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善惡之分
廖軍一大早就起了床,他的兒子剛通宵打游戲,現在正準備去睡。
“老東西,你就穿這個去見那金主?”廖軍兒子搜羅冰箱裏剩下的半包餅幹,邊吃邊問。
“你懂個屁,我要是穿得太好,能拿到錢嗎?沒錢怎麽養活你這個白眼狼!”
廖軍兒子切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一邊喝水一邊浏覽游戲界面,吃完東西他就準備睡覺了。
門被人敲響了,廖軍看了看身上的穿着和頭發,沒有不妥當的地方,去開了門。
“您好,請問是廖先生嗎?”
門外站着兩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都是一米七五左右,一臉溫和,文質彬彬的。
廖軍點了點頭,送給兩人一人一只煙:“是白先生讓你們來接我的嗎?”
對方的眼神從他腳上掉底的皮鞋上移開,禮貌的拒絕了他的煙:“是的,白先生說今天要跟您好好聚聚,他在X市北郊別墅為先生準備了宴會呢。”
廖軍摩擦着下巴喃喃:“北郊?那豈不是很遠……”
西裝年輕人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廖先生送回來,不過廖先生要是害怕在外面過夜的話,我們會盡全力送廖先生回家的,只是晚上的見面晚會恐怕要耽誤了……”
“不怕!不怕的!”廖軍巴不得在金主哪裏多呆點時間,別墅吶,有福享了!
廖軍來到樓下,看到兩人開的正是昨天白奇開的那輛車,心裏更是松了口氣,警惕心大降。
“廖先生請上車。”西裝年輕人主動幫他打開車門,并做了請上車的姿勢,一切都讓廖軍覺得自己變得高大上起來,他的腰板都情不自禁的挺直了。
汽車的确是朝北郊開的,廖軍的家在南邊,對北郊不是很熟悉,自然也不太清楚北郊的別墅區,只能任由兩個西裝男開車。
一路上他幾次想跟西裝男搭話,但是對方只是禮貌性的微笑,并沒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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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汽車已經行駛了将近兩個小時,離廖軍住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周圍開始變得荒蕪,好像車子開到了工業區,出現了工廠廢舊的廠房,路邊還有些染發抽煙的不良少年,圍在一起打牌喝酒,這輛奔馳經過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不懷好意的随着車子。廖軍覺得有些不對勁。
“別怕,一會兒就到了,這附近就是這樣的,治安不太好。”西裝男終于開口說話了。
可廖軍總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白先生會把別墅建在這種地方……也是挺……那啥的哈。”
前排司機嗤笑一聲:“別墅,你配去那種地方嗎?還是說陰間的別墅?”
司機的話讓他有些懵了,片刻後讪笑到:“不……不是你們說,白先生做了歡迎……”
“就憑你?還想參加上等人的宴會?”司機扯開了前襟的領帶,朝後座的西裝男抱怨:“羽哥真是的,還叫我們穿西裝過來,這不明擺着裝B嗎,哈哈……”
“羽哥最愛捉弄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先把這老頭兒帶過去再說吧。”
廖軍慌了:“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沒有演一出強制綁架的戲碼,反倒是猛踩一腳剎車,真的停了下來。
“你确定你要下車?”司機轉過來看着廖軍,那眼睛裏的戲谑和寒光看得廖軍腳有點軟。
“對!我要下車!”
旁邊的小哥笑着朝司機遞了個眼神,兩人都是好笑的搖了搖頭。
“你們……笑什麽!”廖軍覺得氣惱,像他們這種年輕人,平日裏只要發個狠就吓跑了,他倒是并不害怕。
“媽的廢話多,你他媽不是要下車嗎,老子送你一程!”旁邊坐着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小哥忍不住爆了粗口,打開車門一腳将廖軍踢下車,廖軍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怒氣只往頭頂上去,爬起身就開始破口大罵。
“草你姥姥的,踢你媽……”還沒站穩,胸前就傳來巨大的沖擊力,只看見面前一個影子閃過,他就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媽的,嘴上像吃了屎一樣臭,踢了你簡直髒了老子的腳。”
廖軍一下車,旁邊幾個蹲着的小混混就圍了過來,聽到他罵自己的兄弟,更是忍不住一腳踹過去。
廖軍身體本就不如壯年,這被年輕人實打實的踢了一腳,胸口鈍痛,半天爬不起來,但還好沒有出什麽大問題。“這就是羽哥找的那個老頭兒?”踹人的寸頭問車裏的西裝男。
西裝男點頭,一臉無辜:“這老頭兒非要下車,我也攔不住,那就讓他下呗。這位就是小五他親戚那檔子事兒的那家人。”前段日子那個叫小五的弟兄親戚的事兒在青龍閣裏面已經傳遍了,所以大家對這件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閣裏都是年輕孩子,血氣方剛一腔熱血,此時看到故事裏的人渣出現在面前,頓時想先出口氣再說。
司機看寸頭磨刀霍霍的模樣,趕緊提醒“別動手,羽哥說了她要親自解決。”
寸頭朝地上呸了一口,對着廖軍豎了個中指:“算你走運!”然後抱着胸跟哥們幾個圍在廖軍面前。
廖軍知道,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跟西裝男走,另一個就是留在這裏,被寸頭好好“照顧”一下。
逃跑?跑得了嗎。
廖軍慢慢站起身,臉上的兇惡模樣已經不見蹤影,換上了一臉谄媚的笑容:“不是要見那位兄弟嗎,我跟你們去就是,嘿嘿……”
像廖軍這樣的人,平日裏兇狠,但是非常識時務,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為主,從來沒有為別人想過,所以平日裏兇惡狠毒,欺淩他人,髒話連篇,但是一旦遇到真正威脅自己利益的人,立馬變成了孫子。男人的尊嚴換不來金錢和生命,在他們眼裏就是這樣的。
世界上這樣的人不少,他們大多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用保守封建的那一套對待自己,對待別人,什麽說法對自己有利,那什麽就是對的,真相和道德對于他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們會去否認婦女的社會地位,會用惡毒的言語攻擊跟自己意見不同的人,甚至詛咒生活優于自己的人。因為極度的自私和無知,這些人的性格都近乎相同,欺軟怕硬是這類人最明顯的标識。
廖軍爬回車上,屁股還沒落到座位上,西裝男又是一腳踹過來,用下巴指了指他髒兮兮的衣服,也不說話,只是一臉戲谑笑容的看着廖軍。
“啊,衣服髒了,我……我站着,站着,嘿嘿。”廖軍的心裏已經将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只能半蹲着。
這個“羽哥”究竟是個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