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後來初景問我想不想追顧遠,我猶豫了。
“喜歡不應該得到嗎?”初景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更希望他快樂。”
初景若有所思。
“如果你沒有一切外界阻攔的話,你想和他在一起嗎?”初景問我。
想啊,怎麽不想,做夢都在想。
然後宿舍裏四個人,沒有一個談過戀愛的,就因為我,他們開始給我出各種主意,給我當軍師。
雖然每次結果沒有那麽盡人意,但是畢竟一般也很難有人直接接受有個同性別的人去追你,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顧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林韶華說,這就好比一塊冰,你要給他捂化了。
在我們四個人的努力下,我把顧遠追到了手。
*
第一次告白是我鼓起勇氣許久之後,表白的。
顧遠聽完我的表白,只是沖我笑了笑,什麽也沒說。我知道,這是失敗了。
我和他說了句生日快樂,把禮物給他,我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毅力就一直這麽告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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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表白時,距離上次表白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我很認真的,我拿了一束花,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那是一束白桔梗。
顧遠生氣了,告訴我再這樣連朋友也做不成。我沉默了會,跟他說好,以後不會了。
以後,還能見到顧遠嗎?我不知道,因為父母那邊已經知道我最近和誰挨得近了,他們沒查出來顧遠是什麽世家的孩子,開始說我不務正業。
什麽是正業?就是天天和那群世家的孩子混在一起嗎?每天沾煙沾酒不幹正事就是正業了嗎?
我不懂。
那一陣子,我沒再找黎辭,我避開了他,家裏也不會找這人我也不會給黎辭添麻煩了。
兩個月,我忍不住了,我又喊了顧遠,我腦抽一樣大早上找他,我問他能不能出來陪我一天。
大概是我聲音裏太疲憊了,他心軟了。
那一天我們沒再提之前我告白的事,他陪了我一天。
我沒有告訴他,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喜歡你,哥,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又告白了。
說完之後我就已經準備好我們兩個人再也做不成朋友。
他沒有說答應與否,他笑着說我傻。
就我還在為他給我的這個笑容的時候他親了我。
親了我。
我笨拙的回應,最後換來的是他的笑。
比給我搬東西的時候還要燦爛的笑容。
那時候我在想,我死而無憾了。
我太興奮了,以至于忘記了,家裏還安排着人天天跟着我。我和顧遠在一起幾個月之後,我每當沒課的時候就去他那,要麽蹭課,要麽我們兩個一起去圖書館,竟然也不覺得無聊。後面不久,家裏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回家。
可能本來覺得自己是天衣無縫的,但是實際在他們眼裏我就是跟他們鬧着。
“你先在這個年紀,想玩玩的話可以,但是別太認真了,黎辭。這個家,後面靠着你,你必須要結婚生子的。”
我的心涼了半截。
我知道,如果這時候我跟他們說我并不是鬧着玩的,我會被迫和學校請假,被關在家裏,關至少一個月的禁閉。
我沒有什麽表情,也希望他們不要看穿我,我只是點了點頭。
他們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我會答應,但也很快收斂了神色。只當這件事就是這麽過去了。
後面我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去找顧遠。顧遠大二課多也忙,我們就時不時發點消息打個視頻之類的。
我在被家裏帶回去聊天的時候其實是後怕的,我雖然為家裏唯一的孩子,但是他們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人去看吧,他們只是拿我當棋子。
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是有後怕的,我出門拿出手機,問顧遠,如果有一天我不記得他了,能不能也像我同他告白一樣給我告白。
我很感謝顧遠沒有問什麽,同意了。
葉傾是後面顧遠介紹給我的,說是和他關系最好的大學同學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葉傾總是很……我形容不出來,就是第六感感覺不對勁但是實際上也沒什麽可以細想的地方,沒什麽破綻。
後來才知道,葉傾喜歡顧遠。
顧遠有多好,我不知道嗎?顧遠招人喜歡,我也知道,只不過顧遠還在身邊留了這麽一個人,讓我感覺有些吃醋吧。
我明知道顧遠和葉傾就算天天在一起又能怎麽樣,顧遠是我男朋友。
後來大概是跟蹤我的人跟我的父母告了狀吧,我被強行帶回去,把我的通訊設備給我搶走了,我聯系不上顧遠,只能幹着急。
他們為了這個所謂的“世家”,給我做了MECT。
醒來之後只是茫然,好像忘了什麽,但是我已經不記得了。
他們對待我好像變了,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有求必應。我知道,就算我去問他們有沒有把我的記憶删去,他們也只會說是我做的夢,他們沒有動我一類的謊話吧。
雖然太多記憶不記得了,但是我還得去學校,他們沒有給我請太長時間的假,而且,太長時間不去上課平時分該扣光了。
再回到宿舍,是有熟悉的感覺的,但是我好像把這幾個人也忘記了。
他們看到我,笑着喊我的名字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問了他們一句:“我們認識嗎?”
他們一愣,以為我是開玩笑:“黎哥連我們都忘了嗎?”
我看了他們很久,輕輕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他們大概也是沒有想到,現在這個尴尬的局面吧。
後來我們重新認識,初景,林韶華還有宋逸仙。
這次我應該不會忘記了。
他們知道我的背景其實是遲早的事,但是我并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問自己原因,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但是現在我處于丢失了一部分記憶的情況,知道是遲早的事。
我應該之前和這些人的關系不錯吧,他們想要安慰我卻一直欲言又止。我理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事,但是鑒于我從小到大遇到的這些事,他們能做出來,做的這麽絕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
我把這些事和這三個舍友說了,他們一直沉默的聽着,偶爾問幾句,我就回答着。
最後我說:“所以我覺得他們把我的記憶删掉了吧,可以說是,你們看,我對你們沒什麽印象了。”
他們幾個皺着眉對視了一眼,初景問我:“那你還記得顧遠嗎?”
我皺了皺眉:“我記憶裏沒有這個人。”
他們給我的只剩下沉默。
我不知道顧遠是誰,但是看這個樣子好像,對于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