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龍頭戰争篇
第38章 龍頭戰争篇
自從之前千島言從酒吧帶回了顆寶石後,費奧多爾坐在電腦前面的時間變少了,他更多時候是在坐在窗邊看着外界出神,像是無目标的發散着意識。
坐在桌邊的少年百無聊賴地撥弄着一把水果刀,水果刀銀白刀刃上被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許久,坐在窗邊的人回過神,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由于長時間沒有說話他只好先幹咳了兩聲調整聲線。
被聲響吸引的千島言投去視線,“怎麽了”
“那顆寶石,你弄丢了嗎”費奧多爾目光看着在對方手中近期的新歡——那把水果刀。
“沒有。”千島言随手把水果刀的刀尖插進木桌裏,語氣不明,“白蘋果說可以幫我打磨設計成一個完整的飾品。”
“所以你把寶石給他了”費奧多爾食指抵在唇下,一雙紫色深邃的眼眸微眯。
他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白蘋果是誰,千島言記不住較長的人名,因此在想不起名字時大多數時候會用一些有對方特征的詞彙去稱呼別人。
“嗯,我覺得他品位不錯。”千島言趴在桌子上,那把水果刀的刀刃距離他的眼睫十分近,脆弱的眼球似乎能夠從上面感知到寒氣,“我過幾天再去取。”
費奧多爾沒有出聲,他又開始下意識地啃咬在食指關節處,留下凹凸不平的牙印,細微的痛楚有助于他集中注意力。
“我們要準備換據點了,千島。”他放下手,做出了決斷。
千島言懶洋洋地擡起眼眸掃了逆着光坐在窗前的費奧多爾一眼,窗外金色的光紗倒是為對方添加了些許聖潔的氣息,倒不如說,費奧多爾身上一直都攜帶着宗教的神秘。
“都可以,但我不搬東西。”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伸出食指搖晃着插在桌面的水果刀刀柄,在木桌不堪折磨的吱嘎聲裏木香從縫隙飄入鼻腔。
“沒關系,現在也不需要我們再做些什麽了。”費奧多爾嗓音很輕,聽起來有種無力軟綿感。
“啊……也就是說炸了也行。”從桌上拔出那把水果刀,刀柄繁麗的花紋落入手中泛着奇異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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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島。”
“什麽”千島言下意識擡起眼眸望去。
坐在窗邊身形孱弱的少年緩緩綻放出一個微笑,那雙仿佛被煙霧籠罩的紫色眸子裏被投上一絲光影。
“請不要讓我失望。”
聽起來是沒由來的一句話,但千島言瞬間會意,不同于以往的瞬間應答,他回以對方相同的弧度,“雖說我習慣了疼痛,但這并不意味着我喜歡疼痛,如果有一天費佳背叛了我,在巨大的打擊和犧牲面前,我可是會殺了你的。”
與外界的人交流的過多,原本就未成型的認知受到了影響嗎
似喟嘆般的聲音從費奧多爾唇色微淺的唇邊溢出,微不可聞的應答伴随着輕笑溶于陽光。
“好。”
千島言眼眸在一瞬間睜大,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胸膛中炸開,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說的。
費奧多爾是陪伴他時間最長的人,亦是他親密無間的朋友,如果說對方會背叛他的話,那麽在這個世界上他還能夠去相信誰
那種可能不存在,同時也不許存在。
因此,倒不如在那種情況發生時殺了對方,只要知道背叛當事人死了,那麽他也遲早會遺忘掉這一段背叛。
也會遺忘掉對方已經死了的事實。
……
“自愈……”
“反傷……”
“無所不知的情報交易……”
“「惡人語」……”
“澀澤龍彥……寶石……”
空曠的房間裏響起零碎的詞彙,一名黑發少年坐在辦公桌前的轉椅裏,一邊轉動着椅子,一邊思索着什麽,那只沒有被雪白繃帶纏繞的眼眸渙散地盯着天花板。
桌面上是一盤國際象棋,相較于白方棋子的整整齊齊,反觀黑方棋子那邊卻只有王和後存在于棋盤之上。
或者說,黑方像是被迷霧層層籠罩,他現在所看見的也只有王和後兩個明面上的棋子,與白方而言,任何隸屬于白方的兵都随時可能叛變成為黑棋。
完完全全的被動局面。
“如果想要打破棋局,只能先對「皇後」下手嗎”
不過這樣的話,豈不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吞并可能了嘛。
微弱的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裏少年的思緒。
“進。”
門應聲而開,門外一名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對椅子上的少年彎腰行禮,恭敬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宰大人,boss有事找您。”
“嘁。”太宰治臉上有些不耐煩,“知道了。”
善于察言觀色的男人見狀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躬身離去,仿佛房間裏的少年并不是一個人而是惡鬼一般可怖,汗水已經打濕了背脊上的衣服。
太宰治托着腮幫子看着眼前的棋局,随手執起一枚白棋,落下。
“那就順應他的意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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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首領室的路并不長,得幸虧港口mafia裏有電梯,如果是爬樓梯的話,太宰治估計都不會在港口mafia裏多呆一秒。
厚重大門被随手推開,散漫的聲音在陰暗空曠的房間裏響起,“森先生可真是輕松啊。”
在看清室內情況後,太宰治意味不明地添了一句,“還有空玩換裝游戲。”
一位有着漂亮金色長發的少女背對着太宰治站在面前,她身上穿着一身紅似血的小洋裙,而在少女面前一位渾身散發着頹廢氣息的大叔手裏拿着一件款式更為複雜的裙子企圖讓少女穿上。
在他們身邊還散落了一地價值不菲的小洋裙。
見太宰治已經到了,森鷗外幹咳兩聲從地上站起,緩步走到辦公桌前,金發少女轉過頭對太宰治做了一個鬼臉,接着想要越過對方跑出房間。
在路過少年時,對方忽然伸出手觸碰了少女,後者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太宰君,愛麗絲肯定會生氣的。”森鷗外頗為無奈的說道:“如果她生氣了,你可就玩不了換裝游戲了。”
森鷗外故意曲解了太宰治先前的責備。
“那種惡俗的趣味只有森先生才會有。”太宰治臉上表情有些反胃,看向對方若有所指開口,“更何況,這不是森先生的意思嗎故意讓愛麗絲走到我面前。”
“這可真是莫須有的罪名。”森鷗外苦笑一聲。
他深紫色的眼眸微沉,浸染出無限趨近于黑的色澤,再次開口時已經換回了身為港口mafia首領的身份。
“那麽,太宰君,那件事情怎麽樣了”
“森先生的算盤應該是要落空了。”太宰治興致缺缺,“對方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狡猾和棘手,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露過面。”
“啊……當然,我指的是少年背後的那個人,那個少年的話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哦,畢竟身為靶子也沒什麽好隐藏的東西。”
“是嗎……真是可惜。”森鷗外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他的神色卻毫不在乎。
太宰治最厭煩對方這幅虛僞的模樣,用不樂意的腔調繼續彙報,“那個少年自稱千島言,異能似乎是反彈自身受到的任何傷害,他異能似乎還附帶自愈作用,上限不明,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的情報網查不到有關‘千島言’這個人的任何東西,仿佛對方是憑空出現在世界上的一樣。”
“聽起來就像是專門為了紛争而雪藏創造的兵器。”森鷗外不由得感嘆一聲,“自愈并且反彈傷害嗎……可真是賴皮啊,這樣的話只能活捉了呢。”
太宰治總覺得對方異能沒這麽簡單,不過對于現在的港口mafia而言知道這件事情就足夠了。
“組織”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忽然問道。
“他自稱沒有組織,但卻在為「死屋之鼠」做事。”太宰治鳶色眼眸落在昏暗臺燈未能照到的角落。
“是個國外組織呢。”森鷗外顯然也記得這一點,他詢問對方的想法,“太宰君相信這一點”
男人指的是千島言自稱沒有任何組織的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沒有任何意義。”太宰治擡起那只暗沉無光的鳶色眼眸,略帶譏諷地開口,“反正森先生心裏早有定奪了吧。”
面對少年堪稱是冒犯的話,森鷗外低笑兩聲,那雙令人不寒而栗的深紫色眼眸裏沒有任何笑意,“即使是國外的老鼠,只要對方跑到了屬于橫濱的地盤上也需要留下點代價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太宰治恹恹擺了擺手,“就算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可能為自己所用也要從對方身上榨取價值,真是令人惡心的大人。”
“這不叫惡心,太宰君。”森鷗外手肘支在桌面,雙手抵在下巴處,笑眯眯地說道:“這是「最優解」。”
将每一個人每一樣物能夠為港口mafia帶來的利益都最大化,絕對的理智,這就是最優解。
“這場鬧劇也該迎來落幕了。”
坐在桌前的男人直起背脊,暗紅色的紅圍巾被燈光照亮,一如外界被鮮血染紅的混泥土大地。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呃呃啊,話說文野現在的劇情究竟是個什麽走向啊!(人間迷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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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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