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幾人上去安撫她的情緒,而陸餘玲雙眼始終還落在岑商臉上,便能看見那顆深埋入她的眼角的釘子。
“玲玲姐,這裏沒有鬼,你放心真的沒有鬼。”
陸餘玲指着岑商那,哆嗦地道:“在那啊,你看她的眼角那裏有釘子,好大一塊釘子都嵌進去她一聲也不吭。”
大家看了過去,是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岑商,她似乎很困惑,不知道被叫女鬼的是自己,還往後看了看,然後指了指她自己。
“我?”
5573暗道宿主的學習成果是越來越有效了,她看起來比以前要更像人類。
雖然岑商的扮相很吓人,但她就是個人,哪有鬼的動作會這麽人性化還多。
助理道:“餘玲姐你冷靜點,那不是鬼是人是岑商,這裏沒有鬼。
“不過餘玲姐你說的是哪裏的釘子啊,她的臉上怎麽會有釘子呢,怎麽會有人臉上長釘子還沒事的,餘玲姐你是不是看錯了?”
陸餘玲漸漸回神,這才發現岑商的眼角哪有什麽釘子,那裏平整如初幹淨得很。
想到助理的問題,陸餘玲連忙找補道:“我最近做了滿臉長釘子的女鬼的噩夢,岑商的打扮和夢中的女鬼很像,我一不小心看錯了,我自幼又就怕尖銳的東西,所以反應會比較激烈。”
說完,她雙眼泛出淚花,做出虛弱蒼白的模樣來,看得格外引人心疼。
[原來是這樣,心疼做了噩夢的玲玲姐。]
[玲玲姐我的肩膀寬我的肩膀給你靠。]
[所以陸餘玲也是被岑商的演技吓到了嗎,岑商演技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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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其他人也都認可岑商戲演得好到連陸餘玲這個演技派都會被吓到,不由對岑商改觀,岑商哪裏是演技差,明明是實力派啊,連陸餘玲都被她壓戲了。
陸餘玲的狀态太差,添的那出戲只好作罷。
她被助理扶走歇息,看起來狀态依舊不好,估計還得休養幾天才行。
導演看着越拖越慢的拍攝進度,心中幹着急,又沒辦法,陸餘玲的哥哥陸總也是這部劇的投資人,她總不能對陸餘玲說重話讓她忍一忍。
就在她急的時候,陸餘玲的助理告訴她,進度不用為她停下可以繼續。
導演不禁對這個演員生起幾分好感,連忙道先好好休息養養精神,拍戲的事不急。
因為這件事陸餘玲獲得敬業的美名,漂亮有錢還不搞特權的人到哪都引人喜愛,所以先前因陸餘玲被吓到而影響的看法得到改觀,不過還是有人偶爾會稱此為奇,岑商的戲居然好到連陸餘玲都壓不住,要知道陸餘玲除了以美貌出名就是以實力出名。
尤其是全葉,全葉敬佩所有戲演得好的人,當她得知岑商居然把陸餘玲的戲都壓制時,她內心五味雜陳。
昔日自己看不起的人居然有這般好的演技,那她過去的爛劇是怎麽來的。
全葉沒忍住去看岑商過去演的戲,這一看才知道自己多麽愚鈍,只會跟風。
岑商之所以會被嘲演技差資源咖,一是她演的角色都沒有深度,二是她倒黴總被拿出來頂鍋,所以她的風評不太好。
雖說不上演技有多出彩,但肯定不能是被嘲的程度,網友對她的評價太吹毛求疵了,他們能給他們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空洞表情畫出扇形圖,卻要求岑商不夠傳神,情緒還不夠到位。
全葉看得嘆氣,在演藝圈沒有一點資本就是這樣,岑商比她還要慘一點,她雖然也簽了經紀人,但從來沒見過有誰關心她。
她看完手機,擡頭準備喝口水時,發現化妝鏡中倒映出岑商的面孔。
面上的妝容還沒沒褪,仍是那件大紅喜袍,借鏡面看向她。
岑商開口:“陸餘玲在哪?”
她的聲音很冷,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溫度會被她全部吸走似的。
全葉甩掉不切實際的想法,指了指陸餘玲的休息室,然後問道:“你見陸前輩做什麽?”
岑商頭也不回地離開,聲音音量卻沒有一點減少。
“她的釘子,丢了。”
全葉看着她飄去的身影,沒忍住抱臂打了個寒顫,岑商要不要敬業到連戲外都要維持人設,難怪陸前輩能吓成那樣。
不過岑商說什麽來着?
釘子丢了?
那釘子不是陸前輩做的噩夢嗎?
***
陸餘玲揉着眉心,心下驚慌不減,到底是她看錯了,還是岑商真的是女鬼,但岑商又怎麽可能是鬼呢。
她隐隐覺得不安,安慰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她看過岑商的直播,那些直播沒有什麽問題,岑商是人才對,除了偶爾大家會露出被吓到的神情看起來是被岑商的氣質所吓。
正如觀衆們所說,岑商适合鬼塑,因為她真的很有鬼的氣質。
助理給她捏肩按摩,旁邊放着合她意的奶茶,虛拟世界設定穿身的NPC會跟主播高度貼合,以免主播會沒有代入感,降低直播觀感。
陸餘玲知道自己在直播,不管什麽時候他都得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畢竟這是她的人設。
“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現在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吧,我需要眯一會。”
陸餘玲按在助理的手背,安撫地笑着。
助理見她狀态确實好了不少,才放心離開。
等她走了,陸餘玲才借脫鞋的功法去看自己腳底下的釘子還在不在。
她翻開鞋面發現什麽也沒有,心下奇怪,擔心是自己眼花,用手指試探地去摸。
“咚咚——”,突然猛烈敲響的門,吓了陸餘玲一跳,她摸鞋的動作因此而動,手指無意間碰到鞋的某個部位,有什麽尖銳的東西插進她的指肚,陸餘玲痛得發出尖叫。
“釘子,在這。”
疼痛之時,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陸餘玲抽回手,去看指腹那裏是怎麽了,結果她事先安排好的釘子就嵌進她的指肚裏去,鮮血溢出。
她痛得要命,想拔拔不出,只好打電話給助理幫忙安排去醫院挂號,最後今天的進度還是推遲了。
另一邊休息室的全葉已經換下衣服,準備離開,剛好又碰見了岑商。
見她那麽快回來,全葉不由得問道:“你不是去送呃……釘子了嗎?”
岑商在她身旁頓住,看着她,道:“釘子,送到了。”
嵌進她的指腹中,深深地紮了進去,完成了她想象中釘子該做到的事情,她應該會很滿意的。
全葉覺得岑商的眼睛很可怕,很黑完全不含任何情緒,又很淡漠,她慌亂地錯開與岑商的視線,道:“我沒別的事,你也沒別的事吧,我打算去買點吃的,你是不是餓了,我買些東西給你吃。”
死嘴你在說什麽啊。
她到底什麽時候要請岑商了,明明她怕岑商怕得要死,巴不得跟岑商離開才對。
全葉趁她沒開口說話,連忙道:“其實你沒空的吧……”“好的。”
岑商的聲音與她的聲音重合響起。
全葉僵着臉道:“好的,你快點收拾,太晚了就買不到飯。”
岑商轉身去換衣服,她其實不太願意換下這件衣服,因為穿上這件拖地的戲服,她可以飄着走路也沒人覺得奇怪。
等岑商的這段期間,她聽見外面的呼聲,好奇看過去,是面帶痛苦地跑了出去,後面跟着打傘的助理。
“餘玲姐被釘子釘到了手,需要盡快去醫院治療。”
“怎麽會被釘子釘上了,一定是工作人員打掃沒幹淨。”
全葉聽着他們的對話,後脊背一陣發涼。
釘子……這會是岑商做的嗎。
全葉生起不太好的想法。
等到岑商出來,全葉原本想問她的但最後沒敢問出口。
岑商似乎沒覺察到她的心事,自然地道:“你請我吃飯。”
全葉只能說好,對着岑商她不敢拒絕。
晚上不可能沒飯的,大城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全葉依舊準備叫車,但是岑商拉住她,指着自己的小電驢道:“有車。”
全葉大腦混亂了。
比如你有電瓶車為什麽還要蹭我的出租車。
比如你的電瓶車你不開你盯着我看幹什麽。
岑商的目光很難捱,頂不住的全葉拿過岑商手中的車鑰匙,道:“你今天拍了一整晚的戲肯定累了,我給你開吧,你坐後面我載你,剛好我帶你去吃飯。”
岑商從容地坐在後座,說話倒是客氣:“謝謝。”
有了第一個直播世界的經歷,她伸手搭在全葉的腰間,這個動作讓全葉渾身一顫,她腰部極其敏感又被那麽冰冷的手接觸,當然受不了。
全葉從來都沒有如此希望這麽快到達目的地,所以她就開到附近的燒烤攤前停下。
“我很喜歡吃燒烤,我已經想吃燒烤好幾天了,你應該不介意吃燒烤吧。”
岑商當然不介意,這裏有情緒的味道,不比陸餘玲的味道差,就着情緒的味道吃烤肉肯定很香。
全葉停車,岑商就呆在旁邊一動不動,目光卻是盯着燒烤攤,像極了跟家長出來的小孩,滿眼充滿好奇,但因怕生而不敢離開家長旁邊。
“你不用等我的,你想吃什麽可以先去點……”
她突然明白什麽,其實這家夥是想她請客吧,蹭車就算了還蹭吃蹭喝,是不是太過分了。
全葉認命地走在前面,要了幾個炸串,問岑商吃什麽,岑商說讓她看着點。
她們坐在外面,因為相貌的精致全葉還被搭讪是不是明星。
大概是因為橫店就在這附近吧。
全葉說自己還不算,跟大叔唠嗑幾句就等來了烤串。
她發現岑商吃烤翅的時候她居然不吐骨頭。
“你怎麽把骨頭也咽下去,骨頭不用吃的呀。”
岑商看着她,在思考。
“算了你吃也沒事,說不定你牙口好呢。”
全葉咬了一口羊肉串,餘光瞥到一輛低調的名牌車,因為全葉一直都想擁有一輛自己的車,所以對各種車牌熟爛于心,一眼就看出那輛車的含金量。
岑商注意到她停頓的目光,随她看了過去。
很熟悉的香味呀。
她翕動着鼻子,烤串吃起來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