點劍術。
郁念起暖融融的笑令郁之虞抽手摸了摸他的頭,“晚些時候再尋你。”
郁念起:“嗯!”
郁之虞突然想起眼前人過于淺的酒量,平靜道:“不許再飲酒。”
郁念起眨了眨眼,乖乖應了。
郁之虞想起這人貌似天生反骨,這個答應也顯得沒什麽說服力。不再多言,他踏上殒月劍飛向昆吾峰。
因着身上有太上長老親賜的劍符,郁之虞順利穿進結界。剛進結界便見一道劍光落到跟前,白發黑衣少年懸在半空,“你來了。”
郁之虞站在劍上,執了弟子禮,“師尊。”
宴洄點頭,在郁之虞身側劃開一道虛空的口子,“随我來。”
郁之虞馭使殒月劍進入,眨眼間出現在一座殿內,跟前不遠處是比郁念起高一些但又比郁之虞矮一點的宴洄。
他看着宴洄慢吞吞往上踩了一級臺階,“……”
宴洄将一杯靈茶用靈氣送至郁之虞跟前,道:“省去繁文缛節,奉上這茶你我便是真正師徒。”
郁之虞依言照做,将靈茶接過,向前走了幾步奉至宴洄跟前,微微彎腰,“師尊請喝茶。”
“嗯。”宴洄端起靈茶一飲而盡,杯盞被他塞到虛空中,從中拿出一個儲物袋遞過去,“拜師禮。”
“你是天生劍體,應很适合我所習劍術,功法在儲物袋內,有不懂之處可随時來問。”
郁之虞:“多謝師尊。”
郁之虞見宴洄沒有要說的了,問了下能否在不打擾宴洄的情況下帶朋友來昆吾峰,得到了應允,宴洄讓他自便,不必問。
兩人都不是話多之人,必要的事情一說完就有些冷場,郁之虞想起接下來要忙的事情,再一拱手行了禮,“那弟子告退。”
他有些趕時間,無論是精煉靈劍還是研究新的劍術。
宴洄覺得他這個徒弟似乎動作太快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好。”
宴洄沒有特別說明,郁之虞就在後山尋了個地方開辟洞府,放下從思過崖帶回來的各位同門的心意,再擱置個陣法結界,洞府也就大致完成了。
不用随身攜帶的東西放在洞府內,雪水引入竹屋,再在院中放置一二桌椅,就差不多了。
新劍術還沒時間看。郁之虞了解他自己,一旦打開,不看完是不會想走的,他幹脆就先不打開,禦劍去尋郁念起。
出了昆吾峰,天際飄來一道傳訊符落到跟前,被郁之虞一把接住,上面青色痕跡與熟悉的神念告訴他,這是青昳的傳訊符。
神識探入,青昳說他馬上就到昆侖劍派了,邀郁之虞一見。
郁之虞想着見青昳與指點郁念起并不沖突,便給青昳回複了消息,讓其在山門等候。
昆侖峰沒有昆吾峰這麽封閉,但身為非本峰弟子,他還是需要在山腳遞牌子。
郁念起接了牌子很快就出來了,三兩下跑到郁之虞面前,甜滋滋地喚他:“哥哥。”一邊喚還一邊去握郁之虞的手。
溫熱再次來到手心,郁之虞看着被對方握住的手,疑惑:“為什麽握手?”
郁念起頓了一下,“哥哥不喜歡嗎?”神情裏帶了點小心翼翼與緊張。
倒也沒有喜不喜歡的感覺,只是這樣有點說不出的奇怪。從未被人如此親近過的郁之虞搖頭,淺色琉璃瞳裏無波無痕,“沒有。”
郁念起與九味似乎都很喜歡這樣接觸,旁的人倒是沒有這樣過,他倆是不是有點奇怪?
他看見郁念起微微松一口氣的樣子,又心想,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郁之虞道:“我朋友從外宗而來,現下應該快到山門了,你與我去一趟,到時候在昆吾峰教你練劍。”
郁念起重複他的話:“外宗的朋友?”
郁之虞點頭,“幼時青昳到元家做客,後随我到月華城常住,一直住在月華院。”
元家是郁之虞生母出身家族,早些年月宴宗與元家關系挺好,連帶着月宴宗少主青昳與元家女的孩子郁之虞兩人也跟着熟悉親近起來。
郁念起心裏咯噔一下,對這個素昧謀面的郁之虞竹馬生出了一絲警惕,原來他哥哥有一個關系匪淺還能同住一個院子的童年玩伴。
他面上仍是帶笑:“之前怎麽沒聽哥哥提起過?”
郁之虞頓了一下,沒有說他以為青昳幾年不見是死了,只道:“現在便提起了。”
郁念起點點頭表示懂了,“看來哥哥也不怎麽把這人放在心上嘛。”
郁之虞:“……?”好像哪裏不太對,但又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