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龍頭戰争篇
第29章 龍頭戰争篇
夜晚的橫濱涼風習習攜帶着屬于大海的腥鹹,一位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動作輕巧踩上花壇邊緣的石塊,站在被飛蛾缭繞的冷白色路燈下。
黑色微卷的發梢在風中輕揚,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少年俊美的臉上纏着一圈雪白繃帶,繃帶嚴嚴實實的纏住了少年一只眼睛,裸露在外的另一只眼睛望着不遠處的高樓,看上去是在發呆。
橫濱的夜晚一向都是混亂又嘈雜的,不知道又是哪邊起了矛盾,紛争演化升級變成了把生命價值踩進泥土的槍戰。
在這種巨大噪音的影響下,從另一邊走過來的腳步聲就顯得十分不起眼。
來人止步于路燈能夠照亮的範圍外,身上披的鬥篷将他的身影遮擋的嚴嚴實實,巨大的帽檐下籠罩着陰影,只露出一截光滑的下巴。
“終于來啦~”少年歡快的聲線在空氣中傳遞。
他雙手背在身後跳下花壇,“想要見你一面可真難呢~”
面對少年堪稱熱情的态度,全身包裹在鬥篷裏的人始終一言不發,而太宰治在跳到地面後也一步未動,他站在原地,目光在對方身上一寸寸掃過,表情由熱情變成了淡漠。
像是不滿嘟囔道:“什麽啊……每一次我都是親自出面見你們,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派的是其他“棋子”來敷衍我嗎”
一句話像是觸發了什麽機關,對面站着的神秘人忽然快速靠近太宰治,他的手探入懷中抽出一條線,伴随着他的動作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震耳欲聾中火光沖天。
不遠處高樓上趴着一位少年,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開槍射出子彈。
一槍之後,他毫不猶豫起身收起長狙,站在天臺上,赤紅色的眼眸裏清晰倒映出那一處亮起的火光。
真是英勇無畏的犧牲。
也不知費奧多爾是如何做到讓對方毫不猶豫去赴死的,金錢權利還是威脅
果然是威脅吧人只有在選擇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時才會毫不猶豫的去放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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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以那種程度的炸彈足以炸死對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再補一槍。
如果說太宰治的異能是「異能無效化」,那麽他一個人就不可能躲得過炸彈更不能躲得過在混亂中精确索取性命的子彈。
這樣一來他在橫濱最讨厭的人就消失了,這麽一想還有些不太舍得。
晚上的話……跟費佳去吃些什麽好呢
在千島言正打算離開時一顆子彈裹挾着淩厲的風聲擊中腳邊的混泥土地裏,激起大片塵埃。
子彈熟悉的型號和外殼像極了他之前從長狙裏射出去的那顆。
如果他沒有挪動位置的話,那顆子彈大概就擊中他腦袋了,有些可惜。
耳麥裏傳來費奧多爾的聲音,“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诶”千島言準備重新架狙的動作一頓。
“你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費奧多爾嗓音帶着一絲詫異。
“這個是成為朋友的必要條件嗎”
他收起狙,果斷的從天臺一躍而下,相比爬樓梯慢吞吞的跑,還是直接跳來的快。
“你的異能對他無效”耳麥對面的費奧多爾聽見呼嘯的風聲,猜想到了對方此刻的舉動。
這還是第一次對方主動選擇撤退。
“不知道,沒試過。”千島言落地之後身體受到的損傷迅速愈合,他一邊朝着預定撤退路線跑,一邊回複對方。
他聽見耳麥中清楚的響起一聲嘆息,“是因為成為了好朋友所以舍不得下手嗎”
“成為了好朋友跟下不了手有什麽關系”千島言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這麽說。
劇烈運動帶來的氧氣需求讓他喘息聲有些重,“是因為中也身體裏有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另一邊的費奧多爾重複一聲,恍然,“你是指‘荒霸吐’”
“那是什麽”
“是一次異能實驗創造出的東西。”費奧多爾對此看上去十分了解,他輕輕啃咬着指尖,繼續說道:“如果是指那個的話,确實不是你我現在可以應付的。”
千島言應了一聲,回過頭想看有沒有不怕死的追兵追上來,結果這一眼差點讓他撞在路燈杆子上。
漆黑的夜裏有一個身影不斷跳躍式拉進,仿佛重力與他而言不存在一般,以人類難以達到的速度迅速靠近千島言。
“天吶!費佳!!”
千島言激動的嗓音驟然拔高差點把費奧多爾耳膜震裂。
“有像小跳蛙一樣的東西在追我!”
“”
費奧多爾不知道對方處境現在是什麽樣子,但他能夠猜到對方說的是什麽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中原中也,并不是什麽小跳蛙。”
“诶——”
伴随着距離的拉進,他确實開始覺得對方像昨晚剛分別的褚發少年,難怪叫重力使,原來異能力是可以操縱重力嗎
對方通過調整自身重力懸浮在半空,将力量施加在雙腿上通過力的相互作用使自身快速拉進與對方的距離去追擊千島言。
視野裏的人影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清對方背着長狙的背影,瘦削修長的體型看起來是一個少年。
對方目标看起來是穿過這條巷子,這條小巷通往的地方是混亂狹窄的擂缽街,在擂缽街裏找人可不是能夠用一句麻煩能夠形容的。
擂缽街在橫濱是堪稱貧民窟的存在,搖搖欲墜的筒子樓密密麻麻的堆積在一起,裏面茍活着許多無家可歸為了生存而苦苦掙紮的人們。
中原中也腳下的地面瞬間龜裂,巨大的石塊施加上重力像炮彈似的沖向前面即将跑進擂缽街的少年。
少年身後仿佛長了眼睛,他身形矯捷躲過石塊,在中原中也視野被石塊阻擋的短短一秒裏,對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小巷。
是進入了擂缽街
等中原中也穿過那條巷子看向外界時,擂缽街狹窄的通道裏別提人影,就連松軟泥土上對方的腳印都沒留下一個。
跟丢了。
對方并沒有進入擂缽街,但是這條巷子只有擂缽街一個出口,這是條直巷,除非對方會瞬移又或者對方在這條巷子早有準備布下了暗道。
偏偏這種時候耳麥裏還傳來某個人落井下石的嘲笑,“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連對方正臉都沒見到就跟丢了吧”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閉嘴,你這條被保護的青花魚有什麽資格說我!”
“哈保護好主人難道不是身為狗狗中也的任務嗎”太宰治坐在路燈花壇下面,百無聊賴的拍去肩頭之前因爆炸沾染上的灰。
“誰是狗狗啊!你這條混蛋青花魚!”
耳麥裏中原中也充滿怒氣的聲音響起,他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好了好了,我累了,我可不能像某個小矮子一樣長不高。”
“你去死啊!我還在生長期!”
耳麥這邊的太宰治已經随手把耳麥摘下來丢進了花壇裏,他哼着不成調的歌,目光從之前看向的高樓上再次掃過。
——這次也依舊打算保持神秘嗎
高樓的某個窗口處,一位身形修長帶着雪白哥薩克帽子的少年靜靜站在那裏,手指從耳畔放下,稍長的黑發從耳後滑落遮住了耳上帶着的耳麥。
耳麥裏清晰響起少年充滿笑意的嗓音。
“費佳,已經甩掉了哦,等我去接你然後一起去吃烏冬面怎麽樣”
“好。”他輕聲回答,同意了少年的提議。
……
在橫濱夜晚還敢光明正大開着的店面,大多數都隸屬于某個組織或者受某個組織的庇護。
連帶着原本僅僅只是放松發洩情緒的酒吧在橫濱現在的混亂下都蒙上了普通人不能得知的另一面。
這一處的酒吧除外,裏面放着優雅的旋律,冷色調調的燈光從高處撒落,将整個氛圍烘托的絢麗又十分有格調。
一位黑發少年推門而入,娴熟自然的動作無一不在表明對方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赤紅色的眼眸在店裏掃視了一圈。
坐在吧臺前面的褚發少年朝對方舉了舉酒杯,“你來了啊,千島。”
“晚上好~”
千島言臉上揚起笑容,店裏面很多位置都被坐滿,但不知為何中原中也身邊一直空着一大片。
落座後,他自然的點了一杯蒸餾酒,看向身側有些醉意的少年,“中也喜歡小跳蛙嗎”
“哈”中原中也钴藍色的眼眸裏滿是詫異,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沒頭沒腦的問起這個,“我喜歡那東西幹嘛”
“因為聽說朋友之間是會互相送禮物的,所以想問問中也喜不喜歡小跳蛙啦~”
千島言端起調酒師推過來的酒杯,金褐色的液體中有一顆圓圓的冰球。
“是嗎……”中原中也顯然更在意對方前面半句,“朋友之間需要這種儀式啊”
“嗯嗯~”千島言淺淺抿了一口杯子裏的酒,接着明知故問,“中也昨天晚上沒有來呢,是有什麽工作拖住了嗎”
提起這一件事情,中原中也就十分火大,昨天晚上太宰治居然把剩下的掃尾彙報工作全都推給了他,自己拍拍屁股跑回去睡覺了!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讓他近乎忙到後半夜才到家休息。
“還不是太宰那家夥……”中原中也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字來,“如果我沒有長高絕對全是那家夥的責任!”
“……”千島言不是很能理解對方對身高的執着,不過他聽見中原中也在內心唾罵太宰治的聲音了。
有那樣的搭檔真的太慘了,中也。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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