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龍頭戰争篇(完)
第52章 龍頭戰争篇(完)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天色大亮。
屬于白晝的光線照進房間帶來了萬物的模樣,明亮的環境讓費奧多爾剛睜開的眼睛反射性地合攏,從眼角溢出晶瑩的生理淚水。
毫無疑問,窗簾被人全部拉開了。
而會把窗簾全部拉開的人只有千島言,對方一向喜歡明亮的地方,這一點與他的喜好背道而馳。
一位身形修長的少年倚靠在窗邊,纖細的睫毛在空中輕顫,原本白皙的皮膚在光線的映襯下幾乎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對方的唇微微勾起,仿佛是在跟誰打電話。
那雙宛如凝固的猩紅色眼眸在陽光的暖意熏染下也浸透了幾分溫潤,仿佛重新流動了一般。
“正是如此。”少年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所以你喜歡這個禮物嗎”
不知道手機對面的人說了什麽,讓少年發出一連串低笑,“嗯嗯……那真的太可惜了,還請再努力一點啊,希望再次見到你時能看見你的墓碑這樣或許能省了我親自動手的時間,到時候我會不計前嫌慷慨大方的給你掃墓。”
用最純粹輕松的态度說出了充滿惡意的可怕詛咒。
眼眸中的笑意在對上床上那人的視線後消散,速度快的仿佛只是海市蜃樓。
太區別對待了。
即使費奧多爾心中也不由得冒出這個想法。
千島言随手挂斷了電話,擡起眼眸掃了一眼從床上緩緩起身的費奧多爾,沒有說話。
“你還在生氣嗎千島”後者主動開口。
“嗯,很生氣。”嘴上這樣說着,但從面色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哪怕我已經用身體接了你一發子彈”費奧多爾垂下眼眸,看着被處理好的傷口。
“原本是十三發呢。”千島言看見對方細微的動作,低下頭整理袖口,袖子裏似乎隐藏了什麽東西,在明媚陽光下閃爍過一抹銀光,“為你處理傷口,也只不過是把你之前做過的重複一遍。”
“嗯……”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落。
千島言聽出了對方語氣中外露的情緒,他驚異地擡起頭,看向垂着眼眸看上去表情失落的病弱少年。
“你在向我炫耀你的演技”直起靠在牆上的背脊,語氣不明,“你硬接那發子彈難道不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逼我出來見你嗎”
“如果說只是這樣的話——”千島言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我可要走了。”
費奧多爾擡起眼眸,那雙深邃神秘的紫羅蘭色裏淡漠一片,“那……要我做什麽……你才能原諒我這次的‘失誤’呢”
即使是這種時候,也不承認自己的過錯
不,換種思緒的話也可以将這句話變成和解信號,畢竟如果對方說出“背叛”二字,千島言就會依照之前的約定取走他的性命,而如果說是“過錯”在這種情況下,倒也與“背叛”無異。
千島言沉吟了一會兒,從窗邊信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的費奧多爾,眉頭微蹙,仿佛在思考什麽難題。
後者不喜歡擡頭看人的感覺,他坐在床邊想要起身,千島言忽然伸手往下按住了他肩膀,制止了他想要站起來的意圖。
費奧多爾沒有擡頭,順勢将目光落在了對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您是想體驗一次比我高的感覺嗎”
由于年齡差距,千島言的身高比費奧多爾要矮半個頭,沒想到這樣細微的差距也能夠在此刻被拿出來當做武器。
千島言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麽中原中也對身高如此執着了。
他輕聲說道:“你知道的,最好的懲罰莫過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已經對你的傷勢手下留情了。”
費奧多爾似有所感般微微仰起頭,那雙漂亮的紫紅色眼眸平靜地看着對方,等待着少年接下來宛如審判的宣告。
“那你說……”
千島言俯身貼近對方,溫熱的呼吸灑在對方耳畔,模糊的暧昧伴随着距離的拉進開始滋長。
空氣中雪松的冷冽香氣與香木燃盡後帶着火焰灼燒的朦胧淺香相融,像是優雅清明的曲子裏摻雜進了能夠令人大腦昏昏欲睡的安眠曲那樣違和,卻又恰到好處的調和兼容,仿佛時間都能在其中放緩腳步,去聆聽一點一點發酵的情愫。
“我該在你身上什麽地方留下痕跡,來回報你在我靈魂上刻下的烙印”
之前雖然在太宰治播放錄音時表現的并不在意,但現在對方眼眸中的神色卻告知并不是這麽一回事。
——他相當在意這一點。
費奧多爾眼眸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輕聲說道:“只要你想,哪裏都可以。”
在現實層面的身體終究是抵不過造就人格基石的靈魂,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都是費奧多爾贏了。
“這可是你說的。”
千島言撫上了對方心口,動作輕的仿佛如同一片羽毛的飄落,他早已放棄了去追求等價,現在想要的不過是對方看上去縱容又無可奈何的态度。
“我想在你心上刻下我的名字。”
聽起來如同調情般纏綿不清,但費奧多爾從對方那雙猩紅眼眸裏閃爍起的神色中意識到,對方說的話,或許是物理意義上的。
千島言為了動作方便,索性直接跨坐在對方腿上,費奧多爾在某些時候也摸不清少年心血來潮古怪的想法,他下意識伸出手搭在少年纖細的腰上,以防後者摔倒将自己也帶到地上。
不确定地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千島……”
“嗯。”少年溫順地應了一聲。
那只落在胸口的手,指尖已經靈巧地解開了紫色的盤扣,露出被衣物下遮擋的白皙皮膚。
袖口中滑落出一把水果刀握在手裏,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構想過許多次,在鋒利的刀尖對準心口的位置時卻停滞在半空,像是突然發現了問題,思考着用什麽文字刻下名字好。
皺眉思考了半天,都沒能做出選擇的千島言向對方詢問意見,“你覺得用哪種文字好呢”
見對方似乎鐵了心了這麽做,費奧多爾輕輕嘆息一聲,無奈妥協,“只要你喜歡,哪種都可以。”
“那就每個國家的語言都刻一遍”
費奧多爾眼眸裏閃過一絲錯愕,千島言嘴角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他親昵地貼近費奧多爾敏感的頸邊,唇輕輕蹭過對方頸脖處的頸動脈,語氣溫柔,故意拖長的音調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好不好只要你同意,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哦。”
他知道對方一定會同意,畢竟為了所謂的更美好的世界,不會放棄注入衆多精力已經親手打磨成型的刀。
果不其然,費奧多爾眉頭緊皺,沒過一會兒像是拿少年沒辦法一樣松開,“好。”
千島言低低笑了幾聲,直起背脊,散漫的笑聲裏聽不出絲毫笑意,那雙猩紅色如同血月般死寂眼眸中的情緒更像是在因為什麽而感到不滿的生氣。
費奧多爾垂着的眼眸一眨不眨,敏感的皮膚能夠感受到水果刀刀刃上散發的寒氣,對方仿佛已經想好了一般,在握緊匕首下落時,他呼吸不動聲色地停滞了一瞬間。
刀刃沒有絲毫停頓進入皮膚,血液從刀身與肉的間隙中緩緩溢出,被尖銳物品割開的刺痛一瞬間讓他唇片血色盡失,千島言目光沒有停留在刀尖,而是目不轉睛盯着費奧多爾好不容易恢複血色的面色再次變得慘白如紙。
對方搭在千島言腰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另一只手緊緊擰起床上的床單,額角冷汗打濕了他鬓發,嘴裏卻沒有溢出任何聲音。
冰冷的刀尖游走在皮膚裏,痛楚維持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短,伴随着停頓下一秒被人取出,殷紅的血從傷口中彙聚成珠從白皙的皮膚滑落,千島言伸出手指攔住那條血痕的去路。
沾着鮮血的指腹一點點描摹上對方血色盡失因為劇痛而微微顫抖的雙唇,原本蒼白的唇在指尖的移動下覆上一層熾熱的紅,顯得妖豔無比,在一片近乎似雪的白裏,帶着殘敗窒息的絕望美感。
費奧多爾深邃神秘的紫羅蘭色眼眸此刻顯得有些渙散,他輕輕喘着氣,原本貧血的他此刻再次失血,視野裏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摻雜上了模糊不清的重影。
千島言動作溫柔地為對方擦去了額角的汗水,松開手裏帶着鮮血的水果刀,金屬落地發出的清脆聲響讓費奧多爾渙散的視線重新聚焦。
沒等費奧多爾重新看清楚世界,漆黑突然降臨,千島言用手遮在了那雙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上,低下頭輕輕貼上了對方的唇。
費奧多爾似乎有些驚訝,千島言明确感知到對方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微顫了一下,原本只是打算輕輕觸碰一下的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想要留下深刻印象的話,所做出的事情越出人意料越好,能夠讓自己好友感到驚愕的情況可不多見。
試探着去輕輕舔舐對方,後者十分配合前者的興致,打開了唇縫。
費奧多爾原本來打算縱容默許對方的行動,但在對方改變了主意時,他也随之改變,伸出手按在對方後腦上一把加深了這個吻,從對方手裏奪取了主動權。
他一向不喜歡處于被動。
費奧多爾的動作與千島言青澀帶着新奇的探索不同,他的節奏從容不迫又處處彰顯出他強烈的占有欲,千島言被糾纏的有些呼吸不上來氣,被迫吞咽下的晶瑩液體嗆得他想咳嗽。
後知後覺意識到到主動權被奪取後的千島言更加不高興,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一般發脾氣,毫無章法地用力啃咬。
濃郁的血腥味很快在兩人唇齒間彌漫,費奧多爾眉頭微皺露出吃痛的表情。
分開後,他伸出指尖撫上被對方咬破的唇,指腹上沾着鮮紅的血液。
似乎也覺得自己咬的太重,千島言又像是補償般輕輕舔了舔對方被咬破的傷口,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那麽……”費奧多爾的嗓音有些沙啞,他看向心情肉眼可見變好的少年,“你還生氣嗎千島”
“我原諒你了。”千島言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在對方懷裏蹭了蹭,“傷口還疼嗎費佳”
原本包紮好的傷口經過少年剛剛的動作此刻再次裂開,殷紅的血液浸染了雪白的繃帶在白色襯衣上擴散,再加上千島言之前在費奧多爾身上創造出的傷口,現在空氣中鐵鏽味的濃度已經到達一個高度。
倒是與之前千島言重傷時有的一拼。
費奧多爾沒有說話,示意對方看一眼自己慘不忍睹的模樣。
千島言幹咳兩聲,起身翻找出繃帶為對方重新包紮。
費奧多爾沒有低頭去看對方究竟刻下了什麽,他內心已經有所答案。
刀尖游走在皮膚裏的軌跡在腦海中重現,這樣看來少年之前說的各國語言只是一個惡趣味的玩笑,意料之中。
如果說這樣一點傷勢能夠換回與對方沒有隔閡的相處,倒也十分值得。
“費佳。”低頭在為對方包紮的少年忽然出聲,指尖靈巧地打了一個蝴蝶結,“你之前去gss是為了什麽”
費奧多爾伸出另一只手撫上少年的頭發,語氣溫柔,“那裏有日本最強異能者的資料。”
“日本的超越者”千島言順勢靠在對方肩頭,小心地避開了傷口。
“不确定是不是超越者。”提到這一點他有些失望,“資料裏只有一個名字——夏目漱石,其他都模糊不清。”
“……這不是等于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是我期待太高了。”費奧多爾嘆息一聲。
說起期待,千島言氣不打一處來,抱怨道:“你一定是知道我最讨厭那種畏畏縮縮的人所以才故意讓gss的那個幹部問我那晚碼頭的事情好讓我落敗吧”
費奧多爾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稍微提了一下。”
千島言氣的鼓起腮幫子,小心眼地戳了一下對方剛包紮好的傷口,“我就知道!”
費奧多爾被疼的抽了一口冷氣,少年喜歡在生氣時故意戳人傷口的習慣什麽時候能改一改,這一下絕對又滲血了。
“可是千島,你的挑撥也為我造成了不少的困擾,我是迫不得已才這麽做的哦。”
“能夠為你造成困擾明明你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千島言掃了一眼對方,“我猜你當時說不準還在為我們初次交手感到期待。”
費奧多爾嘴角噙着的笑容加深了幾分,不置可否。
見到對方這種表情千島言怎麽會看不出自己好友意思
他淡哼一聲,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費佳。”
“嗯”費奧多爾耐心地等待着對方的話。
千島言擡起眼眸,語氣聽不出波動,像是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我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費奧多爾抿起唇,理解了對方之前突如其來的舉動,“算是告別吻嗎”
千島言下意識想要點頭,視線撞進了對方帶着些許委屈的眼眸裏,費奧多爾控訴道:“你說過不生氣的。”
“這是兩件不相關的事。”千島言笑着移開了視線,用一貫的輕松腔調說道:“畢竟費佳不是說想要讓我多看看‘純白’以外的世界嗎”
“即使那些‘世界’裏沒我”對方嗓音輕的近乎能夠融在空氣中。
“即使沒你。”
費奧多爾神色微沉,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發酵出無限趨近于紅的色澤,看上去有些不悅和生氣。
“不要生氣嘛……”千島言伸出手想要幫對方系好胸前被解開的扣子,但後者躲過了他的觸碰。
無奈地收回手,“我會再次回到你身邊。”
費奧多爾看着千島言,“多久”
“這個時間……可能就不定了。”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說出了相當不負責任的話。
“你還是在生氣,我們之間的隔閡沒有消除。”費奧多爾得出了結論。
千島言沉默了一會兒,做出這個決定是他深思熟慮過的,他想知道費奧多爾在這個世界究竟算是什麽樣的人,同時也想看看自己究竟是否已經被束縛在了名為‘費奧多爾的世界觀’裏,所以他現在不過是想見證一下衆生百态得出自己的結論罷了。
以及——
想要徹底抹去費奧多爾給他留下的所有影響。
腦子裏莫名其妙出現的系統、異能完全開發帶給身體的負荷以及十歲前空白的記憶,都在告知他需要去一趟異能發源地——歐洲。
他不再對費奧多爾深信不疑,他想要自己去了解一切。
人的意志在絕境下是很容易被幹擾的,無論是江戶川亂步還是太宰治,他們的話像是一粒種子,對現在的千島言産生了幹擾。
更準确點,是那夜過後。
“我一向攔不住你。”費奧多爾如鴉羽般的睫毛微顫,低着頭看着自己被染紅的衣服。
“說的好像我是什麽負心漢一樣……”千島言被對方此刻低落的情緒弄得也有些難過。
“可是——”費奧多爾擡起頭幽幽看了一眼少年,“千島真的不會忘了我嗎”
他指着對方在自己身上制造出的傷口,像是在埋怨,“如果在我身上弄出這麽多傷口只是為了單方面讓我不忘記你,未免有些過于自私了。”
被戳穿小心思的千島言目光游移,不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麽合理的解決方法。
他鄭重地執起對方瘦削的手掌,“我保證不會忘了你的——”
“我親愛的——”
“小首領。”
正經的聲音說到後面緩緩摻雜上了揶揄的意味。
費奧多爾眼眸裏神色不明,唇邊挽起弧度,“你知道加入我組織的後果嗎”
“唔……難道說要大喊三聲首領萬歲”千島言歪了歪腦袋,看上去不太明白這件事情。
費奧多爾嘆息一聲,伸出瘦削的手掌輕輕搭在了少年頭上,就像是神明給予信徒恩典那樣溫柔包容又佩戴了枷鎖,“如果有一天千島會違背我的命令,可是會被處死的。”
“你親手”
“如果你想的話。”
千島言倏忽笑了起來,他雙手環住費奧多爾的脖子,“說的真可怕,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覆水難收。”費奧多爾淺笑着說道。
“诶……那就沒辦法啦。”
即使他們都知道,千島言的體質不同常人,所謂的殺死,或許要讓前者經歷上百次的死亡。
費奧多爾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後,變得有些好說話,“想要去哪裏呢”
“唔……”千島言沉吟片刻,“暫且保密。”
擡起眼眸,他認真說道:“我怕你在暗處偷偷觀察我。”
“……我在你心裏的形象是這樣的嗎”
千島言回憶了一下對方縮在電腦前面盯着屏幕一副見不得陽光的模樣,最後果斷點頭。
“……”費奧多爾總覺得對方聯想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少年毫不留戀地起身準備離開了,“總之就是這樣,再見了費佳。”
伴随着少年的起身,費奧多爾指尖殘留的溫度逐漸被微風吹散,他坐在床邊目送對方果決的背影。
千島言前腳已經踏出了門口,想到了什麽事情又回過頭,提醒道:“我把你在橫濱的所有據點位置當做禮物送給了港口mafia,要小心不要受傷了哦。”
費奧多爾幽幽盯着對方一言不發,他雪白的襯衣以及床單上都帶着千島言弄出的血跡。
從他到橫濱為止,能讓他受傷的人難道不是只有千島言一個人嗎!
作者有話說:
不在冷圈中餓死,就在冷圈中變态(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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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島這麽做是為了不讓對方忘記自己,而陀思以為好歹對方已經加入了自己組織應該也不會輕易忘記自己,結果誰曾想,再見面時千島連他名字都記不清了。這一波這一波叫陀總大失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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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龍頭戰争篇我預計是只寫二十章的.....沒想到能寫這麽多.....
話說昨天我被卡的懷疑人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很卡加載半天出不來,而我的鴿子基友就好得很,難道說這玩意也要看運氣(麻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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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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