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龍頭戰争篇
第27章 龍頭戰争篇
費奧多爾進入酒吧後,自然的坐在吧臺前點了一杯普通的葡萄汁,與此同時,進行完交易的千島言提着沉甸甸的手提箱起身離開。
兩個人擦身而過,沒有任何形式的交流,伴随千島言的離去,酒吧裏小部分人按捺不住跟着起身離開。
橫濱今晚的天空透着微弱的星光,月亮只露出了淺淺的一牙。
鬥篷在半空中飛舞,被風吹的簌簌作響。
陰暗的小巷子裏不斷響起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響,不遠處的槍火聲蓋過這一處的哀嚎。
千島言伸出手指在臉上帶着的面具上劃過,上面猩紅的鮮血已經沾染上了純白。
“沾的一身都是……”
頗為嫌棄的想要摘下面具,耳麥裏一片嘈雜的背景音中響起費奧多爾壓低的嗓音,“不要摘。”
為什麽還是不能摘
千島言困惑的擡起頭掃視了一下周圍,确認沒有任何觊觎自己手中提箱的活口了。
是因為暗處盯着的那個人嗎那個人看起來很弱,他能殺。
不過那樣的話,費佳的布局可能就要更改,所以姑且還是忍耐一下吧。
擡起腳步走出被血腥味籠罩的小巷,黯淡的月光輕輕灑在身上,原本完好的鬥篷上破了幾個窟窿,其中有的像是是子彈,有的像是匕首之類的暗器造成。
“真累啊……”千島言像是嘟囔般抱怨,“想回去洗個澡然後睡覺。”
伴随着他話音的落下,暗處掠過一縷微風,一直在暗中潛伏監視的“眼睛”被“主人”下達了撤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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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喧嘩混亂酒吧的費奧多爾面前的葡萄汁一口未動,他微笑着拒絕了幾個上來搭讪的女雇傭兵,轉身離開了酒吧。
兩個人走着截然不同方向的路,最終不約而同在據點裏會合。
千島言進了房間之後,随手把手提箱丢在一邊,手提箱堅硬的外壁碰撞上地上散落的槍支零件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張面具被他迫不及待的摘下來丢在角落,故意摔的四分五裂。
費奧多爾靜靜注視着對方堪稱幼稚的舉動,“不開心了嗎”
“太悶啦!”千島言大聲抱怨:“那種地方我再也不想去第二次!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變成沙丁魚罐頭了——”
費奧多爾從桌前起身,蹲在對方丢在地上的手提箱前,一邊打開手提箱一邊安慰道:“為了我們的計劃,暫且忍耐一下吧,千……”
後面的話湮滅在對方忽然沉下去的神色裏,他手指毫不猶豫的翻開上面的紙幣,露出最下面的箱底,箱底有一個小型監聽器在運作。
比費奧多爾反應更加激烈的是千島言,他眼眸微眯,迅速拿過放置在桌面的手-槍,一槍擊碎了監聽器。
槍口冒出白煙,被子彈擦着發絲而過的費奧多爾表情無奈,“你是要殺了我嗎千島。”
“沒有啦費佳,我只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千島言嘴角輕輕揚起,赤紅色的眼眸裏滿是殺意,危險的氣息從他周身擴散。
明明是一場表面上的情報交易,設下監聽器是不是有點過于不擇手段了一點
他和費奧多爾在兩個人時交流用的語言是俄語,雖然不知道對方聽不聽得明白,但他們暴露的信息無疑又多了一個。
“一想到有個人在另一頭監聽着一切,我就有些惡心,像是被當成了小醜一樣觀看。”把手裏的槍放回原處,千島言彎下腰把已經報廢了的監聽器從窗口丢了出去。
“所以,怎麽樣”他倚靠在窗邊,銀白色的月光從窗口傾斜撒進房間裏。
“他可能是擁有「異能無效化」的異能者。”費奧多爾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麽,他伸出食指抵在唇下,繼續說道:“暫時不清楚發動的條件,我的「罪與罰」對他無效。”
與原本約定計劃有出入是因為費奧多爾當時從千島言忽然充滿挑釁的口吻裏讀出了更深一層的情緒——憤怒,而在橫濱能夠讓千島言産生這種情緒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被他稱為“無法讀到心聲的無罪之人”。
所以他改變了原本想要在交易雙方碰面時進去的打算,轉而等待着對方出來時與對方擦身而過的那一個時機,用異能力去試探對方無法被千島言讀到心聲的原因,也确認了他心中的那個猜想——那個少年,擁有着「無效化異能」的異能力。
“被神遺忘之人嗎”費奧多爾輕咬着食指關節。
“什麽都好……他今晚唯一的失誤可能就是帶了另一個人。”千島言側過頭,視線透過窗戶看向窗外皎潔的那輪彎月,“讓我知道了他名字,以及——他在港口mafia裏職位不低。”
“哦他的名字是”費奧多爾被吸引了注意力。
“太宰。”對方語氣淡淡,“大概只是姓吧,他手下的心裏一口一個太宰大人,在心裏都如此恭敬……不,應該說是恐懼對方,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費奧多爾在腦海裏思考着暴露給對方的信息,在從各種可能性上衍生出無數種應對方案後,他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是年少有為呢。”
千島言嗤笑一聲,血色的眼眸微轉,落回到坐在地上陷入沉思的病弱少年身上,“早知道就把他們派過來暗中監視的“眼睛”殺了,即使會讓關系進一步惡化,也總比現在感覺被當猴看好。”
“不要生氣了,千島……不過說起來太宰和中也這兩個名字……倒是有點熟悉。”他說着起身走向電腦桌前翻找着什麽,找了一會兒,沒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又将視線投向了電腦屏幕上。
“随便什麽都好。”千島言表情淡漠,眼看費奧多爾又即将在電腦面前安家,他指了指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費佳……你真的不打算整理一下嗎”
費奧多爾聞言表情有些詫異,視線順着對方指尖看向散落一地的雜物,似乎是難以置信對方居然會把這種體力活交給自己。
“總坐在電腦面前可是會近視的,費佳。”千島言說着人已經率先逃進了浴室裏。
費奧多爾拿對方的任性沒辦法,無奈的将散落在地上的槍支彈藥和現金裝回箱子裏,接着推到牆角,光是這麽一點運動就讓他額頭出了一層薄汗,細碎的喘息聲裏,他嗓音依舊溫潤。
“沒辦法,誰讓千島不喜歡接觸這些電子産品,所以只能由我來了。”
……
所有的聲音在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後消失,窩在沙發裏的少年把耳麥抛向角落,已經失去了意義的物品與垃圾無異。
纏着繃帶體型瘦削的少年在沙發裏伸直了身體,眼眸盯着天花板,開始在腦海裏整理目前從對方那裏得到的所有信息。
在交易時對方刻意隐藏了聲音外貌以及體型,但是卻不在意自己是少年的這一事實被發現。
同時也對自身的能力很有信心,太宰治自認為自己交易時的提醒已經十分善意,但換來的卻是對方堪稱譏諷的态度。
這種行為很反常,如果本身對港口mafia有意見的話就不會選擇跟港口mafia交易了才對,他記得這一部分交易……
啊……
太宰治忽然從沙發上起身,走向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從抽屜裏的一堆紙質文件裏翻出一張寫滿信息的紙,那是港口mafia最初情報部門某次情報交易時選擇的交易者以及與對方的第一次交易記錄。
——「死屋之鼠」
他記得這個販賣這個情報的組織似乎是外國組織。
将那張紙與這一次交易的記錄比對,不出意外果然是同一個組織,也就是說那位少年來自于外國,這算是早有預謀……嗎
垂下眼眸,看着纏着雪白繃帶的手掌,手背上的皮膚完好,他仍舊記得之前與一個穿着十分保暖怪異的外國少年觸碰時的那一瞬。
“原來如此。”
對方遮掩的嚴嚴實實本應該是沒有必要去故意通過咳嗽弄啞嗓音的,畢竟他裸露在外的手沒有做任何僞裝,如果說連聲音都不願意透露的話那麽手應該也不會疏漏才對。
除非……自己見過對方,見過那個少年。
而那個少年顯然也認出了自己,再加上那莫名其妙的敵意,身份很容易就能夠确定,确定了之後,再加上通過監聽器得到的消息,事實就顯而易見了。
門在此刻被敲響,太宰治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緒,淡漠出聲。
“進。”
之前安排跟蹤對方的人推門而入,男人注意到辦公室裏散落一地機密文件後,低着頭不敢多看,老老實實彙報着自己得到的信息。
“對方出了酒吧之後先是将起了貪欲跟蹤他的那些人引到了寂靜幽暗的小巷裏……”
太宰治不耐煩的擡手打斷了對方冗長的彙報,“我不想聽他的奇妙歷險,我只想聽關鍵。”
男人額角冷汗彙聚成珠落進衣領,“是,那位少年确實是擁有超乎尋常的自愈能力,以及他似乎能夠反彈受到的所有傷害。”
“就這些”太宰治露在外面的鳶色眼眸裏陰郁暗沉,看上去對這個結果頗為不滿。
見狀男人更加膽戰心驚,他努力保持着嗓音的平穩,“十分抱歉,他只暴露出了這些。”
太宰治周圍的氣壓近乎要讓男人喘不過氣,許久,對方出聲。
“你下去吧。”
“是。”
男人如獲大赦,鞠躬彎腰退去。
辦公室裏重歸寂靜,少年坐在辦公椅上轉着圈圈,絲毫不顧忌地上那些機密資料被椅輪弄得髒亂不堪。
如果說——這場戰役是一盤國際象棋,那麽少年在其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呢
不過敢于将對方第一個擺上棋盤,又擁有這種不講理近乎得到神明偏愛的異能,果然是「皇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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