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人生從改名開始
新人生從改名開始
重新回到大街上，徐婷婷覺得自己不夠勇敢。
在理發店說完那句話，她就像做了錯事那樣急匆匆逃走，根本不敢看收銀員的臉色。如果是陸晨曦遇到這種事，肯定會更從容，更鎮定，說不定還要狠狠投訴，讓理發店道歉。
不過，如果是得到系統前的她，估計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會默默離開，在心裏想下次不再光顧。
對比陸晨曦，她不夠勇敢。對比從前，她更勇敢。
想到這裏，徐婷婷有些得意，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感覺前路一片平坦開闊。
飯吃了，頭發剪了，接下來做什麽？今天晚上要在哪裏洗澡睡覺？
徐婷婷環顧四周。
新衣服買過了，不想去服裝店；不口渴，不想喝昂貴的奶茶；蛋糕可以買一塊嘗嘗鮮；便利店不想光顧；跆拳道館？看起來好神奇，有點想學，但是她現在沒有時間學，應該也交不起學費。
先吃蛋糕！
展示蛋糕的櫥窗擦得很亮，徐婷婷選了一塊放了櫻桃的巧克力蛋糕。店裏有桌子，她坐下來慢慢品嘗，發現櫻桃沒有想象中好吃。不過奶油是美味的，蛋糕也好吃，除了售價昂貴，小蛋糕沒有別的缺點。
店裏還有各式各樣的面包，單獨包裝，看起來比包子高級，售價也很昂貴，徐婷婷看了又看，不舍得花錢買。
她走出蛋糕店，看見附近有旅館，好奇地進去，住一個晚上要六十元，還要出示身份證才能入住，她沒有身份證，住不了。
隔壁是賣眼鏡的，有個樓梯通往二樓的網吧。
剛好兩個男的上樓，說着玩一個通宵的話。徐婷婷打量樓梯，打量鋪滿了牆面的游戲海報，無法從衣着暴/露的女角色上感受到游戲的魅力。
傳說中令人上瘾的游戲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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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曦帶她玩的游戲也好玩，可是那個游戲的女角色衣着正常。
猶豫着，徐婷婷踏上通往網吧的樓梯，想見識一下學生不應該來的網吧。
網吧很熱鬧，沒有她想象中的烏煙瘴氣，像個普通場所。
她看到個子還沒有櫃臺高的小男孩奔跑着越過她，熟練地對工作人員揚起紙鈔，大喊：“開臨時卡！我要玩個通宵！”
家長不管他嗎？網吧允許他玩嗎？徐婷婷懷着莫名的期待。
工作人員沒拒絕小男孩，他興高采烈地跑去開電腦。
徐婷婷也走上前，拿着錢，生疏地要求工作人員臨時卡通宵。
對她來說，電腦是陌生事物，就算在陸晨曦家裏玩過，她還是不會開。她想起陸晨曦說過的話，電腦也是工具，只要是工具，使用的難度便不會高。
于是她研究了下電腦，找到電源鍵，成功地讓電腦出現開機動畫。
然後做什麽？
登錄q號聯系陸晨曦嗎？
來網吧是老師不允許做的事情，徐婷婷不想被陸晨曦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叛逆，便研究電腦裏的各種東西。
她學會了放音樂給自己聽，別人戴着耳機，她也戴上，新奇地聽電腦播放的音樂。
不多時，徐婷婷切掉不喜歡的搖滾樂，選擇陸晨曦愛聽她也愛聽的英文歌。
她看到別人看電影，她從來沒看過。
抓着鼠标，她在電腦上一番操作，很快便掌握用電腦看電影的技能。
選中了一部畫風符合審美的愛爾蘭動畫電影，徐婷婷關掉音樂，專心致志地看起來。電影裏的對話是英文，中英雙語，她一邊看一邊小聲念英語，深切體會到電腦的好處。
以後她也要買一臺自己的電腦！
不知過了多久，徐婷婷忽然聽到有人叫她：“徐婷婷？”
誰？
她慌忙回頭，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身後。
女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眉梢長着一顆小痣，不是同班同學晏北回又是誰？
“你怎麽也來網吧玩？”晏北回笑嘻嘻，“我還以為你這種乖學生絕對不會踏足網吧一步，看到你我瞧了好久，才認出真的是你。”
“我、我第一次來……”徐婷婷尴尬，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
“通宵嗎？”晏北回在旁邊坐下，開了電腦。
“算是。”
徐婷婷不想打擾陸晨曦，不想驚動班主任，更不想回學校，今天晚上只能在網吧熬夜。
說起來，她還沒熬過夜呢。
晏北回往她電腦上瞧：“喜歡看電影？我好像聽到你在說英文……”語氣變得驚訝，“你不會來網吧學英語吧？”
“我英語不太好，看到電影說，就跟着念幾句。”
“哦。”晏北回對學英語不感興趣，“迪士尼的動畫電影看過嗎？很好看的，要我給你推薦幾部嗎？”
她顯然比徐婷婷更熟悉電腦。
徐婷婷接受她的推薦，通過她知道了點評電影的豆瓣網，知道哪個視頻網站有學習知識的高質量網課，以及觀看正版電影的視頻網站。
難怪網絡令人沉迷，網絡上太多有趣東西了。
由于晏北回沒問自己為何抛來網吧上網，徐婷婷也沒有問她為什麽她家長允許她到網吧通宵，誰沒點不願意說出去的秘密呢？
把愛爾蘭動畫電影看完，徐婷婷感覺心靈受到了洗禮。
電影真好看！
她回味電影內容，暫時不想投入到下一部電影中，便在網上看別人的觀後感。
看着看着，她發現別人不僅在網上分享電影觀後感，還分享了人生經歷。
媽媽不愛的女兒并不只有她一個，別的女兒也意識到媽媽不愛自己，非常難受，卻無法停止愛媽媽，生活異常痛苦。
徐婷婷被深深吸引住，把文章反複看了兩三遍，對作者感同身受。
然而作者只是剖開她的痛苦給讀者看，沒有給出解決的辦法。
徐婷婷提取關鍵字，在網上搜索別人的人生經驗，不一會兒就找到她需要的東西。
媽媽起的名太難聽太惡毒，她得盡快改名，用一個全新的、有着美好寓意的名字參加明年的高考。
她還要辦身份證，遷移戶口暫時不着急，手機號和銀行卡可以慢慢來。
名字怎麽改呢？徐婷婷搜索流程，被改名要求難住了。
她未成年，改名必須拿到家長的身份證或戶口本，還要讓家長同意。成年人改名倒是不需要獲得家長同意，但她明年九月才成年，那時候高考早就結束了。
她難道要用徐婷婷這個令她惡心的名字參加高考嗎？
電腦屏幕的光映在徐婷婷臉上，她無意識地用指甲在鼠标墊上刮出一道道不規則痕跡，思考着解決問題的方法。
她重新看改名要求，後悔自己太早跟奶奶決裂。
可是，如果不決裂，她便不會知道徐婷婷這個平凡的名字藏着多麽惡毒的含義。
別後悔，只是成年前改名麻煩罷了，她一定能克服困難！
徐婷婷咬唇，認為改名需要獲取一些幫助。
她側過頭，晏北回在聊天，她問對方：“你有班主任的q號嗎？班主任現在能不能看到我給她發的消息？”
晏北回看了看班級群，眼神奇異：“你有事找班主任？她還真在線，剛發言呢。”
遲疑了七八秒，徐婷婷登錄自己的q號。
她先加晏北回好友，再加班級群，在群裏找到班主任的號并發起好友申請，在備注上寫明身份，瞬間和班主任成為好友。
“你現在還好嗎？”班主任陳若龍發來消息，“晚飯吃了嗎？”
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問候，也許她對每個學生都會這樣說。
但是，徐婷婷才和奶奶決裂，看到這樣的問候，淚水便迅速盈滿了眼眶。她擦去淚，看着鍵盤上分布不規律的字母鍵，一個一個地戳，輸入回答：“我吃過晚飯了，謝謝老師關心。老師，你吃了嗎？希望我沒有打擾你。”
“吃了，我現在很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聊天。”
陳若龍發來可愛的小貓表情包。
徐婷婷看着小貓，被逗笑。
她看了當前的時間，十一點多了，老師應該休息的，卻說能聊天。
老師應該知道她跟奶奶決裂吧？
也不知道奶奶、她的爸媽怎麽敘述那件事。
不過，她能想象，在他們口中，她肯定是任性叛逆、愛慕虛榮、一無是處的形象。
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組織好語言，徐婷婷在聊天框裏打字，把醫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怎麽回縣城、現在在哪裏，她也無一絲隐瞞地告訴陳若龍。
她還說了下學期的學雜費如何獲取，以及改名的決定，請求陳若龍指點她。
網絡那頭，陳若龍看着電腦屏幕上徐婷婷的消息。
事情敘述得有條理，對未來的計劃也很清晰，字裏行間展露的成熟穩重令她心情複雜。
對面真的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嗎？真的是她印象裏膽怯內向的學生嗎？
陳若龍想起對張浩文家長說不的徐婷婷，想起別人敘述中扇張浩文一巴掌的徐婷婷，發現這個學生遠比她印象中的堅強勇敢。
她輸入：“能不能開視頻，讓我看看你？”
徐婷婷同意了，主動發出視頻請求。
陳若龍接受視頻，在視頻中看到她坐在網吧的電腦椅裏，她很緊張，很羞澀，不敢看鏡頭，就像她在老師面前一樣。
學生還是熟悉的學生，不是家長口中大逆不道、為了一點錢跟小混混談戀愛的人，陳若龍松了一口氣。
“老師，能關掉視頻通話嗎？”徐婷婷身旁坐着的晏北回躲到攝像頭外，生怕被班主任窺見，為了她的體驗，視頻通話顯然不能久開。
陳若龍掐斷了通話，晏北回放松下來，小聲埋怨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網吧跟班主任開視頻！你難道就不怕她逮住你狠狠地罵你一頓嗎？”
“老師沒罵我，老師她對我們其實很好的。”徐婷婷輕快地說，“我準備改名了，我還沒想好我要改什麽名。”
“啊？為什麽要改名？”
“名字難聽。”
“我覺得挺好聽，亭亭玉立哎，你不喜歡嗎？”
倘若她名字的“婷婷”是亭亭玉立的意思，徐婷婷何必改名？她搖搖頭：“我不喜歡。”
晏北回說：“我也不喜歡我的名字，別人看到了都以為我是男生，一點都不好聽，我想改一個能讓人一眼認出我是女生的名字。”
電腦上，陸晨曦發來消息：“是本人嗎？快十二點了，你還不睡覺？”
徐婷婷回複：“我在網吧通宵。”
陸晨曦震驚了：“你沒去醫院照顧你奶奶？”
徐婷婷把自己和陳若龍的聊天記錄發給陸晨曦：“我決定改名，你有什麽建議嗎？”
看記錄需要時間，徐婷婷婉拒了邀請自己去做客的陳若龍，說明天一早會回學校宿舍休息，請老師放心，讓老師別熬夜。
這會兒陸晨曦便把聊天記錄看完了，發來新消息：“你好難！你簡直太難了！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我媽，請我媽幫你，可以嗎？我媽會答應的，她資助了好幾個女生上學，多資助一個你毫無壓力。我姨姨更厲害，為了讓資助的女生讀書，直接把那個女生的壞家長送去坐牢！”
能得到陸媽媽的幫助嗎？徐婷婷的心一下子急促地跳起來。
【叮！你觸發了生活事件，陸晨曦釋放了幫助你的善意，你決定——】
【選項一：欣然答應，獲得500元零花錢】
【選項二：委婉拒絕，獲得500元零花錢】
【選項三：甜甜地叫陸晨曦姐姐，讓她詢問陸媽媽是否願意領養你做女兒，獲得500元零花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